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衛國聽到身後哭爹喊娘，很清楚發生了什麽。

    不用問，小越跟六子肯定是在揍孫偉那家夥呢！

    上一次，那小子害的習衛國跟高雅鬧了誤會，這次算是報應。

    “你跟剛剛那兩個人認識？”高雅一邊走，邊問了習衛國一句，她多聰明一個人，知道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給人十五萬的麵子。

    習衛國淡然一笑，開口說道：“那胖子是我發小，那小個叫六子，也是行裏的朋友。”

    “你麵子還真夠大的，就算是朋友，好像也沒人願意平白無故的，給十五萬的麵子。”高雅說。

    “有些人不會，但有些人真會。”習衛國嘴角一彎：“上次我跟小越還跟高程吃過飯，如果你帶著高程來，他肯定不會獅子大開口……”

    “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高雅開口道：“這畫是祖上留下來的，當年被紅衛兵查抄走了……”

    “高程跟我說過，剛剛我也猜到這就是你家的那副傳家寶，難怪這麽在乎！”習衛國說完，想起剛剛高雅說要謝自己，便開口道：“真想謝我，幫我弄張床。”

    “不至於，連床都沒有？”

    高雅有些哭笑不得，這得有多窮才連長出都沒有。

    “我要求不低，古董床，找了很長時間，一直沒碰到……”習衛國現在的夢想就是得到一張床，一張屬於自己睡的床。

    “古董床，好，交給我。”

    高雅一口答應了下來，她不喜歡欠人情，決定幫習衛國物色一張古董床。

    “跟你開玩笑的……”習衛國笑著說道，他剛剛隻是隨口一說，根本沒想過讓高雅真的幫自己弄一張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來到馬路邊。

    高雅走到她的小轎車前，打開車門，將畫放進車裏，轉身對習衛國道：“進來坐會兒？”

    “別，我怕你把我當成流氓，出門有點急，沒帶身份證，咱社會主義國家就這點好，安全！”習衛國開了句玩笑，上次孫偉那小子使壞，自己就被冤枉成了流氓。

    “你……”高雅臉一紅，長這麽大似乎從未有過這種表情，居然臉紅了。

    “走了！”

    高雅發動了汽車，然後開車離開了，帶著那副畫離開了。

    習衛國騎上侉子，拿出包鳳凰香煙，點燃一根，等著李凱越跟六子。

    果然，半根煙沒抽完，李凱越騎著幸福125，帶著背這包袱的六子迎麵而來。

    “咯吱……”

    李凱越一腳刹車，幸福125停在習衛國的侉子車跟前。

    “老習，弄了半天剛剛那是你頂頭上司啊，是高程的姐姐？”李凱越上次還開玩笑問高程有沒有姐姐妹妹，沒想到就是高雅。

    “嗯”

    習衛國點點頭，將手中的香煙遞扔給了李凱越。

    李凱越掏出香煙點燃後，看向習衛國，嬉皮笑臉道：“老習，咱倆可欠了六子個大人情，你我這麵子可夠大的，十五萬，人六子眼都沒眨一下，我以前總搞不明白，八年抗戰我黨是怎麽堅持下來的，現在我明白了。”

    李凱越把手放在六子肩膀上：“就是有這樣的好同誌，前仆後繼地給咱們革命根據地添磚加瓦，趕都趕不走……”

    李凱越把六子一陣海誇，別看人六子個頭小，剛剛揍孫偉的時候，沒少出力。

    “說的沒錯！”習衛國看向六子，開口道：“六子，你這份人情，習哥早晚還你。”

    “李哥，習哥，你倆可別這麽說，當年要不是李哥給我撐腰，我早就被那幫攤主欺負的幹不下去了……”

    六子掏心窩子的口吻說道，“還有，昨天收這畫的錢，還是習哥您給我的呢！別說十五萬，那畫您倆想要我都給……再說這五萬塊已經讓我有些頭大了，要真是二十萬，我怕我心髒受不了……”

    “哈哈……”

    李凱越被六子給逗笑了，還別說，這年頭，二十萬的確是個天價。

    “還得是六子，仗義！”習衛國也抬手拍了拍六子的小肩膀。

    “老習，我說你這平時可很少替女人出頭，上學那會兒別人都好幹點為了女人插朋友兩刀的事兒，弄不好就來個頭破血流，你老習可從沒幹過……”

    李凱越一臉壞笑，“不會是對那個高經理動了心思，我可跟你說，六子十五萬的麵子給你拍婆子，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一片好心。”

    “少扯淡！”

    習衛國說完，想起什麽：“小越，吃碗鹵煮怎麽樣？”

    “饞了？”李凱越問。

    “有點。”習衛國想起了不遠處居民區電線杆子下的鹵煮攤。

    “走，我請客。”六子要請客，一張畫賣了五萬，這在當下的收藏行業並不稀奇，這也是推動行業發展的一種現象，而這種現象也才剛剛開始。

    “對了老習，剛剛那畫什麽成色？”

    邊抽著煙，李凱越問起那副畫，雖然已經賣了，但還是想知道到底是誰的大作。

    “我沒看，不過高程跟我提過，是徐渭的作品。”習衛國剛剛沒看那畫，不過以後應該有機會。

    “怪不得，你們女經理勢在必得！”李凱越說完，想了想，“不對啊，就算徐渭的畫，現在也用不著出十二萬加輛小轎車？”

    “那是人家的傳家寶……”

    習衛國三個人邊聊天，騎車來到了電線杆下的鹵煮攤。

    “老板，三碗鹵煮，每碗加兩份小腸，再來六瓶啤酒……”

    三個人點好東西，在小攤上邊吃邊喝起來。

    喝的盡興的時候，李凱越的大哥大突然響了，他按下接通鍵，開口道：“誰呀？吃鹵煮呢！”

    “胖子，是我……”

    大哥大裏傳來了高欣悅的聲音，李凱越並不奇怪，入手這部大哥大的時候，他第一個電話就打到了習衛國的四合院，接電話的就是高欣悅。

    “高丫頭啊……”

    李凱越笑了笑，問道：“找老習？”

    “跟你們這一起嗎？”

    “在呢。”

    “讓他接電話。”

    “老習，給你，高丫頭找你！”李凱越將大哥大遞給了習衛國。

    習衛國拿過李凱越的大哥大，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高欣悅質問的聲音。

    “都幾點了，還不回來。”

    “吃鹵煮呢，你怎麽那麽多事兒。”習衛國說。

    “嘿！本姑娘關心你還成事多了，好心沒好報，我跟雯姐怕你死外頭，不領情算了，掛了！”

    嘟嘟嘟……

    習衛國在電話掛斷後，將大哥大扔給了李凱越。

    李凱越放下大哥大，笑嗬嗬道：“哎，要說還是你老習啊，前院一個後院一個，兩個女人惦記著你，你看我跟六子就沒人惦記。”

    “廢話真多，吃完東西回家。”習衛國說道。

    “不能回去，有個老地界兒，今天咱得去一趟。”李凱越一本正經的開口說道。

    習衛國一聽就知道李凱越說的是哪兒，這家夥越是一本正經，就越是不正經，而六子卻不懂，問：“李哥，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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