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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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良薑越是如此,越惹得月詠淚流不止。她從未在別人跟前示弱,卻被他看盡了她的脆弱,這讓她覺得很不自在,然而沉重的心情卻稍稍輕鬆了些。也許她背負得太多,真的該需要找個人分擔了。
片刻之後,她漸漸止住了淚。
他輕扶著她的肩,抬手為她拭淚,動作無比輕柔。她垂眸不願看他,任由他為她拭淚,酒意上湧的她有些困乏。
“微臣還真是想不清楚,這天下女子,哪有人能比得上陛下?若是他因別人而欺騙了陛下,可真是愚蠢至極。微臣還真是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能讓他死心塌地地為之效力!”公孫良薑低聲說道,似是安慰,又似是追問。
月詠卻是不答,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左手撫上他的後背,像是對人頗為依戀的貓咪。
“月詠!”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在她耳邊輕喚著她的名。不待她應答,他的唇便覆上了她的,輾轉深入,攻城略地。
唇齒之間,帶著淡淡的酒香,她沉醉其中,而他亦然。隻是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不知如何向她表達他對她的愛意。越是深入的纏綿,越讓他焦躁不安。他意欲作罷,而她卻是積極回應,令他欲罷不能。
品嚐過她的甜美後,他便無法抑製內心逐漸擴大的欲望,他抬手緊緊攬住她的纖腰,另一隻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唇齒糾纏,相濡以沫,長久壓抑的情感化作此刻的依戀。
結束了長吻之後,月詠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胸口起伏不定,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了她的心頭。
公孫良薑低頭看著雙頰酡紅的她,忽而彎唇一笑:“看來陛下還沒有學會如此……這般……”
他語意低微,話未說完雙唇又壓了下來。她不及反抗,便沉淪在他冗長深沉的纏綿。
吻罷,他用額頭輕抵著她的,彼此的呼吸噴灑在對方麵龐。他看著她,目光灼灼;她垂下眼簾,眼睫輕顫。
“月詠!”他輕喚她的名字,試圖得到她的回應。
而她卻是不應,隔了片刻,她抬眼看著他,目光深邃:“那麽你便是願意住在朕的心裏了?”
他麵色一僵,怔怔地看了她半晌,不置可否地說道:“微臣可不是一直住在陛下的心中?”
“那倒也是,他不過一個騙子,怎麽有資格被朕放在心上?其實連一個過客都算不上,就讓他跟他所愛的人雙宿雙棲去吧!”月詠歪著腦袋想了想,恍若頓悟一般說道。
公孫良薑擰眉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不信月詠沒有聽出他話中之意,也不信她沒有覺察到他的真實身份,隻是她方才所言明顯是刻意戲弄他。而他在她點破之前卻又不好主動說出來,今日若非被她誤會,他也不會故意顯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月詠先前也隻是懷疑,後來召他侍寢皆被拒絕後,她更加篤定他身份有疑。不過在得知雲綽長公主還活著的消息後,聯想到柳洵原先的言行舉止,這才讓她對他產生了誤會。其實也不算是誤會,在她即將向眾人公開要選他為夫之際,他卻突然離開。隨後他又以公孫良薑的身份入宮,費盡心機地留在她的身邊,這樣的舉措實在讓她無法理解。
“哦,時候不早了,你且先歇著吧!”月詠見他怔然不語,心內暗自偷笑,隨即轉身便欲離開。
“陛下,您有些醉了,不如在微臣這裏歇著吧!”公孫良薑見她要走,忙閃身擋在了她的麵前。
“怎麽?你今晚是要侍寢?”月詠抬眸睨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且不說朕現今有傷在身,就算是身體無恙,也無暇召幸,畢竟現下政事煩雜,朕無心風花雪月之事。而且聽聞不久之後禮部新選的才貌俱佳的兩名男寵也將入宮,若說侍寢,暫時還輪不到更衣你!”
公孫良薑聞言,頓時麵色大變,可他又無法發作,隻能憋屈地說道:“方才陛下還要將微臣裝在心裏頭,為何突然就變了卦?都說君無戲言,然而陛下卻……”
“是啊,君無戲言!打從今兒起,朕便隻將你一人放在心中,不過這並不妨礙朕寵幸他人。想來那兩位即將入宮的男寵未必會像更衣這般矯情,也不會提出像朕必須心中有你這樣奇怪無理的要求。而且自古以來,帝王有後宮佳麗無數,怎麽可能僅僅將一人放在心中?就算如此,他們召幸後宮嬪妃,也並非隻是因為愛她們吧?人心隻能一顆,而後宮嬪妃成百上千,那些帝王總不能將心掰成千片萬片吧?”
月詠理直氣壯地說著,話未說完,已將公孫良薑氣得頭頂冒青煙。就在他氣得無言以對之際,她已拔腿走出了房門。
不過氣歸氣,他也並非拿月詠沒轍。不就是要納男寵嘛,到時候她召幸一個,他就阻撓一次,若是連這些手段都沒有,他怎麽能對得起“柳洵”這個名字?
月詠回到鳳鳴殿後,將事情始末仔細理了一遍,原本心頭難忍的憤慨與委屈便漸漸地舒解開來。雖說對於柳洵的舉止頗為費解,但確認了他並沒有偏幫雲綽長公主後,她沉重的心情轉為了愉悅。不過對於蘇重幕的意圖,她尚不清楚,但隻要柳洵未曾變心,她便無所畏懼。
翌日,月詠帶傷去了朝堂。原以為近日免朝的眾臣們一早被臨時通知前來上朝,心裏頭難免犯起了嘀咕。想到當今聖上被刺客行刺重傷在身,已臥床養傷數日,怎會突然要上朝?
眾人準時到了朝堂前廳點了卯,隨即便在禮官的引領下進了朝堂大殿。眾人才剛站定,便見一身紅袍的杜公公臂彎搭著拂塵站在大殿台階上尖著嗓子恭請聖上入朝。
他話音剛落,眾人便見月詠一身玄朱朝服大步走向大殿的高台寶座。她一臉病容,麵色略顯蒼白,不過瞧上去精神頭還算不錯。待眾人施禮問安後,她還禮之後便坐上了禦座。
月詠並未像往常那樣示意有事要稟的朝臣出列奏報,而是直接開了腔:“朕近來聽說件奇事,說是傳聞雲綽長公主並未離世,而是好端端地活著,而且現今就住在京都。朕想著這雖說是傳言,但無風不起浪,因此朕覺著該遣人前去尋到長公主的下落,並將她接回皇宮。”說到這裏,月詠頓了頓,垂眸掃了掃階下眾臣,這才接著說道:“不知眾位愛卿對此有什麽想法或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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