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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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劉皇貴妃但真是百年前那樁血案的受害人,她的死,就值得推敲了。
聽秋月那日的話,昊帝曾在劉皇貴妃死前前夕去過寶華寺,是昊帝迫她自盡,還是她不願昊帝為難?
昊帝是否也知道她的身份?
這些問題就似一個又一個的圈,將她牢牢套在裏麵,尋不到能突破的缺口。
她正雜亂地想著,秋月忽然進來,說皇上下午突然下旨罰了崇嬪半月的奉,又訓斥了安妃與秦妃二人管教不嚴,皇後離宮不過幾日,後宮的風氣就給敗壞了。
這原不是什麽大事,皇上既然知道崇嬪來過福蕊宮,便知道她是來耀武揚威的,隻是秦安二妃被訓斥,倒是出乎瞿良邪的意料之外。
安妃父親夢建德是皇上貼身侍衛首領,而秦湘蓮之父秦縛如今貴為將軍,掌著兵馬大權,皇上怎會因為這樣小事就責罰她們二人?
後宮拜高踩低向來成例,不過看人品行,如何能止得住,皇上這樣,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些。
她低低歎了一聲,到底沒放在心上。
且說崇嬪在福蕊宮被瞿良邪那般一嚇,回宮後好一陣才緩和過來,心中尋思著要如何討回這筆賬,白宮卻已經傳來罰奉一年的消息,她心中更是恨透了瞿良邪,尋思著無論怎樣,要叫她好看。
翌日一早,瞿良邪用過早膳,正在囑咐秋月瞿少塵大婚上的細節,外頭小太監匆匆來見,說是白宮來的,“今日一早,崇大人聯合新進禮部尚書錢妲佑、及秦縛、夢建德兩位大人參了娘娘數罪,朝中過半的人附和,皇上正與她們膠著著,方公公特意囑咐奴才來通知娘娘,讓娘娘好有個準備。”
瞿良邪聞言隻覺得奇怪,若說崇煥因她女兒受罰而參了自己,這也無可厚非,這錢妲佑可是墨玨倚重的人才,怎麽也給皇上難堪?
再說這秦縛與夢建德,一個遠征將軍,駐軍殷都郊外護佑殷都安危,一個禁衛軍統領,怎麽也參合到這件事情中?
略一思索,她又問道:“墨相對此事什麽態度?”
“墨相前兩日病著,因此告病在家。”
瞿良邪點點頭,打發他下去,蹙眉思去。崇嬪昨夜才受辱,即便她要父親在朝中為難,動作也不該這麽快,何況此次牽扯的這樣大,定不會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預謀已久的。
公孫家族被剿除,墨家在朝堂上漸褪鋒芒,眼下瞿家風頭正盛,加上又與寇家聯姻……
莫非,此次並非爭對福蕊宮,而是爭對的瞿家?
想到這裏,她眉峰微微斂起,就聽外頭供職的小丫頭來傳,說是秦安二妃一起來了。
“叫她們進來。”瞿良邪心中正疑惑秦夢兩家所作所為,她二人既然來了,正好問問。
那秦湘蓮一早就打定主意要跟了瞿良邪,也時刻關心朝中的動靜,因聽說朝中有人參瞿良邪,自己父親也在其中,駭的魂兒都去了一半,急忙就趕來福蕊宮了。
見瞿良邪閑閑地坐在軟榻上,麵色不是很好,定也是聽說了前頭的事情,連禮都沒來得及行,便道:“父親今日所行之事實在奇怪,嬪妾事先並不知曉,否則定會攔著他了。”
安妃也道:“嬪妾也不知情。”
瞿良邪認真看二人臉色,心下細細揣摩,暗道此事或許但真不是她們所為,可若這是秦縛同夢建德自己的主意,她反而更加不能理解。
父親在朝中向來低調,瞿府門生也不招惹是非,就算此次同寇家聯姻叫他們忌憚起來,也不該動作這樣快。
如此思索一番,她問道:“兩位姐姐可知令尊是否有把柄落入旁人手中,亦或者是受人斜坡所致?”
二人皆搖了搖頭,堂堂大釗的將軍,手中所握大權,豈能輕易就被人掌控的?
瞿良邪心下也暗笑自己但真是糊塗了,否則也不會想到這上麵,可除了這個,她實在是想不通,究竟還有什麽事情,能讓秦縛和夢建德當朝參奏自己的。
若是後宮女人之間的爭鬥也就罷了,怕就怕此事是朝堂之上的權勢之爭,必定會將瞿府牽連進來。
見她蹙眉沉思,安妃與秦妃對視一眼,點點頭,皆起身下跪,“嬪妾既然與娘娘同心,就斷不會做這樣暗害娘娘之
“你們且先起來,畢竟是朝堂上的事,並非你們一介女流可掌控的。”自知事情沒那麽簡單,瞿良邪也不好多說什麽,“此事先看皇上如何處置。”
見二人麵色擔憂,她反而輕鬆起來,笑道:“本宮一路行來,什麽風浪沒有見過,不過朝堂上一些酸鹽碎語,實在不必放在心上。”
如此,又說了好一些話,方才叫二人稍稍心安,打發了下去。
殿中清靜下來,瞿良邪便倚在案邊沉思,半晌後問秋月,“白宮還沒有消息傳來麽?”
秋月一直靜靜候在一旁,聞言去外頭瞧了瞧,又問了林路,方才進來回話,說:“沒有人來過,倒是期間襄嬪娘娘打發人來送桃花,奴婢見娘娘未必有心思理會,就擱在下房裏了。”
瞿良邪倒是真無心理會襄嬪的玩鬧,白宮這樣久還沒來消息,想來皇上此刻也正為難。
她正想著,外頭林路便說皇上來了,還未起身去迎,墨玨已經進殿,一把將她按著坐下,自己也沉著一張臉在對麵坐下,斟酌了半晌仍舊沒法說出口。
瞿良邪看了秋月一眼,示意她去倒茶來,低聲問道:“皇上才下早朝就趕過來,想必是累壞了,不如歇歇。”
墨玨抬眼看她,疲憊的眉宇間到底蘊出了一絲愧疚,解釋道:“此次牽頭的人是禮部尚書,他以祖宗禮製相壓,所參的也是事實,朝中過半的官員附和,墨相與瞿老皆不在,朕實在沒有辦法。”
瞿良邪心中清楚,那些人既然處心積慮要對付自己,必定做好完全的準備,特意選在這個檔口,墨玉田告病在家,而爹爹因為瞿寇兩家的婚事也得了****可以不朝。正好打了墨玨一個措手不及。
“臣妾明白。”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接過秋月奉上來的茶,親自捧到墨玨跟前去,柔聲問道:“皇上意欲如何處置臣妾?”
朝會既然散了,皇上必定是給出了交代的,就算她再怎麽不甘心,又能怎樣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