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鍾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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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月出現在歐明決麵前時,依舊是前兩天那副扮相,一看就是整天沉迷於夜生活的浪蕩女。 ()
然而她自個兒並不承認,還冠冕堂皇地跟他解釋,“我這是怕您記不住我的樣子,所以才特地換上這套衣服。”
“你說得沒錯,就憑你那張整容臉,我還真是記不住。”歐明決說話向來很不客氣,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等到他把手上的工作給處理完了,他才抬眸,直視前方,正好看到蘇子月手上的牛皮紙袋,光看外表還以為裏麵裝的是咖啡。
見他終於抬頭,蘇子月頓時有了信心,嬉笑著晃了晃手中的紙袋,“好奇嗎?我可是耗費很大心力才找到這玩意的。”
她每天都在想怎麽樣才能把身處於頂峰的蘇小米給推到自己所在的地獄來。
現在,她終於找到機會了。
“如果有話要說就直說,我最厭惡的就是一句話說不清的人。”歐明決沉聲回應,絲毫沒有因為好奇心而被她牽著鼻子走。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他站起身來,繞到辦公桌一旁緊貼牆壁的櫥窗上,拉開櫥窗,他抽出一本書,轉身遞給蘇子月,並示意她打開。
“給我書幹嘛,我要的是錢。”她一愣,一下子急了,還以為他又要耍什麽花樣。
要知道憑他的實力,就算要耍賴,她也隻能吃悶虧。
雖說如此,但也要看歐明決有沒有這個心情,不過這點錢,他沒必要耍手段,搞得自己吃相太難看。
他不解釋,蘇子月不接也不是,索性先閉嘴,乖乖接過那本厚厚的書,隨手翻開第一頁。
萬萬沒想到書裏除了外麵一圈保留,中間全被挖空,而中心部分轉而換成了一套紅寶石項鏈跟戒指。
畢竟她也是混跡過上流社會的人,多少還是能看出這套珠寶的價值——至少也要三百萬。
“這個款式已經絕版了,你把這個送去珠寶行兌換,我想價值應該不止三百萬。”歐明決一眼看穿她心思,他輕描淡寫,好像這珠寶對他來說不過是塑料製品。
把這麽貴重的東西當作酬勞給蘇子月,並非他財務出現困難,說起來這套珠寶在昨天的拍賣會上才剛被他拍下來,本來沒想過要拿來送她。
他原本想的是送給蘇小米。
但一想到她跟沈濟北的那段過去,他就沒辦法這麽作賤自己。
歐明決是出於什麽心思才會給她這麽貴重的東西,蘇子月根本無心探究,她死死地抱住那本書,生怕他搶回去。
對物質的貪婪寫滿她那張經過幾番改造的臉,歐明決一眼看穿,隻覺得可笑。
這種女人怎麽會是蘇小米的姐姐?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基因突變,要麽就是蘇小米並非蘇光祖親生。
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念頭並沒有得到歐明決的重視,他繞回辦公桌後,伸手一拉辦公椅,旋即坐下來,目不斜視地看著電腦屏幕,冷不丁地說道,“你可以回去了。”
等等。
他就一點都不好奇她手上的東西?
“別這麽著急啊,我也有東西想要給你,就是這個。”蘇子月仍然賴在辦公桌前,手撐著桌沿,大理石桌麵倒映出她五官的立體,以及瞳眸中的陰險跟得意。
簡直跟她的父親蘇光祖一模一樣。
不等他多言,蘇子月就直接將紙袋往桌麵上一丟,一聲輕響,紙袋輕輕地落在他麵前,裏頭傳來“旮旯”的聲音。
可以確定不是咖啡這種無聊的東西。
歐明決以懷疑的目光看著她,並不著急著拿起來,她的態度倒是坦然,聳了聳肩膀,滿不在乎地說道,“您看不看是您的事了,總之我先走了,謝謝您的珠寶。”
盡管她嘴上是這麽說,然而實際上,她心裏卻迫切地看到他在她麵前拆開紙袋後的神情。
奈何歐明決這人脾氣陰厲古怪,她要是不想惹上麻煩,當然還是要識時務者為俊傑。
等蘇子月腳步輕盈地離開辦公室時,歐明決才開始認真對待眼前那個牛皮紙袋,他不喜歡拖遝,所以他直接拆開了。
裏頭不是什麽整蠱人的玩意兒,而隻是一卷錄像帶,上麵寫著a市某個國際酒店名字,看樣子應該是母帶。
這間酒店以經常舉辦宴會而聞名,最引人注目的還是該酒店曾舉辦過專給富人以及名流之士挑選"qing ren"的宴會。
歐明決曾經因為工作去參加過一次,也就是在那一次宴會上,他遇到了蘇小米。
這麽說來,這卷錄像帶難道跟他和蘇小米有關?
思及此,歐明決目光不覺一凜,臉色凝重,若不是辦公室裏沒有播放傳統錄像帶的機器,他肯定會馬上播放。
不過就目前看來,他要想有時間去處理這些瑣碎的事情,還得先把眼前這一遝厚重的文件給處理了,回頭再帶回國,給單遠查看。
他唯一希望的是,獲悉真相之後,他不會對蘇小米失去所有期待。
若真如此,那就如同是讓他行屍走肉地活著一般,既麻木又痛苦。
……
不僅是歐明決,蘇小米此時此刻也在心裏掙紮著。
但她的問題遠遠比看一盒錄像帶要簡單。
鍾言死了。
還是正好在單遠回別墅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蘇小米通過前來替她打點滴的護士得知——鍾言兩天前就自殺了。
而兩天前,鍾言跟她見過麵,還是她費盡心思才搶到的機會。
得知消息時,蘇小米還在病床上,蒼白的臉色霎時變得鐵青,一再追問護士,“你確定鍾言真的死了嗎?找到她的屍體了?”
她震驚的不是一個人的死亡,而是鍾言的死實在是太離奇了。
明明前兩天還意氣風發的樣子,結果就這麽死了?
“找到了,據說是一個人跑到郊外的頂樓去自焚了,還拉上她的朋友一起澆的油,在她手機裏都能看到她跟那位中年朋友的聊天記錄。”這件事在醫院裏很是轟動,護士說起來還有些感慨,“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了呢。”
雖說鍾言也不是有名氣的醫師,但她的死法著實讓人感到頭皮發麻,因此才惹起群眾的激烈討論。
然而蘇小米卻表現出比所有人都還要強烈的好奇,連連追問,儼然把護士當成了她通往外界的唯一連接口,“確定是自殺嗎?難道沒有他殺的可能性嗎?”
從她的語氣中,可以確定她根本就不相信鍾言會自殺,並不是因為鍾言這個人有多積極向上,而是她懷疑有人想讓鍾言永遠地閉上嘴巴,才決定殺人滅口。
然而鍾言身上最大的秘密恐怕也隻有汙蔑蘇小米服藥這件事了。
被蘇小米激動的反應給唬得一愣一愣的,護士不自覺地也跟著緊張起來,說話有些結巴,“您別嚇我,鍾醫師的性格沉穩大方,不像是會得罪人的樣子,怎麽會有人想殺她?”
胡說八道。
鍾言誣陷人可厲害呢。
雖然蘇小米明麵上一言不發,但她瞪大的眼眸中明擺著就是不相信護士的話,若不是看在死者為大的情麵下,她也不會給鍾言留麵子。
可護士也不是瞎說,她據理力爭,“您沒看新聞嗎?警方跟鍾醫師的父母都說了,鍾醫師自殺之前就留了遺書了,隻是說礙於某些特殊原因,沒辦法公開。”
如此說來,鍾言真的是自殺了。
護士說完很久,蘇小米都沒反應過來,一直到護士無趣地推著車離開了,她還僵坐在病床上,連紮針的手又酸又疼也感覺不到。
此時突然響起沉重的鍾聲,預示著此刻是清晨九點整,就跟魔法似的,敲門聲也準時響起。
下一刻,單遠就將房門拉開,出現在蘇小米的視野中。
思緒突然被打斷,蘇小米回過神來,還有點蒙圈,定定地看著他,驀地,她才勉強一笑,“你終於來啦。”
鍾言自殺的事情,她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
“看來您已經知道鍾醫師自殺的事情了。”單遠說話時麵無表情,輕描淡寫卻如同炸彈似的在她心裏炸開。
哇靠。
他是怎麽知道的?
一看到蘇小米旁邊掛著的針管,就知道護士已經來過了,而鍾言自殺這條消息在醫院裏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護士沒理由不開口。
不過他並未過多解釋,默不作聲地走到床邊,替蘇小米換了針水,又調慢滴水速度,驀地,才低下頭與她四目相對,他毫無波瀾的外表讓她突然有些心虛。
本來,蘇小米還想告訴他——鍾言有可能因為誣陷她而被人殺人滅口。
但未曾想單遠的反應速度要比她快得多,在她輕啟朱唇似要開口時,他卻及時發聲,蓋過了她微弱的聲音,“請問蘇小姐有聽說鍾言的遺言嗎?”
為什麽這麽問?
蘇小米呆呆地眨了眨眼,誠實地搖頭,“不是說礙於某些原因不能公開嗎?我也挺好奇內容。”
“沒錯,不過並非警方主動拒絕公開,而是我以少爺的名義拒絕公開遺言。”單遠的神情始終淡然,好像天塌下來對他來說都隻是小事。
可是蘇小米不一樣,她猛地瞪大眼睛,滿臉錯愕,質問道,“為什麽?”
個中緣由,隻有單遠清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