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567 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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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族長帶著人走上前,夜太黑,借著臨近的篝火光影這才瞧見他們還押了一人過來,其中兩名小夥子將那人往人前一推,那人踉踉蹌蹌沒站穩跌坐在草皮上,
是最後活口的雇傭兵,被五花大綁,動也不好動。
衛薄宗的目光往那人身上一撂,暗驚,沒料到還會有活口。被綁著的人身上的衣服跟他周邊的不同,他認得,是陸起白手底下養的那批雇傭兵。
說雇傭兵是好聽的,實則是殺手,以為雇傭兵隻服務於有錢的主,隻認錢不認人,但那群人隻服務於陸起白,又或者說隻服務於陸起白父子。陸起白父子這段時間成為警方重點盤查對象,涉及跨國產業,所以是中國警方與國際警方相配合。其中就翻出了他們私下養雇傭兵的事,這種事就是埋藏在時間線裏的導
火索,隻要揪住了頭,一切的罪狀就都能拎出來了。
但凡認識陸起白父子的人都如猢猻散,有明哲保身的,當然也有落井下石西的。
衛薄宗對地上的人視而不見,看向秦族長道,“族長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現在叫衛薄宗,聽說在外麵還是個大人物,這麽個大人物認識我這個老頭子、認識我們秦川人嗎?”秦族長一臉怒火,言語不客氣。
衛薄宗移開目光,從蔣璃臉上又看到陸東深臉上,重新看向秦族長,“族長,你相信外人不相信我?”“我也想相信你,但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讓我怎麽相信你?”秦族長寒心,“你私自離開秦川本來就觸犯了族規,我以為你有心改過,為了秦川的事你會盡心盡力,沒想到,秦
耀啊秦耀,你可真有本事,手段也真狠啊,一條條命害下來就是為了你的利益你的榮華富貴!他們可是你的族人,你怎麽忍心下手!”在秦族長眼裏秦耀始終就像個孩子一樣,沒想過他有衛薄宗平常的西裝革履,也沒想過他有衛薄宗今天的心狠手辣。逃離秦川雖說觸犯族規,但抓回來並且去到祠堂跪上
三天三夜並在族老們麵前保證說再也不敢了,也就作罷了,除非是像秦宇那種出賣秦川利益才會受到刑罰。外跑者回村後都逃不過一種命運,得病身亡,查不出病因,就好像是老天故意收走他們的命似的。秦族長從沒想到這是秦耀做的手腳,但也隱隱覺著這種事巧合得離奇。
陸東深一行人闖入秦川,他收到了秦耀的通風報信,隻是沒想到秦耀的目的就是為了忘憂散,而他無形之中竟做了秦耀的手。
所以那一天陸東深坐在他麵前,一針見血地說,秦耀在外又叫衛薄宗,最擅氣味,能殺人於無形,這件事哪怕族長不知情,一旦在秦川傳開你也怕是脫不了幹係。當時他聽完陸東深的話後驚得後背出了一層冷汗,陸東深的話不多,可句句掐著關鍵,他說,跟族長一直有聯係的人就是衛薄宗吧,其心可誅的一個人,族長可要替他背
鍋?他就知道陸東深這人眼睛毒辣,幾次被他看在眼裏,秦族長都覺得如同利箭穿過。得知衛薄宗的一些事後,他更是驚駭,關於秦川外跑者的情況他對蔣璃幾人閉口不提,
除了最後提到秦宇的病情。但他跟陸東深提及了,他記得清楚,當時陸東深臉上的笑容不疾不徐,說,“這世上哪有什麽巧合,不過是有心安排罷了。”
他受製於陸東深,所以不得不為他們爭取到秘方,與此同時他也在懷疑陸東深的話,對秦耀還抱有一絲希望。於是陸東深便說,“那就去親自聽親自看吧。”
現在秦族長算是聽到看到了,一方麵感歎陸東深的步步為營外,一方麵悲愴秦耀的心毒手狠。衛薄宗也懶得遮掩,秦川來人又怎樣,已是大局定了的場麵,他道,“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我曾經一次次跟你提到忘憂散,你呢,總是四兩撥千斤。如果真是一心為了秦川,那怎麽就被蔣璃這些人拿走了秘方?為了你的孫子,說白了不也是有了私心?誰都別標榜誰大公無私,秦族長你也不配。你目光短淺,封鎖村落,現在這個時代你
這麽做是為了秦川人好嗎?隻不過是為了維護你那點可憐的權力而已。我得到忘憂散可以開發,留給你們,那就是廢紙一張!”
“你是一派胡言!”秦族長怒了,冷喝,“這些人都是你帶來的吧,你想幹什麽?為了秘方你都能動殺念,要是秘方落在你手裏你還不定害多少人呢!”衛薄宗聞言後突然笑了,又冷又瘮人的,他朝前走了幾步,與秦族長麵對麵,“不交到我手裏交到商人手裏?秦族長,這裏所有人都是衝著忘憂散的利潤去的,誰又比誰幹
淨多少?”
說到這,他將目光一轉落在蔣璃臉上,“就連你也是有私心的吧?”
蔣璃微微眯眼,“衛薄宗,你想說什麽?”衛薄宗始終盯著她,再開口卻是說給陸東深聽的,“陸先生曾經為保紅顏也是費盡心思,現在又將翻盤的機會放在秦川並且紅顏相伴,這可是相當於把自己最脆弱的前胸留
給了愛人,你真心以待紅顏,可想過紅顏是不是另打了算盤?”他說完這番話,又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東深,補上了句,“這世上沒幾個人有重啟秘方的本事,小夏算是一個,可是,這秘方能不能重啟,重啟後能達到什麽效果那都是小夏
一人說了算,陸先生,難道就這麽信任她?”
“衛薄宗,玩挑撥離間就沒意思了吧?”蔣璃冷冷道。“是不是挑撥離間你先回了我兩個問題再說。”衛薄宗唇角含笑,“你知道封痛散是左時的心血,也曾經一度痛恨我和季菲奪走方子,但你在滄陵待了三年,為什麽不想著把
左時的心血奪回來?甚至明知道方子有問題卻不管不問?”
這番話問得出乎意料之外,令阮琦他們幾個怔愣,陸東深許是也沒料到,眼裏略有思量。
蔣璃沒再像剛剛那般伶牙俐齒,她抿著唇繃著下巴,愣是一個字沒回答出來。“沒那麽不好回答吧?我替你說。”衛薄宗占了上風,“封痛散在進入臨床階段前你跟左時發生了嚴重的分歧,也就是在那時,我和左時在為封痛散做臨床試驗時,你已經開
始研究破解封痛散的配方了。換句話說,就算我們將封痛散推向市場也沒關係,一旦出了問題,你完全可以破解封痛散的藥效,這也是你始終不奪封痛散的原因。”
這次連饒尊都驚訝了。
阮琦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蔣璃,暫且不說她有什麽目的,就單說她的本事就足以令人驚歎了。
蔣璃的嘴抿得更緊,死死盯著衛薄宗。“第二個問題。”衛薄宗含笑,“我很不湊巧知道了些陸總的身體情況,跟當年貴陽工廠出事有關,也算是封痛散的受害者,你明明就有破解封痛散的辦法,不管別人也就罷
了,怎麽連陸總你都不管不顧?一心撲到秦川來找原始秘方,小夏,你是真心為了陸總的宏圖大業還是隻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欲?”
連續兩個問題,蔣璃都沒回答,咬著牙關,臉色看上去也是難看,任由眾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稍許她轉頭看向陸東深。
陸東深麵色平靜,就似乎聽了件跟自己無關的事,他也沒看蔣璃,而是對衛薄宗說,“以前隻知道衛先生的手段了得,今天才知道原來衛先生的口才也是了得。”
衛薄宗冷冷笑道,“陸總,溫柔鄉英雄塚啊。”
陸東深不疾不徐接招,“難為衛先生考慮我的安危了,禮尚往來,我也送衛先生一句,難得有重新做人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好了。”
衛薄宗麵色一怔。
秦族長卻在旁喝道,“秦耀,跟我回去!你觸犯族規殘害族人,就要給我一路跪到醫巫墟接受最嚴厲的懲罰!”衛薄宗像是聽了笑話似的盯著秦族長,“秦族長我看你是老糊塗了,都什麽年代了還觸不觸犯族規?好,就算我觸犯了族規又怎樣?就憑你們幾個?今天既然不想交出秘方
,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秦族長一驚。
衛薄宗話畢就一個抬手,身邊幾人紛紛抽出狗腿刀,那刀麵被月光一映都閃著寒光。
蔣璃下意識地也要抽刀,被陸東深一把按住,她一愣,空神兒功夫就見雇傭兵朝著這邊過來了。
正想著陸東深為什麽不讓她反擊時,就在這一刻四周突然大亮,刺眼的光束猶若鋒芒穿透幽暗黑夜。
眾人一驚,尤其是衛薄宗,心頭冷不丁泛起不祥預感。
這預感還沒等成形,就聽乍亮的光影裏有人喊話:警察!你們被包圍了,舉起手來!
緊跟著是警車車燈閃爍。
恍若白晝的空間,他們一行人都在其中,衛薄宗下意識抬胳膊遮掩,卻發現不遠的草叢、樹影間都有狙擊手。這還是肉眼可見的,他相信還有隱藏在黑暗裏的。一點沒假,他們被包圍了,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