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隻跟屁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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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接宮內與外界的大門,**肅穆而立,風月久的腳步完全輕鬆不起,每一步都踩著沉重的心,如同窒息一般,宮門道竟如此壓抑。
終於,風月久走出了壓抑和沉重,宮外的繁鬧,久違的舒暢感,隻是如今,她再也做不到像一切未發生過的那般瀟灑自在。
領事姑姑下達命令之後,宮女們分散開來,與風月久一道的另一個宮女,看著是一個溫順的姑娘,不太多言,略顯怕生。
二人走過一段,宮女見風月久表情淡漠得可怕,便無從開口,終於當她忍不住了要和風月久打招呼時,風月久卻先一步注意到旁邊小巷,便搶道:“不好意思,我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去一趟茅房!”
風月久疾步匆匆便繞進了巷子,完全撇棄那個宮女,宮女怯弱,追著進了巷子,曲曲折折,她是沒看見哪裏有茅房,卻是連風月久都看不見了。
“唉,人呢?”
風月久此番脫離順利非常,就好似上天暗地裏相助一般,一道道關卡,她都順利逃脫,此時,她當真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自由人了。
風月久在小巷子繞道飛跑,前有出路,她便飛奔直往。原來,隻要她選擇決絕,便能做到一切,若她曾經早日堅定,或許今時便不會有如此多煩擾。
風月久恍惚了神思,腳下卻未曾稍停一刻,從小巷中飛奔而出,正撞向橫街道上推著一車豬肉的屠車。幸得風月久反應及時,她一躍而起,沒撞一身血腥卻將人屠夫的車輪子踹崴了。
風月久躍過一車豬肉,還算平穩落地,心頭的一絲驚悸也散去。她回頭,卻見半側傾倒的豬肉車,以及懵然一臉扶著車輪子的屠夫老板。
“這……”
“我……”
風月久一時情急隻為自救,完全沒料到自己能將屠夫的車輪子都踢崴掉,事到如今,她應該如何,認錯賠償還是逃跑為上?風月久沒了主意,她不應該惹起禍端,但她帶在身上的錢少之又少,賠完了她還如何上路。
終究,風月久轉身撒腿便跑,一溜煙地,跑得飛快。就當風月久認為自己順利逃離是非而稍有鬆懈之時,她猛地察覺身側有人追及上來,那人一手按住風月久的肩膀,風月久反身相抗,追上她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容貌體魄與裝束形象都是不俗,非富即貴那種。
風月久揮擊男子的束縛,他嘴角竟顯露一絲笑容,配搭著那對閃爍笑意的眼睛,仿佛被風月久挑起了興趣。
二人你來我往,便在這街頭交起手來,有人逃避,有人觀望,風月久恐怕如此下去會招來官兵,那她便會前功盡棄,甚至結局不盡悲慘。
風月久出招越發狠手,兩指直擊男子咽喉,卻被他攔截而下,二人僵持一刻,男子開口,言道:“這位姑娘功夫不凡,出手竟也如此狠辣,不過我倒是很喜歡這樣的……”
男子不僅出言輕浮,上下打量風月久的目光更是露盡色相,外加之他掛在嘴角的一抹微笑,直叫風月久起雞皮疙瘩,他不醜,挺英俊,可就是叫風月久心生厭惡。
“去死吧!”
男子的注意力一半留在風月久的曼妙身姿與秀色美貌之上,風月久便趁其不備,贈他狠狠一掌,正中胸口。
風月久急轉逃跑,男子卻撫手於被風月久一掌擊中受痛的胸口,笑道:“姑娘,這會兒你又多一份醫藥費要賠償了!”
風月久已然拚盡全力逃跑,可依舊沒甩掉男子的窮追不舍。穿行街巷人群,風月久甚至飛簷走壁,卻依舊甩不掉那隻粘人的臭蟲。
“姑娘,你別逃了,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商議,我絕不過分要求你賠償,行嗎?”
風月久才不聽男子的謊言,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越糾纏便越有可能被注意,她穿著這一身宮女服,若是被散在街上的其他宮女看見,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風月久從一處房頂飛上另一個房頂,她止步轉身,男子剛好落步,風月久一把掏出懷裏的錢袋,狠狠一扔砸向男子,怒道:“這是我所有的錢,你替我拿去賠給那個屠夫。”
風月久說罷便轉身飛下屋簷,從巷子走到街上,她本以為此事就可以如此了結,單純地以為那個男子隻是好打抱不平來向她索要賠償罷了。
“等一下。”
男子的手又一次搭在風月久肩上,此次不似方才用力,隻輕輕搭上,可風月久仍然無法接受,遇上這樣一個好管閑事的男人,也是算自己倒了八輩子大黴。
“你有完沒完!”
風月久轉身就是一吼,這一下可是震得男子心中微怕,他肆意洋灑著的微笑驀地消散,雙眼卻還是盯住風月久,她的淩厲怒色,額上微滲出汗水,緊蹙生怒的眉頭,更讓她顯出超凡脫俗,有與眾不同的美感。
“再跟著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風月久怒言說罷便轉身離開,她想自己都忍無可忍,棄財暴怒了,這樣還能不嚇住那個多事男子?可風月久終究將此事想得簡單了,她走,那人卻繼續跟。
“還跟著我,他到底想幹什麽?”
風月久加快腳步,她不想再與男子過多糾纏浪費力氣,可情況卻如之前一樣,這條尾巴,無論如何都甩之不掉。
一條街又要走到盡頭,街尾處,人群擁擠,呼聲如潮,風月久心想躲盡人群之中,即刻實行。風月久才想自己腦汁擠出了一個好主意,卻不料她往人群去,人群卻散去。
風月久心中疑惑,她衝過散開的人群,跑上了原本人群擁擠之中所在的擂台,一旁正有一個男人在收拾擂台上插著的旗幟和兵器一類。
“我一來就走人,開什麽玩笑!”
風月久心中無奈暗想一句,正想跳下擂台離開,卻見台下一路追蹤自己甩都甩不掉的那個可惡男子已到。
風月久狠吸一口氣,擂台上收拾之人正向她走來,風月久一個厲色回頭,從他手中抽出一把長槍,怒指台下男子,說道:“看來今日不分出個勝負,你是非要纏著我不放了,上來,我們光明正大地打一場,我要,教狠狠訓你!”
風月久的一句宣戰厲言叫氣氛瞬間肅然,台下男子卻不然,他注目風月久並無太多恐懼,他有一刹側目瞥向一側的旗幟,又問:“姑娘你真的,要跟我在這上麵較量一番?”
“怎麽,你不敢?”風月久疾言厲色,做好了與男子殊死搏鬥的決心。
“我不敢?”男子驀地嗤笑出來,他飛跳上擂台,赤手對陣,道:“既然姑娘你盛情邀請,我堂堂君子,自然不能拒絕你的好意,來吧!”
男子恬不知恥地自誇,聽得風月久更加對其心生厭惡,她隻將長槍橫起,隨時開打。風月久的耳根再不想聽男子廢話多多,隻想速戰速決。
“你不用武器嗎?”風月久問。
“不用,我……”
“既然如此,別怪我不客氣了!”
風月久不留一刻空當給男子嘰歪,她揮槍直上,從速度和強度上完全壓製住男子,叫他光是躲避風月久的進攻都難。長槍在手的風月久便如虎添翼,再加之速戰速決的決心,風月久手下毫不留情。
觀戰人群又一次擁擠而來,這場男女之戰可比方才的來得激憤人心,風月久每一招,男子每一次躲閃,皆是千鈞一發的危機與僥幸,惹得所有觀眾心驚膽戰。
終究,風月久氣力不支,若再不能一招製敵,恐怕就要被男子製勝了。風月久奮力一搏,一記虛招誘敵,進而旋轉槍頭徑直而前。
然而風月久終究下錯了賭注,道男子壓對了莊,他反身抓住風月久手中朝她推來的槍,一瞬間,風月久槍離手,她更被男子從身後用一條手臂勒住了脖子。
風月久,敗!
“我贏了。”男子貼著風月久的耳朵輕輕一言,似是勝者對敗者的恥笑。
“願賭服輸,快把我放了!”風月久盡管對男子有偏見,卻承認自己敗給了他。
“姑娘你可別激動,你現在敗在我手下,命還在我手裏呢,而且,你都是我的人了……”
男子又一次貼近風月久的耳朵,如此舉止輕浮,出言不遜輕薄於她當真叫風月久忍無可忍,隻是她如今確實被他所困,風月久隻恨自己道行太淺。
“你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風月久怒道。
“怎麽,你還想謀殺親夫嗎?”
“你還說!”風月久更加憤怒。
正當此刻,身後勒住風月久將其束縛的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風月久正當麵摟進懷裏,風月久還未來得及反應,隻聽擂台之下,人群鼓掌呼喊:“嫁給他,嫁給他……”
風月久驚愣地完全傻住,這不是幻聽和幻覺,但她不知緣由,直到,她看見人群中那個被她從擂台上嚇跑的男子,他手上扶著的旗幟,竟寫的是“比武招親”四個晃眼大字。
“比武招親!”風月久愕然驚道。
“姑娘,既然我在這擂台上拿下了你,那你從今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男子不說倒也罷,他這一句話對此刻的風月久來說根本就是火上澆油,風月久狠心一怒,垂下的手狠掐一把男子,痛得他即刻放開風月久飛跳了出去。
“做夢!”
風月久怒目一言,毫不留情便轉身下了擂台,擠開人群,徑直而走。男子撫摸著被風月久下了重手的後腰,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