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消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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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罷,鮮以又一本正經的說道:“出去之後,我們好好的查查,看看這一段時間,周邊哪個地區下了大雨和暴雨,說不一定就能找到條暗河的源頭……嘿嘿……”
周天琴不答,隻是看了看依著岩壁建造的閘閥樓。
鮮以嘿嘿的笑了一陣,整個閘閥樓依著洞壁而建,整個閘閥,寬達十多米,厚度將近一米,且不說這樣整塊的石塊是怎樣切造出來的,又是從哪裏弄來的,單單是如此厚重,幾達百噸重的閥門如何開啟關閉,就足以讓人遐想不已了。
總不至於讓幾百人幾千人,吭唷吭唷的喊著號子用繩子拉。
周天琴自然想去一看究竟,看看他們是使用的什麽樣的技術,可以輕而易舉的吊起近百噸重的石頭閘閥。
不過,見到了那巨大的拱頂洞廳之後,尤其是見到這處攔河壩和水渠之後,鮮以跟周天琴曉得,沿著暗河下來,建造這一係列工程的建造者,已經有足夠的技術,可以駕馭,可以想要做到他們想要的一切,原本也就見慣不驚了。
但有些細節,比如怎樣輕鬆地開啟和關閉閘閥,等等,周天琴還是想要看個清楚。
這也是鮮以想要曉得的。
——身為七峒建造一部的後裔,見到這個,都不去看個明白,今後,怎麽好在別人麵前吹牛侃大山?
所以,鮮以直接開始沿著閘閥樓的階梯逐級而上。
周天琴緊緊的跟在鮮以身後,上了閘閥樓。
上到閘閥樓,鮮以跟周天琴兩人拿著手電隻看了一眼,便實在忍不住再次驚歎起來。
整棟閘閥樓,竟然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齒輪!全是一米多厚,大大小小的齒輪,幾乎占據了整個閘閥樓大半個空間。
而就在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麵前,是一堵貌似石壁的地方,但石壁上,是兩根長約一米,將近碗口粗細,經曆歲月滄桑,已經看得出來包裹著厚厚一層鏽蝕,但看起來好像是控製杆的東西。
這情形,實在是讓鮮以跟周天琴訝異無比。
看樣子,那上百噸重的閘閥,要開啟或者關閉,比周天琴跟鮮以兩個人想象的,要簡單得不是一點半點。
簡單地說,他們應該是動用了水力資源,以水力資源驅動這些大大小小的齒輪,用這些齒輪提起或者放下閥門。
所以,對想要開啟或者關閉閥門的人來說,這不但應該簡單,而且還應該極為輕鬆。
為了印證鮮以的這個想法,鮮以還動手搬動了一下那兩個看起來是控製杆一樣的東西,左邊的控製杆被鮮以壓下,讓鮮以沒想到的是,這根控製杆上,都已經是鏽跡斑駁,幾乎包裹了厚厚的一層鏽,但卻十分輕巧靈便,鮮以隻是輕輕一壓,便壓了下去。
立刻,便聽到嗆啷嗆啷一陣鐵鏈滑動的聲響,那些厚重的齒輪也是輕輕地抖動了一下,隨即緩緩地轉動了起來。
“果然如此!”鮮以一陣興奮之極,轉頭去看周天琴。
隨即兩個人又去看那閥門,隻見那將近百噸重的閥門,竟然緩緩的落了下去。
看著這巨大閥門可以如此被人輕巧靈便的被人操縱,鮮以跟周天琴兩人,實在佩服得無話可說,差點兒就五體投地。
那近百噸的閥門緩緩地落井溝渠,溝渠裏麵的水很快便消退了下去,甚至不到十分鍾,整個溝渠裏麵的水,便完全斷絕,露出溝底來。
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在無盡的驚訝之中,這才發現,原來這條溝渠的深度,也足足有十米之巨。
十來米高,十來米寬的一條溝渠,滿滿的一渠水,這水流量之大,何其驚人!更不難想象的是,這條暗河攔河壩的工程之巨!實在是足以跟圓形洞廳的精湛相媲美。
瞠目結舌的看了半晌,周天琴這才附在鮮以的耳邊叫道:“我們看明白就可以,還是恢複原狀,別破壞了這裏的原狀。”
鮮以點了點頭,又回到控製杆處,將被自己壓下去的那根控製杆推了上去。
隻是鮮以沒想到的是,不曉得是怎的,原本預想之中的動靜,卻是一點兒也沒有。
見沒有預想之中的鐵鏈滑動,也沒有預想之中的齒輪轉動,鮮以略一沉吟,當即壓下了另一根控製杆。
然而,讓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都沒想到的是,鐵鏈和那些齒輪,卻依然沒有半點兒動靜。
周天琴疑惑不已的看著鮮以:“怎麽會這樣?會不會是因為水的壓力過大?”
鮮以也是疑惑的看著周天琴,一臉不解:“不應該啊,就算水的壓力不小,但這不過也才十來米啊,相較可以輕而易舉提起百十來噸石頭閥門的係統,這點兒水的壓力,還不小菜一碟!”
“難道是摩擦力……”周天琴瞬間想到一個極容易被人忽略的問題。
大凡水利建築,在水底浸泡得久了,便會滋生一些貝類生物,又或者是沉澱一些泥沙之類的東西,這上百噸重的石頭閥門,落下去,貝類生物又或者泥沙不見得能阻止,但若是往上,卻又會形成巨大無比的摩擦之力。
甚至在縫隙裏被卡上一粒指頭大的石子,便會產生驚人的阻力,即如是能夠輕輕鬆鬆提起百噸重物的裝置機構,若是遇上這樣的情形,也隻能是望而興歎。
“你是說,給卡住了?”鮮以不由得訕訕然起來。
周天琴微微歎息了一聲:“看來,這條水渠的引水,恐怕隻能……”
鮮以也苦笑了起來,周天琴雖然沒繼續說下去,但那意思卻是,這已經使用了不曉得多少年的水渠,因為鮮以貿然試了一下,這就終止了它的使命。
這的確是一個令人隻能扼腕歎息的事情,鮮以也不知道這個事情會是這樣的結局的啊。
眼看這座分水閥的命運再也無法挽回,鮮以也隻能苦笑了好一陣,然後才斯斯艾艾的下了閘閥樓。
隻是這個時候,因為一下子堵住十來米寬的水渠的分流,暗河裏麵的水陡然之間又長高了不少,變成瀑布的暗河,氣勢也就更加磅礴起來。
發出的聲響幾乎比先前大了一半不止,就算是鮮以想跟周天琴說話,扯著喉嚨吼叫,周天琴也聽不見。
隻不過,到了這時,閘閥樓上方再也沒有棧道之類的道路,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想要繼續往前走,而不是順著鐵鏈走回頭路的話,就隻能沿著水渠一路向下。
好在水渠的閥門這是已經被鮮以關閉,而水渠堤岸又很是寬大,沿著水渠走,倒也並不艱難。
隻是兩個人才在水渠堤岸上往前走不到二十來米遠,耳力卻聽到一陣穿透瀑布轟響的撕裂聲,這聲音尖利無比,像是巨塊的鋼鐵,被硬生生一點一點的撕裂,所以那聲音尖利得能夠穿透悶雷一般的瀑布轟響,徑直刺入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的耳裏。
這一瞬間,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的神色均是大變,因為兩個人的好奇,恐怕最終會將這裏給毀了!
不多時,金屬撕裂的刺耳尖叫,漸漸弱了下去,但瀑布的轟響卻更加強大起來,甚至連周天琴跟鮮以兩個人都感覺得到,似乎連水渠堤岸都戰抖了起來,整個洞壁,甚至是正著山洞,都戰抖了起來。
鮮以大張著嘴巴,開合了兩下,但鮮以自己也聽不見自己在說什麽,好在周天琴看著鮮以的口型,大略的曉得鮮以是在大吼“快跑,危險”之類的,周天琴當下立刻轉頭,沿著水渠堤岸迅速奔跑起來。
兩個人才跑出不過數十米遠,身後的瀑布發出一陣震天撼地的轟響,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都隻覺得腳底下一下子像是踩在棉花上,整個人也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根本就站立不穩,甚至一個踉蹌之下,兩個人一起摔倒了下去。
兩個人摔倒在堤岸上,都還感覺到堤岸在不住的扭動,甚至一下子將周天琴甩得直往水渠裏麵掉了下去,
幸好鮮以手疾眼快,一伸手,拎住了周天琴的腳脖子,才沒讓周天琴掉下去。
好不容把周天琴扯上堤岸,這個時候,堤岸停止了扭曲,但身後的瀑布轟響也逐漸消失。
不用多想也曉得,暗河的攔河壩,怕是全部坍塌了。
也隻有那巨大的暗河堤壩陡然之間坍塌,才會造成如此巨大的震動。
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甚至都來不及歎息一聲,水渠、洞壁,上麵都慢慢的開始劈裏啪啦的往下掉石塊。
鮮以猛地站起,一把提起周天琴,大喝道:“快跑……”
到了這時,暗河堤壩坍塌,引起連鎖反應,絕對會造成一輪洞壁的重新塑形,該坍塌的地方,很快就會坍塌下來的。
周天琴也是幾乎沒有片刻猶豫,一隻手抱著腦袋就竄了出去。
兩個人抱頭鼠竄,幾乎是一口氣跑出去很遠很遠,頭頂上才不再出現有石塊掉落。
而到了這個時候,水渠早已經不是沿著暗河在延伸,而是直接被開鑿成一條巨大的隧道,鮮以跟周天琴兩個人,幾乎是一直都走在隧道的頂端。
但這條隧道並不是很長,而且,很快,兩個人便發現這條隧道的終點——一處比之前兩個人遇到的那個洞廳小了一些,但卻更加奇怪的洞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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