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又是不歡而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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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以苦笑著不答,但停著車子,足足等了十幾秒鍾,這才重新發動車子,馳上回新津的公路。

    冉英俊、周天琴、甚至是謝天鳳,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朋友,別的什麽都還好說,但要說到怕被連累什麽的,那就真是一句廢話,屁話。

    這一路上,鮮以就再也不說一個字,隻是專心致誌的開著車子。

    隻是回到新津,周天琴卻隻讓鮮以等人回到家裏,重新取了衣物鞋襪換上,隨即又坐上謝天鳳從分店叫來的商務車,一行四個人,直奔成都國際大都會。

    周淮遠在那裏有定房間,再說,到了那裏,怎麽也比新津安全,謝天鳳的總部也是在成都的,所以周天琴要立刻趕往成都,謝天鳳自然也是毫不推辭。

    這之後的一段路上,到真的是平靜異常,甚至連跟蹤的車輛或者人,都沒發現一個,那場驚心動魄,讓人現在還心有餘悸的碰車追殺,來得突然,消失得也特別幹淨,簡直讓人隻覺得那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

    到了國際大都會門口,謝天鳳卻沒進去,隻是跟鮮以打了個招呼,讓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別亂跑,好方便聯係,畢竟,張千山那邊,很快就會開始行動。

    叮囑過鮮以之後,謝天鳳這才驅車回她的天境度假山莊總部。

    周天琴帶著鮮以跟拉英俊兩個人,進了周淮遠的房間,周淮遠正半躺在沙發上看著一張已經很是殘破的地圖,見周天琴回來,隻是略略抬頭,淡淡的一笑。

    “你這丫頭,怎麽這個時候回來?”

    周淮遠這話,雖是說給周天琴的,實際上卻是對著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的,在劉家村山上的廟後麵,周淮遠曾跟鮮以等人說過,明天上午十點,才是碰頭的時間,沒想到今天這個時候,鮮以跟冉英俊就過了。

    不曾想,周天琴蹙著眉頭,嬌聲說道:“我們是出事了!”

    “嗯!”周淮遠吃了一驚:“出了事?怎麽回事?”

    周天琴讓鮮以跟冉英俊兩人坐下了,這才跟周淮遠把先前被人追殺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問道:“爺爺,你怎麽看這件事?”

    周淮遠沉吟了許久,這才說道:“難道是我的行蹤暴露了?”

    隨即周淮遠轉頭看著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兩位小兄弟,我原本是約你們明天早上十點,跟我一個老朋友見麵之後再談的,但兩位小兄弟現在既然來了,那麽,我就想問一句,我們的賭約,還能算數嗎?”

    賭約的事情,要說輸,那肯定是鮮以輸了,畢竟那墳裏,葬著的隻是一具牛骨頭以及程瞎子的麵具,周淮遠自然是沒看錯。

    但這個時候,冉英俊卻是嘿嘿的笑道:“周老爺子,要說算數,我哥兒兩個人說過的話,那可從來沒吞回來過,可就有一樣,周老爺子說的那是一座空墳,可是,誰都是看清楚了的,那裏麵可是有東西的,嘿嘿,這可是‘空’和‘不空’,跟‘是程瞎子’和‘不是程瞎子’,完全是兩個概念。”

    冉英俊這話,倒並非是毫無道理,周淮遠仔細的想了一遍跟鮮以談論風水地理,中間的確是說過那不會是程瞎子的墳,但更多的時候,也隻是堅持說那隻不過是一座空墳,而且在跟鮮以賭約的時候,到底不是程瞎子的墳,又或者絕對是一座空墳,這話卻也因為鮮以生氣,周淮遠的確沒能說界限清楚。

    單純的從是不是程瞎子的墓這一點來說,周淮遠的確是有獨到的眼光,而且,贏得也非常漂亮,但從空不空這方麵來說,周淮遠卻又的確給搞得一塌糊塗,讓冉英俊抓住了把柄。

    冉英俊這麽一說,周淮遠微微一楞,突然又嗬嗬的笑道:“想不到我周淮遠打了一輩子的雁,這回卻反倒給雁兒啄了眼,嗬嗬,有趣……有趣……”

    一連說了兩聲“有趣”,周淮遠又才笑著說道:“賭約這事,我原本也沒當真要計較,隻不過我說過,程瞎子這人,是我周家的恩人,現在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必須要弄個清楚,這件事兩位小兄弟應該不會反對。”

    周淮遠到底是老狐狸,他這麽一說,冉英俊一下子有些傻眼了,要說周淮遠不計較賭約,可冉英俊卻又口口聲聲說自己跟鮮以兩個人說過的話,從來都沒吞回來過,現在周淮遠不計較,這賭約還遵守不遵守,就讓冉英俊個鮮以兩個人自己來決定說過的話要不要吞回去。

    而還有另外一點,那就是,程瞎子是周淮遠的恩人,周淮遠要弄清程瞎子的事情,這一點,別說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不會反對,就算是想要反對,也沒用。

    事實上,冉英俊曉得,鮮以的確希望能夠弄清楚程瞎子的去向,隻不過,這件事,鮮以不想在周淮遠的壓力之下,被動的去做。

    但周淮遠是什麽人,冉英俊的這一點兒小心思,又豈會是能夠看不出來的,隻不過周淮遠這麽一說,當然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而已。

    要曉得,周淮遠手裏,掌握著程瞎子不少的資料,而這方麵,鮮以卻隻有少得可憐的一些。

    就鮮以對程瞎子的了解程度來說,也就是隻能用邋遢、肮髒、嗜酒如命、不願跟其他人交往,卻又懂得極為驚人風水地理、珠寶古董等知識,最關鍵的一點,也就是對鮮以格外嚴厲。

    但也就僅此而已。

    至於程瞎子是什麽地方的人,以前是幹什麽的,等等等等,鮮以是真的一無所知。

    現在有另外一個跟他相交極深的人,又願意為找出真瞎子的下落而努力,鮮以哪還有理由拒絕?

    別說反對,支持都來不及呢。

    但周淮遠這一手欲擒故縱,的確也是玩到了極致,當真讓冉英俊無話可說了。

    繼續糾纏賭約的事情,周淮遠隻當是個笑話,根本就不再去理睬,不糾纏下去,那程瞎子的事情,鮮以肯定會反過來求他周懷遠,到時候,這事情,鮮以就會更加被動。

    這樣的結果,讓冉英俊不由自主的去看鮮以。

    周天琴卻在一旁紅著臉說道:“鮮以,你倒是說個話啊,我爺爺他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就你一句話的事情……還有,我可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那個店兒了……”

    周天琴這話,以及神態,跟在陳瞎子的墳前一模一樣,既是羞澀不已,卻又怪異莫名,分明就是在暗示鮮以什麽。

    隻是鮮以苦笑了一陣,這才說道:“周老爺子,程瞎子呢,既然是您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授業恩師,他這樣神神秘秘的消失,我肯定也有責任去弄清楚他的去向,但我這麽說,周老爺子找他,是有所圖,而我找他,隻是為了安心,如果我們能夠聯手,這當然是美事一樁,若周老爺子有什麽為難之處,嗬嗬……我也不能勉強,對?”

    周天琴原本以為鮮以開口,一定會是周天琴想要的結果,最不濟,也一定會隱晦的表達一些願意跟周淮遠親近的觀點,殊不知鮮以的回答,不但直接說周淮遠是有所圖,甚至還刻意的把這件事淡化。

    這就讓周天琴很是有些惱火起來。

    這鮮以到底是怎麽了,這兩個多月來,跟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跟自己建立起來的感情,他就這麽不看重?

    周天琴這邊惱火不已,周淮遠也是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淡淡的笑道:“很好,很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嗬嗬,不過,話說回來,三十年前,我敢去闖聖湖,到了如今這把年紀,有沒有程瞎子幫忙,我倒也真的不會在乎,能夠在此行當中,順便找出程瞎子的消息或者是下落,那也是我對他救命之恩的一點兒報答,真要找不出來,那也隻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鮮以跟冉英俊都沒想到這周淮遠居然比想象當中更狡猾,更果斷,這幾乎就是更鮮以和冉英俊攤牌,兩個人願意不願意一起去聖湖,找程瞎子,他是真的不在乎。

    這也顯示周淮遠終究還是有些惱怒了起來,隻不過,周淮遠涵養極好,就算是惱怒,他也沒掛在臉上。

    鮮以也是淡淡的笑了笑:“多謝周老爺子誇獎,我到也並非是說不能跟周老爺子聯手並肩去找程瞎子,隻是我看周老爺子這邊有些急迫,但在這之前,我答應過我的老班長,這一段時間須得去跟他做一件事,這件事情,我也不曉得什麽時候才能完成,又會有什麽樣的結果,所以,程瞎子的事情,我真的隻能是找機會去做,但這個機會,能不能找到,我真是沒法子確定。”

    張千山這邊,對那半張描摹的解析,已經是有了明確的眉目,但這事情又牽涉到了老班長謝君澈,鮮以跟冉英俊又都拍著胸脯答應過,這一趟,有錢沒錢,那都得去走上一遭。

    既然如此,鮮以當然就沒法子直接答應周淮遠,跟他一起去聖湖,去找程瞎子,這是對老班長謝君澈尊敬、承諾。

    這一點,倒真不是冉英俊想像的那被動不被動的問題。

    畢竟鮮以不可能分出身來,一半去幫謝君澈,另一半來幫周淮遠。

    周淮遠嗬嗬的笑了起來,謝君澈的事情,周天琴已經跟他說過,行動的時間就在這一周之內,的確是跟周淮遠要做的事情,在時間上有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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