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大清早突然湧進來一幫人，盧雯迪嚇了一跳。

    “勞駕，您嘍是習衛國的？”

    “朋友，你們這是？”盧雯迪問了一句，自從回到北京，她就被習衛國二人孤立了，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

    “習爺，人呢？”有人問。

    “我還找他呢！”說話間，高欣悅走了過來。

    “怎麽，習爺不再？”

    “三天前回來過一趟，大半夜的，搬了趟東西就走了……”高欣悅說：“你們知不知道他人在哪，再找不著人，我要報警了。”

    “得，又白跑一趟！”

    眾人黯然。

    此時。

    六子回到家門口，左右看看沒人，才推開了三級跳的院門，所謂三級跳，就是胡同的地麵比院子高，院子的地麵比屋裏的高。

    天氣不錯。

    中午的時候，習衛國和李凱越在院子裏喝茶，因為屋裏比外麵還冷，畢竟是秋天，點蜂窩煤爐子還早點，不燒吧還冷。

    一個破桌子，上麵放著一套汝窯小碗。

    習衛國和李凱越坐在兩個馬劄上，每人手裏夾著根煙，另外一隻手裏端著一件兒天青色的小茶碗。

    “回來了？”

    李凱越問六子：“你小子沒少賺吧？”

    “帶了三波人，賺了三千塊……”

    六子樂的跟什麽是的，坐在馬劄上，端起一個小茶碗灌了幾口高碎，說：“李哥，您不知道，那幫人跟吃了瘋狗逼是的……真不知道他們圖個什麽？”

    習衛國笑而不語，李凱越開口說：“就圖你手裏的東西。”

    “我手裏的？”

    六子看看手裏的茶碗，沒什麽稀奇的，不就習哥和李哥帶來的工藝品麽，三天前他們兩個拉過來整整一車，被報紙裹著，都放在了屋裏。

    有兩件兒稍大點的，六子拿出來直接當成了鹽罐子。

    “不懂別瞎問……”

    李凱越說完，扔給六子一包三五。

    “老習，六子可都賺了好幾千了，咱倆是不是也該有個收成了？”

    “快了。”

    習衛國喝了口茶水。

    “砰砰砰……”

    就在這個時候，院門被扣響。

    “六子，開門去。”李凱越說。

    六子起身去開門，習衛國拿起桌上的紅布，將一套茶具蓋上，兩個人裝作沒事人一樣，坐在馬紮上優哉遊哉的抽煙。

    “碰”

    六子剛打開門栓，門就被人推開了。

    兩個五大三粗的，穿著軍大衣，頭戴雷鋒帽的男子衝了進來，緊跟著是一個身穿呢子大衣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後還有五六個壯漢。

    “你們？”六子要開口。

    “滾……”最先進門的兩個男子惡狠狠的指了指六子。

    “艸……”

    六子個小，膽子卻不小，見這幫人不是善類，轉身撿起塊磚頭，隻是剛剛舉過頭頂，對方一夥人已經從軍大衣裏掏出了鐵棍。

    “艸……”李凱越見狀，便要起身。

    習衛國拉了他一把，回頭看向眼前中年男子，然後看向六子：“進門是客，六子，把磚頭放下，有話好好說。”

    “把家夥收起來。”

    中年男子一句話，一幫人將手裏的鐵棒揣回到了軍大衣裏。

    習衛國沒有起身，因為看出這幫人並非來打架的，要是來打人，進門不問青紅皂白，早就動手了，不用問，肯定是因為他們手裏的東西。

    “這位怎麽稱呼？找我有事？”

    “這是我們天哥。”有人介紹了一句。

    “你就是習衛國？”林天看著習衛國，目光聚集在他的頭上，顯然他知道習衛國的體貌特征，就是奔著他來的。

    習衛國點了點頭。

    “聽說二位得了件兒好東西？”

    果然，林天沒廢話，直奔主題。

    “關你屁事？”李凱越大聲道。

    “胖子，你丫跟我們天哥說話，嘴幹淨點！”有人怒指李凱越。

    “艸，還天哥……”李凱越撇嘴一笑：“一幫混子，香港電影看多了吧，裝黑社會，告訴你們，邊上就是派出所，我老舅是所長……”

    話是攔路虎！

    聽了李凱越的話，林天一幫人多少有些忌憚。

    “你也別嚷嚷，我們不是嚇大的，也不是來打架的……”林天換了個口氣：“我來是想看看二位那件兒的東西，價錢要是合適的話，我要了。”

    “這還差不多。”

    李凱越見林天口氣和藹了不少，也不再說話，一切老習做主。

    “幾位不像行裏人？”習衛國開口問。

    “賺錢的事誰不想幹，現在都傳開了，你們兩個手裏有件東西，實話告訴您，我手裏有六個廢品收購站，經常碰到些老東西，也算半個行裏人吧。”

    聽了這話，習衛國笑著點點頭：“小越，給他們看看。”

    李凱越起身，回了趟屋，出來的時候，手裏拿隻小瓷碗，其實就是從幾百件東西裏隨便拿了這麽一件兒。

    “不是隻碟子嗎？”

    林天印象中，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那件東西是個小碟子，怎麽自己看到的會是隻碗，不過轉念一想，或許是被人傳錯了也說不定。

    “老顧，你看看。”

    原來，林天一幫人中還有個小老頭，因為瘦小枯幹，所以沒人人注意，雖不像個專家學者，但上手東西後的一舉一動，給習衛國的感覺是，這位也就一個二把刀。

    “怎麽樣？”林天問。

    老顧沒說話，看過東西後，朝著林天點了點頭。

    林天心裏一喜，然後拿過那件兒小碗，朝著身邊一個男子使了個眼色，後者從軍大衣裏掏出一遝人民幣，扔在了習衛國麵前的木桌上。

    隨後，林天便要轉身離開。

    “等等……”

    習衛國一句話，眾人回頭看過來。

    “還有事？”林天問。

    李凱越說：“裝什麽算，這麽點錢，就想把東西拿走？”

    “一千塊，不少了。”林天說。

    “少不少，不是你說了算……”習衛國雖然心知肚明東西並非汝窯，但也不允許被人如此侵犯，“東西是我的，我可以賣一百，也可以賣十萬，但必須我說了算。”

    “我要是不多出呢？”

    林天是奔著東西來的，但也沒想多花錢，他目光冷冷看向習衛國，那意思是東西半買半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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