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泡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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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別搬走……”
眼看習衛國三個人要拿東西揍人,劉老漢開口說話了:“那桌子,我賣了。”
劉老漢一把抓過習衛國手裏的那三千塊錢,要說他還真不是為了這些錢,可收音機在手裏響著,亮堂的新家具在屋子裏剛放好,這個時候要真被拿走可又真舍不得。
“得,等的就是您這話。”
習衛國笑了,他很開心,因為這東西趕上別人,未必給老漢這麽多錢,被心術不正的文物販子發現,弄不好還會給他添上禍端。
再說那大畫桌,這麽好一東西,在這裏當餐桌用絕對是暴殘天物。
還有大磚頭,雖然沒什麽文化,可那畫桌在他手裏,他絕對會當祖宗供著,而且他和這大畫桌之間顯然很投緣。
大磚頭一看劉老漢同意了,高興的差點蹦起來,他是真沒想到這招這麽好使。
“老磚,還愣著幹嘛,搬東西。”
李凱越招呼了大磚頭一聲,三個人一起將大畫桌抬到了院子裏,找個草簾子隨便裹了裹,李凱越和大磚頭兩個人扛著坐在侉子摩托車上。
習衛國上了車,蹬著火,跟劉老漢打了聲招呼之後騎車出了小院。
劉老漢樂嗬嗬的把三個人送出門,告訴他們以後路過進來喝口水。
三個人一起出了小村子,大磚頭美的跟什麽是的,扛著沉重的大畫桌,還是樂的合不攏嘴。
“兄弟,不不……習爺,您這招是真絕了,我這輩子還真沒佩服過誰,您真是幹這行的……”
大磚頭這次是真服了,回想一下,就像之前李凱越說的,自己一個勁的加錢,人劉老漢就是想賣,也會往死了要錢,現在可好,多加了幾百塊錢的東西就到手了。
“老磚,這叫什麽知道嗎?”李凱越問了一句,毫不吝嗇的說道,“這就叫專業。”
“你們兩個省著點力氣,這黃花梨的畫桌沉著呢!”習衛國提醒了一句,他知道那件黃花梨大畫桌有多重,這種硬木材料死沉死沉的,僅次於紫檀料,他們兩個現在興奮勁還沒過,一會兒指不定能不能堅持的住。
果然,路上很快,大磚頭和李凱越堅持不住了,坐在車上本身就別扭,兩個人還得扛著那大畫桌,肩膀生疼。
習衛國停下來,先是換了大磚頭騎車,一會兒大磚頭又換了李凱越,三個人來回換著騎車。
因為東西扛在肩膀上,車也不能開快,不為別的,車一顛簸,肩膀受不了。
這樣一來,速度可就慢了,三個人都怕晚了回不到市裏,這年頭不太平在其次,要是東西出個閃失摔著碰著,可就得不償失了。
還好,天擦黑的時候,習衛國終於聽到了鴿哨聲,這是屬於這座城市所獨有的聲音。
不過,三個人都已經筋疲力盡,到了市區邊上也就是四環路的地方已經堅持不住了。
中午三個人誰都沒吃飯,就是怕趕不回來了,加上那一百多斤的大畫桌,他們真的是筋疲力盡了。
“老習,停車,我實在不行了。”
李凱越那大體格都說好了,何況是習衛國和大磚頭。
習衛國一腳刹車下去,摩托車停在了路邊,一家澡堂子門口。
下了車,習衛國幫忙把李凱越和大磚頭肩膀上的大畫桌放下,三個人在馬路牙子上一趟,邊抽煙邊歇腳。
“我真笨。”
大磚頭的了心儀的古家具,心裏激動,都忘了自己帶著大哥大。
打通電話後,大磚頭嚷嚷著讓對方趕快找個車,好過來接他們。
果然,不過十分鍾,一輛解放卡車開了過來,下來幾個小夥子把畫桌抬到了車上。
“把摩托車也抬上去。”
大磚頭想讓人把摩托車抬上去,然後三個人一起坐車回去。
“不行不行……太累了,幹脆在這裏洗個澡再回去。”
李凱越做在馬路牙子上不想起身,同時發現旁邊路邊哪家澡堂子,這要是大澡堂子一泡絕對解乏,在讓服務員到邊上飯店弄點酒菜,小酒一喝多地道。
“小越,你這主意好。”
習衛國跟李凱越一拍即合,扭臉對大磚頭道:“老磚,你先回去,我跟小越泡個澡。”
“這話說的,您二位幫我這麽大一忙,我怎麽能把你們擱這……”
大磚頭說完,讓解放車和接他來的小車先走了,反正大畫桌已經到城裏了,交給廠子裏的人,安全沒有問題,他也想舒舒服服洗個澡,然後在痛痛快快喝個小酒。
就這樣,三個人一起進了馬路邊的澡堂子。
平房的小澡堂子看著不起眼,裏麵卻還算幹淨。
說起這澡堂子,相傳,古時候有位經商蝕本的商人,無以為生之際,適有人來借盆洗浴,因獲啟示。
於是,他便利用僅剩的房產開辦了第一座公共浴池,取名“香水行”,並於門前懸掛一把茶壺為幌子,生意很是不錯。
顯然,其懸壺為幌的寓意在與表示經營的熱水浴池。
習衛國還見過這種懸壺,所以他對這段曆史很了解。
而北京自元代開始有了澡堂子,是各大寺院僧人在寺內開辦的,主要是供進香信徒沐浴。
明代寺院僧人辦澡堂子雖然增多,有“凡內官皆於皇城外有堂子之佛寺內沐浴,並有專人擦澡討賞”的記載,但它遠不能滿足社會的需要,隻有到了民間經營浴池的出現和興起才逐漸成為人們主要洗澡的地方。
早期的澡堂子設施也很簡陋,一池水幾個長條板凳,“窗糊油紙,壁置油燈。”
直到清末民初,有了自來水、鍋爐和電燈等,才使浴池條件有了較大的改善,成為新型浴池。
習衛國三個人來的這家澡堂,一進門就能看到明碼標價——洗澡3塊、搓澡3塊、拔罐5塊等待一些收費項目。
“幾位,洗澡嗎?”
前台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來是老板娘,在這裏負責收錢。
最早,澡堂裏絕對不會出現女人,而且隻招待男人,房間裏也就一水池,水池邊放長條板凳,如果洗澡人多,則臨時準備衣筐,筐口係有竹牌,標明號碼,客人將衣服脫下,連同鞋帽放入箱內或筐內,即入池洗澡。
洗完,認號穿衣上路,不得久待,否則,掌櫃的就要高喊:“洗的洗,晾的晾,不洗不晾穿衣裳,洗澡別打盹兒,摔了腰和腿,買張膏藥貼,洗澡不夠本兒。”
浴客如果還不穿衣走人,老板就要下逐客令了:“諸位穿著穿著,騰個箱兒,前起讓後起兒。”
直到一九一六年,京城裏出現了第一家女浴室。
一九二八年,澡堂的經營者們成立了浴堂商行會,後改稱浴堂同業公會,澡堂經營業由此形成了一大服務行業。
大磚頭交了三個全活的錢,然後三個人一起拿上了放衣服櫃子的鑰匙和洗浴用品進了澡堂子。
三人進入的是休息區,裏麵人還不少,幹什麽的都有,睡覺的,喝茶的,聊天的,下棋的,中老年人居多。
很快,一小哥接待給我找來了拖鞋,跟習衛國三人要走了前台給的洗澡小票。
三個人找到了鑰匙牌上標記的號碼櫃子,而櫃子分上下兩層,上麵放衣服,下麵放鞋子。
習衛國第一個脫光了衣服,拎著洗浴用品去到了浴池,裏麵有一排淋浴的蓮蓬頭,大概不到時個蓮蓬頭,另外還有兩個泡澡的池子。
池子裏反到是沒什麽人,大家都坐著池子邊上聊天,聊的都是各自的革命家史,比如上山下鄉,比如對越反擊戰等等。
另外還有三個搓澡的床位,搓澡的工作人員正在給人搓澡。
習衛國在一個蓮蓬頭下衝著滿身的臭汗,大磚頭和李凱越也很快走了進來。
三個人簡單一衝,然後走進了兩個大浴池中水溫高的一個,直接泡了起來,毛巾往臉上一敷,甭提多舒服了。
隻是,習衛國發現,大磚頭一直沒說話,他似乎有什麽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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