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許了人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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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什麽人?”男人心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也不硬來,一麵和她說著話分散注意力,一麵想著方法。
    “三更半夜行事鬼祟,柳師兄意欲何為?”燕梓桑站在門口,將自己這位師兄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你這話說得,什麽叫鬼祟,我……哎?師兄?”柳含江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也不賴在地上喊疼裝死了,而是站起身來,隨意地撲了撲身上的塵土,“師父什麽時候收了這麽個俊俏的小師妹?你叫什麽名字?”
    “荊憐。”
    柳含江一擊掌:“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師叔新收的小徒弟對不對,哎呀長得這樣好看。你怎的在這?我師父你師伯呢?”
    “去找師父了。”燕梓桑說完,便轉身回了屋,索性這會兒也不可能再睡了,便添了燈油,點上燈,拿了本書坐著翻看。
    柳含江是半點也不客氣,先去燒了水,然後輕車熟路地找到袁不君的茶盒,一抓便是一大把茶葉,扔進了茶壺中。不小心灑了許多,索性用袖子一趕,趕到地上去了。
    “你功夫不錯啊,都快趕上我了,拜師之前,是跟哪位高手在學?”柳含江拉了個凳子過來,一屁股坐在燕梓桑麵前。
    “沒學過。”
    “不可能,你才入門幾年,那力度和速度,怎麽可能達到這個程度,除非是那種天生的武學奇才——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武學奇才,要是真的有,早被那些名門大家搶破了頭,怎麽輪得到師叔揀這個寶?”
    “師兄信便信,不信便罷了。”燕梓桑道,卻是頭也沒抬。
    柳含江本是要找話題與她聊聊,見她這個態度,也不繼續執意下去,反而道:“師叔還收了個女徒弟,叫燕梓桑,燕師姐,你可認識?”
    “見過。”
    “她像你提起過我沒有?”
    “沒有。”
    “想來也是,你才入門,也沒見過我,她又不是個外箱愛說話的,自然不會到處跟人說。隻是不知道她這番心思絕了沒有,不然我連看大師兄都不敢。”柳含江說道,見對方隻是看書,完全沒有要搭理他,更沒有想要順著他的話往下問的意思,不禁撓了撓額角,接著道:
    “你可知道,燕師姐喜歡我。”
    燕梓桑眉頭一跳,抬眼望著他:“哦?”
    “你師兄我呢,也算得上是風華絕代,平日裏上街,姑娘們的香囊手帕可勁地往我懷裏塞,要不是師兄尚且沒個固定的地方住著,隻怕門檻都要被踏破了。你燕師姐對我一見傾心,也實屬正常。”見燕梓桑終於有了反應,柳含江禁不得有些得意。
    “陳國女子輕易不出門。”燕梓桑不過說了這麽一句,便又低下了頭,柳含江險些沒被口水嗆到,而後笑得更加燦爛:“知道,師兄說的,又不是陳國的女子。師兄這些年在各國遊曆,什麽樣的女子沒見過?不過你燕師姐那樣的,倒是第一次見,那叫一個凶……師兄不說娶個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也該娶個像師妹這樣溫柔可人的小家碧玉,哪能與她有所糾纏。偏生她還是師姐,還不能傷了她的心,隻能避而不見。”柳含江說罷,還重重地歎了口氣。
    然後,他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又被踹飛了出去。
    幸好他沒隨手關門的習慣,不然門非跟著他一起摔出去不可。
    “你這脾氣,倒是有趣啊。”柳含江笑道,瞥見水開了,便拎起來,直接衝進了茶壺裏,先給燕梓桑倒了一杯,送到她手邊。
    燕梓桑看也沒看,打定主意不再理會這人了。
    柳含江闖蕩江湖多年,練出的一大本事,便是不管有人沒人,對方樂不樂意,他都能口若懸河。
    有一次在沙漠裏,四處出了黃沙還是黃沙,好容易找到一塊大石頭,他有本事跟這塊石頭滔滔不絕的說了四五天,要不是身上帶的水不夠用了,指不定多會兒才走。
    因此燕梓桑不理他,也不耽誤,他便顧著自己說。
    奈何他怎麽說,燕梓桑也充耳不聞。
    一個可以隔絕外界聲響隻看自己的事,一個不在乎回應隻要能開口就好,兩人這樣相處著,竟然意外地有幾分和諧。
    盡管柳含江若不是袁不君的徒弟的話,這會兒多半被燕梓桑埋在地裏做了肥料。
    柳含江絮絮地說了大半晌,不時喝口水潤潤嗓子,這會兒剛拿起茶杯,便見燕梓桑將書合上了,還以為她終於是有了反應——不管是不是因為嫌他煩想要避開,終歸是有了反應。
    有了反應,那便好辦了,怕的就是沒反應。
    緊接著,柳含江才發現自己還是太過樂觀了。
    燕梓桑依舊沒看他一眼,仿佛屋裏就沒這麽一個人一樣。
    他看著燕梓桑走到了屋外,開始練功,動作迅捷狠厲,拳掌生風,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
    柳含江忽然就羨慕起那些被她的拳風所帶動的花草,羨慕那沾濕了她衣襟的晨露,羨慕被她一次次踩踏的黃土地。
    實在是,羨慕得緊。
    也不知這位小師妹,到底許了人家沒有。
    看她練得渾身骨骼經脈叫囂不已,柳含江也沒打招呼,直接搶了進去,二話不說便與之拆起招來。
    燕梓桑一開始,還有意試探他的功夫,因而留了幾分力,待探得差不多了之後,便以全力,免得這人幹擾自己聯係。
    所以,當柳含江被狠狠踹到樹上,喉頭一陣腥甜的時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雖不至於傷得太重——燕梓桑下手自然有分寸,不然以曲清河那個挨打的頻率,隻怕還沒等顧盼出現,便已經死透了。
    可柳含江還是逼著自己硬吐了一口血出來,然後癱在那裏裝死。
    一般情況下,兩個人切磋,其中一個受了傷,另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會來看一下,關心一下狀況的,對吧。
    退一步說,即便不是切磋,在路上看見了認識的人受傷昏迷,於情於理的,也該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