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男跟男人並沒有明顯的區分特征，隻不過雌男比起男人，在腹部上多了一道淡淡的細線罷了，故而一個男孩出生後，隻有他跟他雙親才知道他的性別，其他人如果想要知道，就隻能問他的雙親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完全無法從外表上區分雌男跟男人，一般說來，雌男比男人更矮，骨架也較小，故而力氣也不大，重活累活基本上都是幹不了的，但也會有例外。

    武大虎看著跟他差不多高的殷老三，覺得他就是這個例外。

    一個跟男人差不多高大的雌男，裝起男人來自然沒人能辨別出來

    殷老三被武大虎的話嚇了一跳，連眼淚都止住了，但麵上卻看不出什麽，眼神遊移了一會又恢複平靜，自然地道：“什麽雌男？我怎麽可能是雌男？你見過我這麽高大的雌男嗎？”

    武大虎點點頭，了然地道：“原來你真的是雌男，難怪會有你喜歡男人的傳言，雌男不喜歡男人喜歡什麽？”

    殷老三突然炸了，瞪著眼睛道：“我說了我不是雌男！不要胡說八道！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在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後，武大虎懶得理他，將煮得差不多的肉塊撈出來，放到火上炙烤。

    見武大虎不理自己，殷老三眼珠一轉，心道武大虎太難對付了，看來還是得換一個切入口。於是連招呼也不打，直接轉身上樓了。

    武大虎將所有的肉塊都做成肉幹後，還沒來得及收拾，就看見客棧的掌櫃走了進來，一邊瞟著碗裏的肉幹，一邊熱情地道：“大兄弟，你這肉，聞起來似乎有些不一樣啊”

    看來掌櫃讓自己使用廚房的份上，武大虎主動遞了一塊肉幹過去，笑道：“掌櫃要嚐嚐看嗎？你應該還沒吃過這種味道的肉幹。”

    掌櫃連連點頭，從肉幹上撕下一大條肉絲，放進嘴裏。

    見掌櫃雙眼發亮，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廚子也忍不住上手撕了一條肉絲，細細咀嚼起來。

    吃完嘴裏的肉絲後，掌櫃熱切地看著武大虎身後的肉幹，滑動喉嚨，咽了咽口水，試探著問道：“大兄弟，你這肉幹怎麽賣？要是合適的話都賣給我如何？”

    廚子將手指上殘留的味道都舔淨後，插嘴道：“要是能將那種放在水裏煮的東西賣給我們，那就更好了。”

    掌櫃看了一眼剩下的湯汁，眼睛一亮，對廚子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果然還是內行人才看得出來這門道！

    武大虎淡笑一聲，擦了擦手，緩緩道：“那東西我也不剩多少了，明兒還要繼續做肉幹，如果直到我們離開前，還能剩下的話，就都送給你們。不過這肉幹，我倒是現在就可以賣給你們。”

    雖說不一定能拿到調料，但能買到肉幹也是不錯的結果，故而掌櫃心下並沒有多失望，熱切地跟武大虎討論起肉幹的價格來。

    最後武大虎以肉塊總價的三倍價錢將做好的肉幹都賣給了掌櫃，雖說不算太多，但仔細算下來，也是一筆豐厚的進賬了。

    吃午飯時，武大虎注意到殷老三已經跟來福打得火熱，兩人天南海北地亂聊著，旁人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武大虎本身就不是喜歡聊天的性格，王元寶更是，至於吳德才，自從殺掉殷老三的建議被否決後，就一直陰沉著臉，像是別人欠了他八百萬兩銀子似的。

    到了下午，陸陸續續就有人來問收購獵物的事情了，見他們是真的打算買肉，這些人高興地將帶來的獵物都拿了出來，排著隊一個一個等收錢。

    來福看著這麽多的皮毛，下意識地將它們換算成元寶，看著無數“元寶”從自己眼前飄過，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武大虎這邊倒是有些頭疼，隻因肉太多了，他一個人是肯定處理不過來的，但若是今天不處理了，明天就更加處理不過來了。

    想也知道這些人回去後，肯定會將他們收購獵物的消息擴散得更遠，故而明天來的人，隻會變多，不會變少。

    殷老三像是看出來了他的窘境，笑嘻嘻地蹦到他麵前，故作好心地道：“大虎兄弟啊，一個人忙不過來了？正好老弟我沒事，就幫你這一回！”

    武大虎掃了他一眼，挑眉道：“的？不提任何條件的？”

    殷老三輕咳一聲，慢悠悠地道：“雖說老弟我不求任何回報，但若是大虎兄弟能在某些事情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自然是更好了”

    武大虎自動忽略他後半截話，了然地道：“原來你不求任何回報，那行，來幫我把這些肉砍成塊。”

    見他毫不客氣地使喚起自己來，殷老三瞪了他一眼，想要一走了之，剛邁步，就聽到武大虎道：“果然，有些人的話就是不能信，沒半句是真的啊”

    殷老三的腳頓了頓，硬生生在空中轉了半個圈，氣呼呼地扛著那些肉，朝廚房走去。

    武大虎悠悠然跟上，見他砍了一會肉就大汗淋漓，挑眉道：“沒有力氣就不要逞強，我來，幫我煮湯去。”

    殷老三見他話裏另有它意，咬牙切齒地道：“我真的不是雌男！”

    說完，見武大虎不理他，隻好抱著一肚子氣煮湯去了。

    好在殷老三認真起來倒還有點樣子，跟武大虎一起埋頭苦幹，還真的趕在晚飯之前將肉塊全部處理成了肉幹。

    客棧掌櫃這次買得不是那麽爽快，大概是知道了武大虎收購這些肉的價錢，跟自己花出去的錢一對比，便開始心疼了。

    何況他們看上去也沒有比正常做肉幹多出幾分力氣，不過是在湯裏加了些東西罷了。

    武大虎從掌櫃那裏拿到錢後，知道明天做的肉幹，大概就無法現場賣出去了，好在他本來就打算運回去再賣，故而也並不是多失落，反倒是殷老三，還幫著武大虎偷偷地罵了掌櫃幾句。

    晚上睡覺時，武大虎將自己的地鋪搬到了來福房間裏。

    昨晚睡得匆忙，他那時也不知道殷老三是雌男，為了方便來福睡覺，便選擇了在殷老三房間裏打地鋪。

    現在看來，雖然殷老三沒有親口承認，但他是雌男的可能是十之八九了。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殷老三的名聲，他都不可能再跟殷老三睡在一間房裏。

    來福雖然奇怪，但沒有多問，隻當是殷老三晚上睡覺打鼾，影響了武大虎，反倒是殷老三，大概是猜到了武大虎的心思，看見他就露出奇怪的表情，但沒再說自己不是雌男這種話了。

    夜深人靜之時，跟武大虎興奮地聊了半宿的來福終於沉入了夢鄉之中，呼吸聲漸漸變得平穩。

    武大虎翻了個身，正準備任由困意將自己帶走時，突然聽到了窗邊傳來的輕微響聲。

    他猛地睜開眼睛，一抖袖子，將匕首緊緊地握在手中，輕手輕腳地朝發出聲音的方向走去。

    一根細長的竹管從破開的窗紙中伸了過來，縷縷白煙從中冒出，像是深夜裏的催命符。

    武大虎的眼眸一沉，本想衝出去，但又不知外麵有幾人，不敢貿然行動，伸手扯了件衣服將自己口鼻捂住，在竹管上使勁一掐，將竹管前端封住，讓白煙無法冒出，最後把地鋪一收，將來福包裹起來，往床底一藏，隻等外麵的人衝進來。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外麵的人大概覺得差不多了，伸手將門推開，小心地走進房間裏。

    武大虎借著月色，清楚地辨認出對方的人數，在發現對方有三人時，心道還好自己沒有貿然出去，不然一對三硬碰硬，他必定是慘敗。

    現在雖然也是一對三，但是他有出其不意的優勢在，將對方一舉拿下，也不是不可能。

    為首的黑衣人已經走到床邊，看架勢，似乎是準備朝床上的“人”下刀了。

    武大虎就地一滾，迅速揮刀，打了為首那人一個措手不及，鮮血四濺，癱倒在地。

    另兩人雖然慌亂了一會，但在看到房間內隻有武大虎一人時，迅速鎮定下來，一左一右，同時朝武大虎攻去。

    武大虎避開他們的攻擊，閃身逼近其中一人，一個掃腿，將他摔倒在地，伸手在他後頸一劈，將他劈暈。

    剩下那人見自己覷準空子發出的一擊也不過是堪堪劃破武大虎的衣服而已，心中一沉，迅速朝外衝去。

    武大虎沒有追上去，抬起手，壓下弩箭的開關，正中那人的膝蓋，讓他無法再逃。

    “啊！”

    一道淒厲的尖叫聲驀地劃破這夜色，驚起數盞燈火。

    武大虎以為來福出事了，趕忙低下頭，在看到他還好端端地縮在床底時，好笑地道：“你叫什麽呢？”

    來福在看到武大虎的臉後，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皺著臉指了指外麵，帶著哭腔道：“那兒怎麽有個死人”

    武大虎轉過頭，發現最早被他解決的那個黑衣人正好將臉對著來福的方向，地上還有一灘血，可不是像“死人”嗎？

    他伸手將來福拉出，正準備解釋時，房門突然被破開，吳德才、王元寶和殷老三都進來了，後麵還跟著掌櫃和小二。

    在看到地上或“死”或傷的黑衣人時，掌櫃嚇了一大跳，顫聲道：“這、這怎麽了？快、快去報官！”

    小二趕忙應了聲是，飛快地朝外跑去。

    武大虎見人來齊了，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後，走到膝蓋中箭的那人身邊，捏著他的下頜骨道：“你們為什麽要襲擊我們？是誰指使的還是”

    在說到“誰指使的”時，他下意識掃了眼殷老三，見他臉色蒼白，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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