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民婦要告安元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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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役拿下安承業,劈裏啪啦的就把二十大板給打完了。安承業原本還想充硬氣,這回倒是一點兒底氣都沒有了。

    大老爺則是驚堂木一拍,“安承業,安小月告你綁架勒索,你可認罪?”

    “草……草民,草民不認罪!”安承業雖然被打到幾乎要暈厥,卻依然嘴硬。

    因為他知道一旦認罪,這綁架勒索的罪名不輕,怕是不判砍頭,也要判個流放。與其落得那樣的下場,還不如嘴硬到底,萬一大老爺信了,這板子也就沒有白挨。

    安承業幾乎要虛脫,還是堅持說道:“這……這就是……是草民的……的家務事!自家人打鬧的……的過了火!算不得綁……綁架!”

    安承業以為嘴硬就能討到便宜,殊不知這種嘴硬的根本不在少數,大老爺每日裏坐堂審案,早就見多了。

    “安承業,看來本官是沒有把你打疼呀!”大老爺翻了個白眼,又撇了撇嘴巴,表情甚是豐富。

    “稟大老爺,事情都是因安小月而起,並……並非草民一人之責。”安承業咬著牙,忍著痛,“那安小月得罪了濟民藥鋪的老板許世傑,而許世傑卻報複了我們老安家,拿住了我三兒子安立福和我長孫安元豐。我昨天求她幫忙擺平此事,卻遭到拒絕。無奈之下,才綁了安小梨。至於威脅的話,都是嚇唬人的。我並沒有傷害安小梨分毫,安小梨也是草民的親孫女,草民怎麽可能下得去手。草民冤枉啊!”

    安承業幾句話說出來,乍一聽似乎還有幾分道理,顯得安小月和二房太過刻薄,安承業做出綁架的事情,實屬萬般無奈。

    “安小月,你又有何要說。”大老爺問道。

    其實,即便安小月刻薄對待安承業,也不是什麽罪過。但大老爺是站在安小月這邊的,自然要給安小月一個說話的機會,讓她給自己澄清,免得被一種看熱鬧的圍觀百姓誤會了,影響以後在鎮子上開醫館開藥鋪的生意。畢竟鎮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旦口碑壞了,很多事情做起來就都不順當了。

    安小月明白大老爺的用意,立馬大聲說道:“回大老爺,民女冤枉!民女並沒有得罪那濟民藥鋪的老板許世傑,而是許世傑聯合安立福,要出手對付民女。”

    隨即,安小月把許世傑買通了安立福,讓安立福破壞她的藥材,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大老爺,難道民女隻是不願意逆來順受,更不會忍氣吞聲,才做了自保之舉。當夜抓住安立福之時,鄰居也聽見動靜來了,安立福親口招認此事。民女想著安立福是民女的三叔,他也認錯求饒了,就放過了他。如果大老爺不信,可傳民女家的鄰居賈東、李大壯和錢守田三人上堂問話。”安小月聲音洪亮,不卑不亢,幾句話說出來,就讓聽審的吃瓜百姓明白了這裏麵的彎彎繞。

    “所以,這事兒倒是濟安藥鋪的許世傑挑起來的。如果不是他想貪圖安小月的製藥秘方,就不會勾搭上安立福,更不會有後麵的一連串事情了。”大老爺說道。

    許世傑倒是急了,“大老爺,請容草民一言!”

    “說!”大老爺抬了抬手。

    許世傑覺得自己橫豎隻是個唆使安立福去給安小月的藥材搞破壞,不是什麽大罪,綁架啥的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今天他既然鐵定得不到好處了,也就不介意拚著得罪老安家,把安元豐給告了,也能出一口心頭的惡氣。

    許世傑大聲說道:“草民要告……”

    “等一下!”安元豐連忙跪求,“大老爺,所有事情與許世傑無關!均為……均為草民父親和祖父所為。半夜破壞製藥一事,許世傑隻是跟家父提起,對安小月不給他供貨的不滿之情,是家父為人好交朋友,主動做出此事。至於今天的綁架案,自始至終許世傑都未參與其中,都是老安家策劃所為。剛才當事人安小梨也說的非常清楚。所以,還請大老爺明鑒!不可冤枉了好人啊!”

    安元豐是真的怕許世傑告他,所以句句為許世傑開脫。隻希望許世傑嘴下留情,給他留條活路。一旦他的事情在公堂上炸開來,怕是後果不是他可以承受得起的。

    安元豐拚命的給安立福和安承業使眼色,他要他們明白,隻要保住了他,哪怕現在被流放受苦,明年他當了官,自然把他們都給救回來,錦衣玉食的供著。

    但如果他失去了科考資格,被判了刑罰,那老安家才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安元豐的意思,安立福和安承業都明白的很。

    安立福雖然害怕,嚇得整個人都在哆嗦,但還是用發抖的聲音道:“回大老爺,一切確實如小兒元豐所說,許世傑隻是說了不滿,一切都是我的意思啊!那晚被安小月捉住,我是為了自保,才誣陷是許老板唆使我做的這事兒。事實上,與許老板無關啊!”

    安承業見狀,也主動說道:“稟告大老爺,綁架之事,是草民一人的主意,老安家的所有人都是聽草民的安排。至於許世傑,更是冤枉。是草民綁了安小梨之後,才去的他家,並且賴在他家不走。跟他談的條件,也是草民的一廂情願。請大老爺明察,萬不能冤枉了許世傑。”

    此時的許世傑雖然跪在公堂之上,但眉眼之間都透著得意。

    許世傑是覺得安元豐就是老安家的軟肋,隻要他捏著安元豐的把柄,老安家就能任由他來擺布。

    “許世傑,你剛才說你要告?告什麽?”大老爺問道。

    其實,大老爺早就知道這些事兒了,給許世傑寫狀子的人跟大老爺昨晚還一起喝酒呢!

    隻是,許世傑不告,大老爺也不能主動來過問這個事情,否則顯得他這個父母官有些多事兒了。

    “回稟大老爺,草民原先是要告老安家誣陷,我從未與他們同謀任何事情。但現在他們已經承認,草民也就無須狀告他們了。”許世傑說道。

    許世傑覺得安元豐還有利用價值,索性先把告他的事情放一放,說不定這安元豐能給他什麽驚喜呢!

    安元豐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要許世傑不告他,他就還有活路,靠著他的坑蒙拐騙,用三寸不爛之舌去遊說,日子照樣過得下去。如果運氣好了,娶個富家千金,靠著老丈人去當個官,一切麻煩都會迎刃而解。

    安承業閉了閉眼睛,他知道自己的綁架案子是脫不了罪了,他隻能犧牲自己一個人,保全一家子,畢竟安元豐是他的希望,隻要不砍頭,充軍發配或者蹲大牢,他都認了。反正隻要熬到明年春天,安元豐當了大官,他就能獲救。

    大老爺本以為事情到此就快要結束了,安承業判個流放,老安家其餘人打個板子,事情也就過去了。然而,安小月卻不會給老安家這個寧靜。

    安小月現在心裏還有後怕,她不會再寬容。既然許世傑不告,那他安小月來告。反正告了這一狀,安元豐完蛋,老安家失去希望,還欠下巨債,整天應付債主還來不及呢!如此也就沒有能力再來使壞傷害他們大房二房的人了。

    隻是,安小月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牛氏就跪著往前幾步,“大老爺,民婦要告安元豐,他逼良為娼,吃喝嫖賭,欠債無數。就是他拖垮了老安家!”

    牛氏一句話,如同一記驚雷炸出。

    安元豐萬萬沒想到,他以犧牲父親和爺爺為代價,堵住了許世傑的嘴,卻被他從未防備過的牛氏給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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