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師墮魔美人受x高冷悶騷師叔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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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侄同他的小師侄折騰許久, 從夜間綴滿繁星,到天邊泛起淺白。
他身上隻留了少許靈力,其餘全給了燕子郗。蕭沉衍麵色冷漠,低頭去看乖巧睡著的燕子郗:“這樣子, 我如何去向你師尊交待。”
蕭沉衍周身沒有一絲煙火氣, 動作輕柔地替燕子郗撚緊被子,他一生少與人打交道,卻被這小師侄奪了元陽, 各種欺騙欺負。昨夜更是犯下大錯, 師侄誤入歧途, 他做師叔的,本該幫他重回正道,結果不止沒阻止他, 反而陪著他瘋。
蕭沉衍垂著眼思考著之後該如何,就見臂彎中的小師侄卷翹的睫毛微顫, 一瞬後卻又不動了。
還想騙人嗎?蕭沉衍心裏歎了一聲,道:“醒了,還困不困?”
燕子郗見躲不過,隻能睜開眼睛, 聲音因昨夜的哭泣啞到不行:“……師叔。”
蕭沉衍心裏軟了一下,他沒多說話, 去倒了杯溫水遞到燕子郗麵前:“先喝水。”
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讓燕子郗心裏頭一次有些沒底起來,柿子都撿軟的捏, 他第一次見蕭沉衍,就知道這個人看著高冷不好接近,實則應當極好欺負。
事實上蕭沉衍也的確輕易就能被他欺負,從做飯到守夜,這個師叔都在從笨拙到熟練,而且連反抗都不會……
燕子郗本來想他醒來後,蕭沉衍會義正辭嚴對他說教,他大不了被罵幾句,沒想到是這個樣子。
他接過水,慢吞吞地喝下去,蕭沉衍靜靜地看著他:“對於你所犯之錯……”
燕子郗是真沒底,撫了撫額打斷他:“師叔,你既然要我喝水,又何苦來惹我說話?”他嗓子真的有些疼,聲音奇異的好聽,讓蕭沉衍更覺下不了手管教。
燕子郗有些疲倦地眨了眨眼:“師叔,師侄知道犯下彌天大罪,師叔若要找我算總賬,師侄也沒什麽好說的,隻是我現在很累,一切能否等我再睡一覺,醒來再說?”
他以退為進,伸長手想去拿自己的乾坤袋。
蕭沉衍微按住他肩膀,掌心觸感細滑溫熱,這個手感蕭沉衍熟,他昨夜一直捏著小師侄的腰,也是這樣的,又香又軟,還蘊含著力量感。
他心跳得快極了,立刻抽回手,別開眼正經地不看燕子郗眨眼睛,他發現一看小師侄眨眼睛,腦子就暈:“你要拿什麽,我幫你。”
燕子郗道:“乾坤袋,裏麵有師侄全部東西,全給師叔拿去補靈,要是不夠的話,之後我再補。師叔,我現在能先睡了嗎?”
漂亮的少年昨夜乖巧了一夜,現在也時時照顧著自己的感受,聽自己的話,即使知道他可能是個妖精,蕭沉衍也很難不被蠱惑。
他暗暗告誡自己,你是個修士,你的警醒理智都去了哪兒?蕭沉衍閉了閉眼,冷聲道:“睡,你餓不餓,要吃點東西嗎?”
燕子郗搖頭表示不吃,他自覺糊弄完畢,逃過一劫,躺下去用被子蒙住臉。
蕭沉衍這才專注地看著他的輪廓,小師侄躺在床上,旁邊空蕩蕩的,而那裏的位置原本是自己,他們昨晚癡纏一夜,肌膚相貼,關係比什麽都要親密。
蕭沉衍手握得死緊,將腦子裏過於旖旎的畫麵壓下去,他不能再心軟放縱了,小師侄已入歧途,再不糾回來,恐怕難成正道。
所以等燕子郗醒來時,就發現這個師叔周身真正地縈繞了一身冷氣,燕子郗看人極準,知道此時的蕭沉衍絕對不好說話,便也收了平日欺負他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心地開始專注提升實力。
他的靈力消耗得極快,卻再沒去吸蕭沉衍的靈力。
蕭沉衍經常會找他講道,從萬道起源講到正魔區分,舌燦蓮花,周身如帶靈光,的確講的是大道妙法。
但燕子郗聽不進去,各道法會他早記不清自己聽了多少次了,像蕭沉衍這樣冷冰冰的人或神,他也見膩了,覺得呆板又無趣。
他捏著自己的刀,眼神放空,軟骨頭一樣靠在椅子上,蕭沉衍講道間隙,偷偷看了一眼,覺得小師侄這樣子也很好看,看著有些懶散,捏著殺氣騰騰的刀顯得可愛極了。
但是他不能再放縱:“可聽懂了萬妙清心正法?”
燕子郗看在蕭沉衍給了自己那麽多靈力的份上,忍他:“師叔道法精妙,師侄受益良多。隻是師侄現在有些累,可否下次再繼續?”
蕭沉衍一眼戳穿想偷懶的小師侄:“我講了哪些道法,你受了那些益,全部複述。”
這個死板還咄咄逼人的樣子簡直討厭死,燕子郗氣得麵上薄紅,再忍不了,站起身捏著刀就往外走,一點兒也不給蕭沉衍麵子。
叛逆的小師侄,蕭沉衍有些無奈,上前一步想要捉住他發脾氣的小師侄,結果被狠狠甩開。
燕子郗悍然拿刀抵在他麵上:“師叔最好不要惹我,師侄脾氣不好,最煩聽人講道論經,我不就是奪了你元陽和靈力,大不了之後拿東西還你,你別來管我。”
這個囂張不配合的樣子令蕭沉衍頭疼,他看著小師侄細細的腰,凜冽的刀鋒上還帶著血跡:“你如何才肯聽?”他也不拿自己是師叔的身份來壓人了,因為知道小師侄絕對不屑一顧。
天底下有哪個尊重師叔的師侄會強行……
這個小師侄打也打不得,說也說不聽,蕭沉衍真不知該如何管教。燕子郗斜了他一眼:“我不愛聽這些,聽師叔講道,能提升修為?”
蕭沉衍無奈:“你哪有這般缺靈力缺修為,你是刀修,刀意精純足以克敵,假以時日必登靈竅,為何偏要走邪路?”
燕子郗懶得和無趣的師叔多說:“人各有誌,師叔憑什麽管我。”
他是受夠這些天的道法了,臉上帶著薄怒,看都沒看蕭沉衍一眼,將刀鞘掛在細腰間,長腿一邁,就要再甩開蕭沉衍出去。
小師侄脾氣好大,蕭沉衍不想他走,手上用力耳根微紅,脫口而出:“你要修為靈力,我何嚐不能給你。”
燕子郗聽到靈力二字,稍微頓了頓。
果然有用,真是個現實的小師侄,蕭沉衍強勢地不放手:“你……你聽我講道,我給你靈力。”
純陽靈體的誘惑挺大,燕子郗挑眉:“師叔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蕭沉衍麵無表情,但空著的手都有些顫,他認真地注視著小師侄的眼睛:“我知道。”
蕭師叔如此有誠意,燕子郗沒有不應的,大不了他聽蕭沉衍講道時發神就是。
之後,蕭沉衍果真如他所說那樣,晚上時,他動作猛烈,身體火熱地抱著燕子郗,雖然小師侄每次都喜歡哭得淚眼汪汪,但從他次次都特別乖的反應來看,小師侄就是喜歡自己這樣。
蕭沉衍將他欺負到哭,再欺負到哭都哭不出來,隻能攬著自己的腰沉浮。
白天時,蕭沉衍又一副高嶺之花的做派,正經又呆板,講授各種道法。
燕子郗想著晚上給自己靈力的師叔,忍讓著白天管束自己的師叔。
他的實力總要在實戰中提升,燕子郗長刀出鞘,鋒利霸道的刀意穿過啄山獸柔軟的腹部,割出一線赤紅的血。
啄山獸的幻象在蕭沉衍麵前生成,死去的冤魂和灰白的空城,讓這個最年輕的靈竅期束手無策。
一片灰之間,漸漸出現一抹鮮亮的豔色,燕子郗笑意明媚,刀鋒斜斜一刺:“心魔惡鬼,誰讓你們來此找我師叔?”
他手腕用力,一線刀意從天劃過,破開所有啄山獸幻象,刀刃正對著蕭沉衍心髒,燕子郗一笑:“師叔,你的心裏有魔。”他刀鋒向前抵了一些:“師叔,你說我要是現在徹底絞殺了這堆魔,他們敢來找我嗎?”
蕭沉衍看著他猖狂又漂亮的樣子不說話,他眼前有些花,燕子郗則收斂了些笑意,瞳色裏極其認真:“他們絕不敢,我毫無理由地殺了他們,他們不會來找我,師叔因他們該死而殺了他們,卻被心魔纏繞,師叔,你說這是為什麽?”
蕭沉衍不知道,也許他本來知道,但後來也不知道了。
世間大道不仁,袖手世間生死的人,修習路途一帆風順。而蕭沉衍,卻遍布心魔,他做錯了什麽嗎?沒有。
燕子郗看蕭沉衍這個樣子也知道他還不能悟,每個人的道都不同,燕子郗絕不會冒然給蕭沉衍灌輸什麽,灌輸理念成的神,道基也基本毀了一半。
即便是為了任務,燕子郗也不會如此。
他得等蕭沉衍自己想一段時間,現在則捏著刀,走到蕭沉衍麵前。高冷又傻乎乎的師叔,主動伸出手握住他,靈力傳到燕子郗體內,舒適極了。
燕子郗將啄山獸的妖丹遞給蕭沉衍:“師叔,給你,我已經清除了上麵的妖氣,你可以拿去補充靈力。”
蕭沉衍吸收妖丹靈力很快,燕子郗天賦不如他,還是純陽靈體給自己的靈力快。
蕭沉衍接了妖丹:“嗯,你歇一下再繼續,靈山紫府開放的時間還有許久。”
燕子郗最怕蕭沉衍說歇,每次他歇了一會,蕭沉衍就要開始講道。燕子郗實在不想聽:“師叔,今天的道法可以留著晚上講嗎?”
蕭沉衍見他又推脫,倒也沒有生氣:“可以。”晚上的小師侄更乖,蕭沉衍忽然很想知道他渡他靈力時講道,小師侄會怎樣。
他首先肯定會哭,能不能聽見自己講道都是問題。其次可能會生氣,應該會咬自己一口,就像昨天他在自己肩上咬出血一樣。
蕭沉衍麵色正經地想著這些事情,燕子郗則又捏著刀,去尋其它妖獸。他額前散了幾縷碎發,眼裏卻比星辰還亮,長刀在他手中熠熠生輝。
一陣陰涼的氣息傳來,燕子郗眉眼一冷,長刀變攻為守,擋在自己身前,不鳳真君的身影果然自暗處出來。
他看了眼燕子郗,嗤笑一聲,手中凝出靈刀,未用靈竅期修為,朝燕子郗攻去。不鳳真君刀術精湛,攻勢驟如疾風,向燕子郗侵略而去。
他本以為是必勝的一局,靈刀相擊往下一壓。燕子郗自知今日逃不過不鳳真君之手,也有意看不鳳真君更多的實力。
他刀刃一平,避開了靈刀大部分力道,在靈刀往自己砍來一瞬,腳步瞬移,左右手互換,眼神極利,刀刃換手後,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朝不鳳真君頸間斬去。
不鳳真君眉頭幾不可見地一皺,握刀回防,不再以刀術相比,靈竅期的靈力如一座大山,覆在燕子郗身上,他肩膀顫了顫,攻勢被生生中斷,嘴裏有些猩甜,但仍筆直地站著,拿刀杵在地上,沒被壓彎一點兒。
不鳳真君眼角劃過一道冷光:“逆徒。”他手微一揚,山海般靈力湧過去,貼在燕子郗手腕、腳腕,使他不能寸動,繼而身形鬼魅般向前一飄,瞬間來到燕子郗麵前,手掌探到他後脊用力。
靈光大作,不鳳真君的長刀自脊骨刀府裏被生生抽出,牽動著全身疼痛的經脈。燕子郗麵色疼到空白,後背上血灑出來,將夕陽染紅,慘烈無比。
不鳳真君拿了自己的刀,上麵泛著絲絲血紅,全是受牡丹刀府滋養而成。他看了疼得發抖的燕子郗一眼:“隨我出靈山紫府,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個逆徒當真反骨,不鳳真君想著適才燕子郗的刀意,心裏有一瞬的可惜,若這人真是他徒弟,他或許會用心栽培。
然而這人注定了隻能做他的爐~鼎,隻需柔順乖巧,那麽無用的實力和刀意,還是早些清除得好。
血紅長刀驟然暴漲,往燕子郗刀鋒處斬去,牡丹刀斷成兩截,刀修的刀本是本命法寶,連通心脈,一損俱損,燕子郗瘦削的身體晃了晃,沒了支撐點倏然單膝跪在地上,鮮血浸染過雪白衣袍,流到泥土裏。
他沒有什麽表情,刀斷了、經脈傷了也沒哭,隻從耳朵裏流出殷紅的血。
不鳳真君望了眼那灘紅:“牡丹刀已斷,你也該徹底死心。同我回去,我再給你治傷。”他來此就是得知燕子郗居然有膽子破壞傳送陣,怕這人越來越有反意,才起心辦完要事,立刻將他帶回去。
他語氣有些厲:“多餘的帳,我回去再同你算。”
此時的蕭沉衍等在客棧裏,宗門其他弟子也在一旁,不敢同這個冷淡的師叔交談。蕭沉衍也拒絕同任何人搭話,坐著等小師侄回來。
別人告訴他燕子郗被他師尊叫去談話了,等下就會回來,蕭沉衍卻總覺得心神不寧。他擔憂小師侄會被他師尊太過懲罰,雖然小師侄的確該被管束,自己下不了手,他師尊要管束,本是好事,而且宗門中的懲罰也根本不重。
但蕭沉衍就是心疼和不安,他起身,準備去找小師侄。
燕子郗在此時回來,同蕭沉衍迎麵撞上,蕭沉衍先是一喜,繼而臉色都有些變了:“你身上的傷是你師尊打的?”
燕子郗看了眼自己,隻手上腿上被打的傷痕露了出來,這些傷並不算很痛,他回來隻是同蕭沉衍說一聲:“師叔,師侄今日要提前離開靈山紫府了。”
他袖子有些破爛,將自己的乾坤袋遞給蕭沉衍:“這裏是這些時日所有的妖丹,師叔拿去恢複靈力。”
蕭沉衍看著他手上那道傷眼睛都差點紅了:“我去找你師尊”哪有下這麽重的手打徒弟的:“靈山紫府是絕好的機遇,你不要提前離開。若是你師尊的命令,我去同他說。”
燕子郗阻止了他:“師叔不用去,師侄沒什麽大事。你若是去了,師尊隻會更氣。”然後我就更慘。
的確是這個道理,修真界師尊如父,師尊管教徒弟,別人是沒辦法插手的。蕭沉衍想著他師兄的性格,一忍再忍,按下去找他的念頭。
他帶著燕子郗上樓,細致地替他身上的傷痕上藥,用僅存的靈力替他療傷。燕子郗脊背的牡丹刀府已經閉合,誰也看不出他脊骨裏日夜以精血養著別人的刀,以及適才刀被抽離的慘烈。
他後背空蕩蕩地痛,趴在蕭沉衍懷中無聲流淚,將愛幹淨的師叔衣衫都打濕了。
蕭沉衍輕輕摟著他,主動渡過靈力,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小師侄被這般管教,不想平時看著他哭。
燕子郗估摸著不鳳真君快回來了,從蕭沉衍身上起來:“師叔,師侄拜托你一件事情,你在靈山紫府過秋後,幫我找一樣東西,隻能你親自去找……”燕子郗說完,蕭沉衍沒有不答應的。
他之前一直掛心小師侄的傷和眼淚,這時才注意到他又換回了爛衣服:“你怎麽換衣服了,出門那件法衣去哪兒了?”
燕子郗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為自己的貧窮:“也爛了。”
事實是那件衣服後背胸前全是血,陣法也被破壞了,蕭沉衍為燕子郗買了兩件衣服,一件被佛修掌法震爛,一件現在全毀。
不止如此,他腰上掛著的刀鞘裏,也僅剩了一把斷裂成兩截的刀。
作者有話要說: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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