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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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蘇辰來了,趙牧居然也來了。
當水家母女出現,趙牧上前行禮,蘇辰正好站在趙牧身邊。
馬車停下來,白氏挑開簾子,正與幾人寒暄,喬寶瑩也看到了外頭的蘇辰,而他的目光卻是緊緊地盯著她不放,那眸裏灼熱得有些燙人,若不是她現在的身份,若不是眼前這麽多的人,她想,蘇辰一定會衝來,然後抱起她。
兩人在一起這麽多年,她早已經習慣蘇辰那溫暖的懷抱,一想起,她的麵頰就紅了,內心是甜的,果然一見到他,以前所有的堅持又軟和了下來。
蘇辰是她的劫,可以毫無底線的原諒他,這不是真正的她,也不是她想這樣做的,她不能再這次心軟下去了。
喬寶瑩別過頭去,直到白氏放下車簾,馬車繼續朝前走去,喬寶瑩怦怦跳動的心思才平穩下來。
先送喬寶瑩回了晉王府,晉王接著又護送水家母女回去,素者卻跟在喬寶瑩的身邊。
喬寶瑩感覺到有些頭重腳輕,這一夜太過折騰,又在雪地裏躲了這麽久,她可能要感冒,於是叫小廚房送來了薑湯,她自己喝下了,還叫素者帶著那些暗衛一同喝下。
喬寶瑩說道:“師父,這一次若不是他們,我真的就死於非命,所以這一次我打算拿出兩萬兩銀子打賞下去,師父覺得如何?”
素者鬱悶的看向她,“你這商人逐利的心態還是收一收,他們保護你,都是認定你為主子,每月的薪俸已經足夠他們做暗衛的銀子,你真要打賞,就給他們放個假,好好養一養,或者帶他們上紫金樓裏吃上一頓美食,喝上美酒,相信他們已經很開心了。”
這個時代主仆之間的這種關係,喬寶瑩還當真覺得不可思議,或者他們從小的教育已全成這樣,所以改變是不可能,喬寶瑩還是覺得愧疚,說道:“那就放他們五日假,好好養身體,然後在紫金樓那兒多吃點,全部記我帳上就是。”
素者聽後點頭,“五日假倒也不必了,放兩日假,到時趙家的婚宴也是得跟著一起去的。”
喬寶瑩把這一樁給忘記了,見素者這麽說,她也沒有再爭辨,不過她看向素者,說道:“師父,我想好了,幹脆我把九九樓的三成盈利給你,這樣以後你積累了銀子,好娶媳婦,總有一日,你也要像陳意這樣,有妻有子,過上安定的日子,要娶媳婦沒有銀子可不好辦。”
素者聽到這話,卻是臉色微微一暗,接著笑道:“這算是徒弟孝敬師父麽?”
也算是,素者為她出生入死,她無以回報,反正她銀子多,多到她花不完,如今蘇辰也不需要她的銀子相幫,甚至比她還有銀子,晉王就更不用說了,她拿的這些銀子做什麽呢?她倒是想投入到這歌舞班子裏去,由劉氏做總管事。
喬寶瑩點頭,一臉認真的看向素者。
素者應下了,接著說道:“那以後九九樓我可以隨意調動麽?”
“當然可以,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素者這一次反而更高興,比聽到那些銀子還要高興。
喬寶瑩喝完薑湯,又加上勞累,犯困了,於是泡了一個熱水澡後就睡下了。
這一睡不得了,她居然睡了一天一夜,再醒來是夜裏,而且身邊坐著的不是下人,卻是蘇辰,他怎麽在這兒?
喬寶瑩下意識的朝屋裏的擺設看去,這一看不得了,她怎麽睡在的是蘇辰的床上,而且是他們兩人睡了好幾個月的大床,這裏是蘇府的主院。
她是怎麽又回到這兒的?李易不會將她交出來了,李易明明說好的,在晉王府呆著,不會讓她回蘇府。
喬寶瑩看著麵色陰沉的蘇辰,此時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時,她心有些慌,他不會要打她。
喬寶瑩的腦袋往被窩裏竄了竄,想著接著睡,卻聽到瓷勺碰在碗上的聲音,還聽到蘇辰吹氣的聲音。
她從被窩裏露出眼睛,就見蘇辰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正在吹涼一點。
她生病了,果然是,四肢無力,身上的衣裳都濕了,似乎出了一身的汗,頭上還搭著布巾,她見蘇辰看來,又將眼睛蒙住。
“喝藥。”
蘇辰語氣有些不好,喬寶瑩心裏虛,又有些怨著他,於是背過身去。
蘇辰倒吸了口氣,看到這個嬌小的背影,卻硬是生不起氣來,其實隻要她能留在蘇府,他怎麽樣都好,哪怕是不能與她同床共枕。
喬寶瑩聽到身後沒有動靜了,正想說讓他先離開,自己呆會再喝時,忽然身子被他強行板了過去,然後他那帶著涼意的唇瓣俯身下來含住她的,一個深深的長吻,吻得她暈頭轉向的,一口藥汁也就這樣喂了下去。
剛鬆開她的唇,她緩過氣來,蘇辰又喂了下來。
如此幾次,一碗湯藥喝完,兩人的身體都燥熱起來。
喬寶瑩覺得自己的身體不爭氣,太熟悉了他的感覺,控製不住,可是她此時並不想跟蘇辰有肢體上的接觸,心裏的那個結始終存在,她不要再像前幾次一樣,總是被他的柔情給擒住,最後又不得不原諒他。
喬寶瑩強行將他的身子推開,自己也猛的坐起來,蘇辰那雙漆黑的丹鳳眸一臉幽怨的望著她,她摸不準蘇辰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有,她垂下頭去,說道:“你先出去,我想休息。”
“我守在旁邊,你隻管休息,我不出聲。”
“你在旁邊我睡不著。”
“你若睡不著,咱們就好好談談,行不行?”
“好,你說。”
喬寶瑩抬首看他,看到他眸裏似乎帶著憂傷,可是那種感覺轉瞬即逝,他的眸裏又露出淩厲的光茫出來。
喬寶瑩軟和下的心又堅強了起來,
“你為什麽要避著我,離開我?因為我的婚事?因為我跟呂家的關係?還是你在紫金樓裏聽到了什麽?”
喬寶瑩看著他不說話,直到他激動的情緒慢慢恢複平靜,她才說道:“是,我嫉妒呂氏的年輕,呂氏的家世,還有你對她的愛。”
“我並不愛她。”
“那是逢場作戲嗎?可是我就是這樣,連逢場作戲,我也很嫉妒。”
蘇辰震驚的看著她,說道:“我沒有逢場作戲。”
“好,那我問你,在紅梁坊的那次,你跟呂氏入了船艙,你們在裏麵呆了多久?做了什麽?就你們兩個人,孤男寡女的。”
喬寶瑩一想到這兒,就氣不打一處,心裏難受的要命,正因為愛著他,她才會妒忌,才會生要要占有他全部的心思。
蘇辰麵色微冷,“你監視我?”
喬寶瑩不說話。
“你當時在紅梁坊的後台?”
喬寶瑩點頭,“是,在後台,我全都看到了,我看到你跟呂氏進去,還有,我看到你抱了她。”
蘇辰半晌沒有說話。
素者怎麽跟她說來著,不要挑明,挑明了是不是真的離開蘇辰?老死不相往來,真的兩人的關係徹底完蛋?
她剛才什麽也沒有想,便問出來了,所以現在蘇辰不說話了,她是繼續鬧,鬧到兩人分手?喬寶瑩的手不知不覺摸向腹部,這兒隻是隆起一點,並不大,可是這裏頭有一個生命,正是她跟蘇辰愛情的見證。
所以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要在單親家庭裏長大麽?
喬寶瑩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蘇辰動容,他強行將小媳婦摟入懷中,吻了吻她發髻,從頭發上一直吻到她的額頭,再到她的眉心,最後吻上她的眼淚,他一點一點的為她舔幹,不停的重複著這個動作。
喬寶瑩越發覺得委屈,他為何不爭辯,為何就這樣什麽話也不說,還要這麽的溫柔待她。
喬寶瑩要推開他,可是蘇辰卻是用了勁,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溫柔的舔著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柔的像是在道歉,像是在乞求原諒,但喬寶瑩知道,這隻是她的錯覺而已,不要再相信他了,他們之間不是呂欣的問題,也不是朝政上的問題,而是他本人對她已經不忠心了,也不專情了。
喬寶瑩最終推開她,對上蘇辰那雙憐惜的眼神,她心中又委屈的不行,她背過身去,說道:“放我回晉王府,我雖是晉王側妃,但李易從來不曾做過任何親密的舉動,我隻是寄居在那兒,所以你也不用多想。”
喬寶瑩下床,想要離去,蘇辰二話不說起了身,上前將她抱入懷中,接著將她壓在床上,手一揮,床幔落下,被褥將兩人裹緊。
喬寶瑩再一次被他欺負上了,床幔內的纏綿如一場夢境一般,明明是不願意,可是身體卻很誠實,她誡不掉他了。
在水家母女和晉王側妃回來之後,天大亮的時候,皇後呂氏也跟著回來了,不過一起回來的金甲衛裏,卻死傷了好大部分,留下的小部分基本都是呂氏的親信,同時也是一臉的狼狽。
早上上早朝的時候,定國公就見到了魏帝,將前因後果都說了,魏帝正要派人去找呂後,沒想她如此‘狼狽’的回來。
一回到鳳棲宮,魏帝便親自來了。
定國公這一次是生了大氣,先有安樂公主毀了水家二公子的容,後又有安樂公主欺負水家三姑娘,好在他指了婚,將此事圓了過去。
如今倒好,連皇後都親自出手,要至水家母女於死地,相信是個男人遇上這樣的事都會過不了這個坎,魏帝很生氣,穩住了定國公在禦書房,他匆匆來了鳳棲宮。
可是當他看到殿前坐著的呂氏,除了一身的疲憊,似乎整個人好好的,而且入了宮,她便換上了衣裳,並沒有過來傳報時說的受了傷。那話是呂氏故意當著他的麵說給定國公聽的。
呂氏見到魏帝連忙起身,上前跪下請罪,嬌聲說道:“皇上,臣妾有罪,臣妾這一次在太安寺沒有好好照顧水家母女和晉王側妃,害他們吃了這麽多的苦,都是我思慮不周,沒有將人護住,還請皇上降罪。”
魏帝沒有像往常那樣要她起來,而是在她麵前坐下,目光淡淡地盯著她,沉聲問道:“呂氏,現在你還要騙朕嗎?”
呂氏一聽,心下一驚,看來這手段顯然已經遮蓋不住,早知道就該往自己身上劃上一刀,至少也得做個樣子,可是她很害怕痛。
呂氏不說話,魏帝也盼著她會回答,魏帝接著說道:“呂氏咱們兩人也算是少年夫妻,年輕的時候,那時朕還隻是一位皇子,並不出色,而你愛上了朕,願意傾呂家之力支持朕,後來坐上了皇位,朕也不曾虧待過你們呂家。”
“那個時候的你,一臉純真,對朕也是一心一意,就算朕後來有了別的妃嬪,你也很端莊識大體,並沒有責怪朕,但朕知道的,不能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我卻為此對你呂家極盡補償,才會有你們呂家如今的繁榮,在京城裏頭,呂家人即使做錯了事,也無人敢管,隻要不是天怒人怨的事,朕也一直容忍著。”
“相信這些你也明白,這些年,咱們兩人在一起,如同老來伴,不離不棄,朕心裏是有你的,不僅是年輕的時候你曾幫過朕,還有你這些年為朕生兒育女,對朕無微不致的照顧。”
“朕寵著你,容忍你,對呂家偏愛,那也是有底線的,如今你們母女傷害了定國公的人,他是一名勇將,也是朕的左右手,朕不能失去他的輔佐,你身為朕的妻子不能為朕想,反而故意去傷朕的左右手,皇後,你變了,你再也不是朕心目的中的妻子。”
呂氏聽到魏帝這話,心如撕裂的痛,這麽多年的隱忍與掩飾,想不到在這一樁事上徹底的觸怒了龍顏。
她怕了,她知道,龍顏已大怒,她膝行向前,雙手抓住魏帝的衣擺,懇求道:“皇上,臣妾知道錯了,您就容臣妾,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
“皇後,你是真的不敢了嗎?晉王剛回來的時候,身邊帶著喬側妃來宮裏吃宴,你當初對晉王側妃做了什麽?害得人家失憶,你那時說也不敢了的,可是現在呢,你竟然動了定國公的頭上來了,人家的發妻,有誥命在身,你竟也敢。”
呂氏怕得不行,皇上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要交出她嗎?要廢了她嗎?呂家勢力這麽大,皇上不會廢了她的,一定不會。
呂氏還要再懇求,正想拿出平時的招數來,魏帝卻起了身,朝劉福公公召了召手,劉福送上了魏帝的劍,他拿著劍指著地上跪著的呂氏,說道:“你以為朕真的不敢動你們呂家嗎?”
鋒利的劍尖直指呂氏的脖子,嚇得她的脖子往後縮了縮,一臉驚慌的看向他,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魏帝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她卻一步一步的膝行著後退,一雙美眸含著淚,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魏帝。
“皇上,臣妾知道錯了,臣妾這麽多年跟在皇上身邊,皇上難道就沒有半點恩情了嗎?”
魏帝卻是冷笑一聲,他的劍抵著呂氏,麵容淡淡地看著她,問道:“二十年前,你到底有沒有對虞妃動手?”
呂氏一聽到虞妃兩字,身子一抖,接著坐倒在自己的腳跟上,莫非皇上已經查出了當年之事?
魏帝眸裏有沉痛,閉上眼睛,手中劍柄一轉,直接刺入呂氏的胸口。
呂氏素手握住劍,血噴了出來,她還是不敢相信,夫君真的會對她出手,真的會殺了她,她為他生下了一兒一女,呂家為了他們李家的江山,有多少人死在了戰場。
“皇上。”
呂氏喊完,噴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魏帝鬆開劍柄,睜開眼睛,眼眶一熱,轉過身去。
“劉福,請太醫過來,並把定國公請來。”
當定國公水元昌看到呂氏胸口的劍時,他心下一驚,想不到呂氏真的中了劍,傷得這麽重,隻是這劍是出自誰的手,他的目光朝上頭的魏帝看去,看到他衣角的血痕,定國公趕緊垂下頭,皇上竟然親自動了手。
這個時候他再計較,君臣之間恐怕也生了間隙,定國公隻好就勢不再追究此事了。
定國公從鳳棲宮出來,正好看到太醫也已經退了出來,於是上前問道:“皇後這傷,將會如何?”
太醫麵色微微一暗,說道:“娘娘受的傷很重,雖沒有直中心髒,也得熬過這三日才能才好說。”
那太醫自然也聽到一些定國公府夫人與呂後上香的事,所以這會兒也不好再多說,便帶著藥童走了。
定國公心裏震驚,想不到皇上出手這麽重,這一次他不能再追究了,皇上這是在保呂後,他這次帶著先前所有的怒氣過來,皇上要給他一個交代,呂後若是沒事,他自然是不會罷休的。
呂府後院,呂欣從太安寺匆匆趕回時,得了病,吃了一幅藥好了,她起了身,在梳妝台前看到自己腫漲的臉,心裏暗恨。
當時被姑母發現後,她的手令被姑母拿走,所以以後她身邊再沒有太子府的那些暗衛了,她要行事,又沒有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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