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再遇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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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良邪一路想著,究竟世間怎樣的女子,才能入得了哥哥的眼?又想著,究竟要怎樣多情的人,才能看上哥哥這般多情又薄情的?

    入了客棧,珍珠迎麵便走了過來,二人上了二樓房間,珍珠打開正南麵的窗戶,說道:“他們就在裏麵,高手不多,但都是江湖中人,此次屬下帶來的人有限,幸好大公子派了人來。”

    瞿良邪立在窗前悠悠地盯著遠處矮小屋頂的客棧,眯了眯眼,問道:“打探到他們打算何時劫獄了麽?”

    珍珠搖頭道:“陸熏能找來他們劫獄,反應都很快,我們的人根本靠不過去。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還在等人,今日不會動手。”

    “一定要盯緊他們,一旦有風吹草動,我們立即趕過去。”柔柔的眼眸中蘊出一絲狠戾,瞿良邪不自覺地用指甲劃著窗沿,“至少不能讓皇上逮住陸熏。”

    珍珠鄭重地點點頭,二人便無話可說。

    時到三更,客棧少有客人上門,熄燈打烊。

    月色下,一道道黑影從四麵湧來,落在客棧四周。

    瞿良邪本就是個淺眠的,聽到門外傳來的細碎聲,翻身穿衣,拾起放在枕邊防身的短劍,悄聲出門。

    開了房門,就見珍珠穿戴整齊,滿臉嚴肅,“來人不少,看起來是衝著主子來的。”

    瞿良邪冷冷掃了一眼清涼月色,緩步下樓,涼涼問道:“是陸熏的人嗎?”

    珍珠緊跟上去,半步不離她身邊,“聽腳步聲來的人都不是高手,是不是陸熏的人不知道。” 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張臉冷的能結冰。袖手一抬,陣陣寒光自瞿良邪耳邊閃過。

    身後傳來兩聲慘叫,隨即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瞿良邪回首望去,屋簷下多了兩具屍體。她擦擦額頭冷汗,暗道好險。

    珍珠連抬手腕,伴隨一陣慘叫聲。她眸子冰冷,麵無表情,仿佛那些人命在她眼中,一文不值。

    瞿良邪一旁看的出神,竟然忘了動作。看著女子毫不留情招招取人性命,心中五味雜陳。

    珍珠不曾停手,奈何來人太多,院子裏很快就落滿了黑衣人。暗道自己大意,低估了敵人的數量, 從懷中取出信號煙火拉響,又對瞿良邪說:“敵人太多,屬下叫了人來,主子看時機往外撤。”

    瞿良邪還著小廝短打衣服,聞言撿了一把劍在手中,莞爾一笑,“早知要經曆諸多磨難,當年就該好好跟著哥哥學武,也不至於走到今日境況。”

    珍珠隨手甩出彎刀,刀身帶著清冷月光穩穩紮進黑衣人的心口,她急道:“眼下可不是說笑的時候。”

    瞿良邪早已看出,這些人行動雖然迅捷,但未對二人下死手,而且相對於刺殺,他們更像是拖住自己的。因此心裏也不那麽害怕,隻是疑惑究竟是誰花費這麽大功夫來阻撓自己?

    她從袖管處撕下一塊布來,將劍穩穩地綁在自己手上,與珍珠貼著背道:“你我相識以來,被困次數都記不清了,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真不知道是你我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差。”

    這樣情景下她還有心情說笑,珍珠實在無言,心底倒也沒那麽緊張了,隻是未語,隻冷眼看著那些靠近的人,握緊了手中彎刀。

    滿地白雪映著嬌嬌月色,本是良辰美景,卻即將被鮮血染透。

    黑衣人步步緊逼,包圍圈越來越小,卻沒有一人敢輕舉妄動。

    適才珍珠隻站在原地,就已經令己方十數人喪命,何況他們接到的任務,隻是拖住瞿良邪罷了,實在沒必要拚命。

    珍珠俊眉橫飛,狹長的雙眼戰意濃勝,嘴角嗪了一抹冷笑。

    寒風掠過,卷起千層白雪,令黑衣人迷了眼。

    而就這一瞬,卻讓他們看到了來自於地獄的召喚。

    那把陪伴了珍珠無數場惡戰的彎刀,或橫掃大片,或前挑一線,竟硬生生將包圍圈撕開一個缺口。

    她雖是個女子,但從小習武,又是經過多年實戰,在黑衣人中奔走若龍,寒光閃過,必見血光,例無虛發。

    隻令黑衣人肝膽生寒,有了膽怯之意。

    眨眼間,七八人命喪她手中,黑衣人被徹底激怒,再無半點膽怯之意。

    珍珠打的興起,見他們這樣不要命的衝上來,更是興奮,彎刀帶起一片腥風,揮灑了漫天白雪。

    解決最後一個黑衣人,珍珠一轉頭,眼中不覺多了一絲驚訝,隻見瞿良邪渾身是血,早已分不清原本的顏色了,身上也被劃出多道口子,好在衣服穿的厚,不曾傷了皮肉。

    “走吧。”瞿良邪丟了手中血紅的劍,漠然地看了看滿地的屍首,便率先離開了。

    她從來不是心慈良善之輩,有人要阻擋她的去路,她就隻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隻要是她認定的事情,沒人能夠阻止。

    她清楚珍珠眼中的驚愕,卻沒有必要向她解釋。

    珍珠雖然久經戰場血雨腥風,卻做不到她那般灑脫。這些人都該死,她隻是好奇,為何眼前女子,能夠做到如此,鐵石心腸。

    見瞿良邪身影漸漸遠去,她隨意撈了一塊布拭去彎刀上的血漬。卻在收刀的瞬間,凝了眉。

    轉身,抬手,彎刀從手中脫手而出,插入身後的屋頂,鏗鏘有力。

    屋頂,就在彎刀落下的旁邊,一個身披豔紅鬥篷的男子‘嘖嘖’兩聲,瞪著她,咬牙道:“女孩子家的如此粗暴無力,將來如何嫁的好夫婿?”

    來人言辭間盡顯乖張俏皮,瞿良邪聞言卻鬆了心,勾了嘴角,慢聲道:“擔心王子看的不盡興,給你添點料。”

    看戲,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她瞿良邪要的代價,一向很高。

    “古人果然沒有欺我。”塵諾撇撇嘴,身子輕飄飄落在瞿良邪身前,狹長的雙眼在蒼雲隱身上打轉。“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在這裏做什麽?”看著眼前的人一臉賴皮樣,瞿良邪蹙了蹙眉頭,塵諾此人,但真陰魂不散。

    “自然是想念夫人了,來……”調侃的話還未說完,眼前女子眸光涼涼一閃而過,唇畔勾出一絲冷笑。他頓覺無趣,懨懨道:“本王是來聯姻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