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新年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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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希欽、劉元興、方叔洪三個師兄弟到三旅任職後絕大多數官兵是認識他們、是知道他們真本事的,也一起戰鬥過:要麽自己是潰兵,被收攏後一起共同戰鬥了一天一夜,幾乎個個立功,絕大多數黃埔學生都升了級,心中對他們感激的要命。若不是剛峰先生這些兄弟,自己這些人活不活得下來還是兩說,哪有立功受獎?另一半是被吃掉的先頭旅官兵,對這哥幾個真是心服口服,況且自己的老旅長都心服口服,何況自己?便都積極配合三人的工作。三人本事又大,隻一個多月時間,三個營便一步步衝到全團拔尖位置,不論是訓練還是日常管理都大大上了台階。隻喜得胡宗南如撿寶貝般。隻是沒人與他們衝突,他們沒告任何人的狀,不免有點美中不足。

    而李仙洲與韓炳宸在一旅、二旅當團長,更簡單,那兩旅長都是剛提的。一旅長是韓炳宸的“副旅長”,戰後果然升旅長,那個副團長級“代理團長”直接升副旅長,炳宸便去替他當團長。這正副旅長因韓炳宸原因從敗將,搖身一變為“功臣”,又升了官,如何不感激他,如何不拚命配合他?眾人也一般心思,所以這韓炳宸簡直可以當一旅的太上皇了,工作開展起來異常順利。他哥幾個又對戰役做過詳細總結,如今一應用到訓練、部隊日常管理更是對症下藥,馬上立竿見影。李仙洲也差不多。直喜的衛老虎做夢快笑醒。衛老虎又出鬼主意:每周營、團、旅搞一次沙盤操演。全師團級以上軍官分成四批:師部為一批,各旅為一批,李仙洲為一批、韓炳宸為一批,捉對廝殺。隻是不準李仙洲對韓炳宸,反正是你這哥倆各挑一個對手,開殺吧!

    眾人拿他沒辦法,他是師長,你不執行,他眼一瞪是不得了的,隻好陪著哥倆殺。一殺下來才知完全錯怪師長了,是這哥倆指導大家。十幾人聯合起來打不贏人家一團長,這才認識到差距,認真請教,認真學習。隻是衛老虎這回打死都不出手了,他在學校無所謂,在自己師他可真怕丟不起人。

    這頭五個師兄弟在衛老虎師熱火朝天幫別人練兵,那頭兩個大師兄拚著勁為自己練親兵。

    延年一回軍校,便直接給文白先生打招呼,原來的區隊長請走了,自己給新三師培訓班當區隊長。他戰功大、身份高,麵子大、鬼點子又多,隻兩天就把最狠的教員請來授課,又安排超過別人一陪的訓練量,又向新三師要了補貼,單獨加肉菜給學員吃,以保住身體素質。隻一個月他的班級各項成績就騰騰的往上衝。況且這些學員是吃過大敗仗的人,羞恥之心很強,學起來又拚命。到春節前一考核,人人全優、各科全優,文白先生就吃驚得嘴巴能含恐龍蛋。這也太恐怖了吧,同樣基本素質,國民軍三個月完成基本科目的考核是平均良好,新三師隻用一個月完成同樣科目是全優!那我還招什麽知識青年,我直接到部隊招有文化的大頭兵得了。他這想法一冒出來,與李延年一討論,便知大錯特錯。這批人是打了全軍覆沒、無一人幸存的天大敗仗,人人有極強的雪恥之心,隻要有一口氣,他都要拚;有一分鍾,他都要學;有一點提高機會,他都抓得死死的來用。他們是死了一次的人,誰能跟他們比?

    李玉堂一到惠州,就與老張及地方行政的官員關起門討論三天。確定了一月建兩所小學、半年一所初級中學的目標,一年辦十五家工商企業、兩年回收全部本錢繼續發展的計劃。便交給市長大人去執行。自己則與新三師軍官全麵推廣新的練兵方法。士兵們按再一步簡化的組合動作練,軍官按在衛士大隊時的方法演練。才一個月,張師長就吃驚得如碰上活神仙般。我這樣幹,再有二三月,我一個團百分之一百打衛老虎二、三個團。特別是軍官指揮素質提得飛快,比原來上了兩個台階不止。這下眾軍官才知自己上次輸的一點不冤,人家就是不偷襲,正麵與你打,百分之百吃了你,不過雙方傷亡幾千名士兵而已。

    剛峰這天正在與“孫文思想研究會”的年青人在討論“三民主義”在現實中的實施問題,陳庚來找他了。剛峰隻好叫王耀武具體組織討論,便與陳庚到花園中去。

    陳庚自從十一月初因救蔣老大有功,被提為旅副參謀長,可屁股還沒坐熱,元月中旬便被調到廣東革命政府軍事委員會任參謀。陳庚高高興興一報到:好家夥,幾十個團級參謀和十幾個旅級高參,可是什麽工作都沒有,隻是有一張辦公桌,每月有一份薪水。陳庚呆了一周,實在沒事幹,自己氣的要死,便來找剛峰要說法。

    剛峰聽他發完了火,苦笑一聲說到:你以為我有辦法?人家怕你們不一條心,不敢讓你們留在黃埔新軍或者軍校,你不明白?還是你們真不明白?

    其實周公,惲代英早明白,隻是借陳庚來問剛峰先生的態度,陳庚怎不知?

    陳庚便氣著說到:“這是革命嗎?不同政見的同誌都不準到他那裏,他不是新軍閥了嗎?”

    剛峰可不是好接他這個話,隻好說到:“你看我們師兄弟幾個不就是在黃埔學個本事就算了嗎?等小兵班的人學會帶兵了自然也要離開。天下大得很,中國的革命任務重得很,離了他你就不革命了?”

    陳庚一下發楞了。剛峰怎麽說這種話呢?我們可是生死兄弟啊?

    剛峰見他還不明白,就說到:“你自己的恩師、師兄都是真正革命家,你都不去認真盡力幫,往人家那裏湊什麽?真的稀罕要個團長、旅長的名聲?你一身好本事、一身革命精神,為什麽不開創自己的革命道路?你師兄比他差嗎?我隻知道你師兄比我強萬倍!”

    說到這裏剛峰再不能說了,說了就可能給自己將來帶來無窮後患,隻能讓老g們自己去理解了。

    陳庚驚呆了,比那天潰軍之際逃命還要驚。開創自己的革命道路?那可是領袖的事,哪個普通革命者敢想啊?稍不注意就是“反革命”。我師兄m潤芝怎麽可能強過你萬倍,若真強過你萬倍,幹嘛不稱潤芝先生?可剛峰先生為何如此說呢?

    剛峰望著陳庚痛苦而疑惑的目光,卻不能給他滿意答案,知道他會回去匯報的,就讓偉人們給他解答吧。

    陳庚最後鬱悶而悲傷地走了,剛峰坐在那裏動都不動。很久耀武走過來說到:“真的不管他們嗎?”剛峰當然知自己三哥想幫老g,但真的不能管,“那個問題”不解決,幫了就是對自己國家不利。一旦老g們沒認清蘇俄本質,一掌權,那批小王八蛋從蘇俄一回來順利奪權,中國就是標準的東歐或者蒙古,打死剛峰都不幹的。不管老蔣再這麽壞,起碼他自己作自己的主,他起碼還是個中國人!那些小王八蛋,隻怕把中國並入“蘇維埃聯幫”才心滿意足,這就是剛峰恨那些小王八蛋、恨那些該死的俄國佬的原因。現在幫老g,就是害自己國家,怎麽幫?

    剛峰便把耀武請到書房,兩人關上門,剛峰才向他詳細講了“那個問題”的巨大危害。王耀武可不是陳庚,剛峰一說,立馬明白了自己領袖擔心是千真萬確的。地圖上一掃就明白,還用說。隻有陳庚這些被洗了腦的人才真不明白。

    王耀武沉重呼吸了半天,才非常痛苦地說:那將來我們怎麽辦?那些人可是為窮人打天下的啊!

    剛峰隻好說到:隻有我們勢力超級強大,才可能救下一批批的人頭。可我們如今根本沒辦法。隻能等他們自己去覺悟,去改正。我們遲早要同北邊開戰的,不然你王耀武死都不甘心那幾百萬平方公裏被別人霸占。

    王耀武雙眼豆大淚珠滾滾落下,緊緊握著剛峰的手說:今生今世不拿回那些地,我死都不甘心。師弟,我一切聽你的。他們改不好,自己負責。我們可以做出犧牲,他們為什麽不能?既然知道自己是中國人又要聽別人的話,再好,我們都沒辦法管。

    剛峰也緊緊握著王耀武的手說到:三哥,我知道你是天下最愛國、最英雄的鐵漢。我們就是要一雪鴉片戰爭的近百年恥辱,才不枉人生走一回。我們隻幹自己的,人家愛怎樣隨他怎樣;這些人、這些派,一個都靠不住,連我父孫中山都敢欺騙,連我母親都敢欺騙,遲早他們會付出代價。這個事你知道就行,萬不可說出去,恩師和我母親心中有數,你不要提。師兄們你管住兄弟們,不要攪和進去了。

    王耀武連忙點頭。他知道自己的領袖絕對是最愛國、最偉大的,人家愛怎麽說隨他去,幾十年後再見分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