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訣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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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餘輝透過濃密樹葉,地麵瞬間出現大大小小斑駁陰影。

    薔薇靠在橋上,一手扣著昏迷的越念伊,一通嫌棄完倪敘白後,才意識到自己被麵前這個男人套話了。

    麵上漸惱:“你敢套我話!”

    越子悠突然上前幾步,又停了下來。

    “現在才反應過來,果然是一無是處的蠢女人。”

    “你!”薔薇氣的夠嗆,槍頂著越念伊太陽穴。

    麵前這個男人到底什麽身份她根本不清楚,但那個軍裝男人她卻是知道的。

    領走時,先生交代過慶城的情況,果然軍方早就已經派人在暗查他們。

    隻是她被死神的消息誤導,這麽快就露出馬腳。早知道就該和葉寒聲商量,如果不貿然行事,或許不會這麽快被發現。

    何況她現在根本沒有死神的具體消息,隻知道是和越家有聯係僅此而已。

    “我說過了,想要救人,就拿死神的消息來換。”薔薇厲聲道。

    越子悠又上前一步,瞥了眼身後的莫桑,垂在一側的手做了個極為隱秘的動作,但眨眼之間就恢複如初,快的讓人難以察覺。

    “不許動,不然我就把她扔下去!”薔薇威脅。

    越子悠不為所動,緩慢的步伐,朝著橋上的幾個人靠近。

    薔薇心裏慌亂至極,越念伊就是她的護身符,如果越念伊死,她得不到死神的消息不說,還會命喪慶城。

    見越子悠越來越近,薔薇不受控製想扣動扳機。

    “啊!”

    薔薇痛叫一聲,手臂傳來刺骨陣痛,猝不及防後退,手肘處穿刺的子彈陷在骨肉裏,溫熱鮮血噴在她臉上。

    胸前似一陣疾風刮過。

    薔薇瞬間用另一隻手扣住越念伊,卻隻捕捉到空氣。

    杏眸募得睜大,妖嬈的眼底全是震驚和膽寒。

    怎麽會!

    怎麽會有人有這麽快的速度!

    不過幾秒,越念伊就在她手中被這個男人救下。

    薔薇看向自己的同伴,瞬間瞠目結舌。

    七八人倒在一旁,盡數是心口一槍。

    “你們安排了狙擊手?!”薔薇看著同伴胸口的彈頭,驚聲道,她居然毫無察覺。

    注意到越子悠眼底的森寒笑意時,薔薇微微一抖,這種吞噬人的目光她隻在先生身上見過。

    這種槍法和速度。

    薔薇心驚,看著還在淺笑的越子悠,這樣一個麵容清俊的公子哥居然是……

    “你好像一直在找我?”越子悠淡聲道,一手扶著越念伊,隨即輕聲道:“行了,醒了就別裝死。”

    “你就是……”薔薇顫著聲音,語不成詞,這個男人竟然就是先生一直恨而不得的死神。

    越子悠已經沒什麽耐心,也知道這女人身上套不出太多話。

    已經七點,他得回去找他的薄一一,兩天的和尚生活?

    嗬……

    天方夜譚。

    想都別想。

    ……

    “這個女人交給你了,帶回部隊,隨你伺候。”越子悠瞥了眼莫桑,毫不客氣吩咐。

    莫桑臉色一沉,他越子悠想懲罰人,又不對女流之輩出手,難道自己就能了?

    薔薇聽著越子悠這話,眼前赫然浮現毒蠍懲罰逼人招供時那些刑罰。

    生理和心理的重重折磨,完全是生不如死。

    薔薇敢保證,這個男人不會有一絲心軟,他眼底的嗜血冷漠和先生是如出一轍。

    “你不想從我身上獲取毒蠍的信息嗎?”薔薇說,見清醒的越念伊,臉色微變,目光依舊盯著越子悠。

    這麽有誘惑力的話,他一定會有所猶豫。

    越子悠隻冷冷看她一樣,一言未發,拉著越念伊走至已經失魂落魄的倪敘白身旁。

    薔薇這才注意到倪敘白,臉色僵白。

    再傻也反應過來自己被利用了,這個男人用這麽方式,讓倪敘白完全忘記自己。薔薇完全能想象出倪敘白之後會對這個越念伊有多好。而之前還對自己心軟的倪敘白,現在居然無視她。

    “你的女人就是那晚被爆出的薄顏吧,就是不知道你的女人是不是跟你愛她一樣愛你。”薔薇就想刺痛越子悠。

    越子悠腳步驟停,轉頭看薔薇,深邃的黑曜眼底是迫人的冷光。

    薔薇完全是強弩之末,反正也逃不掉,但也絕不能被他們抓去。

    “與其被你們抓去嚴刑逼供,我自我了斷,我們毒蠍的人不會出賣主人!”薔薇說完,右手扣動扳機,對著自己太陽穴。

    隨著“嘭”的一聲,薔薇臉上的血跡自太陽穴沾滿側臉,緩緩倒地。

    越子悠早就將越念伊拉至身後。

    周圍的幾個軍人及寒嘯率領的小隊有些驚訝薔薇的舉動。

    “沒想到,到是個有骨氣的。”莫桑說

    越子悠停了幾秒:“我什麽時候說了要嚴刑逼供?”

    眾人:“……”

    “骨氣?”越子悠嗤笑:“不過是被毒蠍的首領洗腦過,又怕受刑而已。”

    莫桑:“是受過軍事思想訓練。”

    “後麵的事情交給你了。”

    莫桑清楚這種收拾後續的活越子悠一向很會偷懶。

    越子悠走了幾步,才拿出手機,收到薄顏兩個小時前的短信還有些奇怪。

    這丫頭怎麽突然跑去醫院了,不是說了在家裏等他?

    ……

    沈何夕按照薄顏的吩咐進了金科世界城。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個黑心二哥的住處。

    媽呀,還真是狂拽炫酷啊!

    這裝修完全是黑心二哥的風格嘛,就是一冰窖,也真不知道薄顏怎麽受得了。

    推開客廳門,沈何夕在門外躊躇了幾秒。

    程璿卻毫不客氣進屋,她做夢都想來這裏,一想到薄顏****夜夜住在這裏,程璿滿心的怒火和不甘。

    “何夕,薄顏讓你做什麽?”程璿不解問。

    沈何夕看了看四周,沒發現薄顏說的信封,沉思幾秒,才朝臥室靠近。

    薄顏不是說放在沙發上的嗎?

    “程璿姐,你幫我在外麵的沙發找找,就是一個黃色信封,別人給子悠哥的。”沈何夕本想說薄顏,又突然改口。

    程璿根本沒有心情找東西,隻要一想到這裏有薄顏,就憤恨不止。

    下意識瞥了眼沙發,感覺那裏有光閃爍。

    程璿靠近,這才注意到沙發坐縫隙裏夾著的戒指。

    這不是薄顏手上的戒指麽?

    還是子悠哥設計的,她居然沒戴?

    她學習珠寶,自然知道設計出的產品所表達的含義,這樣的一枚鑽戒,不僅精致奢華,完全是每一個女人所想。

    這樣的設計,明顯是有獨特意義。

    嫉妒似乎要吞噬了程璿,這枚戒指就像是在抓她的臉。

    程璿拿起,徑直扔向一旁的垃圾簍。

    既然是薄顏自己落在這,也怪不得她。

    讓她丟了婚戒,就算找到,被丟棄過的婚戒也不會給婚姻什麽好兆頭。

    程璿剛一轉身,沒差點跌倒。

    不遠處走來的巨型犬,目光凶惡,尖銳的牙齒似乎能吞噬人。

    “滾開!”程璿大吼。

    美人嘶吼兩聲,凶狠的眼神盯著她,全身長毛似要立起。

    沈何夕拿著信封出來,見這情景,呆滯幾秒,才迅速跑去安撫美人。

    “這是子悠哥養的雪獒,對生人會有很強的攻擊性,你隻要不動怒,就沒關係。”

    程璿臉上一僵,生人?

    她明明是和越子悠一起長大,現在成了生人麽?

    就連他養的寵物都不知道。

    ……

    進了電梯,程璿看著沈何夕手上的信封,琢磨著要怎麽看到裏麵的內容。

    信封口沒有封上,就意味著她打開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要是直接問,沈何夕估計不會給她。

    就像是某種緣定的巧合一般。

    兩人剛到車旁,沈何夕一模衣兜。

    “我手機好像忘在裏麵了。”

    程璿眼底閃過一絲計算,淺笑道:“那你上去拿,我在這等你。”

    沈何夕點頭,將東西扔在後座,就直接離開。

    “何夕,快一點下來,我們還要去醫院看越爺爺。”程璿在後麵喊了句。

    沈何夕邊跑邊回了聲。

    ……

    視線落在後座的粉色小包裏。

    果然還是沒有長大,就你一個小丫頭怎麽可能和我鬥。就算是程璿姐這次利用你了,以後補償你。

    程璿快速拿出信封,打開。

    見裏麵的內容時,程璿愣住。

    這語氣分明是薄顏寫的。

    沙發上的戒指,現在的信。

    程璿瞬間意會過來。

    薄顏,離開了?

    子悠哥都公布了結婚信息,薄顏這時候離開,程璿心底瞬間溢出無限喜悅,這完全是上天在眷顧她,本以為和越子悠再無可能。

    沒想到……

    這樣的信隻會讓子悠哥念念不忘,既然落在了她手裏。

    程璿快速在車裏找出紙和筆,因為母親的緣故,她從高中起就學習過臨摹別人字的技巧。

    薄顏的字體清秀工整,很好模仿,程璿完全肯定自己能寫的和薄顏一模一樣。

    程璿提筆,腦海裏恍然想起之前查到的一些關於薄顏的資料,聽說她有個師哥在國外,越爺爺壽宴上被薄顏百般羞辱,她一定會還回來!

    程璿很快寫好,將之前的換掉。

    沈何夕跑過來,氣喘籲籲趴在車窗上:“我們可以……去醫院了。”

    ……

    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沈何夕到了頂層自然是想著把信交給薄顏。

    到病房一看,竟然空無一人。

    “護士,這裏的病人呢?”沈何夕問。

    “董事長和夫人帶他去後院散步了。”

    沈何夕剛問完,就看到轉角處的三人。快速打招呼,居然又沒有薄顏。

    越翟見她臉色,神色微斂,示意範伊人帶越衛寧進病房。

    “叔叔,薄顏去哪了?”

    越翟:“她和子悠回了金科世界城。”

    沈何夕詫異:“怎麽會,我剛從那裏過來,薄顏她沒在那啊。”

    “她沒在哪?”越子悠匆忙趕至醫院,目光掃過麵前的人,想到這是病房門口,盯著沈何夕:“你跟我過來。”

    到走廊轉角處,沈何夕迅速拿出信封,遞給越子悠:“這是今天薄顏托我帶給你的信。”

    又兀自念叨:“薄顏明明說了她在醫院,怎麽人又不在了?”

    沈何夕正想問越子悠,突然感覺周身一股冷意,抬頭,僵住。

    麵前一臉鐵青,雙目如火的人真的是她素來古井無波的二哥麽?

    越子悠看著紙上清秀工整的字體。

    隻有幾句,卻是字字錐心的訣別信。

    突然發現愛的並不是自己,要跟她師哥一起去國外,從此以後,解除婚約,斷絕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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