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磚頭找到習衛國，告訴他北京市場出現一大批陶器。

    就在這裏兩天之內，這件事情就傳開了，這跟一個古墓被盜的消息不謀而合，據說這批東西就出自一座大墓。

    以至於，很多人開始選購，當然是一批有錢的主，因為價格不菲。

    “有多少件？”

    習衛國激動之餘，卻也保持著相對的冷靜。

    “具體不知道，但數量應該非常多，很多人都在入手，包括我身邊一些有錢的朋友，甚至還有一些行內搞收藏的也在大批入手，聽說博物院也給驚動了，估計很快就會插手，所以大家都在槍……”

    大磚頭說的格外興奮，不過他也保持著一絲警惕，所以才沒有著急入手，而是找習衛國來商量。

    “……”

    習衛國低頭不語，他在考慮問題，根據大磚頭的話，對這件事情進行判斷。

    煙吸了一口又一口，習衛國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抬頭，這大磚頭都有些著急了，第五口煙吐出後，習衛國才開口道：“東西肯定有問題。”

    “有問題？習爺，東西您可都沒看呢？”

    大磚頭一臉狐疑的看著習衛國，強調道：“我那些朋友，有的找了文物店的專家看過，都說沒問題。”

    “我不在乎什麽專家，我隻在乎概率問題。”

    習衛國吸了口煙，“東西既然被一幫老板買了幾天，如此多的東西，如果是真的，這種概率能有多少？”

    “如果是墓葬出來的呢？”大磚頭問。

    “那更不可能，你剛剛說過，那批陶器從新石器時期到北魏一直到唐代應有盡有，那要多少個不同時代的墓葬一起被盜才能出現？”

    “這……”

    大磚頭有些不理解，信息太多，他本來對這些曆史就不懂。

    “老磚，聽我的，東西不用看，肯定不真。”習衛國鄭重其事的對大磚頭道。

    一幫人都在閑聊，誰也沒有注意大磚頭跟習衛國說什麽，很快兩個人就又叫上幹了一杯。

    中途，大磚頭接了個電話。

    “習爺，不好意思，有個應酬。”

    “你忙你的，事業要緊。”習衛國說完，又提醒了大磚頭一句：“記住，那批陶器千萬別碰……”

    “明白，你習爺的話，我信得過。”

    大磚頭應承了一句，然後跟李凱越等在場的極為告別。

    “老習，什麽陶俑？”李凱越湊過來，問了習衛國一句。

    習衛國把剛剛的事情跟李凱越說了一遍，後者想了想說：“沒準是真的呢？老習，咱倆要不去看看？”

    “小越，打個賭，那批東西真不了。”習衛國舉起酒杯，笑著說道。

    “算了，我覺得聽你老習的，錯不了。”李凱越說完，抬起酒杯，“老習，幹一個？”

    “走著”

    這天，習衛國真的是太高興了，喝了多少酒，他也不清楚。

    至於在哪裏睡的，習衛國也不知道，他隻知道第二天是被人吵醒的。

    “習爺”

    聽這稱呼，習衛國就知道是大磚頭來了。

    果然，習衛國剛做起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大磚頭，然後發現自己並沒有在四合院，而是在大雜院，李凱越住的地方。

    滿屋子的古玩，習衛國昨天就雖在古玩堆裏。

    努力想想，才終於想起，昨天晚上喝大了，不過李凱越是先喝大的，送他過來後，自己也趴了。

    “習爺……”

    今天大磚頭似乎跟平時有些不同，樣子稍微有些拘謹，這讓習衛國馬上意識到了什麽。

    “老磚，你不會入手陶器了？”

    “昨天應酬一個客戶，多喝了幾杯，然後跟朋友一不留神，入手了一批……”大磚頭將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花了多少？”習衛國問了一句。

    “十萬”

    習衛國聞聽這數字，心裏一緊，隨說大磚頭手裏有些錢，可十萬塊那絕對是巨款。

    “十萬，老磚，你瘋了？”

    人未到，聲音先到，李凱越穿著條大褲衩走了進來，剛剛他本來不想起，是被大磚頭說的十萬塊給驚醒的。

    “酒醒了，我就後悔了。”

    大磚頭眉頭緊皺，“習爺，你趕快跟我過去看看，哪怕有一件真的也行……”

    “走。”

    習衛國也不在說什麽，連忙拿了衣服穿好，跟大磚頭一起出了屋子。

    “要是假的，你老磚一頓酒，喝出十萬塊，艸……”李凱越一路上都在數落大磚頭。

    “李爺，您就別說了……”大磚頭有些提心吊膽。

    李凱越搖搖頭，道：“我這是給你打個預防針，東西八成是假的，你做好心理準備。”

    “小越，少說幾句。”

    習衛國提醒了李凱越一句，後者也是直歎氣，李凱越話說的難聽，但也真心希望大磚頭的東西是真的。

    三個人出了大雜院，坐上大磚頭的吉普車，一起來到了四環外的一個蜂窩煤場。

    車直接開到了一件倉庫門口，習衛國和李凱越下了車，這大磚頭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大磚頭打開燈，整整一個倉庫全都是陶器，密密麻麻的足有幾十件之多，尤其是十件陶俑馬，一個個矗立這哪裏，個頭十分高大，樣子古樸典雅，李凱越一看，覺得這些東西是真的。

    “老習，東西不錯啊。”李凱越拿起一件陶罐，那是典型的新石器時代的造型。

    習衛國沒說話，這第一眼看上去，這批東西的確非常漂亮不說，一眼看上去真就像是出土文物。

    兩個人進來沒說話，大磚頭心裏勉強舒服了一些，心想弄不好東西還可能是真的。

    “習爺，怎麽樣？”

    “……”習衛國先是一愣，不過還是搖了搖頭，“以假亂真的一批東西。”

    以假亂真！

    大磚頭一聽這話，大巴掌直接排在了腦門上，這一頓酒果真是喝出去了十萬，這跟頭栽的。

    “哎！”

    李凱越歎了口氣，眼看大磚頭這樣，也沒有在說什麽。

    “老磚，你先別急。”

    習衛國掏出一根煙，遞給大磚頭一根，後者點燃後，猛吸了幾口，可煙到嘴裏卻是奇苦無比。

    “老習，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不能讓老磚載這麽大一跟頭。”

    李凱越覺得這事太窩囊，希望跟習衛國像個辦法，幫大磚頭一把。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習衛國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扭臉問大磚頭，道：“老磚，東西從哪買來的？”

    “一個叫古三的人手裏。”大磚頭開口說道。

    “古三？”

    習衛國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一皺。

    “老習，你認識這人？”李凱越見習衛國的臉色，似乎他認識古三。

    “你們忘了，我爸當年在博物院修複廠上班？”

    習衛國有些所問非所答，但李凱越聽後，立刻問了一句：“這麽說，古三當年也在修複廠？”

    “沒錯，而且比我爸去的時間還早，是我爺爺最喜歡的徒弟，在修複廠那批學員中可謂是出類拔萃……”

    “要這麽說，這批假貨肯定是出自古三之手了。”李凱越吸了口冷氣，“原博物院修複廠的高手，難怪騙了一幫大款喝專家。”

    “誰說不是呢，那可是個絕頂天才。”習衛國歎了口氣，“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這人脾氣古怪……”

    “古怪，一個修複文物的人，能有多古怪？”

    “聽我爸說，當年在修複廠的時候，他除了我爺爺的話，誰的話都不聽，後來我爺爺退休，他也不幹了……之後有人說他跟一幫盜墓者關係很近，而且那幫人都很服他……”

    “倒是挺古怪的。”大磚頭說完，

    “不管怎麽說，古三當年是咱爺爺的徒弟，多少跟咱還沾親帶故呢，那這事就好辦了？”李凱越笑著說。

    “要真那麽簡單就好了……”

    習衛國搖搖頭，“聽我爸說，古三這輩子隻服我爺爺，而且老爺子人早就不再了，恐怕……”

    此話一出，大磚頭也不禁暢談了一口氣。

    “老磚，你別灰心，這事說什麽我跟小越也會幫你。”習衛國決定幫大磚頭，哪怕這事的確有些困難，畢竟自己跟古三從未見過。

    “……哎！”大磚頭歎了口氣。

    “老磚，東西在哪買的？”李凱越問了大磚頭一句。

    當下，大磚頭說要帶二人去找古三，卻被習衛國一口回絕，因為這事他去了也沒用，或許因為情緒問題弄的適得其反。

    大磚頭琢磨也是，當下把入手這些假陶器的地址給了習衛國。

    習衛國跟李凱越一商量，決定去找古三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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