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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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獨家發表於【jinjiang】,在其他地方看到皆為盜版  這下子褚黎的全身都紅透了, 如果不是在黑夜裏看不到臉紅, 喻衍又該笑他了。

    褚黎幹脆手一鬆, 喻衍毫無準備, 一屁股墩到了地上。

    “嘶。”喻衍被摔懵了,蹲在地上半天才捂著屁股站了起來,“你倒是和我說一聲啊。”

    “你一個大男人摔一下有什麽關係。”褚黎背過身去, 臉總算沒有那麽紅了。

    “男人摔了也會疼啊。”喻衍真的被他摔疼了, 想他行軍打仗全身上下傷了那麽多地方,唯獨屁.股沒有受過傷,今天竟然被這個小子傷到了, 他也沒想到墩個屁.股墩竟然這麽疼。

    “我不和你計較了。”喻衍十分的大度,“這種情況下你逃跑竟然還能帶上我, 在下十分感動。”

    褚黎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紅臉漲的更紅了, “我……我……不是逃跑。”小時候他娘總愛說一些鬼怪故事嚇唬他,導致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對於鬼怪怕的厲害, 剛剛看到那張臉他驚的滿腦子隻剩下快跑。

    “咳咳。”喻衍湊到他耳邊, “不用不好意思, 其實我也怕, 腿都嚇軟了。”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腿, 做出打顫的樣子, 其實他沒有多怕, 但小孩子還是要給點麵子的。

    然後馬上, 話鋒一轉,“所以,咱們回去吧。”

    “回去?”褚黎眉頭皺起,“妖怪在那裏怎麽回去?”

    “唉,”喻衍拍拍褚黎的肩,“她們不是妖怪,是人,是被退回來的新娘。”

    .

    兩個人很快就又回來了。

    喻衍從地上撿起火折子,再次從門縫裏往裏看,剛剛那個人已經背過身去,裏麵傳來吃東西的聲音,而放在門口的食物沒有了,看來是去吃飯了,飯應該就是剛剛那兩個人送來的了。

    “去看看其他土屋有沒有人?”喻衍讓褚黎去一個個查看其他土屋,而他在門口與這個人說話。

    “哎!”喻衍敲門去引起她的注意,但是他連敲幾下裏麵人都沒有反應,隻專心去吃飯。

    喻衍無奈,“你是不是被山神退回來的新娘子?”雖然是問話,但是他已經基本確定就是了。

    裏麵那人身體一滯,好久不動,手中的木碗啪地一聲落在了地上,碗裏的飯食扣在了地上。

    好一會那人轉過身來,喻衍再一次看清她的臉,脖子以下除了髒點沒有什麽異常,唯有頭部和臉部讓人駭然。

    因為這不是人該有的麵目,褚黎把她誤認為妖怪亦是情有可原。

    土屋內的人一雙赤紅的眼睛,像是充滿了鮮血,耳朵大如扇,鼻子像是被削去了,隻有兩個孔用來呼吸,嘴巴扯開延伸到了耳根,下巴極其不規則,就連額頭都是突出的,前額的骨頭裸露在了外麵。

    這樣一副麵容實在難以辨認出人的樣子,如果不是她身上的嫁衣,根本無法想象到這曾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屋內人突然狂躁,張嘴裏做出嚎叫的樣子,卻沒有聲音發出來,隻能不斷砸門。門從外麵朝裏好開,有些力氣的人,在外麵踹一腳都能把門踹開,但在裏麵不好開,得需要往裏拉,但是她卻隻知往外推。

    門是木門,門上不少木茬,砸上去木茬刺進肉裏,紮的手鮮血淋漓。

    “別砸了。”喻衍有些不忍,這雙手還是漂亮的,盡管很髒但手指纖細,一看就是姑娘家的手。

    屋內的人根本不聽他的話,像是絲毫不知道痛一樣沒有停下的意思。

    褚黎看了一圈回來了,臉色蒼白凝重,“加上她一共十二個人,都慘不忍睹。”

    “十二個人?”今年是第二十年,被退回來的新娘已有十九個,怎麽會還剩下十二個?

    喻衍心中有重重迷惑,但現在應該是得不到答案了。

    屋內在砸門的女人動作漸漸遲鈍了,不一會竟然趴在門口睡了過去,累了的話恐怕不會睡這麽快,剛剛她在吃的東西應該有問題,說不定被下了強力的蒙汗藥。

    喻衍掏出一根鐵絲,劉家的鎖尚且難不倒他,這區區一個舊鎖一捅就開了。

    褚黎一看他竟要開門進去,臉色不怎麽好看,“你要進去?她跑出來怎麽辦?”

    “跑不了。”喻衍跨進門,把趴在地上的女人抱起來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放在地上。

    屋內除了一個木碗什麽都沒有,喻衍手指沾了沾木碗的邊沿,有白色的粉末,聞了聞果然是蒙汗藥。

    女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要不是還有呼吸就像是死了一樣。

    褚黎在門外躊躇了一會,最後一咬牙腳也邁了進去。

    喻衍蹲在地上,仔細觀察女人的臉,他有些懷疑女人是易容了,所以在女人臉上找易容的痕跡。論易容沒有幾個人比他更在行,但在女人臉上他沒有找到任何易容的痕跡,所以這些隻能都是真的傷。

    喻衍麵色凝重,女人臉上的傷不是燒傷,也不是刀槍所致,是什麽武器才導致了這樣的傷?

    喻衍跨出門,褚黎也隨之走了出來,他們來過這裏的事情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不要在屋內留下痕跡,鎖上門。”

    喻衍把十二個人都看了一遍,這些人的麵目不一,受到的傷有輕有重,受傷的地方也不盡相同。

    “看來這個山神不怎麽良善啊。”劉樂真說被退回的新娘子在土屯子裏,而土屯子隻有這一個,人隻有他們看到的這些,不需要多說,肯定就是她們了。

    “走吧。”關上最後的門,喻衍走到了土屯子口。這些姑娘不僅麵貌變得醜陋,而且舌頭都被割了,腦子也變得極其不正常,智商還不如三歲的小孩子,根本問不出什麽。

    “把她們留在這裏嗎?”褚黎不解,喻衍要查山神的事情,這些姑娘家被山神所害,他不應該救這些姑娘家嗎,怎麽還把人留下。

    “不能打草驚蛇。”

    .

    夜市還在繼續,除了夜市那條街,其他街上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就連客棧裏都一個人都沒有。

    土屋裏長期沒有人打掃,一股子餿臭味,兩個人身上都沾了這個味道,在裏麵的時候還好,一出來味道尤其熏人。

    喻衍往凳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指使褚黎,“你去燒熱水洗澡。”

    褚黎沒有動,瞥向喻衍,有些不快,他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指使他幹過活。

    “好吧,”喻衍無奈地撇撇嘴,把夜行衣一脫,“咱倆一起去燒水行了吧。”

    客棧裏就他們兩個人,褚黎到後院裏打水,一桶桶地往鍋裏倒,喻衍在廚房生火。

    “好了好了。”這都倒了七八桶了,鍋裏都要被他倒滿了。

    等水燒開的時間無聊,喻衍就和褚黎聊天,順便套他點話。

    “你怎麽就到這地方來了?這裏雖說還不錯,但方圓千裏估計也就隻有這麽一個能看到人的地方,來這的大都是商人,我看你不像做生意的,到這幹嘛來了?”

    “拜神。”

    “不會是拜喻衍吧?”

    褚黎沉默,算是默認了。

    “噗。”喻衍差點被涼水嗆著,知道他崇拜自己但沒想到他跑幾千上萬裏來這裏是為了自己,“跑幾千上萬裏就為了來拜喻衍?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你再侮辱喻公休怪我不客氣!”褚黎的怒氣再次被他點燃了,手放到劍柄上,蓄勢待發,看這架勢他要是再敢說一句不好的話肯定要衝過來和他打一架。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喻衍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

    柴火不夠了,褚黎把上衣一脫就在院子裏劈起了柴。他雖年輕,但自會跑就開始習武,又因崇拜喻衍,誓要練就一身好功夫,從沒有偷過懶,再加上自身也有天賦,長久堅持就練出了一副好身材,現在這個天氣光著膀子也不怕冷。

    古銅色的皮膚、八塊的腹肌、兩臂鼓起的肌肉,無不彰顯著他身為男人的驕傲。這副身材隻要是個男人就羨慕。

    喻衍心想他死前行軍打仗那幾年也練就了不錯的身材,雖然比不上褚黎天生的優勢,但也是有幾塊不明顯的腹肌的。但是這次醒來,不僅身上的傷沒有了,就連練的腹肌也沒了,皮膚白的比小姑娘家還白,這樣想著他不禁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

    這一鍋水不知道要什麽時候燒開呢,喻衍無聊的緊,不到一刻鍾又來跟褚黎搭話。

    “你為什麽如此崇拜喻衍?難道找不著媳婦,所以來山鎮是求他給你個媳婦的?”他說這話就是逗弄一下褚黎。

    “你不要瞎說!”褚黎瞪了他一眼,“我自小就聽我娘講喻公的事跡,自小就崇拜他,我不求姻緣,隻求走遍名山大川,尋訪喻公的足跡。”

    “咳咳。”喻衍好不容易才忍下去嗓子邊的話,他要是說喻衍除了曾經的喻都、魏都,還有在邊疆打仗,沒有去過什麽地方,也根本沒有來過這裏,估計又要被按上汙蔑自己的帽子了,所以他還是不說話的好。

    喻衍躲他還來不及怎麽敢惹他,連連點頭,“不會惹他,不敢惹。”魏國有位好龍陽的將軍,聲稱傾慕於他,天天堵在他門前,黏著他,把他當姑娘家一樣哄,還動手動腳的,從那開始他就留下了陰影,生怕被男人纏上。

    喻衍要聽的就是山神的事情,暫時把李笙放到了一邊,“小二哥,咱們繼續說山神的事情。”

    小二哥歎了一口氣,“這和山神結親哪有這麽簡單的,結親後是要成神的,哪能什麽人都能成神啊。山神大人不是三妻四妾,而是山神每年春末成親,每年送去結親的女子都不符合山神的條件,被退了回來,找不到符合條件的女子便一年年送去新的,直到山神大人滿意為止。”

    坐在一旁的男人支棱著耳朵聽他們說話,聽-->>

    到這裏忍不住插嘴,“那些被退回來的女子還都受到了山神大人的懲罰。”

    “什麽懲罰?”喻衍禁不住問。

    小二哥遮遮掩掩的,“這您就別問了,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哪有什麽不好說的。”那人轉了過來,“我可親眼看見了,漂漂亮亮的一個姑娘變得跟個豬頭一樣,還傻了癡了,話也不會說了。”

    小二哥看看周圍,沒人注意到這邊才鬆了口氣,輕聲在喻衍耳邊說,“這事可不能外傳,更別說是我說的,否則我就遭殃了。”

    “哼!”旁邊的男人輕蔑地哼了一聲。

    小二哥臉紅脖子粗,“李笙,我是好心提醒,你可別到處亂說,被人知道了是你說的,非得割了你的舌頭不可。”

    “知道了知道了。”李笙擺擺手,敷衍道。他喝了一口冷茶,而後眼露癡迷,“我才不管什麽山神不山神呢,我隻誠心信奉喻公。喻公是天神下凡,到人間曆練一番又回到天上了,如果能有幸見喻公一麵,我死而無憾。”說完白了一眼喻衍,“隻有喻公這樣的男子才配得到我的愛,你以為我什麽人都看得上嗎?我隻是逗逗你罷了。”

    喻衍冷汗連連,他萬分慶幸自己已經死了。

    李笙又要了一壺熱茶,“秦先生什麽時間過來說書?我都等不及了。”

    “馬上就開始了。”茶樓裏人漸漸多了起來,小二哥開始忙碌了起來,端茶倒水,一刻不得歇。

    李笙拿著茶壺湊到喻衍這桌,“喻公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完美無缺,我隻恨晚生了二十年,如果早生二十年,就能一睹喻公風采了。”

    喻衍在一旁默默聽著他的深情告白,既同情他又同情自己。

    這個李笙喝茶很喝酒似的,別人喝醉了說醉話,他喝茶也能胡言亂語,說書的在上麵說一句他附和一句,跟唱戲似的,還入戲特深,到最後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喻公啊喻公,我李笙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喻衍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都嚴重到這種地步,真是不勸不行了!

    喻衍咳了一聲,想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這個李笙別這麽迷戀他。

    “李兄,其實喻衍也不過如此,不值得你為他這般痛心。”

    寂靜,茶樓裏一瞬間靜的連喝茶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說書的連書也不說了,全都看向了喻衍。

    喻衍接下來的話還沒講出口便被李笙打斷了,他猛地站了起來,也顧不得滿臉的鼻涕眼淚,指著喻衍,“你竟敢詆毀喻公,我跟你拚了!”隔著桌子就要衝喻衍撲過來,幸虧喻衍反應快躲了過去。

    不過這還沒完,不但李笙瘋了,整個茶樓的人都瘋了。

    “竟敢詆毀喻公,看我不打得他娘都認不出來!”

    “看來這小子身手還不錯,大家不怕,一起上,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讓他知道詆毀喻公的下場!”

    霎時間喻衍就被圍了起來,這些人看他就像看仇人一樣。

    壞了!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引來這麽多人的敵視,就連小二哥都義憤填膺,“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枉我還和你掏心掏肺。”

    再不解釋就真的要打起來了,喻衍平地躍起,落到人群外的一張桌子上,“我並非詆毀喻衍,喻衍雖戰功赫赫,但終究是凡人一個……”

    喻衍話沒說完便感覺到劍意自頭頂而來,氣勢難擋,這一下是衝著要他的命來的,他倉皇避開,隻聽一聲巨響,桌子被劈成了兩半,就連地板都凹了進去,這一下要劈在他身上恐怕直接就把他劈成兩半了。

    拿著劍的是一位少年,麵孔稚嫩卻異常高大,比喻衍還要高出半個頭,臉與喻衍的一位冤家有六成相似。他身著黑衣,膚色偏黑,手中的劍泛著寒光。一劍沒有砍到就又砍一劍,風帶著寒意直逼喻衍而來,劍氣淩人。

    喻衍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又攻了過來,劍擦著臉頰而過,血滲了出來,少年要收回劍,被喻衍兩隻手指捏住了劍尖。

    “小哥,咱倆無冤無仇,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啊。”這個少年的功夫很好,以他現在的年紀再過上幾年恐怕再難找到敵手。

    少年用力,但劍被喻衍夾住,絲毫動不得。

    “我傷到你了。”少年的聲音低沉,確定的語氣不容置疑,眼睛直直地盯著喻衍的臉,“你的臉上為什麽沒有傷?”

    喻衍鬆開劍尖,輕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家夥,你說傷到就傷到了啊,我可是一點傷都沒受,就連血都沒流一滴呢。”

    少年皺著眉,盯著劍尖,劍上也沒有血,可他明明感覺到劍尖傷到了這個人的臉,不至於產生失誤。

    “你叫什麽名字?”少年對喻衍產生了興趣,在同齡人中還沒有人可以躲過他的劍,而這個人不但躲過了,自己還不能傷他分毫。

    “我的名字不是誰都能知道的。”這個少年可不簡單,他可不想和他產生任何的聯係,他再活一世隻想遠離上一世的人。

    “他叫衛展!”觀戰的李笙突然出聲,把喻衍的化名爆了出來。

    喻衍頭疼,這人怎麽話這麽多。

    少年收起劍,“我記住了。”

    眾人一看少年竟然放過了喻衍,心中不平,又湧過來要教訓喻衍,喻衍轉身就跑,眾人追出茶樓。

    這些人哪裏追的上喻衍,喻衍在屋簷上跑他們在下麵追,一群群一堆堆,人越聚越多。喻衍以為他們憤怒過後就不再追他了,誰知道竟追了他跑了三條街,好幾個都累趴下了。

    “別追了行不?”喻衍坐在屋簷上休息,那些人看他停下來了竟然有想要爬屋簷的。

    喻衍一躍身又到了茶樓頂,這麽高他們爬也爬不上來,總算清靜了。

    眾人上不了茶樓頂隻能在下麵罵,“你最好祈禱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對!見一次打一次!”

    喻衍苦悶,衛展這個名字和現在這張臉是徹底不能用了,他哪能想到自己隻不過說了喻衍不過如此,不值得痛心就被追著打了三條街,真是不可理喻,又想到他現在這樣全都是自己的原因,為了出口悶氣自言自語地罵到,“死了也不清靜,喻衍你活該。”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就撲了過來,劍硬生生地架在他脖子上,喻衍打了一個寒戰,又是那個黑衣少年。

    “不許玷汙我師傅。”少年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剝了一樣,但還是壓製住了。

    “我沒有。”喻衍堅決不承認,轉而才意識到,“誰是你師傅?”

    “喻衍。”少年撒謊不打草稿,臉都不紅一下的,他就是喻衍,他怎麽就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個徒弟了?

    “喻公愛才,我見你武藝高強才不和你計較的,你竟三番兩次侮辱喻公,這次絕不饒你!”劍蹭著喻衍的脖子,快要把皮蹭破了,皮蹭破可就該流血了,這可了不得。

    喻衍一隻手撫開劍,“你怎麽這麽粗暴,這麽粗暴女孩子不喜歡,恐怕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喻公一生未娶,我便一生不娶!”少年眼睛眨都不眨,“喻公曾說過溫香軟玉哪比得上家國天下。”

    喻衍被他逗笑了,直不起腰來,“這些都是說出來給別人聽的,你家喻公恨不得溫香軟玉在懷呢。”十五歲,他被喻擴送往戰場,走時喻擴曾問他可願為國捐軀,他除了這些還能說什麽?

    因為喻衍這句話少年眼中的怒火徹底噴了出來,劍氣逼來,整個茶樓的頂都被他削沒了。

    “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少年握劍的手都在發抖,“喻公愛才,喻公大度,不會因為你的詆毀動怒,那麽我也不會欺負你。三日之後,喻公廟前,你我一決勝負,你若輸了就在喻公廟前悔過道歉!”

    “你輸了呢?”這個少年雖強但還打不過他。

    “我便日日跟著你,直到贏了你為止!”

    喻衍一個不穩差點從樓頂摔下去,這還有什麽意思!不管輸贏都是他倒黴!果然是不可理喻。

    “那三日後見。”喻衍風一般逃走了。

    見什麽見,他傻了才會去赴約,換身衣服,換個名字,再換張臉他就是另一個人了,誰也認不出來。

    .

    喻衍是住在客棧的,到客棧拿了東西換個樣子再混入山鎮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結果……

    一進客棧的門就被一群人圍住了了,手上還拿著他放在客棧的東西,個個凶神惡煞,危險程度可不是追他的那些山民們可以比的。

    “就是他!”一個家丁模樣的男子指著喻衍,“他就是衛展,和小姐私定終身的就是他!”

    “抓起來!”四個人架著喻衍的四肢就把喻衍抬了起來。

    “各位好漢,咱們好好說話,我這麽寒摻,哪有姑娘家看得上我。”

    家丁哼了一聲,“你不要狡辯,我可是親眼看到了,在喻公廟前你和我家小姐打情罵俏。”

    喻公廟前……那隻有劉家小姐劉樂真了,可他隻見過劉樂真一麵,話也隻說了三兩句,私定終身可就扯遠了,這不是憑空汙蔑他嗎!

    劍沒有光,刃是黑的,但是劍上的冷意仿佛可以斬斷任何東西。

    大漢們和侍女抱在一起,互抱互泣,連男女有別都忘了。

    煙花的絢爛過後,巷子又恢複了幽黑,他們已經放棄了希望。

    突然,幽黑的巷子的另一頭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了下來。

    “誰?”褚黎手中的劍指向腳步聲的方向,那裏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東西。

    大漢和侍女全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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