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私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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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月詠不讓公孫良薑在書房伺候之後,他這幾日總是心緒不寧。掰著手指頭數著另兩位男寵入宮的日子後,他越發的焦急起來。近來月詠受了傷,所以不曾召幸於他,卻更讓他覺得心內忐忑。

    等到了兩名男寵入宮的日子,他終於繃不住去了鳳鳴殿求見。當時月詠正在殿中接待新入宮的兩名男寵,細細地打量他們的相貌氣質,又出題考了考他們。比起前麵入宮的那一批,這一兩名男寵顯得圓滑世故許多。不僅答題時口齒伶俐,而且一本正經地答完話以後還捎帶著奉承幾句。這奉承聽在耳中讓人覺得不似奉承巴結,就像是心懷誠意地不經意間地褒獎一般,讓聽者很是受用。隻片刻時間,月詠便被二人逗樂了幾次,心覺得這次禮部選人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功夫。這二人雖出身官家,但祖上皆是經商出身,賺得盆滿缽滿之後便花重金捐了官。不過從商良久,商人所獨有的精打細算、八麵玲瓏的習氣,因此他們的兒孫多少也沾帶了一些。比起官場上那些或玩世不恭或木訥呆板的世家子弟,他們便顯得圓滑而討喜。也正因為此,這二人才能夠被選入宮中。

    月詠近日裏心情尚佳,又加之這二人能言善道且,因此這二人便賜被居儲秀宮,分居兩側偏殿。這二人的待遇比起現今已被擢升為更衣的公孫良薑來可是相差甚遠。不僅如此,那兩名男寵被宮人領出鳳鳴殿後,公孫良薑還沒有被月詠召見。他在殿外等候良久,也不見有人前來接引。後來實在是繃不住,他便塞了些碎銀給守門的小太監,麻煩他前去通報。那小太監哪裏敢收,手忙腳亂地將碎銀塞回了公孫良薑的手中後,便一溜煙地跑向正殿門口向當值的高階宮人請示。

    片刻之後,那名小太監苦著一張臉跑了過來,四下張望了之後輕聲說道:“陛下說有公事要處理,所以……所以……公子還是請回吧!”

    公孫良薑聽後,不由麵色一白,但瞧著那小太監為難與同情的神色,也隻能悻悻而回。

    打從那一日公孫良薑怕她誤會表露真實身份後,月詠便故意冷著他。雖說他扮作公孫良薑入宮沒多久她便有所察覺,但一直沒敢確認。現今證實了他的身份,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若是說他是偏幫雲綽的話,他自然沒必要這麽著急表露身份,所以她才沒有對他產生懷疑。冷靜下來細細想過之後,她覺得就算是背後有什麽陰謀,他們也不會冒險將她推上這帝王的寶座。不管怎麽樣,她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靜觀其變吧!

    批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奏折,月詠忽覺一股涼風襲來,抬眼一瞧,西牆邊隻支開了一些縫隙的窗戶竟然大開著。她暗覺不妙,環視了房內一圈,隨即板著臉沉聲說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

    她話音剛落,公孫良薑已立於禦案跟前。他長身玉立,低頭笑眯眯地看著她,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月詠板著臉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倒是越發的大膽了,見了朕竟然不施禮問安?”

    “私下相見,又何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他邊說邊揮了揮衣袖,勁風倏然將洞開的窗戶關了個嚴實。”

    “你……你若再如此無禮,朕便將你趕出宮去!”月詠見他如此我行我素,不由瞪著他威脅道。

    他一聽卻覺得極是委屈,垮著一張俊臉說道:“方才微臣可是禮數周全地在殿外求見,可是陛下卻不肯召見。怎奈微臣數日未曾見到陛下,實在想念得緊,也唯有出此下策了,還望陛下海涵!”

    “海涵?你擾亂宮規,理當治罪!”月詠卻偏偏不願就此揭過,張口便要喚人,卻被眼疾手快地他一把捂了住。

    “陛下請息怒,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此算來,微臣已有數載不曾見陛下了,還望陛下原諒微臣因思念過甚而思緒混亂,這才不小心觸犯了宮規。”他邊說邊俯身將她圈在了懷中,下巴擱在她的額頭,語意越發的低微:“若是公孫良薑如此求饒,想來陛下應會爽快地原諒吧?不過,陛下已經知道我也不在是他了,因此無論我怎麽請你原諒,你都會跟我置氣吧?”

    他自身後將端坐於龍椅上的月詠圈了住,說完,捂在她嘴上的手便放了下來。他的下巴擱在了她的頭頂,溫熱的氣息自上而下地撲來,久違的熟悉感差點讓她濕了眼眶。

    月詠輕歎了口氣,沉聲問道:“你以後是要一直以這個身份活下去了?”

    “那就要看陛下喜歡哪個身份了,你若鍾愛公孫良薑這個身份,那我便以這副模樣陪在你身邊。”他嬉笑著說道,就勢在她耳邊輕啄了一口,垂眸看著她白玉一邊的耳廓漸漸變紅。

    對於他的回答,月詠很不滿意,她側過頭看著他,凝眉問道:“當初你為何要離開?又為什麽要回來?以你的本領,總不至於是受人所迫吧?”

    “這……時間有些長了,我也忘記了。總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下你不管。”他留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話未說完,又在她耳側落下一吻。

    對於他的行事方式,月詠頗覺不滿,卻又無可奈何。她本打算冷他幾日他便會自省,誰知道他絲毫沒有反省的自覺性。她腦中一片混亂,隔了半晌,她這才組織好語言,輕聲說道:“雲綽長公主還活著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並不算早,沒有蘇重幕那家夥早!”他爽快地答道。

    月詠抬手推開他擱在頭頂的下巴,正色吩咐道:“你去那邊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他無視她手指所指著的花梨木大背椅,而是粘在她身邊,嬉笑著問道:“坐哪兒?是坐在這裏麽?”

    他邊說邊指著端坐著的她,眯眼笑得像隻狐狸。

    “再這麽不正經,我可要把你轟出去了。”月詠拿他沒轍,也隻能口頭威脅。

    她話音未落,他已捂著肚子笑得東倒西歪,不過還是乖乖地在她所指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陛下有什麽話要說?微臣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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