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有了那就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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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步聲很輕,關上了房門。

    在他關上門的時候,房內有隱隱的哭聲傳來,先是壓抑著,卻在他漸漸離開的腳步聲中慢慢爆發出來。顧靳原心底某個地方像是被尖銳的東西戳了一下,有些悶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初見才慢慢走進了浴室,將自己撂倒在溫熱的水中,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洗去那個男人留下的印記。

    鏡子上滿是水霧,許初見伸手一點一點的擦拭著,直到鏡子裏麵的人慢慢在眼前清晰。

    身上遍布著深深淺淺的痕跡,肩頭的那一排牙齒印清晰可見。她扯了扯嘴角,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鏡子裏的人,像是有些不認識。

    許初見的指間纏繞著自己的黑發,想起顧靳原的特殊癖好。

    找個時間剪了。

    顧靳原在書房內一坐就是好久,夜幕漸漸來臨。

    書房的門半敞著,突然溜進來一個小小的身影,隻有一點點大,卻是機靈得很,至少知道該向誰覓食。

    顧靳原朝它勾了勾手,小貓就湊上來,在他腳邊蹭了蹭。

    “喵——”

    “小東西,你倒是不怕我,知道餓了還要來找我。”顧靳原將小貓拎了起來,放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毛。

    哪像隔壁那個油鹽不進的女人?

    他想著要是什麽時候許初見有這麽粘人倒也就好了。

    顧靳原抱著小貓下樓給它喂食,俯下身子逗弄了一會兒,現在許初見怕是情願對著一隻貓也不願對著他吧。

    白天被那三個人一鬧,沒想到竟然成了這一幅樣子。當他聽到傅斯承有意無意地埋汰她的時候,他心裏是有點火大的。

    提什麽不好,非要提起沈紹廷,這個名字像是死結一般盤亙在兩人之間,怎麽繞都像是繞不開。

    顧靳原承認自己是被那些照片氣到了。

    那一天他收到了那條刷卡信息,當時便覺得有些意外。

    許初見從來不稀罕用他的錢,那張卡給過她之後就從來沒有過動靜,就像是她抗拒著所有與他有關的東西一樣。

    那時候他心情頗好的給她打電話,而電話那頭的她無意間說出來的話也讓他心裏覺得很舒服,卻在下一刻便與沈紹廷有這麽親密的接觸。

    真當他說過的話是耳旁風!

    怎麽都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說你叫什麽名字好呢?”顧靳原給小貓順著毛,他想起早上許初見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他的時候便緩緩僵硬了下去。

    “既然她這麽喜歡你,讓她取名字去吧。”顧靳原看了眼時間,下午六點。

    冬天這個時候夜幕已經深沉,他轉身進了廚房。

    許初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睡了過去,朦朧中感覺到手邊有些癢,睜眼一看是一個灰藍色的身影,正圓瞪著一雙小眼睛看著她,毛茸茸的尾巴在她手邊蹭著,怪不得覺得有些癢。

    房門明明是關著的,她有些奇怪這小家夥是怎麽進來的。

    房間內隻開著一盞小燈,燈光柔和靜謐。

    正這樣想著,她一轉臉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隻是低著頭在擺弄著手邊的文件。

    可能是光線有些微弱,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視線直直地看向她的方向。

    “醒了?”顧靳原起身走向床邊,聲音低沉醇和,在這樣的靜謐之中淡淡蔓延開來。

    許初見不怎麽想理他,隻是垂著眸子,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而顧靳原卻像是不在意一樣,用溫熱的毛巾擦著她的手,許初見像是被他這個動作嚇到了,一時間都忘了要怎麽收回手,任由著他的動作。

    “把手擦幹淨,起來吃點東西。”他的手掌試探的落在她額頭上,手下的溫度並沒有什麽不正常的,收回手。

    許初見垂著眸子,動了動生疼的嗓子:“我不餓。”

    顧靳原隻是挑了挑眉,沒有給她什麽拒絕的機會,掀開被子用毛毯將她裹緊,長臂一展直接將她抱下了樓。

    許初見有些皺眉地看著麵前的東西,又是粥。一天三頓,不管是誰都該覺得難受了。

    “我知道你沒食欲,不過今天最好別沾油膩,等明天讓你吃好吃的。”

    她抬起眸子看著眼前的男人,餐廳內的光線很是柔和,落在他諱莫如深的五官之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就這樣看著她,有些她看不懂的神色。

    明天,那可已經是大年了。

    每到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和家人在一起過的嗎?難不成他還想陪著她?

    許初見聽話的動了勺子,低著頭一直沉默著。

    良久,誰都沒有說話。

    她不說話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男人的脾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今天下午那樣殘忍的對她,可現在卻又露出這樣溫情的一麵。

    到底那一麵才是真的他?

    而顧靳原隻是逗弄著手邊的小貓,像是不經意地問她:“你說給它起個什麽名字好?”

    許初見放下了勺子,知道這個時候也不能跟他強,於是隨口道:“一團灰色,就叫它灰灰好了。”

    男人笑了笑,眼尾上揚的弧度預示著他的心情還不錯,“灰灰?這個名字可真是有夠隨便,不過也好,簡單通俗。”

    許初見扯了扯嘴角,她覺得這個時候他心情可能不錯,即使再怎麽不願跟他說話,也得趁他心情好套一些話。

    便接話問道:“顧先生,你不是說以前也養過貓嗎,後來怎麽樣了?”

    顧靳原的眸光停留在她身上,像是在考慮著什麽一樣,隨即沉吟了一瞬。“曾經是養過,後來送給別人了。”

    許初見哦了一聲,隻是說道:“貓不能隨便送人的,要是和以前的主人關係很好,以後肯定是養不熟的。”

    不知道是從哪聽來的這個結論,許初見便隨口這樣說了出來。

    “養不養的熟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覺得就算性格再倔的貓,總也會有服軟的那一天吧。”顧靳原的眸子淺淡地睨著她,是在認真回答這個問題。

    可這麽一說出來,聽在許初見耳朵裏麵又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

    “顧先生,你有些話可以明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許初見的聲音很輕,垂著眸子隻是看著自己麵前的碗,情緒不是很高。

    他可能就是在等著看她是不是有服軟的一天。

    顧靳原峰眉微蹙,不溫不火道:“我隻是就事論事,你別對號入座。”

    她沒有再說話,一直到上了樓兩人都沒有再交流什麽。

    回到臥室裏麵,許初見便是第一時間在抽屜裏翻找著什麽,她記得上次在醫院裏她拿了一瓶藥。

    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擰開瓶蓋正欲將藥片倒出來,顧靳原在這個時候恰好走了進來。

    他伸手拿過她手裏的藥瓶,有些皺眉地問:“這是什麽?”

    許初見想從他手裏拿回來,而那隻修長有力的手卻是不放,她隻得回答:“避孕藥。”

    男人的唇角冷淡了幾分,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上次那醫生不是說了,這種東西不能多吃?”

    她平淡地說道:“我怕鬧出人命。”

    “有了那就生下來。”

    許初見聽著他這樣輕描淡寫地說著這話,語氣稀鬆平常好像就在說著什麽不相幹的事情。

    她微微勾了勾唇,清秀的眉眼間染上了些嘲弄之色,像是聽到了件好笑的事情。

    “顧先生,你覺得我們這樣的關係有資格說這樣的話題?要是真有個萬一,我沒有那個膽子和勇氣承受那些痛苦。”

    光是一個沈紹廷,便將她的生活攪得一團亂。

    而這個男人的背景隻會更深,這樣的高門大戶,又豈是她能夠企及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