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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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說曹操曹操就到……”

    李凱越說了一句,回頭一看大磚頭,看著那張羅漢床就走了過來。

    “習爺,您這怎麽多了張羅漢床?”

    “呦嗬,老磚你可以啊,連這東西都認識?”李凱越很真心的誇讚了大磚頭一句,想當年,這位可是把魚眼珠子當成寶石盤的主。

    “嘿嘿,都是習爺調教的好……”

    麵對誇獎,大磚頭也樂了,這段時間他有空就請習衛國吃飯,與此同時將是學這硬木家具的鑒賞知識。

    平時也沒少入手東西,而且每次都讓習衛國看,今天他又一次入手了一件不錯的東西,所以才去找習衛國,到了大雜院一打聽,習衛國搬家了。

    “小越,怎麽樣,我說老磚能出科?”習衛國誇了大磚頭一句,這家夥也就是半路出家,要是打小學,肯定是個全才。

    “習爺,您先別說我,這羅漢床你多少錢入手的?”大磚頭問了一句。

    習衛國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千?”大磚頭問。

    習衛國搖了搖頭,李凱越說道:“繼續猜。”

    “五萬不可能,您絕對不會上那當——不會是五百?”大磚頭問。

    “猜對了。”習衛國點點頭。

    “……”大磚頭睜大了雙眼,隨機嬉皮笑臉道:“習爺,這麽著,我出一萬,您讓給我。”

    李凱越就知道大磚頭會有此反應,大笑著說道:“我說老磚,你這還沒出徒呢,就跟師傅這搶東西來了。”

    習衛國笑著搖搖頭,這東西他可沒打算出手,睡覺的東西,賣了難道要換個普通的席夢思,那多沒勁。

    “一萬。”

    大磚頭把價格提高到了一萬,沒別的,這東西看著就喜歡,這要是跟家裏一方,直接提高檔次,什麽席夢思,全歇菜。

    “老磚,你也別說了,你出十萬,我也不賣,總不能讓我睡地上。”

    “習爺,我求求您……”

    “說出大天我也不賣。”習衛國很認真道:“你最好斷了這念想,這張床我肯定不賣,我還沒窮到要賣家具的份上。”

    “得,看來我這幾天是睡不著覺了,就算睡著了,夢裏也是看著您習爺睡這麽好的床……”

    大磚頭越想越可惜,不過今天他還有其他事,興致勃勃的說道:“習爺,您今天幫我看件東西。”

    習衛國一聽這話,這看大磚頭的表情,不用問也知道他今天是帶著東西來的。

    “什麽東西?”李凱越問了一句。

    “院子裏呢。”大磚頭學著李凱越的口吻,賣起了關子。

    “走老習,咱瞧瞧去。”李凱越也想看看老磚今天帶了什麽東西。

    習衛國也沒愣著,直接跟二人一起出了房間,梧桐樹下站著兩個裝卸工,二人旁邊是一張古樸典雅的八仙桌。

    “呦嗬,老磚,你眼光可不錯。”李凱越走過來一看這八仙桌,材料跟習衛國剛剛入手的那件羅漢床一樣,是紫檀料。

    “不錯呀!老磚,你眼力可以!”

    習衛國又誇了一句,順手放在桌子下,用手顛了顛,這一下不要緊,李凱越跟大磚頭都看到他眉頭一皺。

    “習爺,怎麽回事?”

    習衛國直言不諱道:“這東西有問題。”

    “習爺,不可能,這東西,絕對是紫檀,而且是老料。”大磚頭幹肯定,這東西料子沒有問題。

    “的確是老料,可分量不對勁。”習衛國說完,對大磚頭道:“你顛顛。”

    大磚頭抬手顛了顛,然後放下,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

    “我來試試。”李凱越也有些好奇,上手顛了幾下,眼前一亮,“分量不對勁,好像有些輕了。”

    “沒錯,東西太輕,絕對有問題。”

    習衛國扭臉看向大磚頭,道:“老磚,我可直說了。”

    “您說。”大磚頭立刻回了一句,他也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硬木家具在明清兩朝,尤其是清朝,被認為財富的象征,並非一般富商能夠買得起,所以有些人想了個辦法,那就是定做夾層的,比如桌子,桌麵上下兩層是紫檀,裏麵是大柴木,也就是軟木……”

    習衛國將自己的看法說了一遍。

    “這我聽您說過,可……”大磚頭還是有些不信,不過最後一咬牙,好像做出了什麽打算,私下開始尋找什麽東西。

    “找什麽呢?”習衛國問。

    “找斧子,劈開看看……”大磚頭說道。

    “瘋了你,好幾百年的東西了。”李凱越罵道。

    “那這東西怎麽卸開?”大磚頭用手拽了拽,太結實,根本弄不開。

    “燒壺開水去。”習衛國笑著說道。

    “燒開水?”大磚頭不解。

    “信不信一壺開水下去,用手都能卸開。”習衛國說道。

    “試試。”李凱越來了性質,天生孩子氣的他,連忙去做開水。

    十分鍾後,李凱越拎來一壺開水。

    “所有接縫,澆一遍。”習衛國說。

    “得嘞,瞧好。”李凱越說完,把開水沿著縫隙開始澆。

    澆完後,大磚頭等不及了,上去就動手,接過一下就把一隻桌子腿給卸開了,不禁開口道:“習爺,這招還真好用。”

    “那時候做家具,用的都是動物膠,粘合後比狗皮膏藥都結實,不過動物膠預熱就化了。”習衛國說道。

    “今兒長見識。”李凱越點著頭道。

    “我先開口東西到底怎麽回事。”大磚頭現在最關係的還是這桌麵到底是不是兩層夾板的東西。

    三分鍾後,當大磚頭拆開桌麵後,傻眼了。

    因為,就像習衛國說的那樣,厚厚的桌麵的確是上下兩層薄薄的紫檀料,中間是一塊軟木。

    “打眼了。”大磚頭鬱悶道。

    “老磚,這不算打眼,這叫花錢交學費,要不然你怎麽學到這夾層的知識,對了,還有老習剛剛開水卸家具那招。”李凱越開解道。

    “也是,估計賣這東西的也不知道東西是這麽件東西。”

    “老磚,你放心,這東西過幾年,絕對比五千貴,而且幾百年的東西,這本事也是件古董……”

    “說的也是。”

    大磚頭聽了習衛國的話,終於露出了個笑模樣,畢竟是清中期的東西,雖然材料有點遺憾,可也學了經驗,下次肯定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行了,把東西方車上,明天找個木匠接起來,挺不錯的一件東西。”習衛國說道。

    “習爺,那我用這件不錯的東西,跟您的羅漢床換換?”大磚頭開了句玩笑,三個人哈哈一笑。

    找人把東西裝好後,大磚頭讓兩個工人把東西送回家。

    “習爺,走,老地方,我請。”

    “算了,今天跟我這吃,我請。”

    “成,那幹脆,就在四合院裏吃得了,這裏吃飯多享受。”

    梧桐樹下,一張小方桌,習衛國三個人賣了些下酒菜,就在大院裏喝上了,喝到盡興的時候,大磚頭開口道:“此情此景,我想寫一首詩。”

    “還是喝酒。”李凱越趕緊攔下大磚頭。

    “小越……”

    “你看,還得是習爺懂我……”

    “老磚,我覺得小越說的對。”習衛國一句話,大磚頭蔫了,隻能把詩意壓這了心中,沒辦法,人家不喜歡聽。

    一頓酒,從中午喝到傍晚。

    大磚頭最後暈暈乎乎的離開,李凱越還好,他說開大磚頭的車送他,兩個人就這麽離開了。

    習衛國一看,不會來人了,準備去關門。

    剛關了一扇門,一個熟悉的靚麗身影出現在了習衛國的麵前。

    是高欣悅,她今天沒穿工商的工作服,而是穿了一身便裝,手上拎著一個大包,而且氣呼呼的樣子,好像受了什麽委屈。

    “怎麽了?”習衛國問了一句。

    “辭職了。”高欣悅說完,推門走了進來,直徑走到小桌跟前,坐下就吃東西,好像真發泄心中的不滿。

    習衛國坐在高欣悅的對麵,開口說道:“工商局,鐵飯碗,幹嘛辭職?”

    “本來就不喜歡,而且副局長家那小子,總纏著我,煩。”高欣悅說完,繼續狂吃東西。

    “跟家裏鬧別捏了?”習衛國問了一句,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她父母肯定反對她辭職,畢竟那可是擠破門檻的工作。

    “嗯!”

    高欣悅邊往嘴裏塞東西,邊點了點頭。

    “不會是離家出走?”習衛國問道。

    “嗯”高欣悅邊吃東西,邊又點了點頭。

    “怎麽不去你舅舅那?”

    “住那裏,我爸媽肯定能找到我。”

    “好,可是我這就一張……”習衛國沒說話,就被高欣悅的眼神打住了。

    那雙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自己,好像再多說一句,都會流出眼淚來,習衛國隻能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住,住……”

    “還是你對我好……”

    上當了!習衛國心裏不好,因為他剛說完讓高欣悅住下,她的眼睛就笑彎了,而且繼續胡吃海喝起來。

    要是換成別人,比如盧雯迪來這裏住,習衛國或許會泛起男人的原始欲望,可跟高欣悅,兩個人關係好像好的都有些過頭了。

    從一開始認識,第一次就睡了同一張床,到後來隔三差五就去大雜院裏,有時候換衣服都不背著習衛國,久而久之,他覺得高欣悅更像個哥們兒。

    “少喝點,喝多了,我怕我被你給……”

    “在氣我,我哭了。”

    “我是在逗你開心,哎,我本降薪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德行。”

    高欣悅說完,擦了把嘴,站起身,邊朝著放著羅漢床的地方走,邊說道:“我住哪?”

    “喂喂喂……”

    習衛國連忙追趕,還是被高欣悅先進了屋子。

    “好棒的羅漢床,睡上去肯定特別涼快……”

    高欣悅看到那張羅漢床,頓時高興了起來,把包往地上一扔,直接躺在了羅漢床上,而後麵的習衛國才剛剛進屋。

    “我就這麽一張床,你怎麽就給我睡了。”

    習衛國心裏苦啊,這剛入手的一張羅漢床,自己還沒睡第一次,就被高欣悅給霸占了,不行,說什麽也得讓她換個地方。

    “天還不黑,我去給你買張席夢思。”

    “不要,我就要睡這裏,紫檀羅漢床,明代的。”

    “不愧是考古係的高材生,那個什麽……”習衛國誇了一句,緊接著就道:“咱去買張床?”

    “不要。”

    “喂,太過分了?”

    “我就睡這裏。”

    “這是我的床,你不能睡。”

    “切,我能睡。”

    “太過分了,我……”

    “你能把我怎麽樣?”

    “我不把你怎麽樣,我的床,我睡。”

    習衛國二話不說,上前幾步躺在了羅漢床上,別的什麽都好說,這可是他剛入手的,說什麽第一宿也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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