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就是越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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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
聽著祁臻明顯粗重了許多的聲音,洛淺兮起身,在祁臻的臉頰上輕啄一口,起來接著放在桌案上微弱的燭光,洛淺兮去衣櫃裏找了件睡袍拖上,等洛淺兮再回到床上的時候,還哪裏有祁臻的影子,洛淺兮忍不住輕笑出聲,躺進被窩裏,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翌日,淋了半宿雨的祁臻,也由假的身體不適,變成了真是身體不適了。
祁臻頭頂盯著一個布巾,半睜著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望著坐在桌前胡亂繡荷包的洛淺兮,“淺淺,你繡得真醜。”
“嫌醜你可以不要。”
“給我的,我幹嘛不要。”
洛淺兮忍不住抬眸看向發燒也不老實的祁臻,“我看你是什麽事兒都沒有啊。”
“淺淺我全身無力,鼻子不通氣,很難受。”
洛淺兮撇了臉色蒼白的祁臻,“難受就少說話,這樣還能討人喜歡點。”
“這樣你就不喜歡我嗎?”祁臻眯著眼睛看向仍舊在繡荷包的洛淺兮,一根針下去,白嫩的手指上赫然出現了個針眼。
祁臻抬眼往那邊看了看,“紮手了嗎?疼不疼。”
“疼。”
“那就別繡了,過來陪我睡覺吧。”
聽著喑啞的聲音還在不斷說話,洛淺兮揉了揉發疼的耳朵,知道祁臻在這麽說下去,很有可能說壞了嗓子,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你自己先睡吧,我去給你熬藥。”
“哦,那你快點啊。”
“恩。”
走出房門,洛淺兮的耳朵終於得到了解放,下樓道櫃台前找到老板娘,借了熬藥的砂鍋,洛淺兮把砂鍋放在客棧院子裏,把飛羽一大早進城買的草藥放進砂鍋裏,添上水,點著火,拿著一個小扇子不停的扇了扇,火苗點起,洛淺兮那筷子攪了攪砂鍋裏的草藥,蓋上砂鍋蓋子,坐在客棧門口的小板凳上,睜著大眼睛,眼巴巴的盯著砂鍋底下的火。
“夫人,你對秦公子可真好,我也沒少講過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可每一個像你這樣的。”不知何時,老板娘已經坐在了洛淺兮身邊。
洛淺兮被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是客棧老板娘,這才放下心來,“於大嫂今天不忙嗎?”
“現在是雨季,客人比較少。”
“今天我兒子要從書院回來,我在這等他。”可能是意識到自己這樣嚇到了洛淺兮,客棧老板娘連忙解釋道。
“於大嫂你的兒子一定讀書讀得非常好吧。”
於大嫂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們家三代單傳,都是做生意的,若是我家秋兒能出人頭地,必是我們祖墳上冒青煙了。聽秋兒說,他今天要帶個書院的先生一起回來,這不,我家老頭子一大早就在廚房忙活了,誰動手也不放心,非得自己動手。”
“令公子交好的先生,一定是個德高望重的先生吧。”
“我想應該是吧。”
洛淺兮和於大嫂坐在院子裏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沒完沒了,忽然,一聲清爽的,“娘。”字傳來。
一個身穿藍色書生服的年輕男子身後背著一個書箱,大步向這裏走來,而在書生身邊,還有個一身青布袍,相貌清俊的熟悉麵孔映入眼前,怎麽什麽地方都能碰到這二貨呢。
“娘,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段先生,娘,你別看段先生年輕,段先生的學問可高著呢。”藍衣青年叫於秋生生,正是於大嫂的兒子,此時於秋生生正賣力的跟自家母親介紹段哲這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先生。
於大嫂雖沒直接否認自家兒子的話,可於大嫂的臉色明顯僵硬著,“段先生請裏麵坐吧。”
“於大嫂,令公子能得到段先生指點,可真是你家祖墳上冒青煙了。”正在於大嫂滿心失望的時候,洛淺兮的聲音忽然響起,與此同時,傻乎乎的段哲,終於注意到了洛淺兮。
段哲立馬向洛淺兮拱了拱手,“學生見過洛小姐。”
看著段哲規規矩矩行禮的樣子,洛淺兮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段先生,你能不能把這這些個臭規矩好好改改。”
“聖聖賢書上是這麽寫的。”不知為何,一和洛淺兮說話,段哲就有點結巴。
“秦夫人你認識段先生?”
於大嫂不由得好奇的看向洛淺兮和段哲,這個秦夫人雖說沒有什麽大家族的架子吧,可這秦夫人那與生俱來的貴氣,是騙不了於大嫂的眼睛的,洛淺兮說夫家是做生意的,於大嫂就當祁臻真是做生意的,有些東西,人家怎麽說,聽進去就是了。
洛淺兮點了點頭,“當然認識,段先生可是京城許多的名門貴女們,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呢。”
“於大嫂,令公子若是能得到段先生的指點,他日金榜題名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於大嫂的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就連於秋生生看著段哲的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對段哲說道:“段先生,我怎麽沒聽說過你還有這麽輝煌的曆史呢。”
如果段先生真如眼前這女子說得這麽厲害,那怎麽段先生在書院,還經常手那些個老先生欺負呢。
聽到自己學生的質問,段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也沒洛小姐說得那麽厲害,段某隻是個普通的讀書人。”
而洛淺兮就好像要和段哲過不去似的,對段哲謙虛的話不屑一顧,“段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倒是段先生好好的私塾先生不當,跋山涉水跑這麽遠來幹嘛,聽說,段家好像還在找你吧。”
“洛小姐切莫說笑了,還不是因為祁秦公子把在下的老底都說出來了,段段某在村子裏沒法呆下去,這才才和忠叔鍾嬸一起出來的。”
“你怎麽被趕出來?”
一聽這話,從第一眼看到段哲就不看好段哲的於大嫂,柳眉一挑,她覺得有必要和兒子談談了,他們夫妻兩個好不容易把兒子送到書院去,是讓兒子好好學習的,可不是隨便結識什麽不三不四的人。
洛淺兮看於大嫂對段哲有所誤會,連忙幫段哲說好話,“於大嫂你切莫激動,令公子能遇到段先生,這是天大的好事,於大嫂你還不知道,段先生本名段哲,字越仁,從十三歲開始參加科舉,先後一連五年連中狀元,朝廷裏那些個大學士什麽的,為了搶到段先生這個學生,還險些血濺金鑾殿呢。”
“段先生,你就是越仁先生?!”
一聽洛淺兮這麽說,剛剛還有點失落的於秋生生,一下子激動的抓住了段哲的手,就差把段哲的手攥碎了。
“你別激動,段哲隻是一介書生,洛小姐說得誇張了。”
“這就是你的本事,有什麽好謙虛的,說句話實話,本小姐就看不好你這一點,看你這幅營養不良的樣子,在那個所謂書院沒少被欺負吧。”
段哲心虛的撇了撇頭,不敢直視洛淺兮,“洛小姐說得哪裏話,書院的夫子們對段某很好。”
“段先生,這沒什麽好丟人的,那些人,不過就是狗仗人勢,欺負你這個老實人。”
“淺淺,你在哪呢。”
就在於秋生生替段哲鳴不平的時候,客棧裏傳來祁臻喑啞的聲音,可能是在屋子裏等太久,洛淺兮都沒回去,著急了,洛淺兮猛然想起砂鍋裏的藥,轉頭去一看,連忙將砂鍋從火上拿下來,可能是拿得太急了,洛淺兮忘了用抹布墊著手,纖纖玉手一碰到滾燙的砂鍋,洛淺兮手裏的砂鍋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祁臻聽到聲音,也不知道生病的祁臻是怎麽過來的,一下來到洛淺兮身邊,一邊把洛淺兮受傷的手指含在口中,而後飛快從袖子裏拿出玉露膏,一邊給洛淺兮細細抹上,嘴上便有泛起了嘮叨的毛病,“毛毛躁躁的,你還能幹點什麽。”
“秦公子,洛小姐分明是被你的聲音嚇得才這樣的。”段哲一顆善良的心這會兒倒是替洛淺兮鳴不平了,而他自己受欺負的時候,也就那麽忍著。
“段哲?怎麽哪都有你!”
祁臻看到段哲,明顯有些頭疼,這會兒祁臻還真有點後悔,當初他怎麽就那麽想不開,把段哲從大牢裏救了出來。
“段某還不是拜秦公子所賜,差點連家門都進不去了。”
“噗,這還不是段先生你受歡迎嘛。”
想想無數提親隊伍蹲在段哲家門口的壯觀景象,盡管低調如祁臻,也忍不住一下子笑噴了,看著麵前的段哲,明顯比上次見著的時候瘦了一大圈,祁臻不由得一愣,“本公子不是給鬆鶴書院的院長寫了書信嘛,怎麽?在鬆鶴書院的良好環境下,你就把自己養成了這幅德行!”
“是你把段先生介紹到我們書院裏來的嗎?”於秋生生不由得看向祁臻。
祁臻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誰讓本公子惜才呢,段先生說他不想在理京城近的地方呆著了,正好鬆鶴書院的院長欠了本公子一個人情,本公子就給鬆鶴書院的院長寫了一封書信,讓鬆鶴書院收了段先生,怎麽?鬆鶴書院的那些狗奴才欺負你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