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燒火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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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看上去很興奮,用手術刀在那人的胸口上點了點,激動地道:“這個是最難的,最難的,我做一半你做一半,公平吧?”
宋清寒很想說不公平,但是以木葉現在這副狂熱的模樣,他很擔心自己說出口後躺在手術台上的人就變成了他。
不過他還是盡量為自己爭取權益道:“你之前已經實驗過許多次了,我才第一次,不保證一定能一次性成功,這點你要清楚。”
木葉頓了頓,看上去似乎有些為難,但是當他在瞟到宋清寒臉上淡定的表情時,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可以,多給你幾次機會,隻要三天內能成功。”
三天?宋清寒心中一動,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酒樓掌櫃說的話。
祭天儀式,似乎就在三天後舉行吧?
作為聖子,不可能不參加這聖族的狂歡,因此他們也許可以趁機逃離?
他腦海中的想法轉動得非常快,在木葉看來,他似乎隻是在思考怎麽將這台手術做好。
見他沒有異議,木葉伸手脫掉那人的衣服,拿起烈酒消好毒,沒有任何猶豫地落了刀。
宋清寒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為手術台上的那人默哀了片刻。
這場手術沒有絲毫成功的可能,所以那人的下場不會美好。
他甚至有些惡毒地想讓木葉出差錯,這樣一來,親手了結那人生命的,就不會是他了。
在宋清寒和木葉如火如荼地進行手術時,武大虎和原文軒並沒有閑著。
他們的確是不會亂走,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沒有事情可以幹。
第三次將房間內的所有牆壁觸摸過一遍後,武大虎下結論道:“銅牆鐵壁,沒有絲毫挖出去的可能。”
本以為聖族人既然能在地底建造這麽大的一個建築,這裏的泥土肯定不難開鑿,沒想到的是,以他目前的觀察來看,要想在這裏打出一條地道來,沒個十年八載的,根本不可能辦得到。
而且這還是以連續不間斷的動作為前提計算的。
既然暗的不能走,明的呢?
恰好此時有人走進來為他們送水,武大虎心中一動,出聲問道:“可以帶我去廚房嗎?他身體不舒服,我想煮點粥給他喝。”
雖然武大虎沒有事先跟他打招呼,但是原文軒配合得十分到位,沒有任何多餘的演技,隻是讓臉色變得蒼白了些,眉頭微蹙,看上去似乎在強忍不適。
那人愣了愣,竟然沒怎麽猶豫便點頭道:“跟我來。”
有人帶著自然就不算隨便亂走了,況且武大虎十分小心,一路上都沒有多看,隻是將大概的路線記在心中,以備不時之需。
出乎武大虎意料的是,這麽大的地方,廚房竟然非常小,小到僅僅能容納兩三個人。
裏麵已經有一個人在燒火了,在看到武大虎時那人什麽話都沒說,表情頹喪得仿佛一切都是虛妄。
帶路的人將他帶到後就離開了,什麽都沒交待,似乎也不擔心武大虎亂用廚房的東西。
武大虎多看了燒火那人幾眼,見他是真的頹喪,而不是長相就是那樣,不由得暗中嘀咕了起來。
不知道木葉是怎麽想的,竟然找這樣一個人來掌管廚房,也不怕他下毒將所有人毒死嗎?
他知道自己是多想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想害人,早就將這一屋子人全部毒死了,哪裏還輪得到他來指點?
想到自己跑來廚房的借口,他蹲下身,隨便找了個鍋,放了一把米,加入一勺水,蓋上蓋子後直接放在了爐灶上。
“有人生病啊?”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表情頹喪的人竟然主動開口問道。
武大虎點了點頭,解釋道:“旅途奔波,孩子體虛,有些受不住。”
那人理解地“嗯”了一聲,同情地道:“這個鬼地方就是不好住,你想,正常人哪有住地底下的?地底下那都是留給死人住的!唉,晦氣”
雖說這裏沒有其他人,但是貿然對他一個外人說這些,怎麽看都不像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不過既然他這麽不見外,武大虎自然就更不用顧慮什麽了,直接問道:“既然住不慣,你為什麽不出去?聖子不讓嗎?”
在聽到“聖子”兩個字時,那人的眼中閃過一抹黯然,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頹喪,伸手推了推柴火,歎了口氣道:“都住這麽久了,再不習慣也習慣了,出去才是不習慣,反正也一大把年紀,沒多久能活嘍。”
武大虎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順著他的話道:“習慣了就好,我才剛來,還不怎麽習慣,總感覺悶得慌。”
那人低聲笑了起來,幽幽地道:“放心吧,雖然是在地底,但不是完全密封的,還不至於將你悶死。”
武大虎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我看都是密封的啊,哪裏有不密封的地方?”
“聖子的住處啊。”
那人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出武大虎問這話的目的似的,隨口答道。
木葉那張白皙紅潤的臉龐突然浮現在腦海中,武大虎掀開鍋蓋看了看,白氣蒸騰,氤氳了他的麵孔,讓人看不分明他現在的表情。
“粥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
聽了他的話,那人伸頭往鍋裏看了看,見白米在熱水中打轉,沒什麽胃口地道:“這才剛煮好,再煮稠點才好吃。”
武大虎搖了搖頭,幹脆地道:“不了,他喜歡吃稀的。”
他提起鍋,對著燒火那人點了點頭,徑直轉過身朝外走去。
那人不知什麽時候抬起了頭,一雙渾濁的眼睛幽幽地看著武大虎的背影,臉上的頹喪表情不知何時斂起,看上去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武大虎回到房間後,將白粥放在桌上,順手沾了水將自己剛剛收集到的信息寫了出來。
原文軒雖然還小,但也是一份力量,在這危險四伏的境地,能多一個人思考當然更好。
隻不過一時半會,他們倆都無法從這淩亂的線索中串連出完整的片段,隻能相對無言,沉默地思考著被自己遺漏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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