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社會陰暗太子受x被逼造反將軍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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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軍營。顧沉一向勤勉,天上日頭還泛著早晨的霜冷時,他便早來到軍營。此時除了值班禁軍外,營內空無一人,顧沉卻聽到數聲冷箭破空的簌簌聲,他心裏暗讚,不知是哪個新軍如此勤奮。

    他繞到靶場,那人玄色常服身姿俊逸,赫然是含章太子。顧沉心裏說不清什麽感覺,一個被他認定的草包太子,暗地裏居然如此努力?

    他猶豫了下,仍是出言:“太子殿下握箭姿勢有些差錯。”

    燕子郗聞言皺眉,微瞥了眼顧沉:“應當如何握?”

    這聲音又是一貫的高高在上,全無醉酒時的乖巧,顧沉心裏不快。果然,無論這含章太子是否努力,都令人喜歡不起來。

    他走上前,取過另一把重弓,親自示範給燕子郗看。顧沉根本不用像燕子郗一樣瞄準半天,輕鬆一拉,重箭離弦,穿透靶心。

    燕子郗也有樣學樣,在他眼裏,那個靶子就是安王,‘啪’一聲,箭身又於大半時掉落到地上。

    顧沉:……他帶了如此多兵勇,這太子的廢柴也是他生平僅見。

    他沉聲道:“太子殿下手腕應該用力,否則永遠也不可能中靶。”

    燕子郗正是好學時候,他現在迫切需要強身健體,也暫時拋下同顧沉的成見,心平氣和問道:“本宮已經用力,為何還是不對?”

    他又拉弓給顧沉看,看著動作標準,比旁人做起來就是賞心悅目得多。

    顧沉本來討厭燕子郗,現在卻也沒法拒絕燕子郗的求問,不是因為身份原因,而是這個太子雖然性格惡劣,但奇怪的是,他不主動討人嫌時,就是能讓人無端生出好感。

    顧沉心裏暗道該死的錯覺。

    他沉著臉:“手臂抬高,肩膀放平……”

    燕子郗依言照做,但凡男人的心裏,都有一個金戈鐵馬的夢……

    顧沉受不了他的笨手笨腳,上前一步用手抬起燕子郗手腕:“抬高。”又用掌按下他肩膀:“放平。”

    隻是極正常的教學訓練,顧沉身體也未貼得太近,燕子郗麵色卻越來越紅,被顧沉碰到的肩膀有些酥麻。

    他手上一下卸了所有力氣,手中弓箭無力地垂了下來,燕子郗清楚地知道,這是安王的藥對他的作用越來越大。

    顧沉有些疑惑:“太子何意?”

    他見燕子郗麵如緋雲,欲要近前查看,卻被一隻手往外推開,顧沉皺眉。

    男人精壯的胸膛從燕子郗手掌心劃過,他身體更軟,幾乎全身上下每個器官都在叫囂著要撲進男人的懷裏。

    燕子郗垂頭,青絲完全遮掩住媚態,他咬緊牙關:“給本宮滾開!”

    喜怒無常的瘋子!顧沉臉色一變,將手中弓箭扔到地上,忍著怒氣走進帳中。

    他如猛虎般坐於首位,陶長衛進來匯報事務時,也被那臉色嚇得大氣不敢出,飛快地匯報完畢後退下。

    顧沉從案上拿了卷兵書定神,以往他用這個法子定神時百試百靈,現在卻一字也看不進去,腦海裏要麽是燕子郗暈紅的臉,要麽是他的冷言冷語。

    顧沉心情糟糕到極點,這個太子實在是太令人厭惡了。

    他大手將兵書捏得死緊,直到陶長衛進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顧沉臉色鐵青,一下起身朝燕子郗帳中走去。

    此時燕子郗已經恢複正常,正坐在帳中翻閱書籍,顧沉一撩帳子,外麵陽光就照進來,晃進他眼睛。

    燕子郗抬手擋住微光:“有事?”

    顧沉怒氣衝衝走上前,將掌中信紙拍到案上:“燕清!你未免太過分了些!”

    燕子郗身體後傾,拉開同顧沉的距離,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怒氣有餘,殺氣不足:“顧將軍,注意你的措辭。”

    顧沉一拳捶上案桌:“太子殿下!陳柏偉下獄是你做的?”

    消息還挺快,燕子郗嘴角勾起冷笑:“不是我。”顧沉心裏莫名一鬆,就聽得一句:“你覺得可能嗎?”

    猖狂!可恨!

    顧沉腦中那根弦一下斷了,上前揪住燕子郗衣襟將他提到跟前,他手攥成拳,威脅地移在那張俊秀的臉上,作勢欲打。

    離得太近了些,燕子郗麵色開始泛紅,顧沉隻以為他怕了:“你放不放人?”

    燕子郗才不怕:“他被大理寺下獄,本宮能怎樣做?”

    顧沉注視著這張可恨的臉:“若非你暗中使人下套,他如何會入獄?陳柏偉犯事前,見的最後一人便是太子殿下的人。”

    燕子郗不慌不忙:“噢,消息挺快,陳柏偉入獄,將軍如此快便掌握了這麽些消息,本宮是否有理由懷疑你暗中結黨營私?”

    形勢悄然逆轉。

    他冷笑一聲,用手拿開顧沉揪住他衣襟的手:“將軍,蠻力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這裏是都城,不是漠南,你既在此,就要守此地的規矩。”

    顧沉捏緊拳頭:“燕清,我不知為何你如此針對我,但你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莫要牽連旁人。”

    燕子郗一笑:“如何叫牽連旁人?陳柏偉隸屬你的勢力,我動他便是動你爪牙,顧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詞,你可聽說過?”

    顧沉用兵如神,但是於政鬥上卻全不開竅。燕子郗完全有理由相信,若安王得不到他的兵權,定然能輕而易舉毀了他。

    他好整以暇地坐回去:“這裏是都城,而你身在朝堂,從不存在什麽不要牽連旁人,你的每一個下屬,都會成為你的敵人打擊你的理由。而你卻一上來就告訴本宮你知道陳柏偉之前見過的人是本宮的人,這本是你所掌握的最大消息,你卻立馬透露給了本宮,然後本宮立刻可調整部署,並且參你一本結黨營私。”

    他看著顧沉隱忍的表情,微微一笑:“戴罪之臣,你要做的不是立即為他洗清罪名,而是如何把自己同他關係洗清,再加以營救。”

    燕子郗多說一句,顧沉心裏就涼一分,這個太子說得不錯,他也並不像表麵上那麽草包。

    顧沉聲音沙啞:“為何要告訴我?”

    燕子郗靠在椅子上:“不為什麽,將軍可打過獵?一個愚蠢等死的獵物有趣還是會反抗的獵物有趣?”

    他語氣裏全是惡意戲弄,以及十足的輕視,顧沉深恨:“我回都城後,曾聽聞太子消息,太子殿下年幼喪母,並不算得陛下喜愛……”

    不止會用武力威脅人了,這個任務目標還不錯。燕子郗站起身,想了一下,學著顧沉的樣子揪著他的衣襟,隻是同樣的動作,顧沉做來殺氣十足,燕子郗做來卻溫軟得像在調~情。

    他眉眼間滿是風華:“那又如何?即便本宮一無所有,也足以令將軍從極盛到極衰。本宮再提醒你一句,這是都城,不是邊境。陳柏偉之事難道還沒給將軍一個教訓?”

    顧沉碰見過許多棘手的敵人,卻無一人能給他燕子郗這樣的感覺,這是一個看著漂亮無害的,卻心比誰都野的敵人。

    是的,敵人。

    他不看燕子郗的臉:“我會救出陳柏偉。”

    燕子郗一笑:“拭目以待。現在還請將軍出去,本宮還有要事要做。”

    顧沉默然出去,他身形高大緊繃,在快出門前頓道:“末將還是想問,太子為何針對我?”

    燕子郗一愣,指了指自己才好幾分的手腕:“將軍將本宮傷成這般模樣,還好意思問我?”

    那也是你先發瘋打我,顧沉不看燕子郗柔軟的表象,扯了下嘴角,撩開帳子出去。

    燕子郗又坐回去,繼續在紙上寫著些東西。

    顧沉誇下海口,說要救出陳柏偉,可是很快他就發現極為困難。陳柏偉欲買地皮,被燕子郗下套勾去,險些買了宗室地皮,雖然交易並未成功,可這個罪名已經扣下,這罪名雖可大可小,可看樣子,是要重判。

    陳柏偉雖然行事不著調了些,卻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顧沉實在不想讓他淪落獄中。

    他雖是將軍,可在都城根基並不深厚,在這樣的問題上,又根本不能以身份壓人。

    顧沉忙得焦頭爛額,偏偏日日都見罪魁禍首燕子郗在他跟前晃,甚至還跟沒事兒人一樣時常譏諷於他。

    顧沉眼睛都快發紅了,他也並不是駑鈍之人,既然他不擅長這些陰謀詭計,那還不如先用武力脅迫這個討厭的太子解決此事。

    而此時正巧禁軍需要磨練,顧沉向皇帝上折請求率領禁軍圍剿一次山匪。

    皇帝欣然答應,燕子郗身為監軍,又並非危險之事,定然要同去。

    出發前,燕子郗好不容易騎上一匹最溫順的馬,他一見顧沉泛紅的眼睛,冷笑一聲騎著馬朝隊伍前麵走。

    顧沉望著他背影,眼睛都差點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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