第188章 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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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墨玨的心中,瞿良邪同大釗,分量確實輕了一些,但這不代表,他的女人可以由著別人染指,便是帝王家的尊嚴,他也必須去白洲阻止瞿良邪與墨諄的婚禮。

    殷都風波才平,滿朝文武稍稍鬆了鬆心,君王這個決定,無疑將他們一顆心又吊到嗓子眼來,莫說白洲正在打戰,就是眼下大釗的情況,君王擅自離開殷都,實在不妙。

    眾人心中所想,卻無一人敢站出來說話,他們都清楚,經過公孫正一事,昊帝在朝中已經是獨斷前綱了,他決定的事情,又有誰能阻止呢?

    後宮一眾妃嬪知道皇上要去親征,為的還是瞿良邪,豈能不著急,紛紛跑到墨菲這裏來哭訴,要她勸誡皇上。

    墨菲麵上應了,心中卻苦笑不已,滿朝文武都不能阻止,她又拿什麽去挽留?難不成還能以命相威脅麽?

    她遙遙看著福蕊宮的方向,第一次見瞿良邪,她眼中平淡的沒有任何**,還以為兩人會成為好朋友,那個時候,是真的想和她做好朋友的吧。

    隻可惜,皇姑母說的對,在這宮裏,哪裏來的什麽朋友?當麵稱姐道妹的,背後指不定咒著早死呢。

    她收回視線,捧了茶盞在手中,啄了口茶,方問道:“皇上打算什麽時候去白洲?”

    桔兒乖巧地回道:“聽方公公說,定的是明晚,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晚間去的。”

    墨菲點點頭,想了想喚來榮姑姑,囑咐道:“眼下天氣寒了,你多備些禦寒之物送到白宮去,另外安排隨去的人一定要機靈的,一應的吃食要準備好,不能馬虎了。”

    榮姑姑沒有立即應下,擔憂道:“皇後想想辦法,總是能留下皇上的,一旦瞿良邪回了宮,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娘娘也知道,恐怕這宮裏……”

    她說的墨菲豈能沒有想過?可皇上一門子心思都在瞿良邪身上,勉強將他留住,也留不住他那顆心。何況經曆了那麽多事,皇姑母去了,墨家大不如前,她再也沒有去挽留他的資本。

    “你去辦吧,本宮是皇後,即便瞿良邪回宮,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墨菲深吸一口氣,將所有負麵情緒掩藏在那一臉沉靜中。

    蜀兵與大釗兵馬僅僅一條白河相隔,那廂氣氛緊張隨時備戰,這廂卻是張燈結彩十裏紅妝。

    墨諄立意要簡單操辦,陸熏卻辦的熱熱鬧鬧,請人裝飾了府邸,準備在白洲擺三日流水席,消息一經傳出,白洲百姓頗為震驚。

    短短幾日功夫,大釗兵馬撤走,蜀兵進城,連蜀王和上太夫人成親這樣的事都給他們碰上,真不知該說他們幸還是不幸?

    而瞿少塵得知這個消息,激動的幾乎立即率人就要去白洲要人,幸而被梁容拉住,勸道:“皇貴妃眼下在他們手上,外有千軍萬馬,你如何能救?”

    瞿少塵方才冷靜下來,半晌,狠狠一拳頭砸在木桌子上,從小瞿良邪有什麽事他都在旁邊護著,如今大了,她次次涉險,自己卻次次不在身邊護著,實在可惡。

    他一早也是沒有料到,墨諄竟然如此大膽,連自己繼母迎娶。

    梁容見他氣急,將營中的人清了下去,方才又低聲勸道:“皇貴妃是經曆過大事的人,想來這樣的情況也是應付的來的,眼下的情況是我們如約退出白洲後,下一步該當如何,我們應該想辦法與她取得聯係,否則但真是寸步難行。”

    瞿少塵飲了杯茶,才徹底冷靜下來,道:“白洲城的情況,我們比蜀王他們熟悉,加上我們的人已經混入了他們軍營中,到時候裏應外合甕中捉鱉不是難事。難就難在墨諄此人十分穩重,兵馬並未全部進城,而是留了一半的人馬仍舊在涼山上安營紮寨,一旦這邊開火,他們就能立馬支援。”

    梁容接話道:“要斷其援軍,必得過白洲,眼下我們兵馬齊聚白河這邊,如何能斷?”他一抬首,便見瞿少塵眼中詭譎一笑,不覺挑了挑眉,“少將軍有什麽高見就快些說罷,老夫眉頭都要愁白了。”

    瞿少塵便也不繞彎子了,道:“皇貴妃離開殷都之時,皇上派遣了人在她身邊秘密保護,此次她被困,那些人卻沒有出現,如果我所料不錯,想來他們此刻應該已經在涼山上了。”

    梁容聞言大喜,隨即又皺眉,“皇上能調派來的人雖然武藝不差,但要和成千上萬的兵馬作戰,是不是勢單力薄了些?”

    瞿少塵笑道:“將軍但真是糊塗一時了,相對於千軍萬馬的進攻,他們單兵作戰可要得心應手的多。何況此去並非為了作戰,隻是拖延時間罷了,他們必定會有辦法的。”

    如此一說,梁容方才不擔心,又細細分析眼前的形勢,製定出詳細的進攻計劃,勢要在墨諄與瞿良邪成親之前,拿下白洲。

    二人才將談完,卻聽得外頭有人匆匆進來回稟,說是皇上輕車從簡,已經從殷都出發,不日便能抵達戰場,要暫停作戰,一切等聖意。

    二人麵麵相覷,君王親征的例子不是沒有,但這次誰都看的出皇上是衝著誰來的,不覺為瞿良邪歎了一聲。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難以安寧。

    時至十月末,入冬後刮起了北風,吹起白河河麵驚濤駭浪,瞿良邪一身大紅禮服,外頭罩著毛皮大氅裹的嚴嚴實實,滿頭金飾壓著青絲服帖,如同她沉靜麵容半點不起漣漪。

    她看著鏡中濃妝豔抹的人,忽的哧哧地笑了起來,問一旁正在擺弄飾物的沁兒,“旁的女子一身隻穿一次嫁衣,我這卻是第三次嫁人了。”

    她笑的那樣溫柔,卻叫沁兒心中一痛,小姐雖是第三次穿上嫁紗,可這世間再沒有能令她如初上花轎那般雀躍欣喜的人了。

    她轉頭見屋子裏還有幾個丫頭在擺弄物件,便叫他們都先下去,貼在瞿良邪耳邊細聲說道:“今日蜀王大婚,城中戒備雖然森嚴,但梁帥府卻很鬆懈,待拜完堂後,我們就尋個機會逃出去。大公子在外頭起兵呼應,便可直接出城與她匯合。”

    瞿良邪卻從桌下摸出一把細長的匕首,拿在手中把玩翻看,勾了勾唇角,道:“迫不得已二嫁,已經對璉哥哥不起,我又怎能再與他人拜堂?何況我是諄兒的繼母,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