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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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從洲醒來後看到賀彥正在沙發旁吃早餐, 稍一動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疼。

    賀彥聽見聲音, 走到床邊將窗簾拉開半邊,坐到床邊看著葉從洲道:“我替你向四叔請過假了。”

    葉從洲一聽想起昨天自己的疑惑, 忍住渾身的不適, 問道:“賀知秋他是不是知道你跟我……”

    賀彥勾唇:“我跟你怎麽了?”

    葉從洲翻他白眼後閉嘴,不說拉倒。

    賀彥掀開被子,抱著葉從洲翻了個身,開始給他按摩, “幾個月前你病倒住院的時候我就跟四叔坦白了。”

    葉從洲大驚:“他沒反對?”

    賀彥奇怪:“為什麽要反對?我又不是剛進華星時的小毛孩, 娛樂圈像我這麽大的男明星,哪個不是女友炮友數不清?我再不談戀愛,他該以為我是不是身體有病了。”

    葉從洲仔細回想前世, 突然明白過來,那時他自己也簽約華星, 即將出道做歌手。兩個男明星談戀愛就算不公開, 一旦互動稍顯曖昧, 就會有人猜測發散,很有可能被扒出實錘,到時候怕不是想讓唾沫星子淹死,搞不好官方直接封殺他們。而現在,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對外還是華星的員工賀知秋的助理, 隻要不被人拍到床照, 哪怕像現在這樣共處一室一整夜, 說出去也沒人會往那方麵想。

    葉從洲的睡袍被賀彥掀開,露出布滿青紫痕跡的雙腿,腿根往上的部位仍被遮住,不用看絕對比雙腿還要色彩斑斕。陽光明亮,這些痕跡就格外明顯,賀彥不禁俯下身輕輕吻了吻葉從洲的腿,心裏有些後悔。

    葉從洲四肢癱軟,皮膚隱隱作痛,賀彥做什麽動作他都無力反抗,閉著眼道:“你今天不拍戲嗎?”

    “昨晚通宵,今天可以休息一上午。”

    葉從洲:“那你還不睡覺,摸什麽摸!”

    賀彥笑出聲,又抓起葉從洲小腿親了一口,“我一點兒不困。”

    說完慢慢躺到葉從洲旁邊,將他攬到懷裏,沿著額頭往下親,揪著他下巴來了個溫存漫長的吻,然後用舌頭舔去他嘴邊的津液,曖昧道,“要不是心疼你,這會兒你還得哭。”

    葉從洲沒好氣道,“牲口。”

    “我說多少表白的話,你都不當回事。我時時想著你念著你,你又嫌我煩。”賀彥故作委屈,“明明心裏有我,偏偏死不承認。平時不承認就算了,在床上還跟我強,那我不把你收拾服帖,我還是不是個男人?”

    葉從洲:“……那我服帖了你不還是一幅吃人的樣子?”

    賀彥忍不住抱著葉從洲大笑,心裏喜歡得不行,朝著他臉頰猛親幾口。

    “你知道嗎?四叔和小唐都說你強硬、冷漠、又很聰明,是個能砸死人的冰坨子。可我一見你,就覺得你嬌滴滴的,像個等人來哄的小情人,又乖又軟,一對我說話就是在向我撒嬌。”賀彥的一根手指纏著葉從洲的一縷頭發打轉,溫柔道,“我就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疼著你。”

    葉從洲的眼睛驀然睜大,這樣一段話似曾相識,他曾在賀彥的嘴裏聽到過類似的話語,但那時的他,尤其是在賀彥麵前的他,確實符合“又乖又軟”這樣的評價。可這一世不是了,或者說早在他死前的幾年就已經不是了,他的性格在不知不覺中被賀彥改變了。

    可現在,賀彥竟然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他。

    他都快忘了,他原本是溫和、柔軟的。

    賀彥:“怎麽了?不相信?”

    葉從洲眨眨眼。

    賀彥低下頭,輕輕吻他的唇,手掌沿著葉從洲的胳膊滑到他手心,抓起他的手腕放到自己脖後,葉從洲想要收回,賀-->>

    彥按住。如此反複幾次,葉從洲的手指不再往回收,而是慢慢、慢慢地插進賀彥腦後濃密的黑發裏,在賀彥的舌頭撬開他牙齒時,不自覺抓緊了賀彥的發根。

    賀彥抱著葉從洲在床上溫存許久,直到手機定的鬧鍾響了,才戀戀不舍道:“我送你回去。”

    葉從洲納悶:“你下午不拍戲?”

    “拍啊。”賀彥起身,將葉從洲抱起來,拿過旁邊的衣服往他身上套,“可你會等著我拍完回來嗎?”

    那肯定不會,葉從洲沒吭聲。

    “中午我一走,你肯定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離開。”賀彥將葉從洲的衣領往上拉了拉,遮住他脖子上的痕跡,“我把你送到家再回來。”

    葉從洲:“我自己又不是不識路。”

    賀彥捏他下巴,“你知不知道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我想多看你一會兒不行嗎?”

    葉從洲一身雞皮疙瘩,“肉麻。”

    賀彥笑著下床去穿外套,他故意這麽說逗葉從洲玩,不過也算是占了一部分原因,更主要的還是葉從洲的身體顯然還是很不舒服,讓他一個人倒車換車的回豐城,賀彥今天下午心裏鐵定長刺似的不踏實。所以才提前定了機票。

    賀彥將葉從洲送到家後一秒不停地往回趕,路況出奇的好,所以他回到酒店時下午的戲還沒開拍,趁著還有幾十分鍾休息時間,他爬上床打算閉眼養會兒神。昨晚的戲是舌戰群臣,他剛剛從□□的纏綿裏抽身,一開始整個人都亢奮的靜不下來,磨合好一會兒後才進入狀態。

    今天下午更困難,今天下午要拍的是他和女主角的感情戲。從前他對感情戲的態度和對其他戲沒什麽區別,努力代入、努力呈現。從前他總演配角,壓根沒多少感情戲;現在他演主角,感情戲必不可少,不過他近幾部戲的主線都是男主成長史,感情戲雖然有,但都點到為止,多為眼神戲,最親密的接觸不過是抱住女主從天而降。可自從葉從洲占據他的腦海之後,他就發現感情戲詮釋起來越來越難了,每當需要演示深情款款的眼神時,看著對麵的人,他總覺得別扭,就覺得誰都不如葉從洲好看。正因為如此,不久前他主動和導演溝通,刪掉了一場男女主演親額頭的戲。聽在女演員耳朵裏,直誇他有紳士風度。

    導演原本就厭煩許多電影為了噱頭而增加毫無意義的床戲親熱戲,《補天裂》女主也是一名將軍,與男主之間的情感表達已經含蓄到極致,刪掉親額頭的戲份後,隻剩下唯一一場表達心意的戲——戰前在竹林中對望表白。

    昨晚的男人群戲,調整好後拍起來無障礙。今天下午這種感情戲,怎麽調整都無法到位的,隻能依靠專業素養,可葉從洲昨天一來,愣是讓賀彥這一個多月的修煉瞬間化為烏有。不用想,今天下午一對戲,他肯定覺得女演員醜到人神共憤。到時候眼神戲出不來效果,估計十遍八遍都算少的。

    賀彥翻了個身,一打眼看見床頭放著的錄音筆。

    他即刻彈了起來。拿過錄音筆一按,已經沒電了。他跑下床換電池,打開後回放,一開始是他自己背台詞的錄音,隨著開門的聲音之後,就是他與葉從洲的說話聲。至於後麵幾個小時的動靜,當然也都清清楚楚錄了下來。

    賀彥聽了十幾分鍾,低頭羞愧捂住額頭。

    做的時候氣血上頭沒有一點分寸,現在回聽錄音,他確實粗暴的像個牲口,難怪葉從洲最後昏過去。

    葉從洲的□□破碎誘人,剛一從錄音筆裏傳出來,賀彥立刻渾身發燙。連聽幾分鍾,下身就有了抬頭的趨勢,賀彥立馬關了錄音筆。拿在手裏摩挲一會兒後,狠心將那錄音全刪了。

    盡管十分舍不得,可是萬一一個不小心流出去,他倒什麽都不怕,公開就公開,可葉從洲在床上的反應要是給別人聽到,他鐵定要去剁掉所有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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