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蘇辰升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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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情說完,提著藥箱朝外走,蘇辰把她送到小道上,莫情見他並沒有放下心來,便道:“我這就叫人送藥過來,大概吃三副藥就能好。”

    蘇辰點頭,目送著莫情出了小門,他才回過身來,心裏懊悔的不行。

    來到內室,看到小媳婦還躺著,麵色還是不好,探了探她的額頭,還沒有退燒,蘇辰看到桌案上的藥膏,便拿了起來,以後他親自給小媳婦上藥,以後小媳婦不同意,他一定不會碰她,就算再痛苦也不碰。

    蘇辰暗自下定決心。

    到了傍晚喬寶瑩才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床頭睡沉了過去的蘇辰,看來他也是累壞了,可是為何蘇辰會如此反常呢?

    喬寶瑩想要起身,才發現下身痛得厲害,她忍著痛坐起來,接著解開褲子,看到下身那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看著旁邊睡沉了的蘇辰,咬牙切齒的推了他一把。

    蘇辰立即醒了過來,也是一身的疲憊。

    “你看你做的好事。”

    喬寶瑩指了指自己的下麵。

    蘇辰一臉的愧疚,於是把自己假扮成畢成良後喝下了齊氏的藥說了出來,喬寶瑩立即反應過來了,對啊,平時蘇辰再鬧她,也會懂得分寸,可是這一次卻是不同,控製不住,完全不聽她的抗議,甚至還霸王硬上弓。

    喬寶瑩停了手,這會兒肚子咕嚕一聲,蘇辰立即起來,跑去廚房裏端來熱乎的飯菜和藥汁。

    喬寶瑩餓得不行,很快就掃光了碗中的飯菜,接著把藥汁也給喝下去了。

    其實先前已經喂下了一碗藥汁,喬寶瑩發了一身的汗,燒已經退了。

    “你說齊氏為何要弄這種藥?”

    喬寶瑩突然問出來,蘇辰有些無奈的說道:“男人年紀大了,自然對這房事上就沒有多大性趣了,可女人不同,所以畢師爺鐵定是沒跟他夫人溝通好,誤會了。”

    喬寶瑩怎麽感覺蘇辰這似乎也是在說給她聽似的,莫非告訴她,待他五十好幾的時候就要忍著一點了,男人那個時候就會不行了。

    喬寶瑩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怎麽知道,你又沒有到五十歲。”

    蘇辰麵頰一紅,說道:“先前畢師爺在我麵前訴苦,男人之間就會說到這事上來。”

    “所以,正好乘著我年輕的時候,娘子可不準推辭,不然待我五十歲的時候,就有心無力了。”

    喬寶瑩無語,明明是自己別有用心還說得這麽理直氣壯的。

    休養了幾日兩人才開始繼續操練,看到那位明者的師父,兩人忽然想起那日他那意味不明的笑來,所以他其實是看出來了,那他們兩人呆了一日一夜的事恐怕他也知道。

    原本以為除了兩人知道,沒有人會知道了,於是兩人對這易容之術越發的嚴肅起來,不是改變一張麵孔就行的,不過這一次教訓可是很重的,令兩人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假扮他人。

    初夏之際,南邊出現澇災,驚動了朝堂,這一日,皇上召集幾位大臣在禦書房裏議政,裏頭有史部尚書於恒,還有丞相昝泊,其他工部與兵部的兩位尚書也來了。

    魏國國君李清邑朝底下幾位大臣看了一眼,說起了這次南邊澇災之事。

    剛才在朝堂上就討論了這個問題,有大臣主張捐銀,有的說要打開國庫,可眼下正是國庫空虛,怎麽打開國庫去?

    魏帝正為這振災的銀兩煩惱,與幾位大臣商議來著。

    昝泊是丞相,他說的話,魏帝多半都會聽,這一次魏帝把目光投向了昝泊,“昝丞相說說看。”

    昝泊摸了摸胡須,一臉嚴肅的說道:“皇上,依臣之見,隻能派兵鎮壓,澇災過後,必湧入大批難民,若是裏麵有人起了反心,或是因此而怨恨朝廷,到那個時候,咱們就更難管製了。”

    昝泊倒是說到了魏帝的心裏去了,曆史上便有農民起義成功的例子,他豈能讓這種事發生在如今的魏朝,因為昝泊的這一句話,魏帝再與幾位大臣討論的卻是派兵的事了。

    吏部尚書於恒朝昝泊看了一眼,若是以前,於恒鐵定也會認為昝泊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說出來的話果然是不一樣的,想得周到,可自從自家兒子去了一趟巴蜀後,他發現有些事是可以不用武力的。

    魏帝正與兵部尚書討論兵營裏的事,於恒忽然開了口,“稟皇上,臣有一位才能之士推薦給皇上,此人必定能把南邊的澇災管製好。”

    魏帝一聽,來了興致,雖然是派兵去鎮壓,可是也得有一個大臣去處理,而手段得溫柔一點,既要管製,也要安撫。

    “於恒,你且說。”

    於恒說道:“在巴蜀眉州的梅縣縣令,便是這方麵的人才,梅縣以前每年有災,不是旱災便是澇災,剛上任的那一年有不少梅縣百姓逃離,十室九空,梅縣的百姓都不願意在梅縣住下去了,可是這位新上任的知縣卻把人給安撫了,眼下才過去三年,梅縣的百姓豐衣足食。”

    “梅縣的水路陸路交通發達,全民皆可以把自己的農產品出售,現銀的流通,促使了百姓的勤快,而且此人還找了貼手和書生在布示欄前寫下和講解當前節氣、天氣、以及莊戶人家種植的物資之注意事項。”

    “至於梅縣的商人,新任知縣剛去之時,便把當地兩大富紳給打壓了下去,如今市場一片和諧,那裏的百姓人人可以行商,而且他們還建了一個商會做為指導價格,各行專業,連種子鋪也有,種子鋪裏有義務告訴百姓各樣種子的土壤環境,並在外地進來不少種子,開了一塊試驗田供他們研究。”

    “這些還不算,他們把碼頭擴大了,來往的客商多了,他們還在山裏頭建了信號台,那邊的殺人案,劫匪皆不見了,還有官船場的開發,百姓們可以租用官船,能得到差兵保護,行商也得到了保障。”

    於恒一口氣說完,其實他還要說的太多,但他發現昝泊的臉色極不好看,莫非他知道梅縣的事不成?

    按理這份湊折裏隻有他跟皇上看到才是,可是皇上聽到這些卻像完全沒有看過那份湊折似的,這是怎麽回事?

    果然魏帝李清邑疑惑的看著於恒,沉聲說道:“如此人才,為何此次考核當中不曾寫上來?此次去巴蜀眉州考核的禦史是哪一位?”

    於恒麵頰一紅,說道:“正是犬子,他給皇上寫下一封信,信裏頭便是寫的梅縣的所有變化,臣夾在湊折裏,皇上可是沒有看到?”

    魏帝一聽,立即叫安中滿把那份湊折找出來,裏頭著實有一封信,於恒見了,卻更奇怪了,既然有信,為何皇上並不知。

    魏帝把信拿出來,叫安中滿交給於恒,半途,安中滿的眼神朝昝泊看去,隻見他身板坐得筆直,沒有半點驚慌,安中滿卻是憂心重重,甚至緊張得出了汗。

    於恒拿起那封信,還沒有看裏頭的內容,便說道:“這不是犬子的信,這是眉州知州的信。”

    這一下魏帝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大臣呈上來的湊折居然還有人敢換的,好大的膽子,魏帝的眼神朝安中滿看去。

    安中滿連忙跪了下來,為自己解辨,“皇上,老奴沒有這樣的膽子,老奴什麽也沒有做,老奴那日拿來的時候便是這樣的。”

    安中滿這麽說著,眼神不知不覺看向昝泊,卻發現昝泊的眼神正意味不明的盯著他,嚇得安中滿不敢再多說。

    魏帝這一次發了大火,若是身邊出現了這樣的人,令魏帝有些後怕,一向多疑的魏帝,能坐在這九五之尊的位置可不是這樣隨意得來的,其心誌之堅,其心地之狠,也非常人。

    可是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信換了,若是哪一日是不是也可以把他這個皇上給殺了或是毒死?

    魏帝後背一股冷汗,叫人把安中滿給拉了下去。

    目光卻在場中的幾位大臣看了一眼,這些人都是他一直信任的大臣,但這一次他卻都懷疑起來,或許他們裏頭當中也有希望他死的人。

    思及此,魏帝沉著臉問道:“你們當中可有人參與?”

    魏帝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令底下幾位大臣惶恐,皆紛紛跪下。

    魏帝看向幾人,先是叫於恒起了身,而其他三位,他卻沒有叫,隻是淡淡看著,說道:“你們若是有參與,現在說出來,朕可以不追究。”

    然而底下幾人皆否認,看到他們那惶恐的臉色,魏帝又覺得或許他們並沒有參與的想法,於是叫他們起了身。

    這些都是朝堂的棟梁,少了哪一個,他都不好受,所以他懷疑雖懷疑,卻還是不能動手。

    於是此次南邊澇災之事沒有商量好,魏帝便叫他們退下了,他得靜一靜,並叫人把安中滿拖上來,他要親自審他,安中滿從小跟在他的身邊,那個時候他還不是皇上,他還隻是皇子。

    安中滿忠心護主,有好幾次有過危險,可是安中滿都不曾拋下他,一直以來魏帝都很相信他,比朝堂上的大臣他都要更加的信任。

    可是眼下他卻開始懷疑起來,大臣的湊折送上來,隻有安中滿接過手,如果安中滿沒有問題,那就是於恒有問題,可是於恒也是這麽多年的老臣,他若送上來的信不是他所說的,他今個兒在書房裏完全可以不用提及。

    這中間必定是有人把信給換了,誰能在皇宮裏把信換了,手伸得長,居然伸到他的身邊來了。

    安中滿被拖上來的途中,正好昝泊在幾位大臣之後,走得有些慢了,半途與安中滿相遇,安中滿的頭發皆已經亂了,他目光陰沉的盯著昝泊,昝泊腳步一頓,喊住護衛。

    兩人看住對方,昝泊語重心長的說道:“滿公公為何要做出這種事來?簡直是傷了皇上的心,也傷了安家人的心。”

    聽到安家人幾個字,安中滿猛的看向昝泊,安家就兩兄弟,大兄安中滿從小被人賣入宮中淨了身,而唯一的弟弟,安中滿最近才認到的,不過一直受昝泊的照顧,所以昝泊早就知道他的這個弟弟,隻是最近才告訴他。

    所以眼下昝泊提起他的家人,莫非是要對他的家人動手不成?

    安中滿的眼中陰狠的盯著昝泊,本想要問,可是卻並不是好的時機,也不是好的地方。

    可是這一次進去,恐怕他就要出不來了,安中滿似很快做下決定來,說道:“都是奴才的錯,辜負了皇上,多謝昝相提點。”

    說完,安中滿被人拖下去了,昝泊朝安中滿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安中滿伏罪,誰都沒有想到,一直呆在魏帝身邊的滿公公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安中滿說他不喜歡大三元新科狀元,所以暗中下了絆子,皆是因為新科狀元聽到聖旨的時候沒有給他賄銀,所以懷恨在心。

    魏帝處置了安中滿,可心情卻是不好,安中滿一個人,是個孤兒,身邊連個親人也沒有,最後還是叫人把安中滿給好好安葬了。

    昝泊和幾位大臣又來了禦書房,這次魏帝麵色不好,卻又是討論這鎮壓一事。

    於恒還是建議把梅縣知縣蘇辰召回京城任職,本來一個大三元的新科狀元就該留在朝堂之上,何況此人有才。

    魏帝動搖,可昝泊卻道:“皇上,依臣之見,蘇辰此人恐怕難當大任,畢竟南邊百姓居多,若是安撫不好,恐怕會殃及朝堂,梅縣隻是一個小縣城,人口少,且人際並不複雜,堂堂一個新科狀元要冶好梅縣沒有什以難的。”

    “可是要冶好整個南邊卻是相當的難,若是有個萬一,丟的是皇家的顏麵,此次南巡,臣願意親自前往。”

    丞相願意親自去,那當然是放心的了,魏帝當即便同意了,至於梅縣的蘇辰,他是有印象的,當初便覺得這位的文章寫得極好,雖是寒門出身,卻是有才的,於是叫於恒給蘇辰升遷,既然能打理好一個梅縣,便調回京城吧。

    皇上說完,於恒當即應下了,可是昝泊卻有些疑慮,說道:“皇上,巴蜀眉州的百姓一向比較亂,若是把蘇辰調回京,這邊也得派一個能管得住的知州前去,劉誌廣此人在眉州任滿六年,卻沒有什麽作為,與其再在朝中選一位,不如就地取材,叫蘇知縣當上眉州知州,正好通過這三年的努力把眉州好好整頓一下。”

    魏帝一聽,心中動搖,可於恒卻是看明白了,昝泊是不想讓他這個師弟回京呢?莫非先前把人調去巴蜀也是他的意思不成?

    於恒不動聲色的看了昝泊一眼,魏帝沉吟了一會,同意了,“再給蘇辰曆練三年吧,升為眉州知州,梅縣是眉州最富有的縣那就升為首府,而劉誌廣此人去往南邊為知縣,若是連知縣也做不好,就不必為官了。”

    魏帝對這個劉誌廣的評價很差,他向來愛寒門,這些靠蔭補入士的多是沒有真材實學之輩,憑著家族的勢力,謀得官位,卻不及那些寒門出身的士子們努力。

    雖然沒能如願把蘇辰給調回京城,卻至少把人升為了眉州知州,梅縣還成了首府,這也是皇上對蘇辰的肯定,於恒這一次心裏也舒心了,呆會回去就告訴那個不知所謂,還蒙在鼓裏的兒子。

    他兒子性子孤僻,在京城裏頭總是得罪人,沒想到到了梅縣認識了蘇辰,這一次不但沒有半點彈劾之意,還私下裏叫自己呈上他的信,給蘇辰好評不斷,看來這位蘇辰果然是與眾不同的,連他的兒子這樣的性格都被他的才幹給征服了。

    於恒回來後,便寫信告訴了自家兒子關於蘇辰的事,當於時靈收到此信後,那叫一個高興的,乘著京城下了的文書還沒有到巴蜀,他先往梅縣蘇辰那兒去了一封信。

    當蘇辰收到這封信的時候,蘇辰竟覺得奇怪,畢竟考核他的於時靈忽然來信說他可以升遷了,而且京城很快下達文書,可是考核的期限過了,且先前也說了他考核不過的,那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麽樣的問題來。

    蘇辰收到這封信後,便把師爺、李易、喬寶瑩等人都叫進了書房,喬寶瑩坐在蘇辰身邊,看到那信裏頭的內容,想了想,說道:“莫非京城那邊出了什麽事情,一開始於時靈其實是支持蘇辰的吧,畢竟他離開梅縣的時候看不出半點不高興,甚至還跟蘇辰稱兄道弟的。”

    蘇辰點頭,他也這麽想著,隻是之後又沒有考核通過,這中間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喬寶瑩接著一笑,“管他呢,隻要咱們考核過了,蘇辰也升遷了,再瞧著信裏頭,還是皇上親點的,咱們還糾結啥,趕緊準備東西去往眉州去。”

    蘇辰握緊妻子的手,李易和畢成良兩人皆覺得喬寶瑩說的對,隻是眼下的眉州知州劉誌廣他是升遷呢還是調往外地去?

    沒想當天下午,蘇辰便收到劉誌廣的信,他要召集眉州所有知縣過去聚一聚,把今年的事務再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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