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這麽作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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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裏麵不見一絲霧氣,冷水!

    顧靳原看著花灑下麵把自己蜷縮起來的人,太陽穴處猛地跳動,他想這一天也算是過得豐富多彩,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在一天隻能連著發怒幾次。

    他快步上前關上了花灑,指間按在她的肩膀上,同一時刻感受到她的顫抖。

    心頭一陣火氣,取過一旁的浴巾將她裹緊,冷著聲嘲諷:“這個季節用冷水洗澡,這麽作踐自己,還以為誰會心疼呢?”

    許初見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所有的感官像是在這一刻都失靈了一般。

    可偏偏聽覺沒有出問題,聽到了他極盡嘲諷的話。

    “是啊,沒有人會心疼……”她的聲音哽咽著,嗓子那處傳來得撕扯感像是如鯁在喉。

    許初見抬眸看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有的隻是深深的落寞。

    這幅落寞的樣子落在他眼裏更是一種諷刺,鳳眸眯起更冷了幾分,“是你自己要和我糾纏的,別無選擇。”

    許初見以為他又要折磨她,一直僵硬著身子,死活不肯配合,隻是睜著眼睛倔強地看著他。

    卻沒想到顧靳原隻是將她拖到了床上,用著近乎粗魯的動作擦著她的發,似是綢緞一樣墨黑,此糾集在他的指間。

    就像她和他的關係一樣,剪不斷,理還亂。

    “別跟我倔,像以前那樣聽話就好了。”

    許初見看著他的動作以及深邃的鳳眼,將視線移開,不多久又低低地說著:“顧先生,我想回家了。”

    她此刻就想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個男人,一點也不想留在這個地方。不管是沈紹廷還是這個男人,還是任何一個人。

    “想回家?我看你就是不想在我身邊對嗎?”他在下飛機之前確實是存著這樣的心思,可現在他所有未展現的東西都被她那些話擊的粉碎。

    她原本還受著他的擺布,此刻聽到這句話突然爽快地接話道:“是。”

    “你非要跟我作對?”聽到那毫不猶豫地回答,顧靳原喜怒不形於色的本是再一次在她身上崩潰。

    許初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又怎麽敢跟他做對,哪一次落於下風的不是她?

    突然想起來那個帶她回去的男人說,顧靳原喜歡聽話的。

    她努力的笑了笑,隻是發出的聲音仍舊嘶啞難聽:“這樣不是能更好的激起你的興趣嗎?”

    顧靳原擦著她頭發的手立刻停了下來,“你知道,男人一般對自己豢養的寵物都是占有欲極強的。”

    說完這句話,顧靳原無視著她瞪大的雙眸,把毛巾一扔就陰沉著臉走出了主臥。

    要是再待下去,他又不保證能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嘴上嘲諷著她犯賤,可犯賤的到底是誰?

    隻要和她說話,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砰的一聲臥室的房門被關上,可能是因為太過寂靜的原因,清楚地連車子的引擎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直到這個時候,許初見緊繃的神經才徹底的放鬆下來,明明天色還沒黑,可她眼前卻覺得暗無天日一般。

    臨近年關的原因,她甚至在窗子上麵看到了煙花的影子,很遠很遠,卻是真真實實存在著。她伸手試圖去觸碰,觸及到的卻是一陣虛無。

    許初見閉著眼睛,緊緊地抱著自己,卻依舊覺得冷得發抖。

    那種冷意像是清晰到了骨子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腦袋昏昏沉沉的,連帶著呼吸都顯得沉重……

    夜色。

    晏北豫和顧靳原從小便廝混著長大,卻從來沒有什麽時候見他這般陰沉的臉色。

    在第三杯酒喝光的時候,晏北豫忍不住開口:“這事兒又稀罕了,這是誰又惹你三少不開心了?”

    若是以前,要說誰能惹到顧三少,怕是還沒出生。

    顧靳原心情不好,很不好,這是晏北豫第一時間的反應。

    他試探性地開口:“女人?”

    “別給我提她!”

    果然像是戳到了某個點之上,原本緊繃著臉的男人突然像是炸毛了一樣。

    晏北豫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像是從來沒聽到過這麽好玩的事情,那天在盛世發生的那一幕還曆曆在目著,那時候隻是懷疑,現在卻是能肯定了。

    “阿原,你還就非她不可了?”

    一聽到這話,顧靳原抬起了眸子,昏暗旖旎的燈光下他深邃的五官被光影描出了柔和的曲線,隻是那雙鳳眼深沉的嚇人。

    顧靳原重重地將酒杯擱在了桌上,酒精這個東西他從來不熱衷,甚至是討厭。他從來不會讓這樣的東西操控著自己的思維動作,時刻保持著清明。

    隻是仿佛他的引以為傲的理智,在碰上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時便會變得不堪一擊。

    “非她不可?開什麽玩笑,隻是玩玩而已。”他微眯著眼睛,輕輕晃著酒杯,看著杯中的液體搖曳出的弧度,眼神深邃而涼薄。

    晏北豫挑了挑眉,問道:“上次那小姑娘,怎麽跟你表弟扯上的關係?當時你可沒見,你表弟衝進來的時候那樣子啊,恨不得要把你殺了一樣,你這是搶了他老婆還是怎麽著?”

    “我搶了他的?”顧靳原冷笑,隨即神情變得有些倨傲而狂肆,“若真要分個先來後到,怎麽樣也輪不到他。”

    晏北豫一下子有些不理解這話中是什麽意思,問道:“怎麽說?”

    他從頭到尾也隻不過見過那女孩三次,一次是在盛世,一次是在夜色,他都以為這是顧靳原的新歡,最後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是在盛世那個包廂裏麵。

    要這是玩玩而已,什麽樣的人沒有,非看上了自己表弟的女人。

    顧靳原卻顯然不想提這個個話題,隻是沉默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酒杯。

    這兩個男人坐在吧台上麵,無疑是很引人矚目的。

    不一會兒,便有打扮妖豔的女郎上前搭訕。

    出來玩的人本來就是很能放得開,這會兒見男人沒有拒絕,便更是大著膽子伸手往男人身上摸索著。

    女人的手漸漸劃向男人的胸膛……

    “滾。”

    一聲冷叱,帶著鄙夷與諷刺,阻止了女人所有的動作。

    晏北豫看著這又一個被他拒絕的人,嘖了一聲問道:“阿原,別人說你風流,我這做兄弟的可是知道的。我現在比較好奇你家裏藏著的那個。”

    顧靳原不置可否,家裏那個,會把他氣死的!

    等他再次回到家的時候已然是深夜,顧靳原看著主臥緊閉的門,他身上帶著不少的酒氣,手最終從門把上落了下來。

    轉身進了隔壁的房間。

    翌日清晨,年底幾乎所有單位都放了假,顧靳原自然也是悠閑了下來。

    當路過主臥門口的時候他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轉瞬想到裏麵那個油鹽不進的女人,就覺得心裏一陣火大。眸子冷了幾分,轉身就往書房走去。

    臨近中午的時候,向謹言將一些文件送上來給他。

    擱下了文件之後向謹言似乎還有話要說,有些欲言又止。

    “還什麽事?”

    “從倫敦帶回來的那個東西,我放你家樓下了啊。”

    要不是這麽一提醒,顧靳原怕是早就忘了這回事,擰了擰眉,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他說過,會給她帶禮物回來的。

    顧靳原擱下了鋼筆,看了眼牆上的時鍾,都已經臨近了中午。

    臥室那邊卻仍是沒有動靜。

    他察覺到有些不對,第一時間占據他腦子的想法便是人跑了。

    跟沈紹廷跑了?

    想到這男人驀地起身,走向主臥。

    許初見,要是打開門我發現你不在!

    後果他也不知道會是什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