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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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簡熙快速寫了一封信交給沐簡安,讓他務必送到東方逸手中。
沐簡安剛出門,李太醫就氣喘籲籲的趕過來,一看方晴依的樣子大驚失色,把脈後神情嚴肅,“沐侯爺,想必依丫頭身邊的醫女已經告訴您了,這玉碎之毒根本沒有解藥。”
“李太醫是東璃最擅長解毒的大夫,連您也沒有辦法?”
李太醫長歎一聲,“老夫已經多年沒見過這種歹毒至極的劇毒了,中了玉碎頭七天隻是讓人昏迷,看起來像睡著了一樣,也能吃些流食;第二個七天人會蘇醒,但會慢慢變老,五髒六腑開始疼痛;滿了七七四十九天人會變成七八十歲的老翁老嫗模樣,五髒六腑劇痛無比。一般很少能有人會捱過四十九天,一來受不了突然變老的模樣,二來也忍受不了劇痛。”
“李太醫什麽時候見過這種毒,當時中毒之人就沒找出什麽醫治的法子?”
“三十多年前皇上有位寵妃就曾中過此毒,當時……”李太醫眼前一亮,“當時太醫院的太醫翻遍典籍隻在一本殘破的醫書上發現一條記錄,世間有種神藥叫做雪珠,可治百病醫百毒。”
沐簡熙仿佛看到一絲希望的曙光,“在哪裏能找到這種雪珠?”
李太醫搖頭,“聽說藏在玉石中,但從來沒有人找到過。”
沐簡熙當即下令四處采購玉石,還有玉佩玉鐲玉簪等各種玉石製成的飾品。
東方逸看完信急忙回東宮讓人檢查剩下的核桃,又連聲問王雅楠有沒有吃過那些核桃。
王雅楠搖頭,“依兒喜歡吃,大部分都送到了武安候府,怎麽啦?”
“沒事,你看好灝兒,吃食讓嬤嬤多檢查一遍再入口。”
“你這樣子是沒事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難道依兒吃了核桃有什麽不好?”
東方逸把丫鬟都趕出去,而後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王雅楠驚愕道:“之前幾次都好好的,這次怎麽會這樣?”
“殿下,徐太醫過來了!”
“讓他進來。”
徐太醫檢查後發現大部分核桃都有毒,隻有小部分是幹淨的。
“江東、陳西、你們去皇家莊園仔細調查,吳南、嶽北,你們全力調查東宮,給孤查清楚到底是誰動的手腳!”
四人領命而去,東方逸在房間內焦急的踱步,背後之人不僅要害方晴依,還要破壞自己與武安候府的關係。想到那幾筐大多有毒的核桃,也許背後之人的用意更為險惡。
得知消息,雲珩三兄弟趕去武安候府時,煦兒哭累了窩在方晴依旁邊睡著了,沐簡熙坐在旁邊望著床上的母子倆發呆,桌上堆滿了玉石和玉製品。
聽到雪珠能解毒,雲琅激動道:“我聽靈澈上人說過,他說雪珠好像是某國皇室至寶。”
聽到靈澈上人,沐簡熙心中一動,之前方晴依到處打聽靈澈上人的消息,莫非靈澈上人知道什麽內幕。
“你們怎麽會討論雪珠?”
“我們在蒙山碰見靈澈上人,他知道我們是為了給祖父解毒無意中提起一種叫雪珠的東西,說是能解世間所有的劇毒,還能活死人肉白骨!”
靈澈上人不僅佛法高深,對醫術也頗有研究,應該能看出來雲老太爺並不是真的中毒,怎麽會無緣無故說起這些話,難道他知道方晴依會中毒!
雲璟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凝神道:“靈澈上人之前說明依兒明中有一劫,祖母和娘都以為經過秋狩受傷還有後來遇見蛇群,那一劫應該過了,難不成說的就是這一次?老三,靈澈上人有沒有提起其他的線索?”
雲琅努力回憶,“當時孫老太爺笑說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東西,如果真有早就人人爭搶,靈澈上人就說恐怕皇室自己都不知道,也許真的隻是傳說。”
從這對話中好像也發現了不了什麽,室內一時變得非常靜謐,雲琅悔恨自己當初怎麽沒有多問一些相關的事情。
定雍之大,雪珠不管是在皇室還是在民間,找起來都無異於大海撈針。
沐簡熙沉聲道:“此事保密,如果讓人知道我們在找雪珠,恐怕會對玦兒不利。”
雲珩三人點頭,正想接著商議,煦兒醒了拽著方晴依的衣襟大哭。如果是平時,她肯定會坐起來哄孩子,此事卻安安靜靜的睡在那裏,對周圍發生的一切事情置若罔聞。
沐簡熙將煦兒抱起來哄著,他仍然大哭不止,聲音都哭啞了,小臉哭得通紅。不管郭媽媽怎麽哄,他都不願意吃奶。
沐簡熙感到一陣挫敗,想到煦兒這段時間除了吃奶一直呆在方晴依身邊,此時沒有娘親的陪伴定是十分不安。四位男子圍著一個小嬰兒手足無措,雲珩突然道:“讓奶娘穿上依兒的衣裳試試,這麽小的孩子哪能餓著。”
孫媽媽拿出方晴依的衣裳,郭媽媽戰戰兢兢的穿上,聞著熟悉的味道煦兒安靜了許多,吃飽後又睡著了。
讓孫媽媽和穀雨阿綠照看好方晴依和煦兒,沐簡熙和雲珩幾人去了水竹塢,商議之後就開始動用手中的一切資源尋找傳說中的雪珠,又寫了急信回安州找靈澈上人。
當天半夜,東方逸偷偷到了錦宸園。
“二哥,二嫂怎麽樣了!”
沐簡熙沉默不語。
東方逸暗暗歎息,“事情查清楚了,皇家莊園裏負責運送貢品的白管事七個月前新娶了續弦吳氏,吳氏這幾次一直跟著白管事送東西去東宮,打聽到二嫂喜食核桃,這一次送來的核桃在路上就被下毒了。因為之前一直都沒問題,這次唐媽媽她們也沒仔細檢查就送過來了。二哥,此事是我大意了!李太醫有沒有說什麽東西可以解毒?”
“那吳氏現在在哪?”
“吳氏已經逃走了,江東陳西他們正在全力追查。”
要找雪珠當然得借助東方逸的力量,沐簡熙把雪珠的事說了,東方逸當即表示回去讓侍衛四處尋找自己也會去國庫翻找。
躺在床上,摟著方晴依和煦兒,沐簡熙一直在想如果雪珠真是皇室至寶,東璃南紀還有希望,漠北與東璃連年征戰,根本不可能幫忙,如果雪珠在漠北就隻能硬搶,西淩與東璃時敵時友大可一試。讓阿綠聯係了五月閣,希望能幫上忙。但是,隻剩下六天時間,其他三國都相距遙遠,時間遠遠不夠,沐簡熙心中焦灼不安。迷迷糊糊的不知什麽時候才合眼,醒來就聽見外室有說話聲。
“我來看幹兒子,你跟著我做什麽!”
“這也是我的侄子,我怎麽不能來?”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至於錯過幹兒子的出生嗎?”
沐簡熙披衣起來,走到外室時那兩人還在爭論不休。
“一大早的,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沐侯爺,阿依和孩子呢?”
“孩子睡著了,依兒中毒了。”
“我去看看!”聽到前半句,秦六語就想衝進臥房,到門口時頓住了腳步,“中毒?”
沐簡熙快速解釋了一遍,又問道:“靜安公主在南紀皇室還有江湖上有沒有聽說過雪珠這種東西?”
“雪珠……這名字好像很熟悉。”秦六語凝神細思,“對了,小時候有一次我重傷,大哥還曾經尋找過雪珠。我聽大哥說過,雪珠好像藏在什麽玉佩裏!”
至少又得到一條線索,“靜安公主能否問問令兄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當然可以!”
“五月閣內又沒有擅長解毒……”話未說完聽見一聲啼哭,沐簡熙衝回臥房。
孫媽媽幫著換了尿布後煦兒就停止了哭泣,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因為哭過以後更顯明亮。
“長得真漂亮,煦兒,我是幹娘……”秦六語在旁邊看著高興壞了,逗了一會非要自己抱著試試,孫媽媽見沐簡熙點頭就將孩子交給秦六語,又教給她用什麽姿勢抱孩子。
沒一會有丫鬟稟告,“侯爺,太夫人和大小姐過來了!”
秦六語將煦兒還給孫媽媽,“沐侯爺,我去閣中找幾位大夫過來!”
說完就溜走了,太夫人看到東方離一陣驚訝,“常留回來了?”
“是,給舅母請安!”
眼下的情況也不是適合敘舊,太夫人道:“子都,我和月兒來看著依丫頭和煦兒,你有什麽要忙的就去忙吧!”
昨天聽到消息,太夫人一宿沒睡著。生產那麽凶險,好端端的卻在家中中毒了。
有太夫人和沐簡月看著,沐簡熙也能放心些。
一連幾天,找了買了無數的玉佩,卻根本沒有發現雪珠的影子。李太醫和妙手朱搗鼓了幾天,也隻是製成了延緩玉碎發作的藥物。
滿月酒沒有如期舉行,對外隻宣稱方晴依產後虛弱。雲氏和孫氏著急得不行,每日朝武安候府跑。
又過了兩天,還是一無所獲。明天就是第七天,沐簡熙頹然的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方晴依和孩子,隨手抓起小幾上的幾塊玉佩,他不怕方晴依變老,就怕她忍受不了五髒六腑的疼痛。想事情太過入神,沒有察覺手中的玉佩被捏碎,滿手鮮血卻沒感覺到一絲疼痛。
煦兒拽著方晴依的衣襟睡覺,沒多久衣襟被他扯得有些散亂,沐簡熙上前將煦兒稍微抱開了一些,又替方晴依整理了褻衣,突然從衣襟中滑出一塊玉佩。
沐簡熙撚著那塊雪狼紫玉佩發怔,沒想到方晴依將這塊玉佩用紅繩係了掛在脖子上,要不是這塊玉佩,他們估計就沒有之後的發展。
在沐簡熙發呆的時候,他沒發覺手中流出的鮮血全都被玉佩吸收。
雪狼紫玉佩慢慢發熱,逐漸散發出紫色的光芒,沐簡熙才發現異樣,掛在煦兒脖子上的狐狸紫玉掛件受到影響也慢慢發熱發光。
霎時間腦海中千回百轉,沐簡熙忍住激動的心情,取下玉佩和掛件,將狐狸掛件放在雪狼脊背的凹槽上,等了半晌卻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而且光芒正在逐漸變淡。沐簡熙看著受傷的手掌,難道這玉佩需要自己的血?
劃開手掌後,將血滴在玉佩上,玉佩的光芒果然越來越盛,狐狸掛件完全塞入凹槽的那一刻,滿室的紫輝,玉佩也越來越熱,而後從雪狼嘴裏掉出一粒晶瑩剔透的珠子。強烈的光芒驚醒了沐初煦,他睜著大眼睛看著這一切,眼眸也變成了紫色,隻不過沐簡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玉佩上,沒有發現這一異樣的情況。
之後光芒變淡,逐漸恢複平靜。沐簡熙看著手中雪白的珠子有些發愣,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雪珠?從來沒有人見過,當然也沒有人能鑒別,不管是不是,這顆珠子設計成這樣藏在玉佩裏總歸應該是好東西。
“玦兒,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沐簡熙將那粒珠子喂給方晴依後,就一直焦急的等待,期望方晴依突然醒過來對自己抱怨躺著真難受。
然而一夜過去了,沒有絲毫動靜,既沒有醒,也沒有變模樣。
吳氏換了另一張臉堂而皇之的在京都生活,又善於隱藏,東方逸的侍衛被耍得團團轉。第七天,錦宸園籠罩在一片悲戚之中。吳氏在武安候府門口打轉,被東方逸的侍衛逮了個正著。
扒了麵具後發現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婦人,東方逸將人扔進牢房,一通審問後麵色鐵青的去了武安候府。
沐簡熙抱著煦兒在房間裏不停的踱步,“你是說那女子是方府的張姨娘?”
“是,她還是靈霧國的皇室,是慕容康最小的女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