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擄回耄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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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神沒幾分鍾,卻聽他們那邊轟隆幾聲巨響之後漫天血雨紛飛,好多猩紅的塊狀物朝我劈頭蓋臉地灑過來,根本來不及躲開。
被糊了一臉的黏濕,我無奈地鑽進破車裏去,扯起袖管使勁地擦,沾到袖管的竟是好大一片紅紅的柔軟片狀物。
“哇?!”
嚇得我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以為把自己的臉皮給擦掉了。
但定睛細看,好像是耄將身上的血袍碎片。
我震驚,想南城九傾打架就打架,幹嘛還要撕人家的衣袍啊?咱能不能文明點,好歹耄將還高仿著他自己的身體和臉,這會兒要爆出白條條的天體也未免太尷尬。
本姑娘邊譴責,邊熱切地向他倆望過去,可是鮮美的男色沒看到,卻看到南城九傾嘶嘶啦啦地還在撕衣,跟撕禮物包裝紙似地將耄將的血袍給爽快地糟蹋了。眼睛還沒有享受到美色的洗禮,卻看到耄將不顧自己還被叉住的脖頸,一個肘擊朝南城九傾的臉上捶去,然後乘南城九傾下意識偏過頭去之際,將身體跟條肉蟲似地蜷縮起來,樣子極其古怪,正常人類絕對不可能玩成這樣的“柔若無骨”。
就在南城九傾冷下眼神,毫無節操地準備撕掉耄將纏在腰際的幾縷血袍殘布之時。他終於惱了,啟開嘴唇發出一聲尖銳嘶吼,蜷成團的身體又被鬆開的彈簧……然後無限的伸長。很快,傾城的男色消失,一長條淌灑腐汁的舌狀肉條條跟破毛巾似地掛在南城九傾的叉子之下。
我好想戳瞎自己的雙眼。隻能歎喟冥帝大爺的口味真豐富,既敢用像孟婆君那種混哪裏都會是禍水的絕色,還能容得下這種光看一眼就能讓隔年飯倒淨的惡醜怪物。
估計南城九傾也實在受不了自己老是被一條爛舌鬼cos,這才這麽沒節操地逼他顯原形吧?
不過原形一現,耄將似乎更有了些肆無忌憚的膽量。他扭動自己黏乎乎的身體,竟不顧南城九傾的叉尖上還釘著自己的肉,哧溜一下硬是撕裂被叉住的部位,幾個翻滾硬是逃離南城九傾的掌控。
我咬牙一陣寒氣倒吸,著實替他覺得疼,如果鬼類有疼感的話。
南城九傾也不急著追,臉色陰沉,拎著他那柄古怪的烏黑叉子,慢條斯理地踱步,圍著狼狽的“肉條條”打轉。
“耄將大人,本座向來與陰耄司河水不犯井水,不知貴司為何三番兩次的挑釁到底是為了什麽?今天若不給本座一個滿意的理由,實在沒道理就這麽放你離開啊?”
隻要南城九傾正而八經地壓低聲音威脅,恐怕這世上沒幾個敢視為無物。
我遠遠地聽,都覺一股殺氣襲麵而來。
耄將扭著慘不忍睹的肉條條在地上滾了兩圈,竟作死地嗬嗬怪笑:“南城大人這話好沒道理,耄將我自知無法與南城大人交手,哪還敢挑釁於您哪。這次妙妙小姐來這裏作客,隻不過是念在與大人的同業之誼上,想幫柳妙小姐一個小忙,讓她把是非好壞看得更清楚些。”
“大人何不問問自己,柳妙小姐與你之間到底有何淵源值得你一再三地違逆天命?”
我心念一動,這正是我想問的。
不過耄將在這種情況下問,顯然就有點作死作**了。
南城九傾木無表情,隻有眉頭微挑。他將手裏的叉子甩了兩圈,那三根叉尖竟憑空長出至少一米,biu一下直接往耄將的管狀身上叉去,將他活生生地截腰深釘在地麵上。
叉尖穿肉而過,還使勁擰了兩圈。
我撫額,這已經不是疼不疼的問題了,如果是正常生物,這一叉該是把五髒六腑給叉爛了吧?
但耄將是鬼類,死不了,但……應是會疼的
整個肉條條都猛地彈跳了起來,上下左右地瘋狂扭動,又因被釘在地麵上而逃脫不了分毫,痛苦狀讓人看著雞皮疙瘩層層地冒。
“九傾,別這樣……”我實在受不了,忍不住出聲。
就算知道耄將這家夥並非什麽良善之輩,不過看南城九傾凶狠殘忍的蹂躪別人,也會讓我感覺相當地不舒服。
南城九傾抬眸瞥了我一眼,冰冷的眸色裏有些許微動。但他沒有將叉子從耄將身上挪開,隻是不再轉動叉柄施加折磨。
“好吧。那就問兩個問題。”
耄將居然還在笑:“想問你家的那隻守墓老蟲子在哪裏是吧?告訴你吧,本座剛把他給賣掉了,三百束陰魂加一次修體機會,合算得很。”
“至於他現在哪裏就不好猜了,南城大人應該知道為什麽會有人想要他吧?嗬嗬嗬。”
作死的爛舌鬼真是曬肉幹的好食材,這不竭盡全力要往作死的康莊大道上狂奔啊!
南城九傾抱臂不語,冷冷地瞪他半晌,伸手朝叉柄揮去連轉三圈。耄將頓時整條肉都不行了,跟被澆了鹽水的蛞蝓似地扭得極其劇烈,卻硬是沒有慘叫出來。
也算是一條硬“舌”鬼,我突然沒立場地佩服起來,雖說這樣卻不敢再出聲勸。
因為看得出來,南城九傾真的生氣了。
“靈息蟲的主人並非是你。”沉默半晌,南城九傾終於開口,口氣平淡沒什麽情緒,“再肆無忌憚,以你冥主的身份也不敢公開違背幽煌立下的規矩。要不然,養靈息的罪足以讓整個陰耄司去熔魂鑊裏躺十回了。再說,以那個容器的資質也絕不可能聽命於你。所以你不說也沒關係,隻是……”
我屏息聽“隻是”個什麽出來之時,他卻將伸手握住叉柄輕巧地向上一提一揮又一豎,竟將耄將像條烤腸似地叉起來高舉過頭頂,然後扛在肩上?!
“麻煩耄將大人得先跟本座在陽界待一段時間,等找到墓尐子時後再離開也不遲。”
靠?!
“九傾你說什麽?你要把這條惡心的肉蟲子拿回去?!”我無法置信地抖著手指向在叉尖上扭來扭去的爛舌鬼,整個人都不好了。
南城九傾點了點頭:“沒辦法,他現在勢必不肯說出墓尐子被誰給擄去的,在陽界多待些時間就由不得他,這是逼他招供最省事的辦法。”
我極其不爽:“你別想讓這條惡心的爛舌鬼住進我們的房間!要他招供就抽唄,幹嘛一定要拿回去!”
“抽打對鬼類來說幾乎造不成傷害,意念上產生的疼痛不影響鬼體,別被他的叫疼給騙了。”南城九傾聳聳肩,頗為無奈,“陽界對這種純陰物來說才是困苦之地,你沒見他兩次找你時都不敢在陽界直接坦露真身嗎?將他暴露在陽光之下,就跟把人浸進百度沸水裏一個道理。”
我汗了:“這樣啊……會不會太殘忍?”
南城九傾木無表情:“那你要為夫怎麽辦?”
我尷尬地“嗬嗬”,但還是不爽:“他不能跟我們一個房間,太惡心了!我才不要跟一條爛肉條條住一塊兒!”
耷拉在叉尖上的耄將有氣無力地回噴:“也不照照你自己那幅樣子,胸大無腦白癡相,難道還自以為是天仙嗎?!”
靠!本姑娘立馬收回同情心,大力拍著南城九傾背催促:“走,我們馬上回去,曬死這條臭鼻涕蟲!”
南城九傾唇角一勾,拂袖一揮,刹那天地翻轉,耄將的血腥魘域在眼前霎間坍塌,刺目的七彩虹光讓眼睛不得不閉起。
令人難以忍受的窒息感過後,陣陣涼意從臉上拂過,睜開眼就驚呆了。
我依舊坐在那輛破車裏,身邊的車座上趴著南城九傾無頭無腳的身體。其他……什麽也沒有?
車窗外應全是鬱鬱蔥蔥的植叢,車的遠光燈大亮,一米之外能看清的全是樹木和爬藤組成的風景。看樣子,之前耄將真的有將車開出了車道,直墜下山,這會兒就應該停在山腳下的某個旮旯裏,想再順利開出去恐怕很難。
“九傾?”我害怕了,忍不住張嘴叫開。
“別怕,為夫在呢。”南城九傾應了一下,聲音從駕駛座上而來,但我看不見他。
看來這山腳下雖是雜草叢生亂石嶙峋的樣子,倒是挺正常幹淨的地方,沒有“天陰地玄”,南城九傾此等鬼類就無法顯身。
“爛蟲子呢?”我苦著臉問。
馬上一根黏乎乎的觸手狀東西從鼻子邊擦過,我嚇得尖叫了起來,差點一拳頭就揮了過去。
“沒用的女人……”耄將嫌棄地出了聲,還是一副討打的腔調。但他的聲音裏已顯出幾分痛楚之色,不時輕輕抽著氣。
我頓時心爽無比:哼哼,看不曬死你這爛舌鬼!
“得意什麽?還沒天亮呢,就夜裏這點陽氣想弄死本座,作夢呢!”可能察覺到本姑娘舒爽的心情,爛舌鬼陰陽怪氣地以示對我無知鄙視。
“噓,你們先別吵鬧。”南城九傾無奈地提醒。
頭頂傳來轟隆隆的直升機翼聲,我們不由同時靜下聲來。
“什麽東西?”沒見識的爛舌鬼略顯驚恐地問。
我恨聲噴他:“拜你所賜,剛才弄死了兩個警察,又開著車直接摔下車道,估計現在整個吳途市的警察都在找本姑娘和這輛車!”
爛舌鬼鬱悶地回:“本座剛才並未殺人,別隨便冤枉。”
我頓時鬆口氣:“現在怎麽辦?這車不能要了。”
南城九傾沉默數秒後才回:“直接去封門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