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福在公堂之上嚇得瑟瑟發抖，卻還是急中生智的狡辯。把自己描述成一個苦主。

    而安小月則是質問道：“三叔，現在大老爺替我證明了，我的銀票來路清白，沒有絲毫的問題。而三叔你口口聲聲說我偷了你們老安家的銀票，我自然要告你個誣告之罪。否則，你們還以為安小月是麵團子做的，可以任你們隨意捏。”

    安小月隨即跟大老爺說道：“大老爺，我平白受了冤枉，可不是洗脫偷竊罪名就能了事的，我要告安立福和老安家誣告。”

    “小月，咱們可是一家人啊！”安立福急了，生怕受到責罰。

    “小月，既然誤會澄清了，要不，就別告了？”裏正也勸著，“何必把事情給鬧僵了呢？”

    “裏正，安立福和老安家要告我的時候，可沒有想過我們是一家人，也沒有想過事情鬧得尷尬了會在怎麽樣。憑什麽他們可以不仁，我就不能不義？這是什麽道理？”安小月反問。

    裏正頓時啞口無言。

    安立福則是跟安小月說道：“小月，這都是誤會，家裏丟了銀票，三叔心裏著急。你就放過三叔，不要告了。以後你們二房有什麽事兒，三叔第一個去幫忙。以後你元豐哥考上了官，也會扶持你們二房。這次就當三叔欠你的，成不？”

    “不成！”安小月大聲道，她才不相信安立福會念她的好，不把他們打疼了，他們永遠都不會學乖。

    “大老爺，我依然要告！”安小月認真地說道。

    “好！”大老爺點頭，隨即驚堂木一拍，“安小月狀告安立福及白沙村老安家的案子，本官接了。現在就當堂審理。”

    “大老爺，我認為安立福和老安家根本就沒有那張所謂的銀票，隻是聽聞我要跟同村的王叔買房子和田地，才見財起意，想訛詐我的銀子。”安小月說道，“我希望大老爺能讓安立福出具他們曾經擁有一百兩銀票的證據。”

    安立福慶幸自己早有準備，事先已經讓沈氏跟私塾夫子和幾個熟絡的朋友套好了話。

    “我有人證！”安立福連忙說道，“我結算了我兒子的工錢，也就是秀才安元豐的工錢，還有我女人當了首飾的銀錢，加上家裏的一些，加起來一百兩，弄了個銀票，方便保存。可以馬上找他們來給我作證，他們都在大門口呢！”

    安立福說著，回頭看看沈氏，沈氏跟他點頭，代表證人沒有問題。

    “嗯！傳證人！”大老爺拍了驚堂木。

    很快，三個證人就跪在了大堂之上。

    “你們三人能證明安立福和老安家有一百兩銀票嗎？”大老爺問道。

    “安立福確實來結算了安元豐在私塾當先生的銀錢。”私塾先生說道。

    “民婦看著安立福的老婆沈氏去典當過首飾。”一個胖女人說道。

    “是我陪著安立福去兌換的銀票。”一個壯漢說道。

    這個三個人都被許了好處，尤其是最後一個壯漢，許了五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了。

    “在哪家當鋪當的？”大老爺問道。

    “永安當鋪。”那胖女人說道，這也是之前套好的招。

    “銀子是在哪家錢莊換的銀票？”大老爺繼續問道。

    “大豐錢莊。”壯漢答道。

    “好！”大老爺點點頭，跟師爺對視後，隨即說道，“傳大豐錢莊和永安當鋪的管事兒過來，另外安立福，你須把當票拿出來。”

    安立福心說不妙，他們根本沒有當票，而且，如果傳了大豐錢莊和永安當鋪的管事兒過來，那豈不是就要穿幫了。

    沈氏和馬氏在外麵，整個人都焦慮起來，她們似乎都覺得這場官司怕是要輸了，不僅拿不到安小月那一百兩銀子，安立福怕是逃不掉罪罰了。

    安立福隻覺得恐懼感襲上心頭，這一次他不是發抖和結巴，而是直接尿了褲子。

    安小月聞到一股子騷氣味兒，不由蹙眉，用手扇著鼻尖，“什麽怪味兒啊？”

    師爺仔細一看，跟大老爺說道：“大老爺啊！那安立福尿褲子了。”

    幾個證人見狀，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敢再繼續作偽證了。

    那胖女人第一個哭道，“大老爺，是那安立福的老婆逼我的，沈氏偏要我給她作證，不然就要找我的麻煩。事實上，我根本沒有陪她去當鋪當過東西。”

    壯漢雖然長得五大三粗，骨子裏卻膽小如鼠，立馬也招供了，“這已經很多日子沒有見過安立福了，是他們答應給我五兩銀子，就說陪他去了一趟錢莊就行。我是見錢眼開了，我知錯了，大老爺饒我啊！”

    私塾先生則是淡定的說道：“昨個兒老安家確實結算了安元豐當先生的銀錢，這一點我並沒有說謊，私塾裏好幾個先生都可以作證。一共三兩半的銀錢。”

    安小月心說這個私塾先生夠精明，既做了偽證，還能讓自己全身而退，即使大老爺也不能扣給他一頂作偽證的帽子。

    “既然你們都招了，那還用請那兩家鋪子的管事兒嗎？”大老爺笑道，“我想，已經不用了，多此一舉嘛！人家管事兒還忙著呢！”

    大老爺語氣裏帶著一絲戲謔的味道，“都嚇尿了，這就是不打自招啊！”

    門口看熱鬧的，都笑的前仰後合的，尤其是王大嘴夫妻倆，更是笑的最厲害的。

    “啪！”大老爺的驚堂木一拍，突然厲聲嗬斥，“安立福，你是招與不招？”

    安立福眼皮子一番，直接倒在地上，嚇得暈過去了。

    “這……”大老爺一揮手，師爺就過去了。

    師爺一番眼看，“回大老爺，這安立福已經嚇得暈過去了。”

    “我給他治！”安小月說著，拿出了隨身的銀針，都不管穴位什麽的，隨機選擇了一個位置，就刺了下去。

    “啊！”安立福一陣吃痛，嚎了一嗓子，就坐了起來。

    安立福整個人有些發懵，似乎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仿佛是做了一個噩夢，可夢醒後卻更是可怕。

    “安立福，本官再次問你，你招，還是不招？”大老爺繼續質問。

    沈氏想衝進去，馬氏卻攔著她，“我們走！別管這混小子了，連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好，真是白瞎了這麽多年給他吃的飯，還不如喂豬呢！”

    馬氏嘴裏罵的痛快，卻不料聽到王大嘴說道：“你家又沒豬。”

    沈氏心急如焚的，但理智恢複之後，還是決定明哲保身，她不可以衝進去，否則吃虧受罰的還有她了。

    隻是，即便她不進去，她也逃脫不了罪責，畢竟聯絡偽證的事情，是她去操辦的。

    “再不招供，就板子伺候了。”大老爺吼著。

    師爺則是走到安立福的跟前，“你還是招了吧！不招有你的苦頭吃。”

    “我招！”安立福聲音裏都是絕望。

    安立福把見財起意要訛安小月銀子的事情都交代出來了，也是引得一眾看熱鬧的百姓唏噓不已。

    “竟然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見人家有錢就眼紅，不僅要訛人家小丫頭的銀子，還要冤枉人家偷盜，這種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讓小鬼兒去折磨。”

    “太欺負人了，這老安家真不是個東西。”

    ……

    馬氏拉著沈氏要走，王大嘴則是攔著，“別走啊！還沒有判呢！”

    而這個時候，衙役過來了，直接把沈氏和馬氏都給拉到了堂上。

    “沈氏，作偽證的人是你聯絡的；馬氏，這件事情是你一直在支持。你們二人也脫不了幹係。”大老爺厲聲道。

    “冤枉啊！”馬氏哭道，“我隻是聽我三媳婦說家裏丟銀子了，是三兒子和三媳婦在張羅這事兒，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大膽刁婦，還敢狡辯？”大老爺厲聲嗬斥。

    “主意是三媳婦出的，事情是三兒子張羅的。我隻是知情而已，我什麽都沒有做啊！”馬氏哭嚎著。

    其實她要這樣說也是沒錯，確實是沈氏出主意，安立福在張羅。四房已經努力避開這事兒了。而且，牛氏一大早還特意跟安小月說了一句他們四房相信她，不會跟著去摻和。

    大老爺驚堂木一拍，“本案已經明了，必須給予貪婪之徒應有的懲罰，本官現在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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