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性格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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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楊達光卻並沒如同冉英俊一樣,一件一件的,小心翼翼的去將那些物件放到衣服上,而是張開雙臂,一股腦兒的將幾件物件扒拉到衣服上,隨即收攏衣服,做成包袱,提在手,站起身來,仰頭向天,半閉著眼睛。

    “王八犢子的……老子受不了啦……”過了片刻,楊達光才鬼哭狼嚎一般的吼了一句。

    吼完,楊達光直接扭頭,轉身跳進水池,將包在衣服裏麵的幾件物件,又一股腦兒倒下冉英俊挖出來的那個小坑,然後,也不管衣服上沾滿了汙泥,直接穿在身上,低頭去尋找被鮮以扔得散落的那些物件,把那些物件收歸攏來。

    等冉英俊下到了水池,把所有的物件都拿出來,一件件的放好之後,楊達光拿起先前扔棄的兵工鏟,用那些先前被挖出去的泥土,又重新把放回去的那些物件仔細的埋好。

    出巨石城的時候,冉英俊背著背包,楊達光跟在後麵,但兩個人的興致都不高,連一向最饒舌的冉英俊都不說話了。

    周天琴跟鮮以兩個人有意無意的間隔了一段距離,雖然沒多遠,但卻顯得若即若離。

    甚至周天琴幾次張了張嘴,都想找鮮以說話,但終究卻沒能說出口來。

    回到四個人歇息過的地方之後,四個人都依舊是沉默著,冉英俊找了一處草地,合身躺在地上,很是少有的雙手枕著頭腦袋,一雙眼睛依舊有些空洞的看著天上。

    雖然陽光很刺眼,但是冉英俊的眼睛都很少有轉動一下。

    楊達光卻是有些坐臥不寧的感覺,找了一個地方作了下去,但不到片刻,又站了起來,站了片刻,又開始在原地打轉,轉了片刻,又去找個地方坐下,如此反反複複,當真像是一隻沒頭的蒼蠅。

    周天琴默默的坐在自己曾經做過記號的一堆小石塊邊上,盯著石塊發呆,對有些失神的冉英俊嗬和煩躁不已的楊達光兩個人視而不見,也沒人曉得周天琴在想些什麽。

    鮮以周天琴有點兒遠,一個人在一棵大樹下,半依半靠的坐著,臉上很是平靜,但心裏卻翻騰的很是厲害。

    這一次,進入了那座就是城池,鮮以都不曉得自己倒底是有所得,還是有所失。

    陡然之間發現周天琴的目的並非僅僅隻是太陽輪,這對鮮以來說是個極大的打擊,之前跟周淮遠在一起的時候,鮮以幾乎都擬定好了計劃——老班長謝君澈的事情了了之後,就找個機會探聽一下程瞎子的下落,然後就去紐約一趟,直接登門拜訪周淮遠。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是被迫落空了。

    至少,去紐約到周天琴家裏登門造訪這個計劃,是已經沒必要進行了。

    不過這樣也好,鮮以可以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午後,幾個人雖然都餓了,但也找不到什麽吃的,鮮以絕對不再等下去了,畢竟這裏雖然有可能是周淮遠原來迷失過的通道附近,但這樣幹等著,也不見得就能等的來周淮遠等人。

    要想更快見到他們,自己也動起來,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再說,這裏雖然有做巨石城池,但裏麵的東西,說不定也隻合乎那些雇傭兵的胃口,對其他的人,卻是興趣不大。

    到了這時,周天琴才大略的估計了一下原來的方位,選擇向南尋找周淮遠等人,也就是被冉英炸出來一個巨大的深坑的那些通道的正南麵,不過,那將會翻越一坐雪山隘口,雪山隘口很高,都已經快接近雪線。

    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向,主要是因為這一處隘口,相較於其他的方向的礙口,還算是矮的,其餘幾個雪山的礙口,都已經到了雪線之上,從那些隘口翻越,不啻於翻越整座雪山。

    出發之後,四個人一路向南,時不時遊走於森林和草地邊緣。

    因為地上沒有積雪,在加上森林裏麵的盆地地形,幾個人的速度倒是很快,而幾個人原本離那處礙口,也並不是太遠。

    隻花了不到兩個小時,便到了隘口腳下。

    再往上,便是極為接近雪線的礙口,在山腳下的時候,冉英俊突然多了個心眼,在旁邊的林子裏麵找了幾根鴨蛋粗細的小樹,除了用來探路,還可以用來防身。

    看得出來的是,冉英俊自從背了裝著六件從巨石城裏麵帶出來的古物之後,就變得非常小心了,畢竟他跟楊達光兩人的千萬身家,都讓他一個人背著,實在是不能不小心。

    開始翻越隘口的時候,冉英俊慢慢開始話多了起來。

    不過,說是話多,也隻是相對比較沉悶的氣氛而言,事實上,冉英俊也就是在上山的時候,故意的不走在最前麵,而是慢慢的靠近落在後麵的鮮以。

    抽了個空子,冉英俊問鮮以:“因為內傷?”

    鮮以在裂隙裏麵的時候,趴在鐵鏈上,被巨型蠑螈晃斷了鐵鏈,這使得鮮以在裂隙石壁上重重的撞了幾下,因而內傷不輕,即使周天琴已經用周家祖傳的傷藥治療過,但恢複的時間還是太短,也就僅僅一個晚上的功夫,鮮以哪能好得那麽快。

    現在爬山,走不快,嚴重的內傷,當然也有很大的影響。

    鮮以卻隻是搖了搖頭,淡淡的答道:“沒事,還能撐得住。”

    “不需要幫忙?”冉英俊疑惑的看著鮮以。

    鮮以依舊搖了搖頭,淡淡的答道:“不用……”

    冉英俊嘿嘿的幹笑了兩聲,這才跟鮮以肩並著肩,一邊往光禿禿,幾乎是寸草不生,盡是碎石渣滓的山上爬,一邊低聲問道:“我看你們兩個不大對勁兒,吵架了?”

    鮮以微微沉吟了半晌,打定主意,不把周天琴的事情告訴給他,要不然,嘴巴巨大的胖子,立刻就會搞到滿城風雨,天下皆知。

    “是啊,我們兩個吵了一架……”鮮以很是平靜的答道:“性格不合!”

    冉英俊嘿嘿的一笑:“以哥兒,別敷衍我好不好,性格不合,當我是沒談過戀愛的菜鳥是,嘿嘿,個龜兒子的寶器,我看啊,這事兒八成是以哥兒你挑起來的!”

    鮮以深深的吸了口氣,要說這事情,還真自己挑起來,當時自己要不是那麽一問,周天琴也就不會那麽緊張,周天琴沒那麽緊張,也就不會說出她其實是另有目的,周天琴不主動說出來是另有目的,自己就不會生那麽大大的氣,自己不生那麽大的氣,就不會去刺痛周天琴。

    總的來說,這事兒的確是自己挑起來的。

    見鮮以沉默,冉英俊隻當是鮮以默認了,當下又嘿嘿的笑道:“以哥兒啊,千金易得,知己難求,何況還是周小姐這樣的紅顏知己,我看啊,這事情既然是你挑起來的,那肯定就是周小姐沒能順你的心意,這不就破事兒一樁麽,你就別那麽小心眼兒了,將就將就她。”

    鮮以苦笑了一下,不曉得冉英俊這家夥,是真的不曉得自己還是故意裝糊塗,若是能夠將就的事情,別說是周天琴了,鮮以對誰都會忍著讓著的,但若是不能將就的事情,任他是誰,現已也不會將就的。

    何況,周天琴這事兒,很有可能會是觸及到原則上的事情,鮮以怎麽敢輕易地去“將就將就”。

    隻是這件事,鮮以真的不想跟冉英俊過多的解釋,而且是不能。

    否則,這家夥大嘴巴子一張,立刻就是滿城風雨。

    那樣的話,對誰都不好。

    見鮮以依舊是默然不語,冉英俊微微歎了口氣:“兩個人在一起,有時候也難免磕磕絆絆,不過這挺正的,沒有磕磕絆絆的,反而不大正常了,以哥兒,我就這麽跟你你說,這樣的事兒,我見得多了,找個機會,去跟周小姐說說說,認個錯,道個歉,這事情就過去,我打包票,周小姐她不會計較的。”

    鮮以苦笑不已:“你還打包票,說得你好向是過來人似的,你這家夥,正正經經的跟人家女孩子好過麽?”

    鮮以這話本來也是隨口說出來,並沒有特定指向性的,畢竟鮮以曉得冉英俊這家夥是什麽貨色。

    隻是鮮以沒想到的是,這話才說出口,冉英俊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臉上的笑容也像是硬生生擠出來的,有笑容,卻沒有半點兒笑意,尤其是一雙眼裏,透著的是一股深深的刺痛。

    鮮以隻看了一眼冉英俊那眼神兒,馬上便曉得,自己是戳到了冉英俊的一些痛楚,當下鮮以趕緊說道:“嗯,不說這個了,對了,胖子,你回來這麽久,平日裏咱們哥兒兩個,聊天打屁侃大山,啥事兒高興咱們說啥,怎麽說著順嘴咱們就怎麽說,可是你從來沒認認真真的跟我說過你在國外做私家偵探那些事,跟我說說唄……”

    若是在平日裏,要誰在冉英俊麵前說這事情,冉英俊絕對是一臉的驕傲,自豪,出國做偵探,這絕對是有麵子也有裏子的事情,由不得冉英俊不大吹特吹一番。

    出奇的是,現在鮮以這麽一說,冉英俊幾乎是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自己背著的背包,看過一眼之後,那眼神裏麵,更是直接流露出一抹痛苦。

    過了好一會兒,冉英俊眼裏的痛苦漸漸退去,這才很不自然的笑了笑:“以哥兒,我出國,我做偵探,這些事兒,在別人眼裏,或許也就不得了,但在以哥兒你眼裏,那還不就一地雞毛,你就別讓我落個風吹褲襠屁屁涼……”

    鮮以忍不住嗬嗬的一笑,滿懷的懊惱,一刹那之間消失了許多:“胖子,看來你也是個很有故事的人啊,嗬嗬,好,不說,不說了,咱都不說了,趕路,趕路要緊。”

    冉英俊怔了怔,突然有些怪異的看著鮮以,過了好一會兒,才苦笑著說道:“以哥兒你這套路玩得夠溜的啊,個龜兒子的寶器,居然對你的兄弟耍這種手段!別跑,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鮮以連忙哈哈的笑著舉手投降:“胖子,咱兩是好兄弟,咱誰也不收拾誰,誰也不說誰了,咱們趕路,好不好?”

    越往上走,山勢越是陡峭,嶙峋的石塊,遍地都是,寸草不生,幾乎讓人寸步難行。

    回頭再去看腳下的那片森林和那座巨石古城時,幾個人都忍不住感慨起來,區區一座古城,不經意間,一下子就所有的暴露出來許許多多原本看不見的東西。

    有別人眼裏才能看得出來的,也有隻有自己心裏才能明白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下了隘口之後,也是一條山穀,地勢比巨石古城那邊要高得多,山穀裏麵不是都還能看得到一些積雪,也有些樹林,但很是稀疏,奇怪的是,依舊看不見有什麽飛禽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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