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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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國為眉色清冷,目光炯炯地瞪著葉傾傾:“因為,我不會同意你嫁進我們鄒家。..”
雖然早就想過這種情景,但當這一刻真正麵對的時候,葉傾傾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您為什麽不同意我和信陽在一起呢?”
“葉傾傾,人要有自知之明,”鄒國為譏諷地說,“你離過婚,流過產,還妄想嫁進我們鄒家這樣在a市數一數二的豪門大家族,那我就會覺得,你非常地不可愛。”
葉傾傾聽著這番傷人的話,心裏蹭地一下冒起一把烈火,她努力克製,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現在的我缺錢嗎?隨隨便便一場演奏會我就可以賺平常人一生都賺不到的錢,更別說代言廣告那些天價收入了。再說豪門家族,除了鄒家,我也還有大把選擇,他們來自全世界各地,多的是比鄒家更有名望更有地位的家族。那您覺得,我還圖你們家什麽?你們家還有什麽是我可以圖的?”
果然有底氣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鄒國為聽著這番霸氣的話,有些許驚呆,張著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此前他從照片中看到葉傾傾的樣子,就覺得她是一個外剛內柔的人,但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剛強。
她的目光無畏無懼,又清澈堅決,如同一頭倔強的小豹子,讓鄒國為覺得異常不舒服。
他身處高位慣了,喜歡掌控一切,不喜歡別人忤逆他,一旦別人忤逆他,他就會對對方作出嚴厲的懲罰。
譬如當年鄒信陽一意孤行地報讀醫科大學,去做一名小小的不入流的婦產科醫生,他一氣之下,斷了他所有的經濟來源,讓他在美國自生自滅。
“葉傾傾,我是個傳統的人,我要的是一個背景簡單,和我們鄒家門當戶對的兒媳婦。如果你執意要和信陽在一起,我不可能會承認你,將來你的孩子也休想認祖歸宗。”
他眉色清冷,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表明了他堅決的態度。
葉傾傾靜靜地看著鄒國為,然後用同樣堅決的態度對鄒國為說:“鄒老先生,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世俗的東西,我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對信陽更多的是虧欠和感恩,如果他執意要和我在一起,那我隻會不離不棄,這是我對他的報恩。”
鄒國為滄桑的臉瞬間染上慍怒之色。
他的眼睛登時瞪大,眸底卻冰冷如霜,“葉傾傾,你休想和他雙宿雙飛。”
“是他要和我雙宿雙飛。”葉傾傾不卑不亢地糾正。
鄒國為的臉頓時變得猙獰起來,他惡狠狠地說:“我會折斷你們的翅膀。”
說罷,他揚長而去。
鄒國為離開後,葉傾傾還來不及回想剛才和他的對話,電話就突然響了。
是歐陽擎打來的。
葉傾傾的心倏地一驚,臉上流露出緊張的神色。
懷著忐忑的心情,葉傾傾緩緩地接聽了電話。
“我要見你,出來開門。”
他開門見山,語氣十分霸道。
葉傾傾聽見這話,下意識地望了望門口,雙腳不由自主地奔了出去,打開門,果然看到歐陽擎的人。
她緊張地看著他。“你來幹什麽?”
歐陽擎冷冷看她一眼,然後邁開步伐,不請自進。
葉傾傾對他真的感到很無語。
入了屋子裏後,歐陽擎將一遝資料摔在桌子上,對她說:“你知道是誰在網上黑你嗎?”
葉傾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遝資料,茫然地搖搖頭。
“是陸鳴的人幹的。”他眸光清冽,說得緩慢而清晰。
葉傾傾聽到陸鳴的名字時,眼裏頓時閃爍著一把怒火,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蹲下身,連忙拿起那遝資料來看。
越看下去,她的臉色越蒼白,還泛著隱隱青光,最終變成豬肝一樣的紫紅色。
當她抬起頭看歐陽擎的時候,她的火氣再也控製不住地爆發出來,“我不會放過她的。”
“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幫你收拾她,”歐陽擎冷冷地說,“敢動我的人,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堅定的目光,像一道陽光,籠罩在葉傾傾身上,讓她的心裏流淌過一絲暖流。
她怔怔地看著他。感覺自己的心砰砰地跳著,心底深處湧起一種濃濃的愛戀,這種愛戀像一個漩渦,幾乎就要讓她一頭栽進去……
她意識到這份感情就像野火燎原一樣危險,眨了眨眼睛,連忙別開了臉。
她冷淡地說:“不必了,信陽會幫我處理的。”
下巴驀地被他捏住,她吃痛地皺眉,被迫地抬起頭來,撞見他如烈火一般燃燒炙熱的眼睛裏,“一定要我吻你,你才能承認對我的感情?”
葉傾傾聽著這種赤果果的話,臉倏地紅成成熟蕃茄的顏色,她氣息變得不穩起來,倉促地別開了臉,“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歐陽擎沒有說話,雙唇抿得緊緊的,他的眼睛裏幾乎就要射出火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葉傾傾見狀,眼裏頓時流露出一抹懼色,就在她垂下頭的時候,唇瓣驀地被攫住……
葉傾傾整個人如遭電擊一樣,身體瞬間麻木,完全使不上力,大腦也一片空白,她瞪大眼睛,無力地看著咫尺之外的,對自己侵略掠奪的他……
直到她腰部一陣寒意的時候,她才像被人打了一棍,整個人如夢初醒。
“不……不可以……”她掙紮著,用力推開了他。
她喘著粗氣,指著門口:“請你離開!”
下巴再度被他驀地捏住,她的身體被迫上前,撞見他堅硬的胸膛,聽見他冷冷地說:“如果我真的要對你做什麽,傾傾,你以為你能阻止我?”
葉傾傾感到自己的眼眶溫熱,眼淚瞬間從眼底湧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剛才豎起來的刺,全部都回來。
堅強的外殼,也一瞬間被敲得支離破碎。
“歐陽擎,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說著,鼻子一酸,眼淚就滾了下來,此刻脆弱的樣子就像一個易碎的芭比娃娃。
歐陽擎淩亂的思緒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髒,將心髒層層包裹起來,一陣陣揪心的痛絲絲蔓延開來。
“除非你不愛我,但是你能做到嗎?就像剛才我吻你,你能做到沒有任何感覺嗎?”
看著她呆住的樣子,他惡狠狠地說:“所以,葉傾傾,別跟我求饒讓我放過你,你休想!”
“那你想怎麽樣?”葉傾傾哭著說,“一邊傷我,一邊又傷你自己,讓我們兩個人都一直痛苦下去嗎?”
歐陽擎掏出手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動作很輕柔,語氣卻很冷:“人的一生之中能遇見真愛的機率不會很大,有可能隻會遇到一次。嚴格地說,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個人的幸福而戰。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輕易放棄。”
說罷,他揚長而去。
直到聽見門“砰”的一聲響起。葉傾傾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掏空一樣。
她再也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頹廢地跌坐在了地上,把自己的臉埋進膝蓋裏,漸漸地哭出聲來……
大約一個小時後,葉傾傾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擦了擦臉上未幹的淚水,接通了電話。
“葉傾傾,快上網。”是琳達的聲音。
“幹嘛?”
琳達聽著她的聲音有很重的鼻音,皺了皺眉,“葉傾傾,你哭了?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葉傾傾心虛地轉移了話題,“你要我上網幹什麽?”
琳達雖然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但這種時候,暫時不宜討論這些。
她快速地說:“黑你的肇事者,自己出來認錯了,我已經把視頻的鏈接發你微信,你快去看。”
葉傾傾聽到這種話,腦海中突然浮現歐陽擎那張臉。
難道是他的手筆?
她倉促地掛了電話,打開微信,果然看到琳達發給她的鏈接,她快速地點開來看,視頻中出現一張陌生的臉。
是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女子。
她雖然穿著桃紅色的連衣裙,但臉色沒有在這種顏色的映襯下看起來更好,反而非常蒼白。
她在視頻裏自言自語,聲音很輕很低,眼神飄忽不定,說話的時候,時而慚愧地垂低了頭。
“大家好,我叫艾美。我想大家一定會好奇我是誰。我是跳水公主陸鳴的朋友,我和陸鳴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的感情非常深厚,是那種穿著同一條褲子的親密。我見不得她因為鄒信陽整天愁眉苦臉患得患失,為了幫她出一口惡氣,我瞞著她雇了大批水軍,去網上黑葉傾傾。我一開始隻是想教訓教訓葉傾傾,可沒想到事情發展得越來越嚴重,對葉傾傾小姐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為此感到深深的抱歉。葉小姐,請你原諒我!”
說完,她在視頻裏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一副誠心誠意想認錯道歉的樣子。
葉傾傾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臉色鐵青地對著視頻大聲地說:“我不可能原諒你。”
……
運動基地,遊泳池。
鄒信陽疾步如風地從外麵進來,目光在遊泳池裏急切地尋找陸鳴的身影。
見陸鳴在水中蝶泳,美麗如蝴蝶的身姿沒有讓他有心情欣賞,反而沉怒著臉,大聲喝道:“陸鳴,給我上來!”
正在遊泳的陸鳴突然聽到鄒信陽的喊叫聲,身體突然怔了一下,然後從水中浮出來,轉過身,見是鄒信陽,有些驚訝,隔著偌大的遊泳池,大聲地問:“你來找我幹嘛?”
“你給我上來!”鄒信陽的聲音如同雷鳴,在偌大的遊泳池裏形成回音,又反彈回來,加強了原聲,威力更甚。
陸鳴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心想他可能真找自己有急事,連忙遊到岸邊,順著欄杆爬了上去。
她才剛站穩腳,鄒信陽的聲音就劈頭而下,一下子就讓她懵了。
“陸鳴,是不是你叫你的朋友艾美在網上黑傾傾?”
陸鳴感到自己頭上澆下來一盆冷水,她的臉色倏地慘白。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脫口而出激動地說道:“鄒信陽你說什麽?我找艾美在網上黑葉傾傾,你瘋了吧?我陸鳴還用得著這樣偷雞摸狗?”
手腕驀地被鄒信陽抓住。
他的力度很強很帶勁,她疼得皺眉,惱怒地瞪著鄒信陽。
“艾美已經承認了,是為了給你出一口惡氣,陸鳴,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女人。”
陸鳴聽著這番不負責任的話,火氣蹭地一下子從心底竄上來。
她奮力掙脫鄒信陽的束縛,大聲吼道:“鄒信陽,你把我陸鳴當成什麽人?我堂堂陸家大小姐,跳水公主,用得著做那種下三濫的事嗎?”
看著她憤怒得像個小火龍一樣的樣子,鄒信陽怔了一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了她。
“但卻是你的人幹的!”他還是不甘示弱地說。
“注意你的措辭,是我的人,不是我!”陸鳴扯破了嗓子,一字一頓地說。
“陸鳴,我也希望不是你,但是你的人,最好管好一點,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傾傾,如果被我知道,就算是你的人,我也絕對不會姑息。”
陸鳴的心酸溜溜的,眼睛忌妒得猩紅,“如果我要對付她。何必等到現在?鄒信陽,她到底哪裏好,居然讓你懷疑和你認識了那麽多年的我?”
腦海中浮現出葉傾傾那張臉,鄒信陽的眼神不禁溫柔了下來,卻斬釘截鐵地說:“她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我心尖上的人。”
陸鳴感到自己的心被千軍萬馬踐踏而過,疼得讓她幾乎窒息。
但她還是倔強地說道:“但是你們之間不可能走在一起。”
“這倒未必,”鄒信陽像是對他和葉傾傾的感情很有信心,“我認為,在深厚的感情麵前,一切問題不是問題。”
陸鳴譏笑:“鄒信陽,你會說出這麽不負責的話,隻能說明你太不了起你的父親。還記得當年你一意孤行報讀醫科大學,他一氣之下斷了你所有的經濟來源的事嗎?”
當年的事,讓鄒信陽感慨萬千,但他口吻堅定地說:“現在的我不再是當年的我。”
陸鳴的目光譏諷中又帶著一絲悲涼,“伯父這個人任何事情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容忍有人挑戰他的權威。即使你不是當年的你,但如果葉傾傾因為你受到傷害,你心裏能好受嗎?”
鄒信陽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但他迅速地控製住了,對陸鳴說:“我會我能保護好她。”
說罷,鄒信陽揚長而去。
陸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堅強的外牆。一瞬間就坍塌下來。
但傷心歸傷心,她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陸鳴立即打電話給艾美。
“你在哪兒?”她質問的語氣中帶著憤怒。
“陸鳴……”艾美戰戰兢兢,似乎已經猜到了她找她的目的。
陸鳴的憤怒頓時升級,聲音更加嚴厲,“我問你在哪兒?”
“我在我家。”艾美幾乎都要哭了,聲音裏帶著隱隱約約的哭腔。
“你等我,我馬上過去找你。”
陸鳴說完,就火急火燎地趕過去。
艾美一出來開門,陸鳴劈頭蓋臉就問:“是不是你找人在網上葉傾傾?”
艾美怯怯地看著陸鳴,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對不起,陸鳴!”
“你怎麽能瞞著我做這種事?”陸鳴氣得幾乎就像壓力過大的壓力鍋,幾乎就要爆炸一樣。
艾美看到陸鳴這副樣子,嚇得快哭了,“我隻是想幫你出一口惡氣,我看不得你為了鄒信陽那麽煩惱,陸鳴,你哪裏不比葉傾傾好,我就是氣不過,所以才瞞著你找水軍黑她的。”
陸鳴聽著這話,心中堵得慌,“你把我給害慘了,鄒信陽剛才來找我,以為是我授權讓你做的。”
“我本來找的人也很隱密,可沒想到還是被歐陽擎給揪了出來。”
陸鳴聽到歐陽擎的名字時,瞳孔猛地收縮,“你說什麽?歐陽擎?”
艾美想起一個小時前,歐陽擎那冷漠得可怕的臉,惶恐地朝陸鳴點點頭,“嗯,就是他逼著我在視頻裏給葉傾傾認錯的。”
“他說了什麽?”陸鳴好奇地問。
“他說,如果我不承認自己就是黑葉傾傾的肇事者,他就……”想起歐陽擎當時狠戾如劍的眼神,艾美仍然覺得自己背脊發涼。
從艾美的樣子看起來,歐陽擎肯定是對艾美進行了恐嚇,這讓陸鳴的好奇更深,她焦急地問道:“他說了什麽?”
“他說,如果我不認錯,就幫我拍裸視頻,傳到網上。”艾美戰戰兢兢,一副心有餘悸,後怕不已的樣子。
陸鳴聽著這話心中真是百般不是滋味。
葉傾傾,你到底有什麽了不起,居然讓這兩個a市最優秀的男人都視你為掌上明珠,容不得別人對你有一點點的侵犯?
想起剛才鄒信陽對自己的怒氣衝衝還有冰冷的威脅警告,她的心裏就像打翻了醋壇子一樣,忌妒得忍不住抓狂。
……
鄒信陽去找過陸鳴後,直接去葉傾傾那裏。
他想,就算葉傾傾不關注網上的事,琳達也一定是密切關注的。
所以琳達肯定是給葉傾傾看了艾美認錯的那條視頻。
但是,葉傾傾沒有主動找他,問那是怎麽一回事。
她到底是委屈求全,還是不甚在意?
想到這裏,鄒信陽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他用備用鑰匙打開門,一推開門,就聽見琴聲從屋子裏傳來。
他的眼睛下意識地往裏瞄,看見葉傾傾坐在落地窗前,專心練琴,專注如在無人之境。
此刻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憤怒,不甘,還有失落,惆悵的情緒。
冬日的陽光,從外麵照進來,打在她此刻的臉上,有一種柔和寧靜,一塵不染的美,仿佛世間所有的黑暗都與她無關。
鄒信陽看著看著,就出了神。
直到她的琴聲停下,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才回了神,輕咳了兩聲,走到葉傾傾身邊。
葉傾傾聽見聲音,便回頭,看到他的時候,眼神震驚過後,就變得柔和:“你來了。”
她把小提琴裝進袋子裏,然後盤腿坐在地毯上。
鄒信陽坐在了她的身邊,側著頭看她,溫柔地問:“累嗎?”
葉傾傾伸了一個懶腰,陽光打在她微笑的臉上,有一種朝氣蓬勃的力量,“不累!”
拉小提琴是她的最愛。
有時拉上一天,也不覺得累。
反而覺得是一種享受。
鄒信陽抿了抿唇,眼神變得深沉起來,沉默了半晌,才歉疚地說:“艾美的事情,我很抱歉。”
葉傾傾佯裝輕鬆地拍拍他的肩膀,“現在已經雨過天晴了,內疚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是我連累了你,讓你承受這些。”
“你知道,我不會怪你。”
“我去找過陸鳴了。”
葉傾傾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她怎麽說?”
“她說不是她幹的,應該是艾美瞞著她幹的。”
鄒信陽真誠的樣子不像是在掩飾什麽,也不像是在說謊,葉傾傾也覺得他沒有必要騙自己。
她再輕輕地拍拍鄒信陽的肩膀,“既然不是她幹的,就不要再為難她了,她也不容易。”
聽著這番話,鄒信陽覺得很欣慰,他輕輕地握住了葉傾傾的小手,將它包裹在自己的大手裏,“傾傾,有你真好。”
“我隻是就事論事。”
看著她柔美的樣子,鄒信陽思考著到底要不要把是歐陽擎把艾美揪出來的事告訴葉傾傾,臉色再度變得沉重起來。
“怎麽了?”葉傾傾察覺出他的異樣,不禁狐疑地皺了皺眉。
鄒信陽眨了眨眼睛,對葉傾傾說:“沒什麽。”
每個人都有私心,鄒信陽做不到那麽大方。
同時,他怕葉傾傾心中的天平,會因此更加偏向歐陽擎。
葉傾傾看著他,微微一笑,“我去給你泡杯咖啡。”
鄒信陽點點頭。
葉傾傾站起來身,去了廚房。
直覺告訴她,鄒信陽心裏有事。
有些事,他不想讓自己知道。
到底是什麽事呢?
……
由於艾美“主動招供”承認自己就是在網上黑葉傾傾的肇事者。葉傾傾收獲了許多同情的聲音,她總算扳回一局。
但陸鳴卻因此受到了牽連。
雖然艾美在自己的微博上聲明過此事是瞞著陸鳴進行,與陸鳴無關的,但網友們還是認定此事與陸鳴脫不了幹係。
作為國家運動員的陸鳴,為此受到了深深的影響。
無數網友在網上炮轟她。
“想不到啊,跳水公主為了一個男人,居然也這麽無恥,國家的悲哀啊。”
“陸鳴,作為國家運動員,你的節操在哪裏?”
“陸鳴,你不配當國家運動員。”
……
由於葉傾傾事件影響巨大,陸鳴作為網友眼中的“始作俑者”,又是國家運動員,受到的關注更加廣泛。
她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陸鳴天天愁眉苦臉,連門都不敢出一步。
就在所有網友以為國家會站出來替她辟謠的時候,鄒國為卻已經率先一步行動了。
這下輪到葉傾傾不幸了。
……
為了保護陸鳴,鄒國為首度接受了娛樂專訪。
他作為鄒氏集團的董事長,又是商界大佬級的大人物,單單是他個人,關注度就已經非常高了。
現在還為了陸鳴,不惜紆尊降貴地出席娛樂的專訪,這個話題足夠勁爆,足夠吸人眼球。
在錄影棚裏,他身穿西裝,在主持人麵前正襟危坐,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即使已經年過半百,但他的聲音中氣十足,洪亮如鍾:“我們鄒家和陸家的關係很好,陸鳴這個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對她非常了解,她不可能做出黑人的事情。而且她是國家運動員,做出這種事,豈不是自毀前程?我相信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看來你對陸鳴的評價很高,”主持笑嘻嘻地說,“有傳言說,她是鄒家內定的兒媳婦,鄒老先生,這是真的嗎?”
“剛才我已經說過,陸鳴的人品我是絕對放心的,我非常喜歡她,她是我唯一認定的兒媳婦,”鄒國為說這話的時候,非常自豪,“我們鄒家能娶到她,也是我們鄒家的福氣。”
主持人的臉色微變。“可是鄒老先生,您的兒子鄒信陽和葉傾傾小姐已經公開在一起了,您這樣……”
她好像不好意思說下去了,隻是笑嘻嘻地看著鄒國為。
鄒國為扯了扯嘴角,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但精明的眼神裏卻毫無溫度:“年輕人嘛,容易被感情衝昏頭腦,我作為過來人,目光比他們看得更長遠,我知道什麽樣的女人適合我的兒子。”
主持人小心翼翼地問:“那您覺得,葉傾傾小姐不適合嗎?”
鄒國為嗬嗬笑了兩聲,“也不是說不適合,相較於葉傾傾,我隻是更加喜歡陸鳴。”
“在您看來,葉小姐和陸小姐的區別在哪裏呢?”主持人問。
“其實就成就而言,她們旗鼓相當,不分上下,但陸鳴的為人處事更加成熟,更有大家風範,如果她嫁進我們鄒家,我相信她能夠做好我們鄒家的女主人。”
主持人在心裏嗬嗬笑了兩聲。
鄒國為這樣說,明顯就是打葉傾傾的臉,說葉傾傾處事不夠成熟,沒有大家風範。
就算嫁進鄒家,也未必能做好鄒家的女主人。
這偏心也偏得太明顯了。
不知道葉傾傾聽了會是什麽感覺。
鄒國為的這個專訪視頻一經播出,就迅速在網上刷屏了。
網友對此議論紛紛。
“葉傾傾如果嫁進鄒家,肯定受氣。葉小姐,你可得想清楚了。”
“一個國家運動員,是一個小提琴家,無論是哪一個都足以匹配鄒家,隻不過葉傾傾就有點倒黴,好不容易才和鄒信陽修成正果,結果卻殺出一個程咬金,這人生也是夠悲催的。”
“陸鳴拿下了準公公,嫁進鄒家勝利在望。”
……
新聞播出的時候,鄒信陽正在和客戶通電話,突然看見特助鬱凡走了進來。
鬱凡臉色凝重,一副似乎有大事要稟報的樣子。
鄒信陽意識到情況不妙,匆匆和客戶結束了電話,就問鬱凡:“發生了什麽事?”
鬱凡迎著鄒信陽逼人如明鏡一樣的眼神,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戰戰兢兢地遞上自己的ipad,“您……自己看吧。”
鄒信陽接過他的ipad,手觸到屏幕,屏幕立即就亮了,一個視頻出現在眼前。
視頻上方一條醒目的標題吸引了他的眼球:葉傾傾遭準公公鄒國為反對。
他胸口一緊。連忙點開了視頻來看。
鬱凡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隻見鄒信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斷地蒼白下去,在蒼白裏還隱隱泛著青光。
他的大手情不自禁地用力握緊他的ipad,幾乎要把ipad都捏碎。
看完後,鄒信陽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怒氣衝衝,疾步奔了出去。
來到停車場,他坐上了自己的凱迪拉克,右腳猛踩油門,疾馳而去。
一刻鍾的狂奔後,他終於回到鄒家。
一進門,就扯破了喉嚨,大聲喊道:“爸!”
“少爺,老爺在練馬場!”王叔聽到鄒信陽那震耳欲聾的喊叫聲,從二樓走了下來,畢恭畢敬地對鄒信陽說。
鄒信陽二話不說,扭頭就去了練馬場。
鄒國為正在騎馬,馬兒矯健如飛,他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鄒信陽隨便牽來了一匹馬,快步跨了上去,用馬鞭拍了拍馬背,馬立即仰起四蹄,隨後狂奔了起來。
追上了鄒國為,鄒信陽側著頭憤怒地對鄒國為說:“爸,你怎麽能上電視反對傾傾。”
鄒國為一邊騎馬,一邊冷冷地說:“我說過,我不會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啊,爸,你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對傾傾的影響有多大?”
“那是她活該!”
鄒信陽聽到這種話,氣得五髒六腑都疼,“你以為你這樣,就能逼我娶陸鳴嗎?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隻會娶葉傾傾一個人。”
鄒國為用馬鞭用力抽了一下馬屁股,馬兒於是跑得更快了,在呼嘯的風裏,他大聲地說:“我這輩子都不會承認她,就算她日後生下你的孩子,也休想認祖歸宗。”
鄒信陽見他加速,自己也用馬鞭用力打了一鞭馬屁股,馬頓時狂奔,很快追上了鄒國為:“你不要逼我,把我逼急了,我就跟傾傾私奔。”
鄒國為聽到這種話。氣得臉色鐵青,太陽穴突突地跳,他一咬牙,惡狠狠地說:“如果你敢和她私奔,我就死給你看。”
……
葉傾傾一個人開著車,來到了外公外婆的老家。
剛停好車,天空中就下起了雨。
此時已經是黃昏,突如其來的雨水,讓黃昏更加寂寞更加悲涼,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
她撐著雨傘下車,來到門前,用手推了推門,發現門是鎖的,而且是反鎖。
裏麵應該有人。
她拍了拍門,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
她看著那個陌生的中年女人,狐疑地問:“您是?”
“你是葉小姐吧?”中年大嬸似乎認得她,彬彬有禮地說,“你好,我是替歐陽先生守在這裏的仆人,快進來吧!”
葉傾傾狐疑地皺眉,“可是我們之前沒有見過麵,請問你是如何認得我的呢?”
大嬸笑了笑。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歐陽先生給我看過你的照片,他說,如果你過來,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聽著這話,葉傾傾的心頭在一瞬間湧起無比複雜的情緒。
她跟著大嬸進去,大嬸把她引到之前歐陽擎帶她來過的那間木屋子。
和上前來看過的時候一樣,沒有變化。
看著牆上的嬰兒照片,她的心仿佛被一塊大石壓著,沉甸甸的,幾乎喘不過氣兒來。
“葉小姐,天冷,喝杯薑茶吧!”大嬸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邊,用溫柔的聲音把她從痛苦的思緒中拉了出來。
葉傾傾看了看大嬸手裏還冒著熱氣的薑茶,接過,對她說:“謝謝。”
暖暖的薑茶,喝下去,讓她的心也沒那麽冷了。
大嬸默默地退下,葉傾傾一個人在這房子裏轉悠。
她仔細地端詳這些以前她用過的舊物,手摸過它們的時候,過往的回憶就浮現出來,一段段,清晰得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站得累了,她拿了一本以前看過的漫畫書。坐在了椅子上。
當翻開扉頁的時候,一個字吸引了她的眼球,讓她的呼吸都變得喘重起來。
那是“傾”。
她認得,這是歐陽擎的筆跡。
瀟灑飛揚,遒勁有力,寫得非常好看。
她能夠想像得到,歐陽擎是如何一筆一畫地寫下這個字的。
她眼眶濕熱,把書捧到自己臉前,遮住了自己的臉,有種想哭的衝動。
“嘎吱……”,突然,她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她驀地放開了臉前的書,抬起頭,隻見歐陽擎從門外而來。
“你果然在這裏!”
歐陽擎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沒有以往的冷酷,隻有自豪。
葉傾傾怔怔地看著他,感到自己的心一寸一寸地攏緊,有些緊張,“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歐陽擎脫掉被雨水浸濕的皮鞋,換上擺放在門口的棉拖鞋,“我打了很多遍你的電話,也去過你那裏找你,但都沒有找到你,所以我想,你肯定在這裏。”
迎著他帶笑的目光,葉傾傾想到這裏是他的地方,尷尬地垂下了頭,“我隻是想我的家人了。”
“這裏本來就是為你改造的,你隨時可以過來。”
歐陽擎走到她身邊,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炙熱地瞪著她。
葉傾傾被他看得不自在,放下漫畫書,起身,對他說:“我準備走了。”
手腕驀地被他抓住,葉傾傾情不自禁地回過頭,看到他溫柔的臉:“你沒吃晚飯吧,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了!”
“外麵下很大的雨,開車很危險。”
聽著歐陽擎這麽說,葉傾傾情不自禁地看向門口。
外麵真的像歐陽擎所說的,已經下成磅礴大雨。
歐陽擎似乎生怕她還想回去,不禁又補充了一句:“你前不久才出過車禍。”
葉傾傾聽著這話,想起當時的危險情況,心裏一陣後怕。
歐陽擎已經看出她的恐懼,對她說:“你在這裏等著,我馬上弄。”
葉傾傾看著他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感到一絲絲情意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像藤蔓一樣,把她的心一層層地纏住,卻讓她的心變得像棉花一樣柔軟無比。
大概半個小時後,飯就弄好了。
幾樣簡單的家常小菜,聞著卻很香。
全程過程中,葉傾傾都不動手,連飯都是他盛好端到自己麵前,自己就像個公主一樣。
他的手藝不錯,葉傾傾本來就因為鄒國為在電視裏公開反對自己心情低落,但吃著他做的飯和菜,胃口竟然慢慢地好起來。
“葉傾傾,我給你講個笑話怎麽樣?”歐陽擎忽然提議道。
“你都沒有幽默細胞!”葉傾傾夾了一根菜心,淡淡地說。
“你又沒有聽過,你怎麽知道我講的笑話一定不好聽!”
見葉傾傾不再說話,歐陽擎正了正色,清了清嗓子,開始講了起來:“一女奇醜,嫁不出去,希望被拐賣。終於夢想成真,卻半月賣不出去。綁匪將其送回,她堅決不下車,綁匪咬牙一跺腳:走。車不要了。”
他講得繪聲繪色,葉傾傾煩心事太多,心情太沉重,笑不出來。
歐陽擎不死心,醞釀了一下,又講了另一個:“我花一毛錢發這條短信給你,是為了告訴你----我並不是一個一毛不拔的人。比如這一毛錢的短信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見葉傾傾沒反應,他又講了一個:“老鼠沒女朋友特別鬱悶,終於一隻蝙蝠答應嫁給他,老鼠十分高興。別人笑他沒眼光,老鼠:你們懂什麽,她好歹是個空姐。”
都講了三個,他以為葉傾傾會笑的,至少會有點反應。
誰知葉傾傾卻隻是嘟著嘴說:“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聽。”
“那你還要我怎樣?”這話聽起來委委屈屈的,葉傾傾看著他像個孩子一樣的表情,有點想笑。
歐陽擎見了她的樣子,歎了一口氣:“早知道你喜歡我賣萌,那我就賣萌好了。”
“誰喜歡你賣萌?”
“你臉上分明寫著,歐陽擎,我喜歡你萌萌的樣子。”
歐陽擎還特地模仿她的聲音說出後半句話,葉傾傾聽著這搞笑的話還有他那萌萌的表情,終於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女人哪,就是喜歡口是心非,”歐陽擎心情愉悅,給葉傾傾夾了一塊五花肉!
“我不要吃肉!”葉傾傾拒絕道。
“在瑞士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現在都不吃肉了,這怎麽能行呢?”歐陽擎語氣中充滿了關懷。
“現在我是一個公眾人物,像琳達說的,時刻都要注意保持自己的身材。”
“所以你要多做運動,別整天宅在家裏,平時多出去走走!”歐陽擎看著她碗裏的五花肉,對她說,“明天我寄樣東西給你。”
“什麽東西?”葉傾傾好奇地問。
“明天你就知道了。”歐陽擎賣起了關子。
吃過晚飯後,歐陽擎主動收拾餐桌,去廚房洗碗。
葉傾傾則站在門口,看著外麵的磅礴大雨,惆悵萬分。
這雨什麽時候停呢?
雨下得這麽大,根本就不敢開車。
“別看了,這雨肯定不會停了,”歐陽擎不知何時,走了出來,看著大雨對她說,“剛才我剛了新聞,附近的山體滑坡了,路都給堵住了。”
“啊。這可怎麽辦呢?”葉傾傾一聽到這種話,整個人都慌了。
如果鄒信陽找不到她,估計要擔心死的?
她出門的時候,刻意連手機都不帶,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但是她不可能拿歐陽擎的手機給他打電話……
歐陽擎擺擺手,“那也沒辦法,隻能委屈你在這裏住一晚了。”
“那你呢?”
“葉傾傾,你的問題好搞笑,路都被堵住了,我不和你待在這裏,還能去哪裏?”
想到今晚兩人將共處一室,孤男寡女的,葉傾傾就從心裏上排斥。
歐陽擎看著她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說:“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
葉傾傾沒說話。
但想起上次他強吻自己的事,她還是覺得有些害怕。
現在她是鄒信陽的女朋友,她有義務為他守身。
葉傾傾洗澡的時候,特地把門窗鎖得緊緊的,怕死了歐陽擎會突然衝進來。
她不敢洗太久,匆匆洗了十來分鍾,就從浴缸裏出來,穿好衣服出去。
她出來的時候,正在看書的歐陽擎。聞到整個屋子都是她洗澡過後的香味。
他心中一動,輕輕放下書本,來到她身邊,故意湊近她的身體,“好香啊。”
葉傾傾的臉上立即飛出兩抹嫣紅,她又羞又氣,側過身,躲開他,“你能不能別這麽下流?”
“這就叫下流了,”歐陽擎環抱雙臂,挑眉揶揄地看著她,故意嚇唬她,“我還有更下流的呢?”
“你……”葉傾傾又慌又氣,氣息不穩地說,“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麽,我……”
“我就怎樣?”他邁步上前,俊臉上掛著邪邪的笑。
葉傾傾見狀,心中惶恐不已,腳步下意識地後退,可一不小心,整個人就撞到了牆上。
退無可退,她的心猛地顫栗了一下,緊張兮兮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歐陽擎的雙手撐在她的耳朵兩側,將她壁咚,曖昧撩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色頓時紅得像成熟的蕃茄,“傾傾,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葉傾傾粗喘著氣,根本不敢看他。
歐陽擎覺得這樣不再朝他豎起刺蝟的她分外可愛,眸色不禁加深。
他情不自禁地低頭親了一下她紅撲撲的臉頰,當她杏眸怒瞪他的時候,他嬉皮笑臉的:“要怪就怪你過分誘人。”
葉傾傾:“……”
這種赤果果的撩法,真是讓她無所措從。
歐陽擎笑了笑,然後轉身去了浴室。
等歐陽擎出來的時候,看到葉傾傾已經睡在床上了。
她用棉被把自己捆得嚴嚴實實的,就像一條粽子。
她側著身子,眼睛緊閉,似乎已經睡著過去了一樣。
歐陽擎知道她沒有睡著,忍不住推了推她,她不動,歐陽擎嘴角彎了彎,然後說:“我準備躺上來了哦!”
葉傾傾一聽到這種話,頓時睜開眼睛,歐陽擎的臉近在咫尺,她杏眸怒瞪:“不許躺上來。”
歐陽擎笑了。如同那破土而出的陽光,燦爛而溫暖,“不裝睡了?”
葉傾傾從床上坐起來,指著沙發,對歐陽擎說:“你去睡沙發。”
“可沒有被子啊。”
“……反正我不和你睡。”葉傾傾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
歐陽擎嘴角彎了彎,二話不說,不管不顧就上了床,在她的旁邊大刺刺地躺了下來。
葉傾傾見狀,又急又氣,嫌棄地推了推他,“歐陽擎,你下去!”
歐陽擎堅決地說:“不下,下麵冷死了。”
“我不能和你一起睡的。”
“你好煩啊。”歐陽擎坐起來,把她強按了下去,然後伸手抱住了她。
“你放開我,歐陽擎。”葉傾傾不安分地掙紮著,但歐陽擎卻越抱越緊,緊得幾乎讓她窒息。
“不放!”歐陽擎霸道地說。
“啊!”就在他的話音剛落,葉傾傾突然咬了一口他的手,因為他太痛,他大喊了一聲,葉傾傾趁機推開他,猛地跳下床。
她跑到門外。準備打開門的時候,手臂突然被歐陽擎的大手抓住。
歐陽擎把她拉回來,她惡狠狠地瞪著他:“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麽,我現在就離開。”
看著她那堅決,一點都像是在說謊的樣子,歐陽擎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不像剛才那樣痞子。
他沉聲對葉傾傾說:“你睡床吧,我不騷擾你了。”
看葉傾傾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歐陽擎徑自去了沙發,用自己的大衣遮住身體,閉上眼睛,一副準備睡覺的樣子。
葉傾傾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地走到床上,躺上了床,用棉被蓋住了自己的身體。
歐陽擎真的沒有再騷擾她調戲她。
但是她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無數次偷瞄睡在沙發上,隻蓋著一件大衣的歐陽擎,心裏很是擔心會冷到他。
這種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她終於抵擋不住濃濃的困境,沉沉地睡了過去。
天亮的時候,葉傾傾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幽幽地醒了過來。
她賴了一下床,然後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目光又看向了沙發那邊,隻見歐陽擎還在熟睡。
她的眸色漸漸地變得溫柔起來,然後情不自禁地下床,來到他這邊,想看看他熟睡的樣子。
可當她看到歐陽擎的時候,臉上頓時流露出深深的懼色。
歐陽擎臉色蒼白,就連嘴唇也毫無血色,看起來像是生病的樣子。
她心中一驚,連忙伸手去探測他的額頭。
溫度高得嚇人。
葉傾傾的大腦突然一片混亂,仿佛有風暴在肆虐一樣,讓她慌得不知所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