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第二百四十八章 蹊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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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八章 蹊蹺大火

    幾乎沒有過多久,火勢即是蔓延開來,呈現出一條火龍,似要吞沒整個善堂。

    尚且留在善堂中的宇文灝和周新顏,才剛回過頭,就看到火已經燒到門口,夥計們紛紛跑出去打水,他們的衣裳上全都在冒著火苗。

    宇文灝本來是想要逃出去的,可是,他看到在裏麵的還有位姑娘,便微一恍神。

    這位姑娘,好像是昨天在巷子裏遇到的那位。

    “姑娘,快走!”眼看著房子的頂部已被燒出一個窟窿,宇文灝忙到周新顏的身邊,拉住了她的手,往外麵跑。

    周新顏怔怔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會主動牽起她的手。

    她像是觸了雷一般,驚慌地想要縮回。

    可是,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下一瞬,冒出來的濃煙讓她不由自主地嗆了一口。

    周新顏顧不得其它,隻能握緊宇文灝的手,先跟著他跑出來。

    宇文灝隻覺這位姑娘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但是,他們是隻見過一麵的陌生人啊。

    眼前著火勢越來越大,他也來不及細思,先帶著她逃出去再說。

    然而,當兩人跑到門檻處時,卻見一根著火的房梁從上麵落下,橫亙在他們身前。

    馮兮和在院子裏,比較容易逃到門口去,她想起宇文灝還在裏麵,即是讓人趕緊挑水去救人。

    寧國和華國的關係本來就敏感,宇文灝在金陵城期間,若是出了一點閃失,那引出的問題就大了。

    而且,周新顏也在裏麵,周放就這麽一個嫡女,若是她出了事,周放絕對會來問責。

    善堂前,眾人忙成一團,挑水的挑水,有身手的就進去救人。

    這邊的火勢引來了眾多人的圍觀,皆是心驚膽戰。

    進去的人,渾身著火地跑出來,焦急道:“王妃娘娘,屬下沒有看到皇長孫殿下,還有周小姐。”

    馮兮和的黛眉微蹙,喝令道:“繼續找,無論如何,都要將人救出來。”

    磚瓦不斷地落地,刺鼻的焦味傳出。

    火龍在洶湧地盤踞在此處,火勢越演越烈,幾乎要將善堂燒成灰燼。

    趕過來的侍衛們陸陸續續地進去。

    須臾,看到宇文灝橫抱著臉上滿是灰的周新顏闖了出來,馮兮和提著的一顆心,才算稍稍放下。

    宇文灝的衣裳已被燒破,跟著他來的一個隨從為了保護他們出來,已經喪命在裏麵。

    “她怎麽了?”馮兮和看著暈過去的周新顏,眉心微攏。

    “被嗆暈過去了。”宇文灝抹了把臉上的灰,神情中略是有些急迫,“這附近有無醫館,先帶這位姑娘去診治。”

    “有,你跟我來。”馮兮和想起此處離城西醫館比較近,便帶了他們過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善堂,心中有些不解,到底是誰有那麽大膽量,能在朝廷開辦的善堂中直接放火?

    她想到了顧錦城,顧錦城該是很希望兩國交惡,可是,顧錦城最近處於風口浪尖上,斷不會在這個節骨上去惹事。

    這場大火著實蹊蹺。

    馮兮和再一次覺得,像是行走在一片混沌之中,根本看不清方向。

    城西醫館中,木蘭幽見到馮兮和前來,告知了她事情原委後,立馬放下手下的活,先給周新顏診治,並且,查看宇文灝傷得如何。

    華國的使臣一聽說宇文灝前去善堂,結果,善堂起火的事後,便匆匆趕了過來。

    他們蹬著黑緞靴,一進來,就已是火氣衝天。

    他們過去,就到內室裏,在宇文灝身上仔細地瞧了瞧,盡管宇文灝的傷勢看上去不是很嚴重,可也足夠讓他們提心吊膽了。

    “裕王妃,我們皇長孫殿下在你們金陵城接二連三地出事,你們是不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其中一名使臣從內室裏出來,沒什麽好氣地說道:“在城門口馬匹受驚,在皇宮遭遇刺客,你們說是假冒的安樂縣主在作祟。”

    “可安樂縣主如今不在了,你們又該說誰去?”

    馮兮和深吸了口氣,轉眸道:“金大人,你先不用著急,本妃認為,你們首先應該關心的是確認,皇長孫殿下的傷勢到底有無大礙,然後,再來找我們的責任。”

    使臣喉間一噎,怏怏地掀了簾子,複又回到內室中。

    木蘭幽給宇文灝檢查完傷勢,回頭道:“幾位大人不用擔心,殿下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敷幾天的藥便好。”

    “嚴重的是這位姑娘。”木蘭幽指了指躺在榻上,還未醒來的周新顏,說道:“她的身子弱,近來,左肩胛處受過箭傷,還沒調養好,現在,又被困在火海裏,新傷舊傷一起,這就麻煩了。”

    受過箭傷?宇文灝眉頭一鎖,迷茫不解,這位姑娘柔柔弱弱,不像是會得罪過什麽人,怎麽會受箭傷?

    而華國使臣隻關心宇文灝,壓根不去理會周新顏,他們見馮兮和走進來,又說道:“裕王妃,如今殿下雖無大礙,可他畢竟是在你們的善堂裏出的事,還有勞你們給出個解釋。”

    馮兮和看了下宇文灝等人,即是道:“金大人,有什麽話,我們到外麵說去,不要在這裏打擾殿下他們養傷。”

    木蘭幽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眸中劃過一道暗芒。但是,很快的,她又將暗芒斂了回去。

    馮兮和和華國使臣來到醫館外麵後,刑部已經來了人,為首的即是刑部侍郎夏海晏,姬十六就站在夏海晏的身邊。

    他們來醫館之前,已經去善堂檢查過了,然而,已成一片灰燼的善堂,什麽也發現不了。

    夏海晏隻能猜測,或許是有人事先在善堂的四周潑灑了大量的油,可誰會有那麽大的本事?

    “金大人,陛下已經知曉此事,特命本官和姬公子前來徹查善堂起火一案,本官必會竭盡所能,不日,就會給皇長孫殿下和大人一個交代。”夏海晏朝華國使臣拱手行了一禮。

    “什麽時候能夠查出來?”使臣吹胡子瞪眼,不滿地說道:“可不要等到我們啟程回華國了,還是沒有找出這把火的起因。”

    “三天。”不待夏海晏開口,姬十六已是開口,拍胸脯保證道:“夏大人會在三天內,給所有人一個答複。”

    馮兮和一聽就傻眼了,三天的時間就想查出來?

    若是放火的人那麽容易露陷,這場火壓根也起不來。

    夏海晏鬱悶地看了一眼姬十六,心道,你坑我呢?

    使臣的唇角一抽,他對姬十六有印象,是在皇宮裏跟華國第一棋手對弈的那個布衣公子。

    “姬公子,請問你是以什麽身份替夏大人應諾的?”

    姬十六漫不經心地說道:“陛下見我得了大把的賞銀,卻那麽閑,就讓我多跑跑腿,這不,夏大人有事,我就來給他打下手了。”

    “相信別說是三天,就算是一天,夏大人也是可以的。”

    “好,三天,就三天。”夏海晏忙答應下來,要不然,真得讓他說成是一天了,“本官保證,可以在三天內將此案調查清楚。”

    使臣沉吟道:“這可是夏大人說的,要是三天內查不出來,就別怪我們回到華國後,向我們的陛下奏明此事,我們的陛下若是發怒了,這後果,我們也不敢想象。”

    夏海晏麵色凝重,隻覺肩頭負著一座大山。

    當他們在醫館外麵爭論時,在裏麵的木蘭幽給宇文灝和周新顏都開了藥,便起身掀了簾子。

    她掏出一張信箋,將它放到燭火上,欲要燒個一幹二淨。

    而這時,一個聲音在她耳畔你響起,“木姑娘,你還要隱瞞到什麽時候?”

    木蘭幽的手一顫抖,回過頭來,就看到顧準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善堂起火,是不是跟你有關?”顧準伸手,想要將信箋奪過來。

    自從馮君堯到相府門前鬧事後,顧時引就讓他在暗中跟著木蘭幽。

    他一開始,也以為木蘭幽是無辜的,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對任何人都不會造成傷害的女子,竟然真的另存了心思。

    情急之下,木蘭幽將信箋揉成一團,欲要塞入口中。

    顧準心中一急,掌心便凝集了一道勁風,而木蘭幽的身子往前一靠,他竟是一掌打在了她的心口。

    顧準立馬慌了神,收回手,卻見木蘭幽已經倒在地上,嘔出一口血後,將信箋吞咽下去。

    “顧大人,你誤會了,我一個弱女子,怎麽會有本事去放那麽大的火。”木蘭幽挑起一雙柳眉,頰側隱了若有若無的諷笑。

    顧準的麵色一僵,沉聲道:“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弱女子,要不然,你不會刻意從馮國公府出走,也不會得知裕王妃前去渭城,就故意出現在渭城等她,更不會借機勾引周公子,挑起相府和馮國公府的事端。”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木蘭幽的麵容平靜,似是無所畏怯,“顧大人你既然都知道了,怎麽不一掌打死我,永絕後患?”

    顧準倒真是想這麽做,可是,他到時候有口說不清,沒法跟馮國公府交代。

    他擰了下眉,忽聽淩碎的腳步聲近了,心道,此事還是先回去奏明王爺。

    “木姑娘,你若是做出傷害馮國公府的事,王爺不會饒過你,請你好自為之。”

    說罷,顧準即是從敞開著的窗子中躍出。

    馮兮和走過來,看到倒地不起的木蘭幽,以及像是紅梅一般盛開的一團血漬,心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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