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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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守門的官兵瞧了瞧芳銘,見她生得一副白淨麵容,衣著亦是不凡,想來應是出自大戶人家。他略一遲疑,但還是接過她悄悄遞過來的珠釵塞到了懷中。

    “既然夫人家的女兒昏睡不醒,那就算了,不過還是要請夫人下車例行檢查。”守門的官兵立即緩和了麵色,頗有禮貌地說道。

    芳銘倒極是配合地下了車,例行檢查後便被順利放行。

    顧長安趕著馬車出了城門後,很快便與柳洵會合,隨即便快馬加鞭地趕路。

    月詠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後,尚未睜眼她便覺得情況不對。她閉眸下意識地往臉上一摸,瞬間坐起身來。

    守在她身邊的芳銘因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當觸上她訝異的眼神時,她反倒有種釋然的感覺。該來的總是會來,早些讓她知道實情,也好過一路上遮遮掩掩、提心吊膽。

    “姑娘,你醒了?”芳銘鎮定自若地看著她,語氣親切地問道。

    月詠低頭看著覆於身上的錦被,又抬手扶額,緊皺著眉頭問:“現下是什麽時候了?我怎麽會在這裏?”

    “哦,這才剛過午時。姑娘可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們一早啟程的時候不見姑娘起身,便前去房內探看,誰知姑娘將門銷了上。我因敲了許久的門而沒人應聲,便請了店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門打開。姑娘當時昏睡不醒,柳公子便又去請了郎中來瞧,誰知那郎中不頂用,也瞧不出什麽來,索性我們就帶去出城去找他推薦的名醫。”芳銘自覺招架不了月詠,所以隨口編了個理由。她總覺得,事情的真相還是讓柳洵跟她說明比較妥當。

    月詠一聽便知她在扯謊,她掀開了錦被,將旁邊的外袍披到了身上,麵無表情地冷哼一聲,說道:“夫人有什麽話直說便是,何必遮遮掩掩的?”

    “既然姑娘這麽說,那我也不與姑娘兜圈子,有些話我便直說了。”芳銘見她並未動怒,稍稍鬆了口氣,不過她並不打算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因此開口問道:“瞧姑娘的樣貌,想來我們之前應是見過,而且不止一次,不知姑娘可還記得?”

    “夫人說的是,我們是曾見過。”月詠果斷地答了,又接口說道:“既然我回答了夫人的問題,那麽也請夫人回答我一個問題,夫人的真實身份確是薑國的宮人嗎?”

    “千真萬確!”

    聽了她斬釘截鐵地回答,月詠有些疑惑,既然她真是薑國的宮人,那麽她隻要安安心心地讓她與柳洵護送回國便可,為何途中搞出這麽多小動作來?她今早昏睡也定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腳,想來昨晚應是有人在她的飯食中下了藥。她出門在外向來小心謹慎,眼下能讓她稍微放心的人也唯有暗騎營同僚楊洵了。思及此,她麵色一凜,問道:“同我一道護送夫人的楊營使呢?”

    “姑娘這是在叫在下嗎?”她話音剛落,車外便傳來柳洵慵懶的聲音,隨即但見眼前一白,他已挑了簾子鑽入了車內。

    柳洵在月詠身邊坐定,很是親昵地湊到她跟前,笑嘻嘻地問道:“姑娘叫在下前來,有何吩咐?”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月詠睨了他一眼,神色冰冷地問道。

    “就這麽一回事嘍!”楊洵看向芳銘,表情無辜地聳了聳肩。

    芳銘見他意欲要把問題甩給她,索性便說開了:“既然姑娘發問,而且柳公子也在場,那麽我便實話實說了。”

    “柳公子?”月詠聽後,麵色更為難看,她側首看著身旁邊的柳洵,語意低微地問:“你……到底是誰?”

    柳洵對上她犀利冰冷的目光時,不由打了個激靈,與芳銘交換了眼色後便坦言道:“回姑娘的話,在下柳洵,表字允珩,乃是薑國兵部尚書之子。兩年多前奉家父之命離開薑國尋到王長女的下落,一年多前打探到王長女可能是在天朝京城,便千裏迢迢趕往該處通過各種方式打聽王長女的下落。”

    “那暗騎營的楊洵,又是誰?”現下月詠不明情況,因此也不好輕舉妄動。

    “楊洵隻是在下在暗騎營時所用的化名!”柳洵偏偏不多作解釋,他打算她問一句,他就答一句。

    “你一個薑國尚書之子,到底是有多大的神通,竟能夠入了暗騎營?”聽了柳洵所答,月詠覺得他像是在說笑。

    “是托了我父親的一位故友才入的營。”

    “到底是哪位故友麵子這麽大,能讓你一個外邦人進入這麽重要的地方?而且你為何要進入這暗騎營?”他的答話讓月詠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更對他父親的故友感到好奇。能讓他輕易進入暗騎營的人,難不成他父親的故友竟是當今聖上?

    “在下時暗騎營的目的隻是為了尋長王長女,因想到暗騎營乃是天朝最為隱秘的組織,且又直屬於天朝皇帝,想來對一些秘辛有所了解,所以便想方設法托人入了暗騎營。其實這所托之人,姑娘亦是熟識。”

    芳銘坐在二人對麵,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地說著,頓時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存在。這些天來,她也曾細細觀察過,這柳洵對待月詠的態度並不一般,而且月詠雖然性子清冷,一向拒人於千裏之外,但對柳洵多少有些信任。不單是從相貌還是身份,他們二人倒很是般配,而且若是王長女能得柳家支持,倒也是件好事。

    然而柳洵與月詠二人卻未曾注意到芳銘意味深長的目光。月詠聽了柳洵的回答,隻是冷哼一聲,一張素顏滿是質疑:“真是不好意思,我在京城並無熟識之人!”

    “難道姑娘不認識將你撫養長大的暗騎營前掌事陸天白嗎?”柳洵說完,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月詠未料他與師父會有牽扯,心中將信將疑,右手緊攥著外袍意欲起身,卻被芳銘輕扯衣袖坐了下來:“姑娘,且耐心聽柳公子說下去吧!”

    柳洵見她情緒起伏,不慌不忙地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遞到她麵前:“這是今日剛收到的書信,你且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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