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殺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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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小殺手在捉弄人時,臉上耳朵上都會很明顯地泛起嫣紅, 偏偏他自己好像還不知道。還要呆著臉騙人。
明明就是有牽扯, 卻非要說成是金錢關係。皮這一下,很開心嗎?
樓沉靖目光灼灼地盯著燕子郗, 順著話接道:“金錢關係難道不叫牽扯嗎?”他俯下身,大手輕微用力握住肩膀, 啞聲道:“小殺手……”
二人挨得極近,樓沉靖能聞到他身上幽幽的冷香,看到根根分明的睫毛……
燕子郗頭一次聽人叫他小殺手, 也微一抬頭, 拿眼去瞥樓沉靖。
動靜皆宜的美人,現在一身黑衣靜若幽蘭地看著自己, 像是隨時能給自己一鏢,凶殘與靜美融合在一起,擾人神智。
樓沉靖就沒清醒過:“我們親也親了, 抱也抱了, 怎能叫做沒牽扯。都說世上負心男人多,你是要負我嗎?”
樓沉靖有些害怕, 小殺手雖然脾氣好, 從不會在一件事上真發火, 可他性格很明顯地離經叛道, 真做得出不認關係的事兒。
燕子郗仰頭:“我能負你什麽?照你之前所言,我長於魔教,心狠手辣, 不將別人的性命放在眼裏。我一身都是缺點,貪財好逸,怎能和正道少俠在一起。”
樓沉靖一急:“那夜是我不會說話,你自幼生活環境不同,所以個性也和我不同。但……”樓沉靖俊臉有些紅:“但我覺得你很可愛,殺伐果斷,智謀過人,能為自己所求努力。”這樣的品性,是極為吸引人的,即使小殺手的目標是魔教教主之位,也不能掩去他身上的光芒。
“你設計人時狠辣,但無事時毫無殺傷力,會吃我做的飯,即使難吃也不會抱怨。”樓沉靖最開始學做飯,做出來的東西他自己都吃不下去,但一向生活優渥的燕子郗還是一點一滴地將一切吃光,隻在最後擦嘴時說了一句:“這是我吃過最難吃的東西。”然後就躍到樹上去看月亮,長長的頭發垂在空中,沒一點兒生氣的樣子。
真的很美,脾氣很好。
“還喜歡吃糖,愛捉弄人,捉弄人你又覺得不好意思。”樓沉靖回憶著燕子郗的一切,情景如曆曆在目,他胸中的愛意都滿出來了:“你是最強硬的梟雄,最優秀的殺手,同時也是最溫柔的……愛人。”
不知道為什麽,樓沉靖越說,心裏的熟悉感越來越強,和愛意交織在一起,又不斷地將愛意增強。
那層熟悉感總如蒙著一層紗,讓樓沉靖看不真切,隻能隔著水蒙蒙的霧氣,窺測記憶深處那個身影。
但是再窺測,也沒有活生生的燕子郗在他麵前的衝擊力來得強,燕子郗被人真情實感誇了一痛,內心愉悅,眼裏滿是清而柔的水光:“嗯,說得不錯,我也覺得自己很優秀。”
嗯,小殺手一點也不謙虛,樓沉靖滿心都膩在他身上,不再去管剛才奇怪的感覺。
燕子郗支著手,眼波流轉:“有人來了。”
樓沉靖也去細聽,來人腳步粗重,一聽便知不會武藝,能在魔教內自由走動的普通人,樓沉靖心情一沉:“是雲冬?”
燕子郗頜首:“是,你快躲起來。”
樓沉靖不願意:“怎麽次次都是我躲起來,我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樓沉靖可沒忘記上次在花樓的時候,這隻殺手就當著他的麵,差點和雲冬進行那般交易。
燕子郗也不惱:“這是魔教,你若是被人瞧到,你就赤手空拳打下山去。也許暗殺堂任務榜上自此就多了一個你。”他眨了下眼睛:“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我可以考慮親自出手。”
這是在嚇他了,樓沉靖也不是弄不清楚狀況的人,但他天生熱情,深吸了一口氣,頂著燕子郗的壓力,在他嘴上重重親了一下。
燕子郗輕輕皺眉,不懂他幹嘛這麽做,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有些腫。
樓沉靖又湊上前去,手上沾了些藥,給他抹上去:“別再和雲冬談那些事情,我先躲起來。”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這話不夠有威懾力:“你要是和他瘋,我就殺了他。”
燕子郗沒理他,看著他藏好後,雲冬才進來。
雲冬踏進屋子,一見燕子郗就吃味起來:“六公子。”他覬覦了那麽久的六公子,現在嘴唇微腫肌膚微紅是怎麽回事:“六公子,是不是姓樓的那個又來了。”
他左顧右盼,一副要把樓沉靖逮出來處理的模樣,燕子郗出聲:“他已經走了,雲冬,你來找我做什麽?”
雲冬很不高興地坐下:“閻洪剛剛一掌廢了李濤的武功,四護法也死的死傷的傷。”他有些焦急退縮:“六公子,他的武功實在太高了。我們要不要算了,李濤一完,其餘人也都不成氣候,教內再沒人是我們的威脅……”
燕子郗道:“我們最大的威脅是閻洪,今日閻洪能不費吹灰之力處置李濤,明日就可能是你我。我不喜歡被別人掌控。如果你要收手,大可隨便,隻是我會殺了你。”
“雲冬,之前因你的心思,已經害過我一次,也浪費過我一次機會,我之前並未說什麽,但事不再三,你要收手和我的利益衝突,我隻能放棄你。”
雲冬臉色不好:“六公子是在威脅我?”
燕子郗手指輕扣茶盞:“不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你的幫助對我來說已經不算有大用,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聽過沒?李濤一完,你的作用便不再無可替代,也就不值得我威脅你。我隻是提醒你一句,畢竟我又不是李濤,沒有以殺人為樂的習慣。”
雲冬沉吟半晌,說實話,他不喜歡閻洪,不想時時刻刻都對他獻媚,可隻要閻洪活著一天,他就要被控製一天。
“六公子,我不會收手。我也很恨閻洪,我一開始被他擄上魔教就是被逼的。”雲冬本來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和所有人的理想一樣,也想著考取功名,可惜後來美貌招禍,被閻洪看上帶走。雲冬沒辦法反抗,漸漸沉溺在其中,越來越放縱。
他使盡解數討好閻洪,才有了今天的生活。可是……忽然有人向他拋出橄欖枝,承諾他正常人的生活,雲冬覺得他可以冒一次險。
“六公子,你想殺我輕而易舉。但我信你,願意配合你。我接下來需要做什麽?”
燕子郗一般都不會有過河拆橋的習慣,這也是他提醒雲冬的原因:“惹惱閻洪,讓他心中加深對你的懷疑,再製造機會讓閻洪和他後院裏的其他美人親近。最後我會派人佯裝刺殺閻洪,你記得不顧一切救他,刺客會刺你一劍,其餘的自己發揮。等他重新親近你,並因愧疚彌補你時,我會告訴你下一步計劃。”
雲冬領命而去,燕子郗也把妄圖帶走他的樓沉靖趕走,自己下去布置一切。
這樣先爭吵再和好,繼而牢固感情的戲碼,千萬不能拖得太長,時間一久易生變數,萬一感情真淡了就得不償失了。
燕子郗深諳此道,在第五天時,派出了刺客。
那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就連山底下攻山的正道都有所耳聞,閻洪被正道派去的人刺殺,失寵的雲冬少爺挺身而出,被刺客一劍刺去,險些要了半條命。
聽說劍上有毒,當時閻洪正攬著新寵,眼睜睜看著雲冬倒在地上,在雲冬嘴角流血,快徹底閉眼時,閻洪一掌打死新寵,將雲冬抱在手上渡內力救治。
從此愛重更甚以往。
樓沉靖聽著別人講這些,尤其那人還歎道:“雖然這雲冬隻是一個男寵,但誰要是這麽對我,我真的把心掏給他都值了。”
樓沉靖不忍細聽,他是知道這些全是燕子郗策劃的,心裏別提什麽感覺了。
小殺手好像很懂這些欲擒故縱、以退為進的手段,但他怎麽從來不對自己用,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逝,要是小殺手真的對他做這樣的事,樓沉靖一定會心疼死。
愛情是平等的,這樣雙方不對等、需要一方以傷害自己來謀取另一方歡心的愛情,即使最後成功了,閻洪從此對雲冬掏心掏肺,在樓沉靖看來也沒用。
換一個人來實行這個套路,閻洪就會愛上另一個人。
想一想,一個長得不錯的男孩子對你癡心一片,你無論怎麽懷疑他,對他不好,甚至和別人苟且,他都對你不離不棄,甘願為你生為你死,這樣的人,很多人都會動心。但他們不是對那人動心,而是對自己動心,他們喜歡的是那人對自己的真心,換言之也就是他們愛的實際是自己。
不管是雲冬、雲春、還是雲秋,他們都會愛上。
小殺手真好,手段高明卻從不對他用這些套路,看著心狠手辣沒底線,實則清清白白溫柔極了。
樓沉靖越想燕子郗越愛,越愛也就越想。趁著夜色,偷偷潛入了魔教。
燕子郗並不在房間,而是去了蠱叟所在地。
蠱叟喂養毒蟲,他待的地方陰涼潮濕,一進去氣溫明顯下降。和之前不同的,卻是地牢裏多了一個隔間,一張床,還擺了幾盆花草。幾本古書。
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臥在床上:“老蠱啊,你還有多久才好,你折騰那兩蜈蚣折騰多久了?你不累我都累了。”
蠱叟罵道:“說了多少次,這不是蜈蚣,不是一般的蜈蚣,這叫千足蠱!一條能毒死十個你,你再唧唧歪歪,我就弄一條在你耳朵裏。”
“那豈不浪費,蠱叟,我哪有那麽多銀兩供你耗費。”燕子郗走下來,看著蠱叟手裏的千足蠱。
嗯,有點醜,他別開眼。
“堂主。”
“燕少莊主。”
兩聲截然不同的問候響起,燕子郗全盤照收,何足道臉上本來一團和氣,現在也有些黯淡,他是最欣賞燕子郗的,曾斷言他比樓沉靖更能當得武林年輕一輩中的領頭人。
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風度翩翩的燕少莊主,竟然是魔教的暗殺堂堂主燕卿。
何足道不困於正魔,隻是燕子郗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同正道真正一路,何足道的惜才之心大受打擊,樣子都萎了不少。
燕子郗道:“何掌門,蠱叟,你們覺得現在的千足蠱同寒冰母蠱相比,還差多少?”
何足道看了幾眼:“照我師門秘籍裏記載的來說,還差了一截。寒冰母蠱過處連泥土都能生冰,我們的千足蠱的毒性還不夠強。”
蠱叟也道:“這家夥說得不錯,寒冰母蠱被閻洪養了那麽多年,它的威力早就非同小可了。”
燕子郗頜首:“好,何掌門,如果再加上你的劍法呢?”
何足道練的武功心法能克製寒冰母蠱,這就是閻洪非要殺他的原因。何足道摸了摸胡子,搖頭:“不足七成。”
燕子郗看向蠱叟,蠱叟道:“即使我讓所有蠱毒出動,它們也不敢在寒冰母蠱和千足蠱麵前造次,我隻能幫你們對付下其他嘍囉。”
燕子郗點頭:“何掌門,你是用劍大家,見識遠在晚輩之上。若青霜劍出,再壓製寒冰母蠱,我們的勝算能有多少?”
何掌門皺眉想道:“假如青霜劍的主人武功不在我之下,且會用我的心法劍招,那估計有九成半的把握。如果……少莊主,青霜劍主找到了?”
燕子郗並未隱瞞:“是我,我於武學一道並不擅長,也不會太多掌門的劍招。”他知道何足道的武功秘密後,也學了幾招,但實在天賦有限。
何足道更覺得可惜了,這樣一個人,連正氣凜然的青霜劍都認他為主,他卻偏偏要做魔教教主。
“八成,以少莊主的綜合實力來看,也許能到八成半。”
燕子郗估計也差不多是這個數,他點頭:“就這樣,三日後動手,我會先令閻洪走火入魔,二位多加準備。”
燕子郗說完話離開,他好幾日都沒闔眼,準備去房中睡覺。
樓沉靖又在裏邊兒:“小殺手,阿卿。”他迎上前去,眉頭一皺:“你精神不好。”
燕子郗打了個嗬欠:“是,正好你來了,我有事找你。”
樓沉靖將人抱著坐自己腿上,燕子郗很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幫我把其餘師兄弟綁了,還有李濤,也不能殺,全都綁起來。”
樓沉靖很喜歡被燕子郗支使的感覺:“綁他們做什麽?”小殺手,是不是又要做壞事了?
燕子郗昏昏欲睡:“綁他們免得閻洪殺他們。”又打了個嗬欠:“綁不綁?不綁我自己去。”他是多麽想多睡一下,能指使樓沉靖的,為什麽要自己動手。
樓沉靖表示綁,等燕子郗睡著了,他跟著躺了會兒,把人圈在懷裏好好看了幾圈兒後,才出去綁人。
他武功比燕子郗高太多,暗殺術又承襲於燕子郗,是最好的人選。
這些師兄弟有些還不在教中,樓沉靖費了好些時間,才將人都湊齊。
他出門時把燕子郗束發用的發簪拿走一支,想他時就睹物思人,直到那夜他忽然福至心靈,想到燕子郗怕閻洪殺其他義子,那麽他呢?其餘義子不在,閻洪會殺誰?
樓沉靖當時便嚇得臉白,再狠狠罵了幾句自己太蠢,馬不停蹄趕到魔教。
他總忍不住聽小殺手的話,可是小殺手總是如此,算計別人也就罷了,連自己的命都不放在眼裏了嗎?
樓沉靖告訴自己,小殺手做事有分寸,他要當魔教教主,不會輕易讓自己涉險。可就是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他不要命地狂奔,朦朦朧朧的記憶又清晰了一寸,玉冠的太子欲喝毒酒,張狂的小師侄耗命墮魔,冰皮兒糖心的教官獨自一人去麵對變異蟲族……
一張張記憶如畫,從他眼前閃過,卻還有一張,隱藏在雲端最深處。
樓沉靖看不到那張畫,那裏的記憶被無盡強烈的愛和恐懼包裹著,樓沉靖一去觸那畫,身心都忍不住痛得發怵。
現在還碰不了,但光是太子、小師侄、教官、小殺手,就足夠讓樓沉靖心裏又疼又怕。
每一世,他都隻想保護他不受傷害,每一世,都差點痛失所愛。
樓沉靖駿馬飛奔,走到魔教山底時,果然見到正道已經上了山,一路上都是屍體,正魔大戰,從來都沒有仁慈可言。
樓沉靖按記憶先到閻洪房間,裏邊兒沒有人,他心裏狂跳,又到燕子郗房間裏,還是沒一個人。
樓沉靖還要繼續找,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樓……”雲冬捂著肩膀,癱在牆上:“往西北走,六公子在那兒。”
雲冬傷得不算重,隻是他沒內力,身體素質又差,才痛苦成這個樣子。
樓沉靖捏拳快步而走,雲冬揚聲道:“你快些,閻洪要殺他練蠱,他又騙閻洪說我同他一直有染,閻洪現在狂性大發。你快去。”
……這句話中能氣的點實在太多,但樓沉靖現在都沒心思想,一個勁兒地擔心燕子郗,運起輕功而前。
他沒到地方,就看見一片雪白的劍影,如冰勝雪,將空氣裏的溫度都凍住幾分。
“殺了你!”一聲怒喝傳來,掌風破空聲大作,劍影一窒,身體擊打在竹林上的聲響不斷。
樓沉靖足尖點去,正從背後接到燕子郗。他還是穿的那身黑色,看著一點兒傷都沒有,用手一摸,濕熱的一片。
沒了青霜劍壓製,何足道也很快落了下風,閻洪披頭散發,雙目猙獰著去拿寒冰母蠱:“你這畜生!我留了那麽多年沒殺你,今天我就要把你做成蠱人!”
燕子郗刺激他:“做蠱人又如何?義父,你還不是已經老了。”他從樓沉靖懷裏掙出來:“連你的姬妾都喜歡我這樣的,我比你好看,比你年輕,也比你會哄人。你的姬妾中可不隻一個雲冬同我有牽扯。”
真的作得一手好死。
樓沉靖又氣又怕,把燕子郗安置在一棵竹子上靠著,提著劍加入戰鬥,他所學很雜,武功也高,的確給閻洪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但閻洪還是要催動寒冰母蠱,鐵了心要弄死燕子郗,燕子郗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青霜劍再出,寒氣再臨。
閻洪最怵青霜劍的寒氣和何足道的內功,再加上樓沉靖的殺招,一片劍影中,他眼見著燕子郗內力跟不上,手腕一頓,劍招頓時沒連接起來。
閻洪欣喜,隻要沒了青霜劍,他就能有十足把握獲勝。
閻洪本是老江湖,打鬥時十分謹慎,可今日他走火入魔,又被燕子郗一氣再氣,心中的殺意早蓋過理智。
他窺準這個破綻,一掌如雷打去,後腰上就一涼,三枚銀鏢整齊插在他腰上,與之相同的,是何足道和樓沉靖的劍,齊齊貫穿了閻洪的肩胛骨和胸膛。
閻洪眼睛瞪大,燕子郗就在他麵前,一甩手腕,修長劍影一閃,在閻洪麵上留下一道豎長的口子。等閻洪的身軀倒地後,麵上的血跡才湧出來。
樓沉靖顧不上閻洪:“阿卿。”他的臉好白……
蠱叟喊道:“把母蠱捉起來,母蠱沒了宿主,會立刻尋找新的宿主,堂主體內有子蠱,寒冰母蠱一定會去找他。”
樓沉靖不等蠱叟說完,立刻上前扶住燕子郗,先用內力為他檢視身體,沒發現寒冰母蠱後,再帶他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蠱叟和何足道聚精會神找著寒冰母蠱,蠱叟和蠱打了一輩子交道,終於在一根草根底下,發現瑟縮成一團的母蠱。
隻要用母蠱做引子,就能徹底化去燕子郗體內的子蠱。
樓沉靖那邊兒抱著人:“痛不痛?次次都騙我,拿自己涉險,那好歹是閻洪,你那般氣他,難道不是找打嗎?”
他說了這話,又怕自己說得太重,撫慰道:“已經過去了,你別多想,對傷口恢複不好,我給你上藥。”
燕子郗全程話都說不出來,揪著樓沉靖的衣服不吭聲。
他覺得自己沒錯,當然不會多想~
接下來的日子裏,燕子郗埋伏的人把一眾武林正道大挫,同時圍剿了閻洪殘餘的勢力,他本人則在樓沉靖的照顧下養著傷勢。
“不喝湯。”
“一顆玫瑰糖,多謝。”燕子郗換回了那身藍色衣裳,靠在軟榻上吩咐樓沉靖,手裏拿了本帳薄,一目十行地掃著。
樓沉靖拒絕:“今天已經是第五顆了,蠱叟說了你不能吃太多甜的。”
“是嗎?”小殺手想了想:“的確是第五顆,剩下這顆你吃掉。”
樓沉靖不愛吃甜的,燕子郗歪了歪頭,伸出手:“要我喂你嗎?”他又舊事重提:“我看了帳薄,魔教這些年來基本都處於虧空狀態,全靠黑吃黑過日子。”
“我這個教主當得很窮,全靠著你每月的兩萬兩過日子、養教眾。”燕子郗穿著藍衣服,清純又雅致:“所以,我要討好你。”
又開始胡說八道了,樓沉靖喜歡死了他這個模樣,也很高興地配合。別說他不愛吃甜的,就算燕子郗給他剝的是塊鐵,他也能嚼幾下咽進去。
小殺手給他剝了糖,然後貼心又溫柔地遞到嘴邊,樓沉靖覺得萬分幸福,低頭咬進去。
“好吃嗎?”這是睜著大眼睛的殺手。
樓沉靖低聲:“好……”他還沒說完,腰帶就被人扯住,燕子郗呆著臉,手上一用力,將樓沉靖按到床上,他自己翻身起來,俯視著樓沉靖,柔順的頭發落到樓沉靖頸間。
好、好撩,樓沉靖能看到他衣襟微敞,suo-骨、頸線……
漂亮得不行的小殺手眨了下眼睛,主動親上樓沉靖。冷香混合著玫瑰糖香,撩人心弦。
樓沉靖反客為主,不知過了多久,等二人衣服都有些散亂,燕子郗才推推他,臉色漲紅。
樓沉靖放開他,燕子郗起身離開,唇角沾著曖昧的糖衣,紅得妖豔極了。樓沉靖這才反應過來,一顆玫瑰糖,全被這隻殺手吃了。
啊,好壞。
但他每一次都被這個壞蛋吃得死死的。真幸福。
樓沉靖小心翼翼地嗬護著燕子郗,從魔教到歸燕山莊,幾乎沒人知道現任魔教教主就是歸燕山莊少莊主。燕子郗為人風雅,歸燕山莊鮮花盛開時,他都會廣邀武林豪傑賞花。偶爾賞花宴上會有人說魔教教主燕卿如何如何鑽到錢眼裏去了,他也隻是微笑,告知他賞花時不賞天下事。
等到了魔教時,燕子郗又還是那個一身黑衣的殺手,支著手:“雲冬的能力不錯,比上月好,但還是該和巨鯨幫聯合。雖說會分成,但畢竟他們的客源寬廣,我們的海業正是開拓時,可以暫時讓利。”
“嗯?幫主不願意嗎?暗殺堂的任務還有閑,先派人問問幫主,喜歡教內哪位殺手?本座絕不吝嗇。”
樓沉靖就這樣守著愛換角色的燕子郗,稀罕他每一麵。隻是每一次瞧見燕子郗俏皮吐舌時,都會被萌得半天反應不過來,等晚上再將人好好收拾一番。
樓沉靖覺醒了每一世的記憶,相當於是幾輩子的愛戀、經驗都攢到了現在。
很寵很寵,他不怕燕子郗上房揭瓦,就怕瓦片硌到了他的手。
一直深愛的人,幾次死別過又找回來,真的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他有幾世討燕子郗歡心的經驗,熱情又不膩,沉穩又不嚴肅,就連姿勢動作,都是燕子郗最喜歡最興奮的,經常折騰得眼淚汪汪。
一輩子太短,隻願與君不離。
到後麵的分別時,樓沉靖仍是心裏鈍痛,他含了一顆玫瑰糖,像以往做的那樣,渡到燕子郗嘴裏:“你最愛吃糖,我喂了你幾世的糖,我在奈何橋上從未見過你,不知你究竟來自哪裏,但你一定要像記得糖一樣記得我,我比它甜得多,也主動得多。我絕對會來找你。”
樓沉靖自刎於他的小殺手麵前,生生世世,永不相負。
一縷魔氣升起,渾厚沉重,在他一旁就是璀璨清透的神光。黑衣男子身形現出,他身形高大挺拔,周身魔氣純正無比,雙目如潭幽深晦暗,麵如雕刻英姿勃發,一瞧便知絕對是個實力強大的大魔。
他走到神光麵前,伸手進去,掬了一縷秀發出來,虔誠吻上,又印上燕子郗額間花印,細細的、輕輕的、又慢又真摯,每一寸都不放過。
“燕燕,我回來了。”
他看見燕子郗現在神魂虛弱許多,雙目間滿是憐惜和痛色,輕輕擁著他,懷抱漸漸越來越緊,
燕子郗皺眉,身上有些抖。
黑衣男子見狀,將好不容易聚起來的魔氣全給了燕子郗,眼見著他額間花印清晰許多後,才不舍地散去。
燕燕,好想你,一輩子不夠,幾輩子也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喵~長不長~
下一個世界:攻穿成龍傲天,原龍傲天被燕青帶綠帽,然後和奸。夫聯手害死他。攻穿越成龍傲天,有龍傲天所有記憶,一向倒黴的燕子穿成燕青~
然後,後麵出現的這個黑衣人就是將軍、師叔、學員、少俠~攻本尊,到結尾時候,我會寫原來的世界噠~挑明攻受身份,解釋清楚發生一切的原因,絕對不虐噠。還有小豹子出沒~
另外,明天我仔細做一下下個世界的設定~就先不更啦,後天多更一點點,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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