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新婚愛未晚】(110)怎麽,現在又不要臉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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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涼風帶著某種寒冽的氣息絲絲縷縷侵襲進她的心底,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都好似已經凝結,手腳冰涼。
蔚宛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動了動嘴唇,可好幾次她也沒出聲。垂在身側的手早已凍得無知覺,腳下的步子也仿佛凝結了一般,動彈不得。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的蔚宛想要裝著沒有聽到這句話都不可能。
她緩緩抬起頭,終於將視線再次落在男人清俊淡漠的容顏上,甚至將他眼底的嘲諷和不屑看的一清二楚。
此時的他微蹙著眉,略顯菲薄的唇微微緊抿,噙著幾許嘲弄的弧度,而眼底的那一片深邃,翻湧著一片深沉的壓抑。
“這樣一個人,你還是想要嫁給他?”見她仍是不說話,顧靳城的眼底隱隱帶著火,視線灼灼地睨著她。
蔚宛緊握著拳頭,指甲深陷入自己的掌心也仿若毫無知覺。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用著什麽樣的心情來麵對他的質問。
也許這世上就會有這樣一個人,他能夠輕描淡寫地挑起自己心中所有的悲傷,那些傷口即使藏得再好,也會在不經意間僅因為其一句話,而再次鮮血淋漓。
她咬著唇,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卻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涼涼地望著他笑了起來,而那雙明澈的眼眸裏,卻是漸漸失了溫度。
即使是在輕笑著,讓人感受到的卻是無盡的哀涼。
蔚宛咬著自己有些顫抖的唇瓣,半晌,才睨著他反問:“顧靳城,你還有資格管我的事情嗎?”
每說一個字,她都覺得在記憶深處刻骨銘心的疼痛再次席卷而來,壓的她幾乎無法呼吸。
蔚宛移開視線,她並不想去看他,麵上的神情淡淡的,揚唇輕笑的時候甚至帶著些若有若無的嘲弄,隻是嗓音有些不穩:“你應該知道,我和阿錚很適合,既然錯過了這麽多年,我們會好好在一起。”
她靜靜地望著地麵,曾經她忐忑過,也幻想過無數種可能,為什麽他會那麽殘忍的對她說出那些話,毫不留情麵。
而現在聽到這些話,她卻覺得,能忍這麽多年不提,嗬,看來還是很留情麵了。
可能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做到。
也許就是在乎於不在乎的區別。
接著,她又涼涼地說著:“過了這麽多年的事情,現在才計較,顧靳城,你覺得自己很偉大?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明知道自己的合法妻子和別人糾纏不清,還能繼續保持冷靜理智?”
顧靳城越聽眼底的暗沉越深,他蹙著眉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隻覺得此刻一個字也不想聽到,不想要聽到此刻她用這樣涼涼的語調,說著這些不痛快的話。
這一刻,顧靳城不知道自己的思緒在什麽上麵,幾乎是下意識地,他用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下手的力道亦是沒有控製,冰涼纖細的手腕在他的掌心中,微微顫抖。
蔚宛嚇得不輕,她的反應很快,不顧一切的想要逃離他的掌控,而他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是握緊了她的肩膀。
清冷的目光中仿佛帶著灼灼烈火,一直深鎖在她的臉上,似要將她洞穿……
男人灼熱滾燙的氣息落在她頰邊,他猝不及防地俯身,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畔,來勢洶洶又十足危險:“別再說了。”
蔚宛別開臉,她在躲避著他的靠近,仿佛隻要是沾到一些,都仿佛是會入骨的劇毒。
“放開我……惱羞成怒了?顧靳城,你到現在才翻舊賬?那當初何不痛痛快快地簽了離婚協議,何必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這麽多年?”
她憤怒的衝他低吼,冷淡的嗓音下是抑製不住的怒氣。
蔚宛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樣恨著自己,她有千百種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去不管不顧地將那些過往說出來,可到了最後又會被她生生咽下。
不值得。
她的新生活觸手可及,未來會過得很幸福,在不會有顧靳城這三個字,以後都不會有……
何必為了這一時報複的痛快,再次糾纏不清呢?
“你……”顧靳城恨極了她此刻的神情,下頜的線條繃的很緊,薄唇輕掀,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蔚宛心裏忐忑,可是哀涼和憤怒的情緒使得她忘記了這已經是他發怒的前兆,尤其是在看到他眼底隱隱攢動的怒意,下意識地用勁想從他懷裏掙開來。
就在這匆忙間,蔚宛瞥到了不遠處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的司機,幾乎是求救一般,她想要大喊,卻在這一刻,被顧靳城洞悉了她的想法。
他緊握著她的肩膀,猝不及防間,冷笑著俯下身,堵住她的唇瓣,發了瘋一樣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蔚宛堪堪偏過頭,無論如何躲避也躲不過他的氣息,憤怒淩駕了一切,她掙紮著,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狠狠地衝著這近在眼前的俊顏扇下去。
力道很大,震得她的手都在疼的顫抖。
她用力地從他懷中掙脫,分開的這一刻,她看到了他深邃的眼底一片陰鷙。
蔚宛意識到有別人在場,她更是有種被羞辱的感覺,身子輕顫著,顯然被氣的不輕。
“顧靳城,我已經很久沒有招惹你了,怎麽,現在又不要臉貼上來?是不是覺得很失敗,先後兩次都嚐到了背叛的滋味?俞素染是這樣,就連我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都給了你難堪……”蔚宛口不擇言,想也沒想就這樣冷聲嘲諷。
曾經一直是她主動招惹他,隻是後來付出的代價,實在是令她難以承受。
“不要說了。”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眼底還有未曾消散的陰鷙,倘若她再說一個字,也許又會掀起一場疾風驟雨。
她依言,果然就住了嘴,一言未發。
兩人之間的氛圍壓抑,而蔚宛的眼神裏帶著十足的戒備。
顧靳城的眼神冰涼寒冽,斂著眉複又看了她一眼,緊蹙著眉頭,無法掩飾的怒氣。
蔚宛始終不知道他這怒氣從何而來。
無論是從哪一方麵而言,她才應該是生氣的那個,可此時,本末倒置。
冬日的風寒冽刺骨,一如他現在的眼神。
褪去了先前的灼灼烈火,隻餘下一片冰冷。
蔚宛像是沒事人一樣,卻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唇瓣,力道大的近乎要咬破似的。半晌,她才重新看著他說:“我現在去爺爺那,那不成你要一起?”
“不必了。”顧靳城睨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司機,而後意味深長的眸光再次落在她臉上,察覺到那一份戒備,他冷勾著唇,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蔚宛能看得出來,此時的他非常生氣。
而她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原地,男人高大清俊的背影,在這麽多年中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似乎是從她進顧家的那天起,她看的最多的,就是他的背影。永遠都是看著他先走,毫不留戀。
她閉了閉眼,轉過身,再次睜眼之時,已是背對著他離開的方向,不會再看到什麽。
緊接著,不遠處傳來很響的引擎聲,隨後呼嘯而去。
直到這一刻,蔚宛才敢捂著自己的唇緩緩蹲下,小聲地嗚咽著,那細碎的哭聲在也抑製不住,被揉碎在風中,悄無聲息。
手掌緊貼著自己的小腹,一閉上眼,仿佛就能感知到曾經的痛苦。
占據著她所有的痛覺神經,鋪天蓋地而來。
這應該就是蔚宛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原以為自己能夠徹底放下,而到了今時今日聽到這些話,還是會無法抑製的難受。
太刻骨銘心的曾經,如何說放就放。
有些傷口看似早已痊愈,卻隻是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漸漸潰爛。
她壓抑了太久,可此時就連哭,都得小心翼翼,不願意讓人看到這脆弱的傷口。
不知過了多久,蔚宛漸漸止住了眼淚,她明白,這遠遠不止是一個人的錯誤導致的這一切。
早在遇上他之時,便是一步錯,步步錯。
顧靳城帶著滿身的怒意離開,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的很緊,青筋一根根的在手背上顯出,眼前明明是紅燈,他也渾然未覺。
倘若有其他人在身邊,一定不會相信現在的他是平日裏那位冷靜沉穩的顧先生。
幾乎是判若兩人。
隻有顧靳城自己知道,問出了那一句話讓他覺得有多恥辱,是一種難以言說可又無法忍受的矛盾。
經年的時光裏,就像一根刺一般,無時無刻地盤踞在他心中。
總是想要裝作若無其事,不屑一顧,可到底是看著她和容錚在一起後,這梗在心裏的一根刺卻越是攪得他無法安生。
不是說喜歡他?不照樣早就和別人糾纏不清?
既然裝了這麽久喜歡他的樣子,怎麽不肯裝一輩子?
心裏仿佛是缺了一塊,卻又很快被洶湧而來的怒氣所覆蓋,他問著自己到底想做什麽?
既然錯了,那邊一錯到底,即便是荒誕,又怎樣?
*
蔚宛那天沒有像她所說的那樣回老宅,更沒有回自己住的那間公寓,生怕又會發生像上次那樣的事情。
有些人她惹不起,難道還不能躲?
大部分的時間她都耗在自己的工作室裏,好在這裏的休息室裏一應俱全,可以給她一個暫時容身的地方。
婚紗店打了好幾次電話讓她過去試衣服,可她始終提不起什麽興趣,這些事情都是傅友嵐一手包辦了,她知道不用試,都會是很合適。
容錚除了最開始閑的那幾天,之後又開始忙碌起來,顧三少還開玩笑說,難不成真的得到結婚那天,這位大忙人才能空下來?
終於一次,蔚宛在送他去醫院上班的時候,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說著:“阿錚,你說你這麽好,怎麽會到現在……”
她的話還沒說完,容錚就側過臉來淡淡地笑著,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溫煦地說:“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有很多桃花?”
“我……不是這個意思。”蔚宛愣了下,一時間也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容錚的眉眼依舊清澈溫煦,他俯身在她額前印下淺淺一吻,才說道:“行了,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容太太,就算是有很多桃花,那也是過去。何況,還真的沒什麽。”
他刻意咬重了容太太這三個字,蔚宛的神情亦是有一瞬間的愣怔。
好一會兒,她才笑了笑說:“好,那就是我的幸運了。”
容錚揉著她的發頂,聲音帶著愉悅:“等人家上班了,我們就去領證,這樣總覺得還是名不正言不順呢。”
她笑笑,點頭,隻覺得他這是多想,可心裏卻又有些隱隱的不安。
直到回去的路上,蔚宛依舊覺得自己心裏的那一份隱隱的不安在擴大,她花了兩天的時間來沉靜,可也無法完全能做到將顧靳城的拋諸於腦後。
他這樣的人,怎會這般無緣無故……
不過沒多久,蔚宛輕勾著唇,無聲地笑了笑。
他還有什麽是做不出的?瘋子。
蔚宛想著今天的時日,心底升起了一種很奇怪的不真實,離著婚禮就還有四天時間,可她像是完全沒有這種意識,甚至不覺得自己馬上會嫁人。
這兩天出了一直陪著容家的長輩之外,她幾乎都處於清閑之中,安逸地不真實。
忽而,她放在一旁的手機提示有短信進來,趁著等紅燈之時,將手機拿起來翻看。
一串地址,醫院樓號,病床號。
蔚宛愣怔住,她對於這地址隻是覺得奇怪,而真正令她不安的,是這串沒有顯示備注的手機號碼。
她有些憎恨自己的記憶,為何偏偏要將這一串數字記得如此清楚。
顧靳城從來隻用兩個號碼,一個偏工作上,一個都是家人的好嗎,而偏偏這兩個,蔚宛都曾記得十分清楚。
即使是當初將這些聯係方式全部刪除,可在現在這樣偶然看到的情況下,心裏依然會有幾分觸動。
她掃了一眼,隨之將手機放下,不再去理會。
還沒過多久,電話鈴聲響起。蔚宛隻是稍稍輕瞥一眼,就知道仍舊是顧靳城,她沒接。
當第三個電話響起時,她不耐煩地將手機拿過來,關機。
她這無所事事的一天很快就過去,到了下午之時,陰沉的天空逐漸飄起了細雨,卻是正好一如她此時的心情,沉悶壓抑了一天,卻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終於沉不住氣,將自己的手機開機,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她看也沒看,而是翻出聯係人這一欄,給容錚去了個電話。
容錚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疲憊,這是蔚宛幾乎從來沒聽到過的,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忍不住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工作很忙?你的聲音聽上去很累。”
電話那頭的容錚微微笑了笑,恢複了一如既往溫煦的聲線,回答道:“今天得好好說一聲抱歉,恐怕不能陪你吃晚餐了。臨時加班……”
蔚宛從他的語氣裏麵的也能聽出來一些,她柔聲說道:“沒關係,不差這一次晚餐,隻是有點心疼你這會兒還要加班,還沒準真的得一直忙到結婚呢?”
“不會,就這一次。”容錚的聲線篤定,平靜卻又帶著不易察覺的堅定之意。
她理解地沒再打擾他,叮囑了兩句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那客廳裏安靜地嚇人。
人一旦在極度安靜的情況下就容易多想,就像她現在這樣,又忍不住翻出了先前的那條短信。
明明在心裏告訴自己,這隻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可心中的那些不安,就是在這樣不知不覺中逐漸擴散。
手指顫抖著放在那個聯係人上,她想要撥通這個電話,找顧靳城問問清楚他到底想要如何,可到底是缺了些底氣。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這時候,一個走神,在沒注意時一不小心就將這號碼撥通了……
忽而變化的界麵驟然拉回了蔚宛的意識,迫不急當將電話掛斷。
下午六點,天色已然完全暗沉了下去。
蔚宛的心裏忐忑,卻仍舊沒能按耐住心裏的隱隱不安,換了件厚厚的大衣,將自己完全包裹起來才出門。
她沒有自己開車,當計程車將她在一間醫院門口放下時,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車子也停了下來。
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夜色深沉的蠱惑人心。
蔚宛按著那短信上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相對應的樓層房間,特殊樓層,清冷的走廊上隻有她自己一人,安靜的好似隻能聽到她自己的腳步聲。
除此以外,還有她很快的心跳聲。
病房的門半開著,緊接著是護士輕哄的聲音,然後又有小男孩稚嫩的聲音響起,她心中一驚,忍不住往裏麵多看了一眼。
可腳下的步子卻是沒辦法挪動,在她看來,明明應該什麽都沒有,可不知道怎麽的,心裏就是沒那份底氣。
蔚宛不知道自己在外麵站了多久,這期間,有護士從她身邊走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奇怪。
她低著頭,沒來由的一陣尷尬,想也沒想便準備離開。
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來這裏做什麽的,怎麽就會因為這樣一條短信,可笑的來這裏……
在轉身的一瞬,蔚宛的肩膀從背後被人按住,她一驚,回頭卻看到了熟悉的容顏。
眼神一瞬間變得戒備十足,她避他如同蛇蠍。
“既然來了,不進去看看?”顧靳城的聲線薄涼,自然是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戒備之色,薄唇裏帶著輕微的嘲諷。
蔚宛緊蹙著眉心,壓低了聲音不鹹不淡地說:“顧靳城,你還陰魂不散上了?”
他沒理會她言語裏的嘲諷,薄唇輕掀,又是這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是不敢進去嗎?你先前不信,那我便清楚告訴你,現在科學技術很發達,隻要一份很簡單的報告,就能證明一切。”
男人的語氣篤定得讓她心慌,好似就在說著早已塵埃落定的事實。
蔚宛不知道他的這些篤定從何而來,可就是因為了解這個男人,才會越來越心驚。
他大多數情況下,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而此刻,蔚宛強行裝出一些鎮定,在這寂靜清冷的走廊上,她的語調清清淡淡:“你現在是準備告訴我,裏麵這個是阿錚的私生子?”
像是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她不在意地勾著唇。
顧靳城的神色未見變化,他不動聲色的地越過她準備走進房間,可隻是剛有了推門的動作,衣服的一角便被一陣微弱的力道牽扯住。
他側眸,看到的是她強裝鎮靜的眼神。
微抿著的薄唇緩緩勾起,低聲道:“不是不信?”
蔚宛攥著他的衣角,在聽到這冷言冷語之時,她猝然放開,像是在避開什麽棘手的事物。
清咳了一聲,她才慢慢地說著:“就算你說的全對又如何?就算真的有這樣一個孩子的存在,那也不能證明什麽,誰會沒有以前?更何況,阿錚自己會處理好的……”
這樣變相的維護,顧靳城聽著有些煩悶。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睨著她的臉龐,眸光深沉。
“自己處理?如果他能自己處理好,你現在還會站在這?”他意味不明地放下這句話,語氣淺淡,聽不出有什麽情緒。
蔚宛的心卻是瞬間被提了起來,她咬著牙沉聲問:“你做了什麽?”
從那天回來之後,蔚宛便一直過著一種提心吊膽的生活,說不清楚心裏的不安來自於哪裏,現如今站在這個男人麵前,仍是忍不住的手足冰涼。
顧靳城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希望剛嫁過去,就有一個這麽大的兒子?”
“你瞎說什麽!”蔚宛氣不過,可同時她又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倘若他說的這些都是有理有據的事實,若是這事情真的傳到了容家長輩耳朵裏,她無法想象會是怎樣的場景。
是會讓這個孩子認祖歸宗吧……
蔚宛沉寂了好久,兀自喃喃:“我相信我丈夫,這些我更希望能從他嘴裏聽到,而不是由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他將她眼底的怒氣看的一清二楚,漆黑深沉的眸底更是醞釀著一片冷,語氣更加涼薄:“你又可知,這孩子的母親是誰?”
她沒接話,很明顯是一副不願聽下去的樣子。
“你認識的。”他涼涼說完這四個字,又意有所指地道:“何不現在問問容錚,他可還記得梁織這個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