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徐徐散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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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站在門口往外看, 都快要吃午飯了還是不見丟丟和龍龍的身影, 他準備出去找找。
“老板,你還是別去了, 出去了再被雷劈可沒有青龍神君的鱗片擋雷。”六娘讓秦深不要著急,她可以出去找人。
秦深看了一眼白雲悠悠、湛藍澄澈的天空,真是怕他突然翻臉, 自己踏出去就來個五雷轟頂, 肉體凡胎,承受不住啊。
點頭正準備讓六娘出去找人, 秦深的手機響了, 是個v信好友申請要求, 名字是山神, 備注寫著龍龍他爸,夠直白。
秦深通過申請, 洪燁就給秦深發了視頻,點擊接通,洪燁出現在鏡頭內,“秦深, 丟丟和龍龍都在我這裏, 我家小子不知道輕重,竟然帶著丟丟往山裏麵走, 害得丟丟受傷了, 實在是對不起。”
洪燁身邊站著垂頭喪氣的龍龍, 丟丟受傷對他自尊心打擊很大, 再也不敢拍著小胸膛說白蕩山是自家後花園了。
秦深有些緊張,但還是要保持禮貌,不能夠怪龍龍,當個理智的家長好難。“我家丟丟沒事吧?”
“爸爸,我沒有事,應該是在山上玩的時候不小心被樹葉拉了一下,手指上劃出一道小口子。”洪燁的鏡頭下移,正對著丟丟。
丟丟伸出自己清洗包紮好的手指頭,一整根手指都被包在紗布下麵,包成了小蘿卜。他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掐著手指比了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就一點點大,也不深,稍微流了一點血。這是龍龍給我包的,他好緊張,流血了拉著我就往醫館跑。”
龍龍去撲他,“不準說不準說。”
丟丟躲著龍龍不讓他撲到,躲不掉就隻能夠躲到洪燁的身後,就伸出一個腦袋,免得爸爸擔心他還是想要和爸爸說清楚的,“龍龍抓了一瓶酒精往我手指上倒,比劃出傷口的時候還要疼,龍龍還著急哭了。我沒哭,忍著疼一會兒就好了。”
“啊啊,不準說。”龍龍在一邊急得跺腳,他男子漢的麵子啊!
洪燁看兒子氣急敗壞的摸樣,幸災樂禍地笑,“我和他爹爹說了多少遍都拗不過來,就該治治他膽大包天的自信心,我是白蕩山的山神,但也控製不了山裏麵的一切,別以為在這兒就可以大搖大擺了,該當心的時候還是要當心。”
龍龍被揭了短又遭受了點兒打擊,怏怏的,“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那就好,我買了一隻走地雞,中午給你們燉著吃,裏麵放木耳、香菇、蘿卜、土豆、豇豆,對了,還有一塊五花肉也切成片放在裏麵,要不要放幾個雞蛋,丟對愛吃不?”
丟丟一臉懵懂,“雞蛋?”
“對。”
對午、晚兩頓都被大亂燉支配的恐懼一無所知的丟丟,“哦,喜歡的。”
“那好,裏麵再放幾個雞蛋。”
龍龍已經徹底蔫吧了,小小年紀就凹出了一個滄桑看天的表情,感歎自己把自己拉扯到這麽大,真是不容易= =。
知道丟丟沒事,秦深就放心了,男孩子誰不是磕磕碰碰長大的,愛護孩子但也不能夠將之培養成溫室裏麵的花朵,特別是以後要頂天立地的男生,更應該接受生活的種種磨礪,方可茁壯成長。
一點點小傷口,不是什麽大事。
秦深又和洪燁聊天幾句,他把手機豎在桌子上的,兩隻手搓著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詢問洪燁,斟酌了半天問道:“洪燁,龍龍是你和孟大夫親生的嗎?”
“是啊。”洪燁大方承認。
秦深有找到同胞的興奮感,稍微踟躕一下,心下一橫問:“那個,方便詢問是你們二位中哪一個生下的龍龍嗎?你們也是上古遺族人嗎?我一個大男人把丟丟生下來,總覺得怪怪的,很想找找同類,尋求一下族群認同感,我們秦家就剩下我和丟丟了,能夠找到其他族人就好了,大家在一起感覺也沒有那麽違和。”
他羞窘地撓著頭,“不瞞你說,能夠生孩子像是個異類,一度認為自己是個怪物。”
“秦叔叔你在說什麽啊?”
秦深抬頭,隻是看到龍龍肉嘟嘟的臉,“……你爸爸呢?丟丟呢?”
“丟丟要上廁所,爸爸帶著他去了啊,走的時候還和你揮過手說再見的。”
“哦- -。”
“秦叔叔你剛才說什麽生不生的啊?”龍龍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秦深抹了把臉,讓自己臉上的笑容不那麽牽強,“沒啥,你們中午好好吃飯,幫我轉告你爸爸,謝謝他照顧丟丟。叔叔還有事兒,就這麽說哈。”
對著個孩子說了那麽多內心隱藏的小情緒,秦深臊得慌,急忙掛斷了電話,就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嗯,阿q一下也是可以的。
龍龍把爸爸的手機放好,他搔搔腦袋,歪著頭對著空氣說:“幹嘛不問我呀,我知道我是誰生的啊,我是爸爸肚子裏麵出來的。”中氣十足的小家夥又垂下頭、耷拉了肩膀,“又是大亂燉,爸爸就不能夠做些別的嘛,丟丟爸爸做小肉餅就很好吃。”
獅頭峰下,催眠自己就當剛才的事兒從未發生過的秦深已經成功給自己洗腦,又變得精氣滿滿。感覺到門口有人進來了,他揚起燦爛的笑容,然後垮了,“媽,你怎麽來了?”
秦靜佯怒,瞟了坐在一旁桌子上看書的章俟海,“這是不歡迎我,還是怕我耽誤好事兒啊。”
秦深這才看到章俟海,心跳漏了一拍,“你,你什麽時候坐在這邊的啊?”剛才視頻說的話,對方聽到沒?
章俟海把書簽放好合同書本之後才緩緩地說道:“好像是你掛了電話吧,我在門口和leo說了一些事才過來的,手機沒帶在身上,不知道具體時間。”
“哦。”秦深稍微放下點兒心,應該是沒有聽見,不然聽到這麽古怪離奇的事兒應該不會這麽淡然。耳邊聽到一聲輕哼,連忙關心他媽媽,“媽,今天不是上班嗎,怎麽中午過來了?”
“現在才知道關心你媽啊!”
秦深笑著,特真誠,“哪裏是現在,是一直。”
秦靜看了大兒子一眼,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從小就會說話,嘴巴甜,總是能夠讓人生氣的時候發不出火來。憂慮地看了章俟海一眼,這回暈倒大傷元氣,人看著更加消瘦了,一看就是壽長不久的人。
兒子端了水,也不忘給這人來上一杯,還叮囑了不熱不燙,正好喝。
她來做這個壞人吧,秦深和他爹爹一樣的倔強,當年弟弟始終不說懷孕的真相,說是有苦難言,一直保護著那個人。“情深不壽、慧極必傷”,秦靜擔憂秦深也跟弟弟一樣用情至深,最後慘淡收場。
“我提交的內退申請通過了,一個月之後正式辦理手續。退休前一個月就可以不上班休息,醫院的工作我以後就不做了。”秦靜解釋自己上班時間卻出現在客棧裏麵的原因,“丟丟呢?”
“在醫館,和龍龍在一起玩的,中午在孟大夫他們家吃飯。”
“龍龍那孩子外向開朗,是應該讓丟丟多接觸接觸。放暑假期間,你也帶著孩子去市裏麵的科技館、博物館走走,不要一直待在客棧裏麵,讓他多接觸一下外邊的社會、外邊的人。”弟弟就是一直長在客棧裏麵,所以才容易被騙,多少年了秦靜對那個將弟弟肚子弄大的人是誰耿耿於懷。
淡淡地看了一眼章俟海,秦深不把頭發拔了給自己,她來動手。
秦深沒有看出媽媽眼神的意味悠長,他為了不能夠出客棧半步尷尬著呢,“嗯嗯,媽媽你內退成功,就索性和爸爸帶著丟丟到市裏麵住一段時間,曉寧在市裏麵一直不回來,也正好去看看他。”
“再說吧。”
話題沒有繼續下去,因為開飯了。
秦靜回來的時間剛剛好,正好可以吃午飯,桌子上端來了四菜一湯一點心,一眼望去,薺菜開大會。
“挑來的薺菜還沒有全都收拾出來,等弄好了就可以包包子了。”秦深夾了一根薺菜肉餡的炸春卷給媽媽,暗含潛台詞地說:“收拾出來冰在冰箱裏放時間長了也不那麽鮮了,不好吃。”所以媽媽啊,不用再去挖薺菜了。
秦靜的筷子懸在半空看著飯桌,薺菜末炒山藥片、薺菜雞蛋煎餅、雞中翅填糯米薺菜、薺菜涼拌豆幹絲和薺菜魚片湯。“薺菜冰在冰箱裏也影響不了啥味道。”
“不新鮮。”秦深一口咬定這個事實。
“可是你爹爹愛吃。”
秦深拿這個沒有辦法,媽媽心心念念的弟弟他沒有相處過一天,父子感情根本沒有多少,隻能夠無奈地表示,“那好吧,挖的時候控製一下量。”
“唉。”秦靜歎息一聲,“我挖再多他也吃不到,這麽多夠了。”
“嗯。”秦深默默地給媽媽盛了一碗湯,行動上安慰著媽媽。
等吃完了,秦靜提議打麻將,秦深這邊卻隻有撲克牌,隻能夠鬥地主。
“好久沒有玩了,我來陪阿姨。”王樂彬第一個坐上了桌。
六娘攏了攏頭發,“我們姐妹幾個要織布,客棧裏麵藍汪汪的窗簾太難看了,老板讓我們做一批出來替換一下。”
老板秦深,“什麽時候決定的?”
“沒有嗎?那現在有了。”六娘擺擺手,款款往員工宿舍走,就是速度有點快,一溜煙兒就不見了蹤影,她進去了,在裏麵的大娘到五娘及七娘再出來的可能性趨近為零。
秦深看著六娘消失在樓梯後的身影,他能夠理解,在牌桌上被老媽碾壓的痛苦實在是太深刻了。
“大兒,你也來。”
“不,不,不。”秦深連聲說不,說完了覺得拒絕得太快,連忙補充,“坐久了腰疼,我要站站。”
“小秦你怎麽腰疼了,年紀輕輕腰要好,買點兒杜仲,我給你做杜仲豬腰湯補補。”整日不離廚房的仇寶成今天沒啥事兒也出來湊湊熱鬧,“算我一個,好久沒有摸牌了,今天過過癮。”
挖了個坑自己跳下去的秦深極力給自己挽尊,“小王,看什麽呢,老板我的腎非常好,寶成哥,你那個杜仲豬腰湯不用做了,我非!常!好!”
王樂彬端端正正做好,絕對不把視線在章俟海和秦深之間來回晃悠,老板都要不好意思了。
仇寶成坐到桌旁,“沒事兒,好人也是要補補的,豬腰湯夏天吃太臊了,我給你做一品山藥,山藥溫補,吃了好。”
秦深轉身,這個話題就此結束,結束吧。
三缺一,還差一個。
秦靜正要讓秦深上桌,章俟海合上書說道:“我來陪阿姨打牌,手藝不精,阿姨不要嫌棄。”
“你這個年紀喊我姐都行,不用那麽客氣自降輩分。”
章俟海拔掉膝蓋上的“箭”從容坐到秦靜的對麵,“應該的。”
他們玩的是四人鬥地主,玩兩副牌,出牌規則類似於“爭上遊”,炸、彈翻倍、大小王再翻。
秦深從廚房拿了一杯豆子準備讓他們當籌碼,卻聽到媽媽說,“玩錢好了,不大,兩塊錢一副牌怎麽樣。”
“可以啊,不玩錢還玩什麽牌。”王樂彬興致勃勃地附和,從兜裏拿出錢包拍在桌子上,對勝家誌在必得。
仇寶成無可無不可,所以也答應了。
被秦靜盯著的章俟海態度誠懇沉穩,是秦靜說什麽,他就應什麽,絕對不會反對。
秦深站在一邊捧著豆子,看著鬥誌昂揚的媽媽,隻覺得另外三個後麵布景板都是黑的。
果不其然,開局媽媽當地主,沒有幾圈,勝。
繼續,還勝。
再來,又是勝。
仇寶成已經頂不住了,樂嗬嗬的表情要垮,他的錢都是攢好了要給女兒的,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再說了有輸有贏才玩的愉快,被單方麵壓製,實在是坐不住了。
仇寶成給秦深使眼色,讓他來,秦深知道他的難處,準備救場。
“竟然在打牌,這個好,我喜歡。”從門外走進來個看起來年過二十,中等身材,相貌不錯的年輕男子。上身棉質白t,下半身水洗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球鞋,打扮得青春洋溢,唯一不怎麽協調的就是他腰間掛著一把不及巴掌大的算盤,金色,看材質應該是黃金所製。不是簡單的配飾,裏麵的珠子隨著走路會動,發出“劈啪”的清脆響聲,要是願意,這把算盤它可以用。
仇寶成看到了希望,站起來就往旁邊挪,“正好我不玩了,我記起來要把葡萄清洗出來,全都弄好了就做酒,現在溫度高,二十天不到就能夠發酵好。”
“那敢情好,我替你。”客人補上了仇寶成的缺,充滿興致地打量著桌子上的牌,“這是什麽,怎麽玩,給我講講規則,要不我們搓麻吧,麻將打起來聲音帶響,玩起來爽。”
“沒有麻將。”
“那就可惜了。”可惜也就是一瞬,客人馬上恢複了活力,讓同桌的牌友給他介紹了每張牌叫什麽,還有玩法。
客人的學習領悟能力很強,簡單說了幾句就會了。
停了一會兒的牌桌再次啟動。
開局好一會兒,戰局難舍難分,客人一度對媽媽造成了壓製,後來媽媽反超,最後媽媽勝。
繼續,勝。
再來,還是勝。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麽會輸。”客人揪著自己小算盤上的紅色流蘇,碎碎念。
秦靜點都不點台子上的錢,非常平淡地說:“我被範財神爺摸過頂。”
“不可能!”客人斷然。
秦靜看了他一眼,“我說的事實,你不信就算了。”
這麽一說,客人就開始自我懷疑了,嘴巴裏麵繼續碎碎念,“那個老頭兒平時最摳門了,讓我們加班加班加班,還不給我們發加班工資,多少年了,工資都沒有漲過。寧願給凡人廣開聚寶盆,也不看看身邊的員工快要窮死了,九重天上的房價一年高過一年,我攢了一百二十五年了也沒有買得起。”
說完看了一眼秦靜,默默碎碎念,“要是我被老頭兒摸過頂,肯定大殺四方,買彩票中大獎,成為億萬富翁,娶王母座前小仙女,生個女兒養成小公主。”
“還來不來。”輸了依然傻樂的王樂彬問。
散財咬咬牙,“來!”
氣運是可以奪走的,隻要他贏了客棧老板他娘就可以奪走她的氣運,聚財的氣運那就是他的了。前提是不能夠用歪心思、旁門左道等等,要正大光明的贏過。
從日頭偏斜到金烏垂落,到丟丟和帶著木桶來的爸爸回客棧,牌桌沒有散,直到散財兜裏麵一個子兒都拿不出來,直到將小仙女給他的一袋種子也輸了,直到還倒著欠了幾百華夏幣,這才算是完。
最大的贏家,秦靜。
其他三個都是輸家。
秦靜收了桌子上的金銀鈔票和種子站了起來,“行了,散了吧,該吃晚飯了。”轉身走開,深藏功與名。
王樂彬把空癟癟的錢包放回兜裏,“哈哈,我腦子好像不在這裏,怎麽老是出錯牌,大概是肚子餓了,不知道寶成哥做了什麽,我去看看。”
後半程替了章俟海打牌的秦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章俟海說:“以後別和我媽打牌,你也看到了她每把都贏,壓倒性的勝利。”
“陪著打牌玩玩罷了,你媽媽高興就好。”
“嘿嘿,拍馬屁。”秦深胳臂肘碰碰章俟海,擠著眼戲謔地笑。
章俟海伸出手摸的卻不是秦深的腦袋,他在丟丟的小腦袋上揉了揉,“手上還疼嗎?”
丟丟手指上的傷口已經重新處理過了,被龍龍包成蘿卜一樣的手指上紗布拆了,貼了個叮當貓的小創口貼,“不疼,孟叔叔說一兩天就好了。”
“那這兩天別用手指沾水了。”秦深彎腰把兒子抱了起來,“走,我們也去看看廚房裏有啥好吃的,打牌比跑步還累,一個下午弄下來肚子都餓了。”
打算走的秦深聽到身後一個弱弱的聲音,“老板,我要住店。”
秦深看散財,“還有錢嗎?”
散財要哭不哭,“我是來人間辦事的,要住個兩三天。房費都輸了t^t……”
“那怎麽辦,你回去拿了錢再回來?”
“不行啊,我修為不夠,要休整個兩三日才能夠再度穿越無盡海回去。”散財弱弱地請求,“我能夠借錢……不不不,身為財神座下童子,怎麽可以問別人借錢,傳出去人家的大牙都要笑掉了。”
秦深把丟丟放下,讓他跟著章俟海去廚房,他坐下和散財詳聊,“你是善財童子?”
“你有沒有常識啊。”散財給了秦深一個鄙視的小眼神,“善財童子是求道菩薩,曾經南行參訪五十三位善知識,遇普賢菩薩後成就佛道,是佛道大修。小子是中州土生土長人士,華夏正統血脈,是範財神爺座下八位小童之一,姓徐,名散財。”
徐徐散光錢財……秦深選擇將吐槽吞了回去,沒有說。
“那,老板我給你打工怎麽樣,做你的賬房,財神爺座下童子算個賬什麽的,綽綽有餘。”
“客棧店小,我身兼財務,不需要再額外增加人手了。”
“那我給你洗碗刷盤子,這個我也會。”散財退一步。
被徐散財軟磨硬泡,秦深不得不同意了這個要求,按照客棧的規矩,無論是長工還是短工都要簽訂合同,長工是長期合同,短工就簽臨時合同,像黑熊精郭躍簽的就是後麵一種。
“老板,你這筆有問題啊。”徐散財拿著簽字筆用力摜了好幾下,落筆到紙上還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我剛才試過,可以的啊。”
“噥,你自己看。”
秦深接過筆,在紙上劃了幾下,出墨流暢,雖然是一塊錢兩支的簽字筆,書寫起來並不凝滯,字跡清晰黑亮。“你看。”
散財奇了怪了,“我再試試。”在合同上簽字,依然什麽印記都沒有。他跟簽合同較上勁兒了,一副不給秦深打回工就不上天的架勢,又讓秦深拿了其它筆來試,依然不行。
“我想起來了,你與客棧無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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