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新婚愛未晚】(78)曾經生活過的印記,消失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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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次顧三少在這出的事故比較嚴重,雖然沒有驚動家裏,所以來的隻是顧靳城。

    容錚和顧三少同歲,一個大院裏長大的發小。相比之下,他與顧靳城的接觸並不多,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顧靳城給人的感覺太疏淡,自然而然就不會有太多交集。

    而唯一頻繁的交集,恐怕隻有蔚宛。

    在思忖了一瞬之後,容錚微挑著一雙桃花眼,不動聲色地說著:“阿原如果要亂來,也不見得有人能攔得住他,不過看現在這樣的情況,暫時應該是不會的。”

    誰都知道顧靳原在很多年前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所以這次的事故才會更讓人心驚,當年的事故太慘烈,心有餘悸。

    顧靳城回頭看了眼緊閉著的病房門,腦海中浮現了方才在病房裏看到的女子,很年輕,看上去不像是什麽有心機之人,就連眸光都是帶著些怯生生的。

    不過轉念又想,人不可貌相,外表看著單純的人不見得心思簡單。

    顧靳城和容錚道了別,當天就坐上了回去的航班。

    周末的日子,若是按照顧家以前的習慣,每到這天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回家,而最近這段時間,家裏實在是太冷清。

    顧靳城從機場出來之後就不知要去什麽地方,想起了那天在民政局門口,蔚宛半是嘲諷著說的那些話。

    她說,不是所有人都對不起他。

    遇上了晚高峰時間段,車流停滯不前,一如他此刻的心情,絲絲縷縷的煩躁。

    在停車等待的過程中,顧靳城將自己的手機開了機,有幾條未接電話是陸珩的,他回撥過去,直截了當地問:“什麽事?”

    陸珩和他匯報的還是之前那個私家偵探的事情,對方一口咬定雇主是個女人,隻是說要找自己丈夫出軌的證據,才能在離婚的時候能爭取更多的賠償。

    “顧先生,順著這個人提供的信息,應該是……”陸珩猶豫了一下,不知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不用說了,我知道。”顧靳城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語,其實讓陸珩去查一遍隻是想要確定到底是不是如此。

    陸珩依言停止了這個話題,隨後又有些欲言又止,“顧先生……”

    “還有事?”

    “您在城東的那棟別墅,今天已經有中介帶著人去看房子了。應該是房主售出的價格很低,現在有好幾個人搶著要,價格被中介提了好幾次。您看要不要……”

    陸珩心知這是他的家事,不好過問什麽。

    不過若是不在意的話,怎麽還會私底下讓他去打聽這事情的動向?

    顧靳城沉默了一瞬,售出的價格很低,可見這別墅原先的主人有多想要將其賣出去。

    急切地想要和過去一刀兩斷。

    陸珩一直沒有出聲催促,隻是這沉默的時間有些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紅燈轉綠,後方的車子不停地按著喇叭催促時,顧靳城才回了神,沉著聲說:“買下來,暫時以別人的名義,不管出什麽價格。”

    “好的。”

    ……

    過戶手續在幾天之內就已經全都辦理完成,鑰匙再一次交到了顧靳城手中。

    當初他將這別墅歸在蔚宛名下的原因很簡單,隻是想能多給她一些名正言順的補償。蔚宛是個依賴安定的人,家這個概念,對她來說擁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別墅裏的擺設都沒有改變,簡單大方,而所有曾經在這裏生活過的印記,早已消失幹淨。

    他想起來在辦理了離婚手續之後的一天,蔚宛曾給他發過一條短信,問他留在這裏的東西要怎麽處置。

    當時他沒有回複,而是過了一天之後,才回了簡短的兩個字——丟了。

    此刻,主臥裏被撤得幹幹淨淨。

    在主臥的櫃子裏,顧靳城看到了一個箱子,也許是還未來得及處理,他疑惑著拿出來打開。

    幾個相框,顧家的合照,還有曾經一直鎖在書房櫃子裏的那張照片……

    蔚宛把所有東西都處理了,唯獨留下了這些,可能是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來處理,索性就不管不顧地留了下來。

    顧靳城挪開了視線,將這箱子放回原位,再沒有去碰過。

    *

    宋未染在這幾天之內提了個要求,她想要搬到曾經俞素染住的那間公寓裏,顧靳城答應了她。

    她的東西本來就不多,搬進來的時候也不費事,在將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宋未染拿起臥室梳妝台上的一個珠寶盒子,打開來是一條雪花形狀的吊墜項鏈。

    走出去看著坐在客廳內的男人,問:“這是誰的東西?”

    顧靳城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吊墜,眸色暗沉了幾分,平淡的聲線疏淡漠然,“你姐姐的,可以留個紀念,如果覺得晦氣,就扔了。”

    宋未染再次打量著手裏的吊墜,在吊墜的背麵,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兩個字母出現在她視線中,她的手指在上麵慢慢摩挲,在確定著究竟是不是。

    兩個‘w’的字母縮寫。

    如果不是像她這樣的仔細看,應該很容易就會被人忽略。

    宋未染擰著眉心,一時間心底漫上了些許疑惑。

    名字的縮寫?

    很顯然,應該不會是俞素染。

    不動聲色地將這項鏈重新握在掌心裏,繼而笑了笑說:“怎麽會嫌晦氣呢,若是真的計較,怎麽會想要住在這?”

    顧靳城見時間差不多,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外套起身準備離開。

    宋未染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布置,似是無意地說:“在這間屋子裏住著,會不會夢到我姐姐呢?我總覺得,她應該是不甘心的。”

    “未染,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顧靳城的目光變得深沉,隻是這目光裏的冷凝之色,宋未染看不懂。

    宋未染罷了罷手,故作輕鬆說道:“好,不提就不提,我隻是覺得有些人過得太瀟灑,很替我姐姐覺得不值罷了。”

    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近乎於死寂。

    顧靳城知道她話裏有話,眸光逐漸轉冷,在那深邃的眼底,仍是一片平靜無瀾。

    “愚蠢的事做一次兩次可以理解,以後,好自為之。”他的聲音清淡漠然,像是意有所指,卻聽不出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宋未染唇邊的笑容未曾消散,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他轉身,出門離開。

    她在沙發上坐下,眸光在這不大不小的空間裏徘徊,將手中的項鏈捏的很緊,冷硬的金屬質感將她的掌心紮的生疼,也未曾放開。

    回到臥室裏,將自己的電腦打開,手邊放著一個上鎖的筆記本。

    宋未染翻開,熟悉的娟秀字體出現在她眼前,厚厚的一本,記載了不知道多少時間的內容。

    一頁頁往後瀏覽,這些內容她在這幾年內翻了不知道多少次,仿佛是心底最陰冷的角落,有涼意從心底升起,漸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在這些日記裏,她能感受到那人的不安,絕望,不甘……

    啪的一下合上這日記本,再次放進抽屜裏上鎖。

    像是最深的禁忌一般,無法讓別人探尋。

    ……

    是夜,顧靳城接到了自己母親的電話,問他到底還打不打算回家,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答應了。

    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緣由,才會答應。

    在回去的路上,他在一間花店前停下,按照記憶中某人的習慣,給母親挑了一束百合花。

    車內狹小的空間內,幽淡的花香靜謐溫馨。

    顧靳城回來的時候早已過了晚飯的時間,樓下的客廳內並沒有人,他將手裏的花束放下,抬步走上樓。

    時間已經很晚,所以當蔚宛抱著自己的電腦下樓的時候,也顯然不會想到會在這裏看到顧靳城。

    四目相對間,首先挪開視線的是蔚宛。

    她隻是過來取自己的電腦,刻意挑了晚飯後的點才來,就是不想與他有這種巧合。

    碰上他的幾率很小,可終究是讓她遇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