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一路追殺，五裏後，雙方都跑不動了。李玉堂就大喊：“我們二師來了，快投降，不然就全部消滅你們。”前麵人群就有一半停下來，槍一仍，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一半人更沒命跑。

    李玉堂就喊過一個臨時營長，叫他收槍，看俘虜，自己拚著最後力氣又追。

    李玉堂七百多人又往前追了三裏，離潰兵隻三百多米了，就見前麵一條小河擋住去路，一個軍官騎馬已上橋，橋那邊幾百人，橋這邊幾百人，還有十幾門大炮和車輛等，李玉堂大喜，衝自己隊伍大喊：“全部機槍手到我這來，衝上小橋、掃射。”

    眾人一邊跑，一邊開槍，十幾個機槍手就過來了，也不管人群，直衝向小橋而去，一路掃射，亂兵紛紛躲避。橋那邊幾百人一看自己旅長騎馬早跑了，便一哄向後飛跑，也不管什麽槍、炮、彈藥了。

    李玉堂一過橋，見追不上了，便也不追了，下令給機槍手：誰不投降就開槍。

    這時後麵隊伍也上來了，千把陳烔明兵一看：跑又跑不動，橋又過不去，隻好大喊：“我們投降、別開槍。”

    李玉堂的人便上前清繳武器，安排俘虜。十幾分鍾後，王耀武帶三百來人也到了，看著直喘氣的李玉堂，和滿地槍炮，大喜，說到：“大哥奇功一件！”

    李玉堂笑笑，兩人便讓俘虜們扛上彈藥和拉上大炮，緩緩向後退去。一直兩個小時後才退到出發地。

    這時已是下午三點多鍾快四點了，剛峰見眾人累得夠嗆，便下令就地休整。

    正要派人去龍溪報信，就見衛老虎的偵察騎兵到了，一問，便知韓炳宸率三千五百人隻半個多小時就會趕到、衛老虎的兩個團最多三小時趕到。便大喜，寫了兩封命令給他們，叫他速送衛老虎和韓旅長。

    又叫陳誠帶人收炮，整理好，隨時準備用炮，又叫李仙洲在俘虜中把炮兵挑出來，讓他們全部參加黃埔新軍，又派一個督察中隊去幫陳誠。

    陳誠一看：十幾門大炮，三十幾門迫擊炮，而且彈藥充足，車輛齊全，隻少了幾匹馬。心中大喜，這可是一個標準的一個山炮營，一個迫擊炮大隊、再加上自己原先的炮，不是一個標準的野炮團嗎？就是黃埔新軍那些炮兵不願意聽我的，我也是實打實的炮兵團長！心想：這剛峰先生真是革命的好領袖，王耀武、李玉堂將軍真是革命的無敵神將。

    便忙忙安排人手，分派軍官，又見李仙洲帶三百多炮兵來，這些人也願意參加黃埔新軍。話說你不參加行嗎？馬上定一個反革命，直接槍斃。況且能參加黃埔新軍也不錯啊！

    陳誠便喜上加喜，與李仙洲敬了禮便忙自己的，方叔洪就帶著一百人的督察中隊協助他，誰敢不聽？隻個把小時，一個標準炮兵團便整頓好。陳誠才去向剛峰先生和王耀武將軍匯報。

    這時韓炳宸已率三千四百人趕到。那副旅長和三個團長及副參謀長胡宗南一看，沒驚死：一千七、八百人，全殲一個六千多人的旅，俘虜抓了近五千多、炮兵俘了一個整團，自己一人未亡，隻有十幾個輕傷、三十幾個累虛脫的。這剛峰先生不是神是什麽？那王耀武將軍不是軍神轉世是什麽？怪不得人家四十人下廣州沒傷汗毛！

    剛峰聽了炳宸詳細介紹，就一笑，劉蠢豬殺就殺了，屁大個事，蔣老大絕對不會為這小事心有隔閡。

    又聽胡宗南帶一個整營安全歸隊，心中也一歎：前世這彭老總47年罵的“胡兒子”雖最後失敗，但他抗戰也有功，前期打軍閥有大功，隻是老蔣自己弄錯了方向，怪不得他胡宗南。便麵色一整，認真命令到：“胡宗南同誌，你率部安全突圍有大功，我今升你為三旅副旅長，率你的營去向李玉堂將軍報到，把三旅在兩三個小時內整頓成有戰鬥力的旅，你能做到嗎？”

    胡宗南是蔣老大標準老鄉，兩人關係極好，雖隻在黃埔學了不到兩年軍事，但也知李玉堂將軍是不會在旅長位置幹多久的。這剛峰先生如此安排，實是見我有能力、為革命忠心，對我倍加關照，專門給我一個旅長位置留著。我一定不忘他恩情！

    便認真敬禮到：“胡宗南決不負剛峰先生所托，終生為革命奮鬥，以報答先生的恩情。”

    剛峰便點點頭，接著下令：全部五千多俘虜，參加黃埔新軍，打散編入部隊，有膽敢逃跑、鬧事、叛變的立即槍決，督察隊每旅一個中隊執法。韓炳宸旅補充兩千人，李玉堂旅補充二千五百人，其餘人補充陳誠炮兵團。限三小時完成，立即執行。

    眾人立馬分散，趕快去執行。這時部隊很多一、二期畢業的黃埔學生在做班長，幹部又不缺，眾人又相互了解，隻兩個小時便補充整頓好了。

    這時天已完全黑了，王耀武便下令埋鍋做飯，前十裏派一個連警戒，全體吃飯、睡覺，隨時準備出發。又派人去接衛老虎。

    卻說衛老虎出發一小時，便接到騎兵報告，心中大喜，又讓騎兵到龍溪去向蔣老大報告，以免他著急亂調部隊。自己則放慢行軍速度，以節省戰士們體力、好隨時大戰。他一接報告，便知剛峰先生絕無危險，這先頭旅一被幹掉，敵人不嚇死逃跑，也會謹慎小心，不敢放膽進攻，況且又有一個炮團，兩個師也不一定幹得過王耀武一個整旅。隻是剛峰先生不退兵必有大謀。所以隻按正常速度行軍，晚七點半才到。

    他一到，王耀武也不客氣，直接命令吃飯、睡覺。衛老虎就一喜，知王耀武要搞大動作，他也佩服王耀武的要命，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師長，直接尊令行事。

    卻說陳炯明的那個前線指揮官張師長，也是個能打仗的人。他本有四個旅，兩萬八千多人，九點多鍾一擊潰劉蠢豬，便下令全線出擊。這往下一追就是一個小時，那兩個連夜從惠州趕來的旅就不行了，追著追著就走不動了。

    而廣州方麵的進攻部隊一旅，昨晚休息了一整夜，體力充沛，剛一出發不到兩小時就大敗，而且每人擔心的要命，逃命逃的比兔子還快，不到十二點半就有三千人逃回龍溪，那可是整整45裏路啊！

    那追擊的人就不行，追著追著就走不動了，況且昨夜趕了一晚的路，沒睡，怎麽還追得動？

    張師長見狀，隻好在一個大村莊停下，命令一個旅繼續前追，另一個昨夜一直在博羅的旅返回博羅防守，他可是怕人家偷襲博羅，自己有多少兵都得敗。況且東江上有廣州的海軍，偷襲一下太正常。其他兩旅就埋鍋做飯，就地休息。

    下午二點，見士兵們休息、恢複體力也差不多了，便命令分別派十多個營，沿各條路分頭去追，但一路注意聯係。自己則帶五千好幾百人在原地側應。

    這個村實際上離李玉堂最後追擊地點也就十多裏，離博羅也有二十裏。張師長是打定主意：能撿便宜就撿便宜，能抓多少就抓多少，反正不冒險，打敗了這個旅，已完成任務，諒那廣州的東征軍沒三、五天恢複不了戰鬥力，守惠州要緊。這也是陳烔明的思路，況且惠州這麽個大城隻留幾千人防守，太危險。若不是如此，三旅全數一攻，剛峰就危險了，剛峰一敗，整個南路大軍左右兩路會被這張師長一掃直到從化，才能穩住。

    戰爭往往是這樣：越謹慎，越有可能吃大虧，越冒險、越有可能有奇功。當然劉蠢豬不是冒險、是純粹送死，不在此例。剛峰也不願冒險，但已逼到頭上，不得不冒險準備死拚。

    卻說下午四點左右，那進攻的旅長帶著不到千人逃出來。張師長一看，大驚失色，便問詳細情況。這位旅長便如實說：自己大意，被衛老虎帶一個團打了個冷不防，大炮被搶了，估計要損失兩千來人等等。那旅長倒不是故意謊報，他知對方一千幾百人，頂天抓兩千來人，自己的兵逃不回來才叫豬呢。

    張師長又問其他人呢？這位旅長也不相瞞，就說和劉峙的兵一樣分散跑了。我們二萬多隻抓了劉峙幾百人，衛老虎總共一千幾百人能抓我們多少？

    張師長是了解衛老虎的，心想：他肯定得知前方失利，隻得帶一千幾百人來攔一攔，好收潰兵。便拿不定主意了，攻呢？怕衛老虎有援兵，久攻不下，惠州怕被海軍偷襲。撤呢？六、七千人撒出去又沒收回來。便拿不定主意。這參謀長就說：“算了，一勝一敗，各損一千，我們收攏部隊，明天回惠州好了。那衛老虎一千幾百人就是想打我們也打不動。收攏部隊要緊！”

    張師長一聽有道理，便派十幾批騎兵去通知，所有分散追擊的部隊回撤。這人一撤回來都八點半了，便邊吃飯邊等先頭旅的潰兵。直到九點半，潰兵仍沒回來，張師長就著急，那旅長忙解釋：衛老虎又有炮，又勇猛，他若兵多，早攻過來了。這次他連河都不敢過，實是兵少，回去收敗兵了。我旅那些人定是打了敗仗，怕師長懲罰，不敢來。無非是見衛老虎走了趁機到附近看能不能抓幾個潰兵好將功補過，也有的可能直接回博羅，等師長走了再出來見我。衛老虎是絕對沒那本事把幾千都抓去的。

    張師長一聽有道理，心想：你又不是我的兵，我操哪門子心，自有你們江師長去操心。便下令放出警戒全軍睡覺，明天六點起床、七點出發回惠州。他這兩個旅昨夜從惠州出發，已二十四小時連續作戰、行軍、追敵、回撤了，如今十點半鍾，哪還有一絲力氣。便各自倒頭就睡，也不管什麽防守搭配了。警戒的人至三點多鍾也熬不住了，便也放心睡去。

    王耀武命令全軍休息後，就讓李延年帶著張希欽、劉元洪，換上便裝悄悄向前方摸去，隻叫他們偵察到博羅鎮這一路為止。

    剛峰知道耀武準備夜襲，便不問，隻是交待了句：認真去辦就好。便與衛老虎談天。

    衛老虎可是大喜，這個師長無所謂，劉蠢豬不死，自己照樣當。可如今剛峰先生一個命令，一個師有三個旅，現在就有一萬六千餘人，再補充一下，就是二萬。二萬人認真訓練個小半年，陳烔明來兩個師我能打敗他，來三個師我能硬碰硬不敗。如何不喜。小諸葛白健生他們李、白、黃三人才五萬多人，我的革命功勞將來比他小？他算個屁。

    到晚三點，李延年三人回來，詳細一說，王耀武大喜：你他媽張師長，十點半才讓辛苦了二十四小時的士兵睡覺，這會保險比死豬睡得都沉。我若馬上行動，不抓光也差不多！

    王耀武立馬下令起床，十分鍾後出發，打了勝仗再吃飯，有亂喊、亂叫、亂說話的立馬處決。

    各部馬上行動，隻十分鍾便收拾好，王耀武便讓李延年帶領李玉堂旅從左、張希欽帶韓炳宸旅從右、劉元洪帶衛老虎的兩個團從中，以韓炳宸處響槍為信號，全力衝進村抓俘虜、消滅敵人。又叫督察隊其他人護送炮兵團前移，剛峰先生在炮團指揮，自己到韓炳宸旅指揮。命令一下，各人馬上出發。剛峰隻得與眾人分手，與陳誠慢慢向前趕。

    這兩軍隻有十五、六裏路，又是夜戰，個個輕裝，隻個把小時就到了。淩晨四點半，正是人最困的時候，崗哨都睡了。三個旅睡足七、八個小時，正是精神力最好時，不費勁就摸了全部外部崗哨和警戒部隊。隻十分鍾便展開隊形，把這個一萬幾千人的大村圍了個水漏不通，王耀武一看差不多了，衝天就是兩槍。

    一時間各處槍聲像炒豆般，還伴著手榴彈爆炸。王耀武又要身邊一個營齊聲喊：“你們被包圍了，我們五萬人不想殺太多人、快投降。不投降就用炮轟死！”

    這時村子徹底亂了，到處是人亂跑，也沒人指揮，那師長一驚，仔細一聽：壞了，四麵八方全是炒豆般槍聲。又聽：“五萬人包圍”“用炮轟死”，便知反抗是徒勞，外麵雖無五萬人，但一萬人是有的，一萬人打自己一萬多無準備散兵，太簡單，反抗無非是多送人命，況且這些都是自己的本鄉人，死了不值得。便下令投降。隻幾分鍾，各處大喊：“投降、我們投降，別殺我們！”一會就全部投降了。

    十幾分鍾後，王耀武、衛老虎見到張師長。張師長是認識衛老虎的，便上前一步，敬禮說到：老虎兄真神將，破我先頭旅、連夜俘我一整師，我張某佩服。

    衛老虎了解這位老張，知他是較正派的，今又見他下令投降，不想徒增傷亡，也對他較尊敬，便說到：“張兄錯了，我哪有那本事，我頂多一個團死扛你一個旅而已。是王耀武將軍做的，他可是我半個先生，率領我們四十人下廣州，就是他們兄弟。”

    那張師長大驚，知是碰上絕世神將，自己不冤，便恭恭敬敬一禮，說到：“請王將軍饒過這些官兵，他們無罪，有罪在我一身，我破東征軍先頭旅，我甘當全罪！”

    王耀武一笑，認真還禮到：“戰陣之上，各為其主，你沒禍害老百姓、未殺俘虜，你無罪，士兵們無罪！今天張師長慈悲心懷，下令放下武器投降，是有功。至於要怎麽處理，等剛峰先生來。我保證不再追究戰陣之上任何人的責任。”

    這張師長就大驚，剛峰先生他是知曉的，知是孫中山義子，炸陳烔明、下廣州就是他。心想真是大英雄情懷，這王耀武追隨他都這般英雄了得，陳督軍估計完了。

    一會剛峰來了，得知自己方麵傷了幾十人，敵軍死一百多，傷三百多，全部投降，也是大喜。又聽衛老虎介紹了這張師長，便對他心有讚許。便命請他過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