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結束的不要這麽快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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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姑奶奶我還在呢!”妹妹忽然把金絲一扯,豪氣幹雲的衝陳梭拉喊道:“你這什麽劣質絲線,連姑奶奶的肉身都化不掉。軟的和紅薯一樣,該不會是淘寶買的吧?”

    史丹利適當的在下麵喊了一句“山寨貨,九塊九包郵,好評還送兩塊現金紅包哦親!”

    陳梭拉臉色變了一變,不過馬上就恢複了正常。柔美的臉龐宛如打了影棚光,還噙著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她望著我們,輕聲說:“沒有關係哦,颯瞳同學。因為你站的地方正好是陣眼,整個陣法的發動之源——”

    “陣眼?”妹妹咀嚼著這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反應,渾身就被手腕粗的金色藤蔓整個纏住了,連喉嚨都被勒的咯咯作響。隻好抬起手艱難的指著陳梭拉:“你,你……”

    “沒錯!陣眼可是整個法陣裏妖力最充沛的地方!你怎麽可能一開始就死了呢,當然是會被最殘忍的吞噬之力一點點絞碎骨頭,然後被彌漫的妖怪的怨念活活糾纏而死!”陳梭拉的臉變的有點扭曲,眼神也充滿戾氣。柔美的臉龐此刻被猙獰的黑氣圍繞著,與女鬼無異。完全是黑化的征兆。

    “真的好可惜,本來拿到土地神的神權令就是為了撫江市的大小妖怪。我需要他們的妖力來填充傷口,所有撫江市地盤的妖怪都必須聽從神權令的征兆。本來如果計劃進行順利,弄到撫江河神的神權令後,攝取江裏所有水族的修行,我的傷就可以痊愈。但是居然被你們這幫小鬼頭攪亂了!”

    陳梭拉語氣裏帶著濃濃的憎恨。我一愣,羽織不是把祠堂的神權令帶走了嗎?為什麽陳梭拉說計劃沒有完成?

    但此時腦袋已經不聽我的使喚,醉意飛快的湧來,四肢似乎在慢慢膨脹,本來無力的魚鰭竟然延伸成了青色的爪子,還帶著珍珠大小的鱗片。居然這麽醜?我眼睛一翻,差點被自己打嗝噴出的酒氣熏暈過去。

    妹妹把我甩到地上,無力的喊道:“等等!我還有個問題!反正我也是快死的人了,理論上你應該讓我死個明白才對吧!”

    陳梭拉眉頭一挑,示意她接著說。妹妹微弱的哼哼道:“幾個小時前洛羽織剛闖進我家的水下結界。你們不是早就達成了私下交易嗎?為什麽還要說計劃被我們攪亂了?”

    “這個你們不是最清楚嗎?”陳梭拉揮揮手,羽織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背後,默不作聲的把一個盒子扔到地上。

    “撫江水神敕造非直嗣子孫不得取……”妹妹念了一長串盒子的字,然後皺了皺眉說:“空的?”

    “祠堂裏隻找到了這個,裏麵是空的。是何薩摩的主意,他應該把神權令轉移了。”羽織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既然何薩摩不在,那隻好用你來充數了。陣眼需要一個強大的祭品,颯瞳同學,委屈你了哦。”陳梭拉輕聲說:“至於旁邊的那個土地神,很抱歉撫江市應該不需要你了。你就和她一起祭陣眼吧,以後開車的時候記得關好車窗哦。”

    “再等等!我還有個問題,你得讓我死個明白啊!”妹妹用極近微弱的聲音喊道。這下陳梭拉皺了皺眉,不耐煩的收回離開的腳步,轉過頭問道:“你還想問什麽?”

    “我就想問,誰說薩摩沒有來的?”

    “呲——”一隻沉重的青色爪子伸出來,沿著摩擦的地板拖行了幾秒,而後“啪嗒”一聲五趾著地。

    “我”拖著迷糊的腦袋爬行了幾步,終於發現那隻礙事的爪子是自己的。於是懊惱的拍了拍頭,狂躁的吼了出來。

    “嗷!”

    清脆的龍吟聲,不,應該說是渾濁的呐喊。伴隨著微醺的酒氣一起衝出喉嚨,我張開鱗片牙齒交錯的嘴,對著陳梭拉怒吼起來。

    此刻的我足有三四米高,狹長的軀體盤旋在工廠的地板上,腹部和身上布滿乒乓球大小、青黑色交織的鱗片。看起來十足的懾人,正用迷茫和恐嚇交織的眼神和陳梭拉對峙。

    沒錯,曆代撫江水神都是蛟龍。我也不例外。古代自春秋時期起就有蛟龍治水的傳說,論家譜我們家和東海龍王敖拜還是十八服外的親戚,是旁支的旁支下的一個小家族。但蛟龍的血統確認無疑。隻是由於時代久遠和行事低調的原因,族人早就習慣以人形活動。最多化成魚在江底遊動,以免在大眾眼前曝光。畢竟活生生的一條龍出現在眼前,還是很有衝擊力的。就比如現在,我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嗝。

    噗嗤嗤。衝天的酒氣混合著葡萄發酵的味道,瞬間彌漫整個工廠。聞起來宛如有人放了一個巨醜無比的屁。我有點尷尬的揮了揮爪子,試圖驅散開那股味道。不料隻是起到了風機的作用,味道傳的更遠了。那一瞬間我看見陳梭拉的表情都變了。

    這太尷尬了,打的嗝萬一還混合著口臭怎麽辦?我搔了搔頭,後腦勺一陣劇痛,這才意識到指甲很久沒磨了,隻好悻悻的收起來。

    羽織的臉色明顯就沒那麽好看了,她不可置信的抬頭仰視我幾眼:“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是蛟龍身?就連在天界講武堂你也沒提過這件事情!”

    “別說是你,我沒成年的時候也以為自己是人。後來我老爹才告訴我龍身的事情。”我無辜的解釋道:“水族的規矩是小孩子不能隨意化形,容易引起轟動。所以我老爹下了禁製,隻有特定的東西才能解開自己的蛟龍身。那時候他迷上了投資紅酒,又覺得我肯定不喝這玩意兒,就……”

    “結果薩摩五年前一心求醉,把酒櫃裏的紅酒喝了個底朝天。那天我在地上掃出一百多片龍鱗。”妹妹掙開藤蔓似的金線,順便在背後踹了我一腳:“去,薩摩,吃光他們。”

    吃人?這不在我的必修範圍之內啊。我為難了一下,然後張開嘴伸出血紅的舌頭,衝陳梭拉和羽織晃了晃。

    羽織明顯出離憤怒了,大聲問道:“這又是什麽意思?”

    “那個,不好意思我真的太累了。你們可以自己跳我嘴裏來嗎?我保證咽的時候會小心。”我誠懇的勸解道。

    可能是我的語氣太認真,不知道挑起了陳梭拉的哪根神經。她表情一下子就變的瘋狂起來,用沙啞的喉嚨嘶吼道:“蛟龍?來得正好!隻要吃掉你的內丹和修為,可以抵得上一百隻妖怪。比江裏的任何水族都要強!”

    “洛羽織,給我挖出他的內丹!”

    咣鐺一聲。羽織將水靈戟扔在地上,皺著眉說:“算了,你已經吸食了這麽多妖怪的修為。再吃掉一個河神的話,天界不會放過你的。再說……”

    “正因為我已經吃了那麽多妖怪,所以才不能半途而廢!反正這件事情遲早也會暴露,如果不在天界追究之前治好我的傷,到時候你和我都要麵臨製裁。”陳梭拉激動的說著,那道左腮邊的傷口又浮現出來,紫紅色的瘢痕一道一道皴裂開,看得人不寒而栗。

    “再說如果讓這小子活著,你也難辭其咎。被天界查到,餘生就在不周山的監牢裏度過吧。哈哈哈哈。”陳梭拉發出一陣怪笑,後背驟然炸裂出無數紅色觸手,每一隻都有罐頭瓶粗細。那些血紅色的觸手太厚重,映襯的她反而像個附屬品。就像巨大的章魚卻頂著一個彈珠大的腦袋。接著“章魚”從樓梯上一跳,衝我猛撲過來。

    哈?這是什麽劇情?從現實派戰鬥直接跳到東京喰種?我木木的盯著她,直到風聲掠過耳畔的時候才意識到:我沒合嘴。

    在敵人撲麵而來的時候,我居然沒合嘴,這是多麽大的錯誤啊!萬一被對方聞到我的口氣就不好了。還沒等我修正自己的錯誤,隻覺得舌頭一疼,陳梭拉和她背後的“章魚”竟然整個跳進我嘴裏去了。

    “薩摩!”背後傳來妹妹撕心裂肺的怒吼,聽起來就像我快死了一樣。

    我回過頭剛想告訴她沒事,後頸卻猛地襲來一股劇痛,像是忽然被刀刃整個捅穿了。那種感覺猶如咽下了一千枚圖釘,舌頭還非要分辨出哪一枚是第九百九十九個,然後把它吐掉一樣。我咽了口唾沫,發現舌頭後麵的部分噝噝漏風。有什麽東西打穿了我的喉嚨,直接從我的後頸穿了出去。

    陳梭拉滿身是血的落在地上,後麵的觸手張牙舞爪,似乎在興奮地吸食著剛吸來的血液。手中拿著一枚拳頭大小的結晶,同樣沾滿鮮血。她表情陶醉的舔幹淨上麵的汙漬,然後一口把結晶塞進嘴裏。

    媽的,那玩意兒好像是我的內丹啊。我暈乎乎的想著,一陣劇痛襲來,龐大的軀體瞬間失去支撐,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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