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鬼壓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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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鮮以跟冉英俊兩人都表現得很是淡然,周天琴悄悄跟鮮以解釋,唐納德,正宗華人唐姓,“納德”這個名字,卻就是借用英文名字了,除了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同學和玩伴,還是自己的一個遠房親戚,至於有多遠,大約可以用這麽一句話來形容——唐納德是周天琴二姨的大舅媽的姑奶奶的姐夫的小姨子的兒子。
基本上就是八竿子打不著,但關鍵的是,唐納德的父親,跟周淮遠一樣,不但是他們唐家家族的掌門人,還是紐約華人商會中的重要成員,因此也就轉彎抹角的成了周天琴的表弟。
一句話,這個唐納德,不但對周天琴很好,而且周天琴,甚至周家,也不能輕易得罪這個人。
女兒要出去玩玩,做母親的吳嫻當然也不反對,何況還是特意陪伴鮮以跟冉英俊這兩個客人,不過,吳嫻也跟所有的母親一樣,絮絮叨叨的叮囑了一大堆。
聽得鮮以跟冉英俊兩個既是羨慕不已,頭皮子又有些發炸,趕緊借口說要去睡覺,逃也似的,跑回客房,洗刷之後,兩個人躺回到床上,可是沒過片刻,鮮以心裏沒來由的不踏實起來。
一閉上眼,整個人就像不住的往下墜,這是鮮以極為少有遇到過的情況,平日裏,鮮以睡覺,基本上連夢都很少有做,突然之間有這種感覺,鮮以哪裏能踏實的起來。
冉英俊這家夥一上床,卻睡的像頭死豬,估計就算是這個時候把他抬出去賣了,這家夥也不會曉得,鮮以一個人獨自在床上輾轉了半晌,可就在突然之間,鮮以發現窗戶上竟然有個人,正盯著自己看。
看那個人,猛的覺得這個人好像很是熟悉,像是周淮遠,卻又像周國棟,甚至是二次元皮特……
鮮以還在正在琢磨著這到底是誰,為什麽站在窗外,猛然間又想起,這間臥室,應該是在二樓,而且,沒有陽台,也就是說,這個人是貼在窗子上的——貼在窗子上的,要麽,就是從屋頂上放繩子,吊在窗戶邊上的。
鮮以一驚,這個人要幹什麽?難道是要來偷東西!或者是要來對自己跟冉英俊兩個人不利?
可是就在這一刻,窗子上那個人,竟然穿越了窗戶,飄了進來——不是打開窗戶玻璃鑽進來,而是穿越,像一個能夠穿過任何物質,而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那般穿越窗戶,腳不沾地的飄了進來。
“鬼……”鮮以的背脊一寒,竟然不由自主的立刻想到,這個人應該是鬼,要不然,這麽會直接穿越窗戶
隻是鮮以自己認為是大叫了一聲,但卻又忽然發現,自己叫不出聲來,鮮以想站起來,可是在一刹那之間,鮮以又發現自己動不了,自己的身子竟然失去了控製,鮮以心裏沒來由的一慌,忍不住掙紮起來。
就在鮮以大聲叫喊、掙紮的時候,那個人影直接飄到鮮以的床前,衝著鮮以陰森森的一笑,在這一刻,鮮以終於看清了,這個人影的臉——是周國棟,但又跟自己記憶裏的周國棟不一樣!
準確的說,這個周國棟隻是有著鮮以見過的周國棟的頭臉,卻看不出記憶裏的周國棟那種嗬嗬笑臉下的冷漠、淡然。
鮮以一邊掙紮,一邊大叫:“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偏偏在鮮以無盡的掙紮和無聲的大叫之中,這個幽靈一般的周國棟,竟然直直的伏在鮮以身上,鮮以立刻就覺得胸口上像是被壓上了一扇磨盤,壓得鮮以連氣都喘不過來。
鮮以大急,叫道:“你要幹什麽?”
但是鮮以依舊發現,自己隻是能動嘴唇,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半點兒聲息。
鮮以隻覺得胸口越來越悶,氣息越來越是不暢,再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立刻就會窒息過去,鮮以一急,雙手猛力在床上一撐,整個人頓時坐了起來。
“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的睡覺,你發什麽神經……”鮮以一坐起來,立刻聽到冉英俊夢囈一般的問道。
估計是鮮以在睡夢裏麵掙紮大叫,吵到了冉英俊。
鮮以睜開眼,細看了一下,窗子好好地,自己好好地坐在床上的,被子都還搭在胸前,可是身上卻到處都是粘粘的——應該是出了一身汗水。
原來自己剛剛是做了一個夢!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夢境,鮮以苦笑了一下,在家鄉,常常聽人說起過,這種夢,應該是“鬼壓床”!
也有解釋說,所謂“鬼壓床”,其是因為體力弱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另一種說法卻是一種比較迷信的說法,說是遇上了“壓床鬼”,壓床鬼經常欺負人,但它欺負的人不是心地清淨,心性善良的人,而是心地惡劣,欺騙他人,傷害眾生的人。
鮮以苦笑了一下,自己心地不清淨,不善良?有嗎?不過,老輩人也還說,遇上“鬼壓床”,也不是沒法子解,隻要念誦幾句“南無阿彌陀佛”,就不會再發生“鬼壓床”的事了,鮮以雖然不大相信,但還是按照老輩人的說法,暗暗地念誦了幾聲“南無阿彌陀佛”,然後再次躺下。
躺下之後,鮮以一時之間也不怎麽睡得著,腦子裏麵滿是周淮遠,周天琴,以及周家所有的人和事情,想不到的是,沒過片刻,周國棟竟然再次出現在窗戶上,竟然再次穿越窗戶,再次撲到鮮以身上,壓得鮮以喘不過氣來。
待鮮以大汗淋漓的掙紮著坐起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又不知不覺得做了一回夢,一連兩次被鬼壓床,鮮以一下子再也睡不著了,幹脆下了床,打算到洗手間裏去洗一把冷水臉。
隻是鮮以擰開水喉,正要捧一把水澆在自己的臉上,卻驚赫無比的發現,這水喉裏流出來的,竟然是一股鮮紅濃稠的血液。
鮮以大叫了一聲,趕緊去關水喉,一邊大叫“胖子……胖子……”
可是冉英俊這家夥卻睡得像死豬一般,無論鮮以如何叫喊,冉英俊這件貨蒙著被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鮮以很是有些倉皇,花花留著鮮血的水喉也不管了,立刻退回到臥室,不曾想,剛退到臥室,卻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定睛細細一看,這才發現,撞到的是一個人——周國棟!
又是周國棟!
隻是鮮以撞到的這個周國棟,臉色死白死白的,一雙眼睛死魚一般怔怔的盯著鮮以!鮮以心裏一慌,但隨即又鎮定了下來,喝道:“深更大半夜的,你……你到底想來幹什麽?”
周國棟瞪著鮮以,嘴巴蠕動了一下,隨著嘴巴蠕動,一股血液順著周國棟的嘴巴流了出來,一瞬間,周國棟的眼角、鼻子、耳朵,全都湧出鮮血。
鮮以按捺住心裏的驚悸,喝道:“你到底是什麽鬼東西,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滾,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隻是周國棟根本不為所動,一雙死魚眼死死的盯著鮮以,一雙手還向鮮以伸了出來,鮮以大喝一聲,順手一抄,居然抄到一根拖把之類的棍子,對著周國棟那雙白森森的手,就掃了過去。
想不到周國棟原本看起來十分僵硬的一雙手,竟然隻是反手一抄,就將鮮以手裏的棍子抄在手裏,而且直接發力跟鮮以搶奪棍子,鮮以大急,這根棍子,是眼下唯一能用的武器,當下,鮮以一手死死的抓著棍子,一手握拳,“呯”的一拳打在周國棟的胸口上。
周國棟挨了鮮以一拳,不由自主的放開鮮以的棍子,整個身子也弓得像隻蝦米,口耳眼鼻裏的血,像是泉水一般,汩汩的流了出來。
鮮以終於將棍子拿回手裏,後退了一步,盯著周國棟,怒道:“滾……你要是再不滾的話,我弄死你……”
誰也想不到,一刹那間,周國棟竟然後退著,從窗子上穿越了出去,隨即消失不見,鮮以喘了一口氣,跑到床邊上,去搖依舊呼呼大睡的冉英俊,可是,無論鮮以如何搖晃,冉英俊就是蒙著腦袋,絕不應聲。
鮮以急了眼,大聲喝叫:“胖子,胖子……快起來……”
一邊喝叫,一邊伸手揭去蒙這冉英俊的被子,沒想到揭開被子,鮮以大吃了一驚,差點一屁股做到了地上——躺在床上的人,根本就不是冉英俊,而是周國棟!而且依舊是眼耳鼻口都流著殷紅的血,陰森森的看著鮮以!
“胖子呢……胖子哪裏去了……”鮮以腦袋裏閃電一般的轉動,床上躺著的是周國棟,冉英俊呢,冉英俊到哪裏去了?
隻是鮮以的這個念頭還沒完,背後又傳來一聲響動,鮮以回頭,卻發現不曉得什麽時候,冉英俊站到了自己的身後,不過,冉英俊這個時候竟然也跟周國棟一樣,眼耳鼻口裏,全是鮮紅的血沫,死魚一般的眼睛,僵屍一般呆呆的盯著鮮以,手裏,居然還拿著一把砍刀,直直的向自己的腦袋上劈了下來。
鮮以心裏一慌,一邊抬手格擋冉英俊的當頭砍落得的砍刀,一邊大叫道:“胖子……胖子……你怎麽樣……你要幹什麽……”
冉英俊這會兒,居然像是一個冤死鬼一般,鮮以心裏又慌又痛,一時之間,格開冉英俊砍落的砍刀,伸手去抱冉英俊,又連聲大叫:“冉英俊,你怎麽樣了,你怎麽回事,你怎麽會這樣……”
可是,就在鮮以伸手擋住冉英俊那一刹那,鮮以卻發現,冉英俊隻不過是個虛幻的影子,讓自己抱了個空。
“虛幻……”鮮以心裏一驚,這是幻覺!一想到是幻覺,冉英俊的影子頓時在眼前飛灰一般的消失不見。
“果真是幻覺!”鮮以想到,這麽說,冉英俊是幻覺,周國棟也應該是幻覺!
鮮以這麽想著,沒想到自己的腰上一陣劇痛,像是被人用千斤巨錘在腰上砸了一錘,那股疼痛,一下子直鑽骨髓。
“被人暗算了!”鮮以這樣想著,艱難的轉過頭來,竟然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周國棟,拿著的正是自己不曉得從哪裏抄出來的那根棍子!而那根拖把一般的棍子,在周國棟手裏,竟然如同根標槍,一半都沒在自己的腰上,外麵,僅僅剩下不到一尺來長一段。
“我被人這家夥暗算了……”鮮以有些痛苦的想到。
周國棟那流著殷殷血跡的眼睛,看著鮮以痛苦的扭曲的臉,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你暗算我……”突然之間,鮮以猛地將棍子從身體你抽了出來,一翻手,“啪”的一聲抽在周國棟的腦袋上,在這一瞬間,鮮以看到周國棟像被抽去了全身的骨頭,如同一團麵團一般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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