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薄顏的好,你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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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何夕被越子悠嚇壞了,從沒見過她二哥這麽凶狠的眼神。

    “誰給你的?”

    冰冷的聲音讓沈何夕背脊一顫,瑟縮道:“薄……薄顏讓我給你的……二哥,我沒騙你,我騙你做什麽啊。”

    一旁的莫桑見沈何夕被他嚇得都快哭了,眉色一冷,站在越子悠麵前,“何夕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她哪裏會說謊。”

    “子悠哥,薄顏說什麽了?”程璿站在距離他最遠的地方,早就仔細打量了他看信時的表情,但又不確定他信還是不信,隻好開口問。

    越子悠鷹隼的目光斜睨著程璿:“你怎麽知道是薄顏寫的?”

    程璿心一慌,努力使自己平靜:“剛才何夕說是薄顏給你的,我以為就是她寫的。”

    沉默的越子悠讓程璿更加捉摸不透。

    字跡問題應該是不會出太大紕漏。

    “信上說了什麽?”莫桑問。

    幾人都盯著緘默不語的越子悠。

    越子悠抬手,刺啦一聲,信被他霎那間撕破。

    那些話不可能是薄顏所說,即使字體和薄顏近似一模一樣。

    “寫什麽都不重要。”越子悠冷聲說完,直接撥打薄顏號碼。

    一遍遍機械的關機提示聲讓越子悠心裏一慌。

    來不及去看病房裏的越衛寧和剛交給醫生檢查的越念伊,越子悠疾步奔向電梯。

    能讓越子悠這麽慌亂的人隻會是薄顏。

    莫桑思忖幾秒,眼神示意寒嘯:“我們也去金科世界城。”

    ……

    “薄顏,你需要休息。”

    機艙裏,何所看著已經整整三個小時望著窗外的薄顏,眉眼裏擔憂更深。

    “我不累。”薄顏回了句。

    上次在空中,還是和子悠去洛杉磯的時候。

    可這次……

    同樣的景色,同樣的夜空,隻是下站時不會有他,未來的一段時間也不會有他。

    “師哥,所有的治療方案,我全部接受,能不能快一點治好?”薄顏終於回頭。

    就算是早一個月,一周,即使是一天她都願意。

    “薄顏,師哥答應你,會讓教授選最好最快的辦法,但是你要聽話知道嗎?”

    薄顏點頭,又看向窗外。

    ……

    越子悠幾乎是衝回金科世界城,撞開房門。

    將燈光全部開完,看向玄關,客廳。

    ……

    莫桑等人到的時候,就隻看到向來孤高自傲的男人竟如同迷路的孩子般站在客廳中間。

    越子悠哪裏還會管私自闖入的莫桑一行人。

    徑直走向臥室,直接打開衣櫥。

    目光僵住,清冷的臉終於變色,黑曜的眼底滿是驚愕,還有一絲潛藏的悲痛。

    她的衣服。

    那些空出的大大小小的縫隙。

    越子悠倏地按住心口,弧度要變形。

    ……

    客廳的寒嘯和莫桑猛然聽見臥室一聲巨響,兩人臉色驟變,疾步奔向臥室。

    “先生!”

    寒嘯驚住,瞬間扶住虛晃的越子悠,看他呼吸急促,就連脈搏都迅速加快。

    寒嘯想到他以前患的心理疾病,心裏一慌,又不禁在想,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麽。

    “我沒事。”越子悠筆直站立。

    寒嘯本還想繼續詢問,卻被他接下來的話愣住。

    “今年是多少年,具體時間?”越子悠突然回頭問寒嘯。

    寒嘯語無倫次答:“2……2016年10月31日。”

    越子悠低聲重複一遍。

    不是2015,也不是2015年元旦。

    越子悠右手忽然伸向西裝口袋,右手中心瞬間躺著一塊通體被磨得發亮的透明寶石光。

    那光滑的弧度不難看出是主人經常放在手心把玩。

    所以不是夢。

    他是真的在元旦那晚遇到了薄顏,他是真的遇到了他的薄一一,他此生的唯一。

    這段時間也不是鏡中花,水中月,不是莊周夢蝶。

    目光突然注意到床上的銀色箭鏃項鏈,越子悠伸手拿起。

    客廳這時卻突然傳來美人的嘶吼聲。

    ……

    沈何夕也不知道為什麽安撫不了美人,見三人出來,又不敢細看越子悠。

    “不……不知道它怎麽了……”沈何夕顫顫巍巍指著在垃圾簍旁邊的美人。

    程璿在一旁靜默不語,隻是看著紙屑裏的鑽戒,目光有些焦急,隻希望越子悠馬上就能發現它。

    越子悠目光看向美人,美人銳利的爪子在紙屑裏翻了幾下,那枚梨形切割的黑鑽石戒指瞬間暴露在眾人視野。

    沈何夕愣住:“這……這不是……”

    越子悠迅速彎腰拾起戒指,全然不顧上麵的灰塵,直接捏在手心。

    一手是給薄顏的箭鏃項鏈,一手是為她指定的婚戒。

    這兩樣東西,現在都被丟棄。

    眼底是化不開的悲慪,沉黑的眼底如同海浪爆發前的幽沉黑靜,仿若下一刻就要洶湧而出,隻看的人發怵。

    沈何夕不敢站在他對麵,迅速跑至莫桑身旁。

    程璿有些心急,越子悠這樣的態度讓她看不清,難道還不足夠讓他相信嗎?

    “子悠哥,這不是你送給薄顏的婚戒,她……她為什麽要丟掉?”程璿不解問,可語氣又似乎是在為越子悠抱不平。

    “薄顏她很珍重這枚戒指,不會隨便丟掉的,二哥,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沈何夕兀自開口,她認識的薄顏一定不會做這種事。

    “出去。”極低的聲音,再無任何情緒,卻是無聲勝有聲。

    沈何夕還想說些什麽,就被莫桑製止,直接被他拉出門外。

    寒嘯自然不會打擾。

    一向自信,從不曾自我懷疑的先生竟然以為和薄顏小姐相處的近一年時間是夢。

    是心理承受多大的負荷,才會產生這種疑問?

    ……

    門外,沈何夕一臉愧疚:“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那封信是她拿的,現在卻讓二哥變成這樣。

    莫桑從之前的碎片也看出些大概內容,他對薄顏不算太了解,但越子悠能看中的人,絕對是優秀的。

    “程璿姐怎麽沒有出來?”

    莫桑遲疑幾秒,自然清楚這個從不曾接觸過險惡世界的丫頭毫無心機,也許被人利用了也不自知。

    “何夕,以後離程璿遠一點知道嗎?”

    沈何夕愣住。

    “她已經不是小時候你以為的程璿了,何夕,我不會騙你。”莫桑緩緩道。

    ……

    客廳內,越子悠依舊維持原樣姿勢,握著戒指和項鏈。

    “子悠哥,薄顏她怎麽能丟掉你送給她的戒指!”程璿在一旁添油加醋。

    可她最自信又最愚昧的就是從來不清楚越子悠和薄顏之間的感情與信任。

    “滾出去!”

    若說之前是毫無情緒,現在就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程璿一個踉蹌,又氣又不甘心:“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相信她,她有什麽好!”

    “我說過,沒有任何人能說她的不是。”越子悠看向程璿,眼底一片湛寒。

    長久在越子悠麵前壓抑的情感也因為他的冷漠疏淡爆發出來,一慣維持的落落大方此刻卻變成了猙獰:“子悠哥,小時候,小時候你明明是保護我的,你是保護我的!”

    “她的好,你不配知道。”

    程璿隻感覺越子悠的話,就像拿一把刀截去她的四肢,慘淡著臉,失魂落魄般踉蹌著離開。

    ……

    門外的等著的三人不會知道屋內的越子悠是什麽模樣。

    衣服,項鏈,戒指,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

    薄顏真的離開了。

    在他毫無防備時,離他而去。

    越子悠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今天離開時,薄顏抱著自己,還說了等他回來。

    他們明明還是最親密的戀人,還在熱切擁吻,不就,就會是他渴望的妻子。

    魚缸裏突然傳來的水流聲,越子悠側目而望。

    食人魚依舊迅猛吞食食物。

    越子悠攤開手心的寶石光,又看向食人魚。

    這些都是薄顏存在的證明。

    美人似乎感受出主人的失落,跳上沙發,龐大的身軀幾乎籠住越子悠大半個身體。

    一向如巨石般屹立不動的身影,此刻卻像被抽走所有生氣一般,料峭的背影怎麽看都讓人擔心是不是下一刻就會跌倒。

    越子悠仰躺在床上,悲傷的目光,精瘦的身軀,就像一頭獨自****傷口的雄獅。

    微闔的眼眸再次睜開,眼底卻閃著異樣光亮。

    他的薄一一,不會無緣無故離開。

    突然瞥向床頭櫃,想起無數個夜晚,薄顏總喜歡背著他寫寫畫畫。

    越子悠迅速起身,撬開底層床頭櫃。

    見裏麵似乎放著類似於日記本的東西,越子悠目光微怔,伸手拿起。

    這才看清楚封麵上的幾個大字“絕密!勿動!”

    越子悠突然就笑了。

    看,隻有他的薄一一。

    才會寫出這些東西。

    越子悠快速翻開,卻被裏麵的內容驚住,驚愕的眼神盯著這個diy日記本,眼底瞬間被紛繁複雜的情緒充滿。

    ……

    寒嘯看著後座的越子悠,欲言又止。

    先生從房門出來後,隻交代把美人和食人魚送回荒蕪森林。

    寒嘯對這個倒是不覺得意外。

    但聽到那句“把這裏封起來”時,寒嘯驚了。

    金科世界城幾乎是先生和薄顏小姐相處最多的地方,現在卻……

    也不明白,先生從出來到現在隻抱著,也隻看著這本毫無特點,用無數紙張疊成的筆記本的原因。

    越子悠卻緊緊凝視手中的東西。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裏麵記錄的居然是他全部的興趣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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