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國舅、宋大姐、宋小妹是必來給國母恭賀添孫兒的，這也是千年親姐妹、親兄妹之情。那兩個小的幺兒子則是與婉琴皮慣了，隻等到山東再樂嗬呢，這次又忙便沒來。老太太則沒來，隻在家等幾月抱兩個重孫呢，在忙著置辦小孩子的一切用具和玩具呢。

    歐陽華在國府當“特別委員”和“中央常委”呢，自然天天呆在上海住在王家樂嗬，他老人家是不怕人家說什麽的，我行我素慣了，王家又歡迎他，他便一住三個月到如今。他實是怕婉琴再出意外，嚇怕了。前天聽老先生一發火，他自己七十歲了，會嚇死：這下我太糊塗，怎麽也要讓孩子到醫院去生才行啊，我可真不是好爺爺，枉剛峰、婉琴平日對我這麽好。

    當下眾人歡聚一堂，至晚才散，國母隻有先回寓所，老恩師一批人便隨國母回寓所，剛峰、韓炳良、張希欽則留下，“休產假”陪夫人、孩子。

    那法國大使是每天必來“報道”的，還天天帶醫生來為三個產婦、四個孩子檢查身體，那個服務可真到家。石庫門一帶的中國人便覺自己特有麵子：外國佬總頭子天天來巴結我們中國的英雄、我們浙江的女菩薩，多好！多高興！

    石庫門一帶是江浙商人聚集區，每天都有幾十人來王家拜訪，剛峰也認真每天與大家見麵，共同討論一些經濟發展問題，共同談一些企業管理經驗，又去幾個親朋家看廠子，看生產工藝，忙的腳不沾地。隻是每天晚上給女皇拍馬屁。婉琴也高興，又去了心病、又生了孩子，再不像過去亂欺負他了，溫柔賢惠多了。

    那兩個師兄弟便商量：老婆也能下地走路了，一船幹到青島住老太太家得了，正好給老太太找個樂嗬事。便與國母一請示，國母也大喜。那兩個二貨再不管領袖了，5月4日便約上老恩師和歐陽老爺子叫來一條小運輸艦回去了。隻留兩個特戰隊員和原來五個貼身護衛在上海陪“領袖”。小駱便笑他倆：野慣了，怕拘束。

    剛峰又交待張希欽：派幾十名特戰隊員，去日租界去當三個月“日本人”，全學成了“真正日本人”，了解透徹了再回去專門組隊，到東北去幫你五哥。你怎麽這麽笨呢？

    老九大喜：呆日租界三月，再潛去大連呆三月，再混到朝鮮的日本兵營呆一月，我啥有了。

    剛峰便大喜，讓他自己安排。又叮囑杜月笙幫他。

    杜月笙更陰：呆了三個月的日租界，合格的讓他們當日本浪人到全亞洲去“混浪人”“遇飯吃飯、遇活幹活”，把對我們有成見的歐美人全搞一下。人家不找你張將軍，隻找日本大使和領事。兩個二貨將軍便大喜者去與杜月笙謀劃這些“窩囊事”。也不給領袖匯報，剛峰也“不知道”。

    到5月8日，剛峰都要準備回山東了，蔣老大來了。剛峰哭笑不得：你可真準時，去年8月底給你的錢，今年九月還差四個月呢，你就來了。好，我天生欠你的，我給你。

    師兄弟二人便在王家見麵，蔣老大先“恭喜國父有孫兒了”，又“恭喜師弟了”，又獻上自家祖傳一塊玉給“孫武”。待王家之人全回避了，蔣老大才說：師弟，真謝你了，不然年初我非被國人罵死不可。你有什麽指示盡管說，我一定執行。那兩個王八蛋不聽都不行。你叫老先生們和程潛、李烈鈞在幫我，我是真真永遠銘記的。

    剛峰見他知好歹，便說：東北那邊以守為主，張學良萬不可冒失去攻，他沒那個實力，日本人已在練三十萬新部隊，再有四個月差不多了，一下關東軍有六十萬。日本人又買了幾個新飛機公司的技術，拿回國生產去了。估計年底會有2000架全新先進飛機，我現在也沒把握打贏關東軍。所以你叫張學良全力修防禦工事，能抗多久就抗多久，靠他絕對拿不回南滿，還會把北滿搭進去。他能守個三年，我騰出手來了。就記他大功，讓他撤回內地休整都是真抗日英雄。

    剛峰見蔣老大點頭，便又說：師兄把那些特產保護好，發展好，大經濟危機一、兩年就過去了，你一賣，上十億美金回來了。收一半出口稅，你三、五億美金到手幹啥不行？你該讓百姓吃口飽飯了，不然師兄將來怎麽交待？我父親就你一個傳遺命書的真學生，你不當個真正的國家領袖，光當個大軍閥，你怎麽講的通？我現在壓力也大，練兵也狠，不然小日本空軍一起來，三個月打到山海關，我們師兄弟全完了，你明白嗎？

    蔣老大可明白：師弟一倒，小日本可順手一推就進了全中國，他又有海軍實力，空軍一壓住方叔洪，他東南沿海一打，自己師兄弟兩便全完了。西麵的軍閥便會讓自己師兄弟靠邊站了，他們自己保西麵搞獨立王國。小日本絕不會打西南、西北的，隻會打華北、華南、長江流域搶財富、撈錢。

    剛峰見他聽進去了，便說：你要剿匪打他們，我也不好講什麽，你起碼要留三分之二兵力防日本人吧？那個吳淞炮台，江陰要塞要下死力氣搞好。關鍵時候靠他們頂幾天，好保你的命。不然小日本飛機一來，一掩護，十萬大軍直殺南京，師兄你怎麽辦？這次他沒防我空軍長途奔襲，吃了大虧。他下次還吃這個啞巴虧嗎？我朋友給我講：美國三大飛機公司，日本買一個，控股一個，你想一想他會幹什麽？他國內工業實力又強，一有先進技術，師兄，他不報仇嗎？

    這下蔣老大真的嚇住了：日本人從北麵來不了，可以從南麵來，東麵海上來啊？我還是得全力防他。

    剛峰又說：華僑們給我捐了點錢，可我不能給你用，我全用來研究飛機了，隻希望搶在日本人前麵把新的飛機搞出來。不然全是一場空，我建了華北是替小日本建了，給他搶資源用了。老百姓更苦，死人更多，我們罪就更大了。

    說完剛峰對小駱一招手，小駱便拿出一張支票。剛峰便說：這五千萬美金師兄拿上，全力在長江下遊練三十萬大軍，堅決不動，隨時防他小日本。我再有半年，也有三十萬大軍能真正打了，我們上下各三十萬大軍死防他，再有二十萬大軍守山海關與錦州一線，差不多能保三年吧。若三年內我的空軍有了更新飛機便不怕他小日本，若沒有，則必須搞出一百五十萬大軍才能勉強扛得住他。

    小駱便雙手把支票捧給蔣老大，這次蔣老大可一點都不喜，心裏沉甸甸的：壓力太大了，師弟也全力幫自己了，再搞出了大事，師弟想幫都幫不了。他自己都隨時會被小日本打出華北，失掉根基。

    蔣老大便說：師弟，我一輩子是與你患難與共的，不論怎樣，我都隻聽你的，堅決與你一起完成國父遺願的。我這就回去辦那些民生的事和派兵在長江下遊練兵、修工事，堅決抗住他小日本。

    剛峰便欣慰點頭，二人便談一些具體事。一會法國大使又帶醫生、護士來給婉琴檢查身體，三人便見麵，一起在王家開席吃頓便飯。

    待法國人走了，剛峰又說：這次長江口撈起的破軍艦，估計有上百門大艦炮，我叫人全修好，給你運到吳淞和江陰，你選最合格軍官去全力訓練，再買幾個團的防空武器，到時炮彈一備足，打他三、四艘普通軍艦也能抗住小半月了。

    蔣老大才有絲喜色，忙忙道謝，二人才分手。

    這次長江口共擊沉日軍5艘巡洋艦，全報廢了，另一艘夕張號問題不大，還新，所以剛峰決定隻保留這一艘8000噸級大巡洋艦，其他五艘全拆了。這拆下來的大艦炮，光220mm口徑的32門，加上十幾艘廢棄驅逐艦上的大炮，155mm口徑的有130幾門。剛峰是不用的，全準備修好了從德國訂製炮彈給他蔣介石，光炮彈都要二億美金呢。但小胡子就是二十美金炮彈都願奉送。人家給他還債呢，給他飛機技術呢，給他航母現成技術呢，這幾項，他花再多美金，全世界其他國家不給他辦。

    這些炮呢，最輕的也幾十噸，他老蔣隻能用來真正搞國防、守海防。

    至於幾百門130、120、105的炮，剛峰則準備用在自己三大海軍基地，一則訓練、二則搞個真正的近岸防“海盜”算了，根本不考慮日本人大艦隊來後的防禦。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全部空軍已滅，守個軍港屁用沒有，純粹多死幾千炮兵。不如一下炸了，轉移出去下麵再幹起來。真到那一步，自己就真失敗了。

    所以剛峰現在也在重新準備：迎接大空軍時代的提前到來。一個就是拚命自己派人學，拚命研究，二個就是通過美國，堵住小日本的“盜用渠道”。

    這不，洛克菲勒一提，二人便聯名發個絕密電給尼米茲：請調查北方飛機公司股份轉移情況，以防美國海軍將來吃大虧。這份電文是威克爾發的。

    尼米茲大驚：我一半的飛機從波音公司訂，一半從北方飛機公司訂，誰搞了他，我的海軍不全無秘密和空軍優勢可言了？我不成日本人的“上海艦隊”了？

    一調查，會嚇死過去：王八蛋的財閥，你把軍用飛機生產線和技術全轉給日本人了。你賣國啊，我們全美國海軍中3000架最先進p-35飛機所有技術資料和參數日本人全知了。

    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氣死過去。可法律條文又沒說人家不能賣飛機生產技術和企業股份啊。這下大政治家傑斯不幹了：必須通過法律，嚴格控製軍用品生產的企業；必須追究某些人的犯罪行為；必須給海軍撥款；必須給提醒美國高層的威克爾將軍授勳、升職；必須重新審定關鍵大型軍備武器供應商資質……。

    現在總統已經臭了，新總統還沒上任，他老人家又幹勁衝天，國會便全票通過。至於錢麽，美聯儲想辦法去，新總統來了自會解決。

    這下美國海軍便一下立個死規矩：隻從波音公司采購，預付他3000架“淘汰飛機”的錢。北方公司限令停產，接受審查。幾個老板們便被抓了，幾百工程師、幾千技師、技工，便一一審查後由波音公司“招用”，全套技術資料移送波音公司。給他個死命令：不經軍方同意，不準向國外賣一架飛機。與外國的合同拿來我們審核！

    好麽，波音公司廠房還是那麽大，可技術實力增加一倍，訂貨量幹不過來：全部幾千架北方公司生產的p-25、p35軍用飛機“淘汰”，給新兵訓練用，給飛行員學校訓練用，給民間飛行協會用，賣向全世界，價錢隻收五分之一。

    美國人就是讓全世界了解日本人正在投資生產的飛機性能，看你怎麽在全世界與人打。

    而尼米茲一看“興中會合同”，什麽話不說，大筆一揮：全無問題，積極支持他最先進飛機。

    人家救你美國海軍的命，你還有問題？

    這下子幾百中國工程師便在波音全麵研究北方飛機公司的十幾種飛機資料和設計原理及應用。那個理論水平和實際能力可不止提一籌了。原來是一個係統模式的飛機，如今再加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係統模式的飛機，可不是1+1這麽簡單。若他們徹底融會貫通了，便是自己的超強技術。

    日本是不管這些的，我改進了，我已不是北方飛機公司的原技術了。我生產後，比中國人強，比波音強，我丟幾億美金的錢算什麽？你們不是貸給我幾百億美金嗎？

    這是他的想法，夏成虎在空軍基地和波音公司的想法是：你把北方公司技術全拿去好了，我們一年後有全新飛機，專克製你北方公司飛機的。我國內那二千幾百架給飛行員訓練好了。我們打仗會用新飛機的。

    他這個絕密電剛峰相當認可。隻是發絕密電給周媽媽：美、英、法三國華人飛機工程師一年後回國，三千華人技術員五年內學成工程師再回國。

    這下剛峰要來個1+1+1+1+……。讓四百中國工程師回國後大碰撞、大融合，再開發出自己的飛機。你一個美國、一個英國、一個法國單項第一我都不鳥你，我綜合第一。

    剛峰便知，洛克菲勒口中的大飛機時代是真正被方叔洪打來了。自己必須死死抓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