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頂尖高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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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鮮以來說,最糟糕的是,程瞎子偏偏在賭術方麵,也使勁整治過自己,雖然自己那時候根本就沒上過心,但程瞎子教過的東西,又怎麽可能全部白教——真以為聽力好是鮮以天生的?賭點數,賭豹子,又是鮮以的運氣好?
可以說,如果不是鮮以生性並不好賭錢,阿拉斯加賭城禁入,對鮮以來說,恐怕絕對不僅僅隻是五年,而是終身禁入。
不過,也恰恰因為鮮以不好賭錢,在賭技上,鮮以雖然有所成就,但卻終因不賭,那些賭技自然也就用不上,所以生疏了,荒廢了。
偶爾還有些能夠用得上的,也就成了鮮以輕而易舉贏到五萬塊美金的資本。
隻不過這個保羅僅僅隻是從監控錄像上看到鮮以的表現,就完全推斷出鮮以的真實本事,不能不說,這個保羅的眼光,當真銳利至極。
雖然保羅說的僅僅隻是鮮以並不太喜歡的賭技,但保羅銳利至極的眼神,當真讓鮮以有些興奮起來。
——依舊並不是對賭錢有多大的興趣,而是一種感激。
不管怎麽樣,保羅一眼能夠看出來自己的優點,並且毫無保留的坦誠出來,甚至還有栽培之意,這是一番好意。
鮮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答道:“第一,我自己的錢,無論多少,我不會拿一分出來賭,這是我的原則;第二,無論保羅先生用什麽手段來包裝我,成與不成,依舊不見得是我能夠完全掌控的,所以,保羅先生請考慮值與不值!”
因為投資了巴盈盈的旅遊開發,鮮以的確沒多少錢了,再說,鮮以並不好賭,自然也就不會拿自己的錢來賭,另外,就算保羅用什麽手段,在這五天之內,讓自己在賭技方麵變得有多強大,鮮以自然也不會去打包票。
這也算是對保羅慧眼的感激和欣賞。
另外,這話說在前麵,也讓自己的後路更加寬敞。
這也是一種“計算”吧。
“值與不值,我心裏有底,但鮮老板這個說法,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鮮老板已經同意跟我合作?”保羅笑眯眯的問道。
這時節,詹姆斯跟那個黑人大胖子對視了好一陣,這才微微搖了搖頭,兩個人的眼裏,都是充滿了不信。
不相信鮮以,也不太相信保羅能夠成功。
對於這一點,保羅自然是了如指掌,見鮮以微微點頭之後,保羅笑道:“這樣,我們也不用什麽彩頭,由井田先生跟西蒙兩位,現場跟鮮老板演示一遍,如何?”
說是讓鮮以跟井田和西蒙現場演示一遍,保羅自然想打消詹姆斯和那黑人大胖子的疑慮,另外,也可以說是保羅毫不掩飾的要摸摸鮮以的底細。
既然沒有彩頭,那自然也就是不用賭資,隻是演示一下,讓保羅心裏有底,鮮以倒也不完全拒絕。
畢竟這件事情,鮮以心理的把握不大,甚至可以借此機會,要好看看自己的底細,到時候,能成就成,不能成,也好早點兒放棄。
見鮮以並不反對,詹姆斯立刻朝一個保鏢點了點頭,示意那個保鏢拿賭具過來。
一個瘦個子的白人保鏢當下取了一套骰子過來。
那保鏢將骰子放到桌子上,然後退開,詹姆斯向鮮以伸了伸手,示意鮮以檢驗骰子、骰盅等賭具是否暗藏著機關。
鮮以看了一遍,這些骰子的質地是純象牙,表麵半點兒也沒破損,骰子的每一個麵,都有比銅錢方孔稍大的一個圓洞,裏麵用特殊油漆標記著點數,讓人很容易的清楚看清每一個麵的點數。
表麵光滑圓潤,也看不出來有什麽機關,骰盅卻是木質的,裏麵墊著可以隔絕骰子聲響的厚厚的絨布,見不到半點兒金屬。
這些,當然都是為了防止聽力超強的人可以憑著聽力,在搖動骰子時,能夠聽到骰子撞擊骰盅或者托盤,因為點數差異,導致的聲響變化。
而這張桌子,就是一個鋼化玻璃的桌麵,上上下下沒有半點兒能夠藏著像下麵那張賭桌裏麵的機關。
而鮮以憑著自己練就鑒定古玩文物的眼光,也判定無論是骰子,骰盅,還是托盤,甚至是桌子周圍,都不可能會有高科技的遙控裝置。
也就是說,如果用這一副骰子來賭,除了考較個人的賭技之外,就隻能完全靠運氣了。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賭具上麵可以匪夷所思的安裝遙控裝置,但那隻是相對較為普通的場合之下。
按照保羅所說的,賭資超過五十億美金的那種賭局,基本上就不可能會出現遙控裝置什麽的賭具作假。
除了檢驗極為嚴格之外,一般被人識破,輕則作假之人,立刻就會橫屍當場,重則連家人都會被受到牽連,其中輕重,誰不明白。
鮮以隻是隨隨便便的看了一眼,心裏便有了底,隨即將骰子、骰盅推到井田麵前,讓其他人檢驗。
雖然隻是演示,但參賭的人都得檢驗賭具,這是賭場規矩,鮮以自然懂得。
不過,鮮以這樣草率的決一推,卻讓保羅甚至是詹姆斯以及那個黑人大胖子,都更是清楚的認識到,鮮以,的確不是一個經常出入賭場的人!
——鮮以雖然曉得一些賭場的規矩,但是這些細微的細節,卻就不甚了然。
井田也不細看,隻是隨手一抓,將骰盅抓在右手裏,然後左手在鋼化玻璃的的桌麵上一拍,那幾粒骰子頓時跳了起來,井田右手一翻,幾粒骰子便被手裏的骰盅罩住,然後,井田便不住的搖晃骰子,而且不時地微微彎曲手臂,盡量把骰盅靠近頭部,耳朵也隨著手上的晃動,不住的扇動起來。
這一刻,幾乎所有的保鏢甚至是詹姆斯本人,都直勾勾地看著井田的搖晃骰盅,眼裏帶著的是無限地崇拜,甚至是坐在鮮以身邊,一直都不說話的周天琴,都有些緊張起來。
隻是鮮以一個人卻像是看小醜表演也一般看著井田,不就是檢驗一下這骰盅骰子有沒有機關麽,用得著這樣賣弄啊!
隻不過,鮮以覺得這不過是井田在賣弄,詹姆斯等人卻是曉得,這絕非是井田故意賣弄,而是井田在搶先熟悉這每粒骰子每一個麵,與骰盅壁碰撞,所發出來的聲音,雖然這個聲音極弱,平常的人幾乎聽不到,但是井田不露聲色的將骰盅靠近頭部,憑他的耳力,自然是能聽得出來,甚至能夠聽清楚,每一粒骰子每一個麵與骰盅碰撞時那種差別極其細微的聲音。
井田這一“檢驗”,足足檢驗了將近兩分鍾,待聽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啪”的一聲將骰盅扣在桌子上,然後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揭開骰盅。
骰盅揭開那一刹那,周天琴眼裏立刻露出了驚懼——六粒骰子,整整齊齊的六個六點,也就是說,就這麽看似賣弄的一片刻之間,井田不但驗過了骰子骰盅,而且還根據自己的手法,將這六粒骰子都搖成了最大的豹子!
這不但是在驗賭具,而且是在趁機向鮮以示威,井田放下骰盅,滿意的笑了笑,轉頭去看詹姆斯,賭具驗好了,接下來當然是開賭,不過,在開賭之前,還得申明一下規矩和方法,這當然隻能由詹姆斯說出來。
“你們每個人搖一把,誰點大誰贏!莊閑一樣,閑家輸,鮮老板是客場,就隻能委屈做閑家了。”詹姆斯淡淡的說道。
兩個人對賭,大部份時間均可自由商定對賭規矩和條件,詹姆斯是老板,井田又是詹姆斯這方麵的代表,所以規矩和條件,詹姆斯自然就要先說清楚。
不過,鮮以對這些,並不是特別關注,畢竟既然是賭博,人家把規矩先說出來,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人家是主場。
最關鍵的是,著樣的賭博,並不帶彩頭,實際上基本上就是屬於切磋技藝一類的,所以,鮮以根本用不著刻意計較。
不過,六粒骰子,最大的點數也就是六點豹子,這一點,剛剛井田已經做到了,也就是說,鮮以最多也隻能搖出來一個六點豹子,點數跟井田一樣,就不可能贏過井田了。
詹姆斯的話音剛落,井田頓時搶先將骰盅抓在手裏,又是花樣百出的搖了起來。
井田在搖動骰盅時,保羅卻淡淡的說道:“井田先生現在用的手法,名為‘搖震’,此手法最大的特點是,看似手臂手腕一齊用力,但事實上,手腕用力先,手臂力量其後,目的是憑聽力察覺骰子在骰盅裏麵的變化,發現有不需要的點數的骰子,便將那一粒骰子搖動到骰盅前麵,然後借手腕之力震動,使其翻麵,一直翻到自己想要的點數……”
“此法雖然高超,但是屬於極難練就的一種手法,井田先生練就這種手法,費時七年,但就目前來說,井田先生這一手,仍然沒法算得上頂尖……”
保羅的話,很顯然是說給鮮以聽的,而且是從手法到難度,一一詳說,而且,說的都是井田的要害。
鮮以卻一臉微笑,一邊看著花樣百出的搖著骰子的井田,默默記取井田搖動骰子的手法,一邊豎著耳朵,聽保羅講解。
井田倒也大方,絕不因為保羅說出了自己的底細,而有絲毫分心,直到覺得差不多了,又才像上次一樣,“啪”的一聲,將骰盅扣在桌子上,然後故作一臉淡然的轉頭往四處掃了一眼,一副“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的姿態。
頓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的去揭骰盅,不得不說,這個井田手上的功夫真的很是了得,六粒骰子,依舊是要成六個六點的豹子。
能把六粒骰子都搖成六點,這幾乎就代表著在賭博這一個行業之中的頂尖的高手,而且有著真正的實力——怪不得拉斯維加斯所有的賭場都把這家夥拉黑了的。
不過,井田麵色平淡,環視了四周一遍,這才把骰盅往鮮以麵前一推。
說實話,如果是按照詹姆斯所說,誰搖出來的點數多,誰就贏,無疑,鮮以這一局無論如何都隻能是輸。
因為在真正的賭場上,莊家和閑家搖出來的點數一樣,最多隻能算是和局,但也有時候會在事先聲明,莊家和閑家點數相同,莊吃閑,比如詹姆斯剛剛就說過,誰的點數多誰贏,點數一樣則閑家輸這樣的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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