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艾米利亞都貪婪地吸吮沐痕的手指，得虧沐痕不是人，要不然非吸幹兩個人不可。

    鍾聲響了七下以後，艾米利亞一副很滿足的樣子，徹底鬆開嘴巴。沐痕收起手指，稍稍動用惡魔之力加快傷口愈合。看到眼前的吸血鬼少女眼中出現了些許光亮，沐痕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不一會，艾米利亞完全恢複過來，通紅而空洞的眸子又變回淡紅色水靈靈的眼眸。

    就像剛睡醒似的，她縮在沐痕懷裏，有些茫然地瞪大眼睛。

    沐痕輕輕捏下她軟乎乎的臉頰，問道：“睡醒了？”

    “嗚？”小丫頭嘟下嘴，“我睡著了嗎？說起來誒？誒？！”

    像是注意到了什麽，她扶著沐痕的胸口，支起身子。

    等注意到自己全身濕噠噠，並且近乎果體時，艾米利亞原本蒼白的麵頰瞬間通紅，小小的肩膀微微顫抖，嗚嗚誒誒語無倫次，接著大吼道。

    “嗚啊！你對妾身做了什麽？！”

    像隻奪命奔逃的兔子，艾米利亞推搡著，掙脫沐痕的臂彎。可剛跳出沐痕的懷抱，艾米利亞又一腳踩到地板上的香皂，連滑帶摔回沐痕懷裏。

    “哈哈哈，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嗎？”沐痕捧起少女如釋重負地大笑起來，看樣子，她徹底恢複了。

    “妾、妾身做了什麽嗎？”

    “想不起來就算了，先把自己弄幹淨，小丫頭。”說著，沐痕將落在一旁的蓮蓬頭，重放回艾米莉亞手中緩緩起身，像是丟掉了壓迫已久的包袱似的，轉身離開浴室。

    “什、什麽嗎，莫名其妙……”艾米莉亞嘟著嘴，小聲嘟囔。接著她粗暴地揉亂一頭枯燥的金發，脫掉身上濕漉漉的衣服，關上了浴室的門。

    潺潺水流聲是如此悅耳，沐痕難以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長這麽大，他幾乎沒有像現在這麽高興過。唯一能和現在一樣快樂的時刻，大概隻有他從奴隸區脫身，回到媽媽身邊時的那一刻。

    隨著水流聲不斷，艾米利亞開始哼唱些簡單的小調。沐痕瞪著手臂，懷念少女在他懷裏的那份感觸，靠到沙發上。

    終於二十分鍾後，煥然一新的艾米利亞出現在沐痕麵前。而看到廚房慘狀的瞬間，艾米莉亞馬上明白自己昨晚都做了什麽。

    她垂下小腦袋，混身隻纏著浴巾，用力低頭對沐痕道歉。

    “妾、妾身真是失態，不過請放心，妾身一定會全部整理妥當！”

    望著低頭道歉的少女，沐痕苦笑一聲。

    “下次肚子餓就直說，搞得我差點虛脫過去。”

    “實在是對不起！還、還有……”

    “還有？”

    “謝謝你的血……”

    “噗。”望著艾米利亞又嬌羞地垂著腦袋道謝，沐痕把剛喝進嘴裏的飲料全噴了出來。

    這吸血鬼可真是夠坦誠，坦誠得如此可愛。沐痕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抱進懷裏。

    “有那麽好笑嗎？不對！有什麽好笑的！”艾米利亞大聲回應沐痕。

    那氣得雙手叉腰直跺腳的樣子，好像在說，“明明我都不停低頭認錯，就差要跪下祈求寬恕了，對麵那金發小子竟然還笑得出來。”

    當然想笑啊，沐痕靠在沙發上擺出一個“大”字。

    說自己虛脫不是謊話，連緊張帶驚嚇，加上將近兩個成年人分量的血液，他真有點頭暈。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值得。

    “啊，堂堂第十二代真祖艾米利亞哭著要血的樣子，真後悔沒拍下來啊哈哈哈”沐痕調侃道

    “別、別笑啦！妾身知道錯了還不行嗎？難道真的要妾身給你跪地叩頭才行嗎？”艾米利亞滿臉通紅地邁出一步，右手捏成可愛的小拳頭，擺出一副不會再讓步的姿態。

    沐痕收去笑容，現在隻想抱抱這可愛的吸血鬼少女，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又拍拍大腿。

    “過來。”

    “我、我知道啦”艾米利亞撇了下嘴，但還是溫柔一笑，坐到沐痕腿上，靠進懷裏。

    看著懷裏的少女，沐痕想起昨晚那心疼的一幕。

    差點，差一點他就有可能永遠失去艾米利亞，這讓人著迷的柔軟，讓人神魂顛倒的香味。

    “算了，別在意這些事了。”沐痕抱住捏著小拳頭的艾米利亞，把鼻子埋進帶著茉莉香波味，還濕著的金發裏，“如果想要血的話，隨時和我說，我讓你喝個飽！所以別再嚇唬我了，好嗎？”

    “笨、笨、笨蛋！你、你、你胡說什麽啊！你知道、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恩……約定或者命令”

    似乎這並不是艾米利亞想要的答案，沐痕發現少女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回答。她的雙頰好像比昨天還要紅，垂下小腦袋，仿佛沐痕不在身邊似的，一個勁小聲嘟囔。

    “不行！我、我還沒有做、做好結婚怎、怎麽能這麽草率地訂、訂婚姻契約啊嗚！”

    “做好什麽？”沐痕問道。

    這一問似乎讓艾米利亞的臉更紅了。

    “我、我知道啦！”耳根都已經通紅的少女握住沐痕撫摸濕發的手，短暫沉默後，貼到自己的小臉上小聲說：“那，說好了，隻要我需要鮮血，你隨時都要獻上哦？”

    “可以啊，不就是點血嗎。”

    “不、不就是點血？你、你知道嗎，我從今以後隻、隻會吸你的血，你——”

    艾米利亞的臉色一沉，漂亮的柳眉咻得變成八字型。一雙寶石般的紅眼睛，轉起兩圈明晃晃的白光。

    沐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男人的本能告訴他，他肯定說錯了話。

    “不、不是說艾米利亞你想的那樣，那點血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不對，總之——”還來不及沐痕解釋完

    淚水就像小溪一般撲簌而下，艾米利亞垂下肩膀，兩隻小手緊緊抓著裙擺，坐在沐痕懷裏嚎啕大哭。

    “喂！喂！別哭啊！我都認錯了好嗎？”簡直是一個腦袋兩個大，沐痕還想解釋，艾米莉亞已經怒吼著“你這個大笨蛋！大人渣！”，連同他和書包一起丟出家門。

    ——————

    半小時後，沐痕抵達學校。

    一進班門，他就碰見萬真和米可兩個人。沐痕現在一肚子委屈，不太想和他們說話。

    可這兩個家夥就像自帶雷達似的，沐痕剛悄悄坐下，就跑過來搭話。

    “我說沐痕，你這一臉被xx的表情是幾個意思？是不是遇到什麽糗事啦？說出來讓我們樂嗬樂嗬。”萬真一臉賤笑。

    “能麻煩你去死一下嗎。”沐痕對著萬真頭頂就是一錘。

    “喔，你還真打！”

    “知道了就別惹我，明白了嗎？”

    艾米利亞帶來的改變超乎沐痕的想象，原本他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和人類這樣相處融洽。

    沐痕不明白為什麽，可總覺得，隻要艾米利亞在身邊，心就很平靜。

    “那也用不著打死。”萬真摸摸被沐痕打過的頭頂，“我死了妹妹可怎麽辦啊。”

    一旁的米可急忙插話，明明一副不輸少女可愛的小臉，卻硬要裝出男子氣概地說：“交、交給我！大舅哥！”

    “怎麽可能把妹妹交給你，不是說了嗎，想要和我妹妹交往，你要頂天立地才行啊！”

    “我遲早會頂天立地的！”

    米可和萬真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又玩起沐痕才熟悉的“妹妹相聲”。

    看著兩人為了那不確定的未來爭吵不止，沐痕忍不住笑道。

    “你們問過妹妹的意見嗎？興許她喜歡我這樣的家夥呢？”

    突然搭話似乎嚇到了萬真和米可，兩人瞪著沐痕呢喃道：“第一次接話呢。”“第一次呢。”

    接著又仿佛那根本無所謂一般，萬真指著沐痕說：“這下競爭者又多了一個，而且還是比你又男子氣概的沐痕，不好辦了呀，米可同學。”

    “如果是沐痕的話，那我也隻能認輸了。”

    ““沐痕無話可說，總覺得再說下去，節奏就全偏了。

    正好上課鈴聲響了，萬真和米可雖不舍，還是老老實實回到自己的座位。

    午餐時萬真又叫著沐痕去食堂，還是老位置，角落裏的桌子。

    吃著午飯，沐痕想起這周六要去萬真家玩的事，隨口問道：“萬真，我去的時候可不可以帶個人？”

    “男的女的。”萬真扒拉著米飯，夾起一大塊五花肉。

    “女的。”

    “行——誒？！！！”差點把筷子和餐盤整個丟掉，萬真呼的一聲站起來，“是我們學校的嗎？”

    “不是……”沐痕如實回答，艾米利亞的確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但這似乎更讓萬真吃驚。

    “你小子可以啊！連外校女生都能搞定！總覺得讓你見我妹妹很危險啊！”

    “哈哈，放心，米可的大舅哥，我是個很專一的人。”

    “哦？”萬真對沐痕投來狐疑的目光，“是嗎？”

    沐痕一臉無奈，隻好反問：“難道不是嗎？”

    結果萬真突然一改之前的隨性，難得一臉認真地摘下眼睛說：“但我看你這家夥桃花不斷，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沐痕無語，隻好默默吃飯避開話題。

    好在萬真也不計較，又聊起他父親的事。

    “出院後就開始加班？萬真你爸爸可真夠努力的啊，你家應該不缺錢？”米可問道。

    “堂堂會長，缺錢也不會是去掙那點加班費啊，說是什麽項目好像有了突破，才會這麽忙。”

    “魔法師也不容易啊……”

    項目？萬真的話瞬間引起沐痕的注意。

    萬奇山嘴裏的項目能是什麽？不就是那群吸血鬼嗎？

    之前第十四研究所的線索斷了以後沐痕也想到過萬奇山，但因為殺了沐影的合作者，最近一段時間都比較低調，始終沒能付諸行動。

    這下可好，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去探探究竟。興許能在那家裏發現些什麽線索也說不定。

    就算到時候因為和魔法協會撕破臉皮被沐影追責，沒有傷人的情況下，應該也沒什麽大礙。

    “萬真，你有沒有從你爸爸那聽說過吸血鬼的事？“沐痕直入正題，心中默默向萬真道歉，明明是人家好心邀請，他卻盤算著搜查人家。

    “吸血鬼？最近沒聽說過，不過以前老爸好像研究過一段時間。那種東西，肯定是傳說。該不會沐痕你恐怖電影看多了，真以為吸血鬼存在？”

    “沒事，就隨便問問。”

    “比起那種東西，我倒是更期待你小子帶什麽樣的女孩來，那就說定了，周末見！”

    之後沐痕便開始思索該如何行動，直到放學，都沒再和萬真還有米可搭話。

    回到家，沐痕將自己的打算全部告訴艾米利亞。

    得知少年為此竟然要利用朋友，艾米利亞難過地說：“對不起，人家誠心誠意邀請你，卻要為了我的事——”

    沐痕明白艾米利亞心裏想什麽，換做以前的他可能完全不會介意這種事，但現在不同。

    “我想萬真會理解的，就算這次找不到什麽線索，下次換我主動約他彌補。”

    聞言，艾米利亞會心一笑。彎彎的嘴角看在沐痕眼裏，仿佛少女那精致的小臉盛開一朵花，忍不住上手輕撫起來。

    “那沐痕，你說我那天去的時候穿什麽衣服好呢？”艾米利亞很享受地貼著沐痕的手，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之前的連衣裙已經不能穿，沐痕隻是隨便買了兩件給她湊合，顯然，不能就那樣去萬真家。

    沐痕不懂怎麽打扮。他想了想說：“不如和我去商場裏轉轉，你親自挑衣服怎麽樣？”

    這樣艾米利亞就可以自己去挑喜歡的衣服，比讓他去亂買一通的好。

    “商場？”艾米利亞一臉疑惑地望向沐痕。

    沐痕這才反應過來，她來自地麵。地麵上的科技水平和天空城簡直雲泥之別，隻有中世紀左右水平文明的她，當然不知道什麽是商場。

    “嗯，簡單說，”沐痕想了想，“就是一個大型市場……的感覺。”

    “集市嗎？想去！”

    不知道艾米利亞是否了解其中含義，但看著她高興地直拍手，沐痕頓時覺得那些擔心都無所謂了。

    錢的事他不愁，基本上沐影給的錢，足夠在天空城過上非常奢侈的生活。

    反正去了買買買，沐痕帶著艾米利亞直奔商場。

    夜晚的天空城比起白天更加華麗，在霓虹的點綴下，那股不可一世的感覺陡然而生。

    沐痕也沒正經轉過幾次街，平時都是在樓頂穿梭的他，也很少有機會這樣仰視一群群高樓大廈。

    “雖然次數不多，但無論看幾次，我都忍不住大吃一驚，人類還真是了不起啊”沐痕由衷地讚歎，看著各色霓虹燈仿佛五彩繽紛的魔法一般飄蕩在城市之中，他想起妹妹們之前放煙花的小把戲。

    “何止是了不起！夜晚就和白天一樣，卻一點也不難受。而且人流這麽多，簡直是最棒的采食場所啊！”艾米利亞眨巴著大眼睛，好像生怕自己一閉眼會錯過什麽似的，仔仔細細觀察著所有能映入她眼簾的東西。

    “真是一高興就瞎胡說，走，這一路上到處是商場，裏麵有的是你沒見過的好東西呢！”

    其實沐痕對購物也沒什麽概念。

    他買東西從不挑揀，鎖定要買的東西後，直奔目標，從不講價，也不會什麽貨比三家。

    對女人是如何購物少年略有耳聞，但萬萬沒想到，哪怕知識認知上存在些許差異，還是無法改變她們對購物的狂熱。

    “這個！好可愛！”艾米利亞指著一隻巨大玩偶跳了起來，在旁人看來就像沐痕撒嬌的妹妹一樣。

    沐痕倒覺得比起玩偶她可愛，可艾米利亞喜歡，買就買。

    但看看自己懷裏——

    實在是有些騰不出手。

    “不都一樣嗎，你已經買了三個啦。”少年抱怨著用臉蹭蹭懷裏的玩偶，它們分別是老虎、狗熊和一隻大黃狗。

    “怎麽可能一樣，我喜歡小猴子，當然就要買隻猴子啦！”少女取下巨大的猴子玩偶，一副不能自拔的樣子。

    看她那麽喜歡，沐痕也不好再說什麽。

    招呼店員刷卡的同時，他一直注視著艾米利亞。

    少女對什麽都充滿好奇，不想當初的他，她一點也不畏懼自己不了解的東西。

    她會非常害怕地注視著冰淇淋機，但捧起冰淇淋，就忘記剛才自己是多麽害怕，又大口大口吃起來。

    她會沉迷電視，死盯琳琅滿目的屏幕，就像雙腿灌了鉛，寸步難行。

    她也像所有女孩一樣，看到漂亮衣服會去試試，然而真要買時，又滿臉糾結。

    “想要的話都拿上不就好了？”沐痕一臉無奈。

    看她那麽糾結，他真想把這一層衣服都買下來。

    但艾米利亞卻拒絕道：“不行！奢侈浪費是惡行，即使再喜歡，我隻需要挑選能符合周六宴會的衣服就好。”

    “無所謂，反正這些錢就是用來花的。”

    “你這態度有問題啊，小少爺，”艾米利亞不滿地嘟起嘴，“勤儉持家是好品質，每一分錢都不容易，你那些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沐痕想起每次沐影給錢的樣子，那隨手一丟一張卡的姿勢，還真和天上掉下來差不多。

    不過比起在乎沐影的錢，他倒是學到一條和女孩子相處，非常有用的經驗。

    那便是她認為她是對的時候，即便是錯，男人嘴上也要應和說對，甚至必要時刻還要誇她。

    “對不起，艾米利亞大人，那麽還請您慢慢挑選。”沐痕放棄般地搖頭。

    而艾米利亞卻說：“已經挑好了，你看看哪件好看，就選哪件。”

    “誒？”沐痕感到胃部一陣抽搐，選好看衣服這樣的世界級難題竟然說來就來。

    然而不等他多話，艾米利亞已經鑽進試衣間。

    等她出現時，少女已然一身非常漂亮的著裝。

    艾米利亞雖然看上去嬌小，但不同於一般少女，顯得過於稚嫩。

    她的目光總是有一種介於少女與成人之間的嫵媚，因此搭配米色的外套和白色的襯衫不僅不會突兀，反倒更增添一些成熟氣息。

    為了避免給人職業裝的感覺，下身她配了一件同色卻寬鬆一些的中裙，精致的小腳還套上貼近膚色的絲襪，帶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怎麽樣，好看嗎？”艾米利亞隨意扭扭身體，笑著問。

    沐痕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該怎麽回答好。

    他的腦海裏隻剩下，好看，可愛這兩個詞了。

    “那我去換另一件咯。”

    看他沒反應，少女又鑽進試衣間。

    沐痕感覺就像變魔術一樣。艾米利亞一晃神，就不見了。

    等她再出現時，又是另一番打扮。

    這身打扮著重突出可愛感，黑色的襯衫搭配紅色毛背心，在艾米利亞白皙的皮膚映襯下格外耀眼好看。或許覺得這份可愛還不夠，下身挑了一件藍白格子短裙，搭配黑色過膝襪還有圓頭皮鞋。

    這下，別說讓沐痕抉擇了，隻看著可愛的艾米利亞，他感到自己的腦袋都快短路了。

    “哪個好看，你倒是選一件嘛。”艾米利亞撒嬌似的撲進沐痕懷裏。這一下更加重少年短路的速度，伴隨著“哪個，哪個”的回音，沐痕暫時放棄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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