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氣死我。”喬莫寒沒忍住，咬牙切齒的說道。

    淩煥沒聽懂，“我不想你有豔遇就氣死你了？”喬莫寒深吸一口氣，接著又聽淩煥說道，“你不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喬莫寒被氣笑了，冷哼，“是，有女朋友了！”

    淩煥看到外麵的夜景都黯淡了好幾份，“……哦，是嘛。”

    男人冷哼，“放心，以後不會克扣你的工資的。”

    淩煥，“……那就好。”

    喬莫寒一口老血梗在心口，覺著自己在不掛電話就得被這熊孩子氣死！

    ……

    掛了電話之後，淩煥還有些想不通，喬莫寒那樣的人有了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嘛？他為什麽要不爽？即使有了女朋友也不一定會結婚，會同居啊，關自己什麽事？

    躺在奶奶旁邊的小折疊床的時候，他還來回翻騰焦躁不安，老人本來晚上就容易醒，聽著淩煥這邊床吱嘎吱嘎的響，怕影響秦奶奶一家子休息，開口說道，“小煥啊，你是不是睡的不舒服？不然明天就回家睡？奶奶晚上不用陪。”

    淩煥身子僵了僵，隨即歎氣，“我沒事，就是有些睡不著，是不是吵到您了？”

    奶奶伸出手，把淩煥卷著的被子給扯了扯，“白天都沒午睡，怎麽就睡不著了。”

    淩煥沒應聲，總不能說，你孫子現在腦子被驢踢了把，因為一個男的找了女朋友他就變成這樣了？

    等奶奶的呼吸聲再次綿長起來的時候，他暗搓搓的把自己的手機塞到被窩裏麵給暗亮了。

    想看看喬莫寒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但在男人的朋友圈上下劃拉了一遍，都沒有什麽新動態，對話框也止於他最後傻缺的表情包，他突然很無力，喬莫寒的一切他似乎好像都不知曉，神秘的隻剩下那棟公寓。

    現在他有女朋友了，又那麽忙，會不會……會不會很久都不回來一次？

    會不會，再也不需要他這個固定的保姆？然後從他僅有的唯一的朋友中消失？

    淩煥心底的恐慌一點點肆起，他和喬莫寒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群，他是掙紮在底層連奶奶的手術費都要靠出賣血肉來湊齊的居民，而喬莫寒恰恰又是掌握了很多人生殺大權的主宰，怎麽看，他們都是不同的。

    抱著手機胡思亂想了一會，他又突然想開了。

    他能被喬莫寒這麽一次一次的救助，已經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為什麽還那麽不滿足……

    淩煥腦子昏昏的，終於要睡著了。

    但手機的還捏著的手機卻突然悶悶的震動的一下，剛剛恍惚的意識又聚集了起來，十點半了，新聞怎麽還在推送，淩煥煩躁想把手機扔出去。

    理智使然，他還是隻是微微掀開眼皮把手機按開看了一眼上麵的消息。

    喬莫寒？淩煥眯了眯眼睛，看著那張勉強能認清的大樹頭像。

    “這兩款，喜歡哪一個？”然後是兩款袖口的圖片。

    但淩煥卻沒看出這是什麽東西。

    在他眼裏，這麽閃閃亮亮，肯定是女人戴的東西，各自還都是一對的，肯定是耳環沒錯了。

    淩煥陰陽怪氣的回複，“幹嘛來問我，我又不是女人！”

    喬莫寒，“……”

    某人看著這一排省略號，兩個腮幫子氣鼓鼓的，差點把自己氣死。

    “我要睡了，晚安。”淩煥發送。

    在大洋的另一麵剛剛回到酒店的男人，臉色黑沉如鍋底。

    這小子這是反了不成！

    次日，淩煥睡到了醫生來查房，還在被子裏麵捂著，奶奶心疼他，也沒管什麽禮貌不禮貌，就讓他一直這麽睡著。

    秦奶奶也很包容，淩煥這個孩子很孝順，任他們誰也都不忍心責備。

    趙醫生和小王醫生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麽，放輕了聲音問了一下兩個老人的狀況，就出去了。

    淩煥是被電話鈴聲給吵醒的，看著外麵大亮的天色，還有正在吃飯的奶奶，他揉著一腦袋炸毛的頭發，接通電話，“誰啊？”唯一會給他打電話的喬莫寒這回估計在上班，能在這個點給他打電話的不是推銷就是傳銷了，所以他的語氣算不上有多好。

    隻是，在聽清那邊說了什麽之後，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呆滯。

    奶奶放下手中的碗，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是的，老太太聯係了淩煥的母親，一開始她是不願意回來的，也不想管這個爛攤子，並且她還知曉了奶奶的並且，那麽大額的治療費用，但奶奶還是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最後她還是回來了。

    淩煥放下手機，心底微微有些激動，但更多的還是由來已久的怨恨。

    “是你母親嗎？”奶奶問。

    淩煥點頭，看向奶奶，“她已經聯係過你了？”

    老太太沒有正麵回答。

    “去，去見見，和她好好吃頓飯，晚上就不用回來了。”奶奶微笑著揮揮手讓他去，“記得回家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給你媽媽留個好印象。”

    淩煥撇撇嘴，很不情願，“又不是去相親。”

    奶奶笑罵，“瞎說什麽呢，那可是你媽媽，聽奶奶的，回去好好打理一下自己，說不定她這次會接你回去一起生活。”

    淩煥一下子又變了臉色，雖然很向往那種有母親的感覺，但現在他不會，也更加不可能，“我不要，我和她又不熟。”

    直到奶奶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話，淩煥才勉勉強強的去赴約。

    這麽多年都沒有出現，現在回來，是因為奶奶的病？

    淩煥想想又覺得自己天真。

    他這個媽遠遠沒有她想象中的善良。

    他在街上逛了很久，奶奶囑咐他要買個禮物來刷一下好感，淩煥覺得沒必要，來來回回，也沒什麽想法，他幹脆直接回了家。

    一直握在手裏的手機也再也沒了動靜，想和喬莫寒打個電話訴一下苦，想起昨天的對話，他又拉不下臉去主動說話，唉，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麽累。

    淩煥憂傷的甩了甩頭發，隨即又黯淡下了眼神，空無一人的屋子，他很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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