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酒吧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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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天鵝湖酒吧。
搖曳的金色頂燈照耀出無比奢華絢爛的光芒,把整個酒吧裝點成極為精致的世外桃源,舞台上,身穿紅色長裙的女人拿著話筒,嗓音似乎有某種魔力,令人一點一點深陷進去,著迷不已。
餘曉娜歪著頭,話筒仿佛就是她手裏的一個小小玩具,隨意輕哼,天籟般的旋律就此迤邐而出。
她大概是太喜歡紅色了,大部分的裙子都是這個顏色,但去有不同的質地和款式之分,因此讓這個女人顯得更為精致,也更為神秘。
她每周有四天都會來唱歌,雖然隻是小小的駐場歌手,卻已經開始逐漸小有名氣,這短短五個小時的上班時間,工資卻相當可觀,比得上普通上班族朝九晚五的辛苦。
但即便是如此,這種工資,要想支付餘曉娜之前違約的賠償款,也是遠遠不夠的。
舞台下方有個極為隱秘的卡座,恰好處在陰影之下,燈光似乎刻意避開了這裏,導致所有人粗略一看,都有可能把這裏忽視掉。
但如果坐在這裏,卻能夠縱觀全局,尤其是舞台上方的表演,能夠很好地欣賞到。
蔣初今天因為加班,所以來得有些遲了,她進門後,本想坐在自己常坐的那個座位上,卻發現那裏已經有人在了。
似乎是個四五十歲出頭的男人,衣著考究,麵容俊朗,看起來很是精神和帥氣,他手裏搖晃著一杯紅酒,優雅自得,正在欣賞駐場歌手的歌聲。
看來你品位不錯嘛!
蔣初嘴角逸出一抹笑容,也罷,找個旁邊的位置坐著吧,誰叫我今天加班到現在呢。
蔣初向服務員點了兩杯雞尾酒後,便一臉癡漢地望著舞台上唱歌的人,聽得如癡如醉。
“哎!老宮!我在這裏!”
突然旁邊座位的俊朗男人朝著門口的方向招了招手,蔣初原本還沉浸在音樂中,被打斷了,明顯有些不爽,她不由得順著那個男人的視線看過去。
同樣也是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過來,麵帶微笑,氣場有些不怒自威,不知為何,蔣初見他卻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在什麽地方看過了。
他笑嗬嗬地朝著這邊點了點頭,和剛才那個男人相比,看起來似乎更加精明,像一個商人。
大概是在什麽晚宴酒會上有過一麵之緣吧。
等等……他剛才叫什麽來著?老公?
蔣初皺起了眉頭,難道說著兩人是一對?!
蔣初噗嗤笑了起來,怕被人發現,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看來這兩個大叔,一把年紀了,卻很是有激情呀!
“傻笑什麽呢。”
餘曉娜剛剛一曲演唱結束,休息一會,便從台上走了下來,來到了蔣初旁邊。
她湊近蔣初的耳邊,低聲竊語:“我剛在台上,就看到你一個勁傻笑,什麽事情這麽開心啊!”
“你在台上不好好唱歌,看我幹什麽!”蔣初反駁,嘴角卻帶著笑容。
幾乎餘曉娜每次唱歌,蔣初都會來這裏,有時候來晚了,就聽一兩曲,然後等餘曉娜下班,一同回酒店。
“我看你什麽時候來,請我喝酒!”餘曉娜眼神裏是滿滿的俏皮,她拿起麵前的一杯雞尾酒,輕輕啜了一口,然後故作認真地看著蔣初:“我說親愛的,你每次能不能有些變化呢,永遠都點這一杯,下次不想換個口味麽?”
“我喜歡這個味道,所以想要一隻喝。”蔣初回答得無比陳懇。
餘曉娜是喜歡新鮮和刺激的人,但蔣初卻不一樣,喜歡的東西,願意一直去堅持,食物也罷,人也罷……
蔣初的思緒突然有些分散,喜歡的人……
她不由得低下了頭,安靜地喝了一口酒。
自從上次那個暴雨之夜,墨奕沉匆匆離去,留下她獨自一人在南山別墅,已經一個月過去了。
蔣初就這樣在客廳坐著等他,等了整整一晚上,卻一直沒有見墨奕沉回來。
那些溫暖的話語,和陳懇的道歉仿佛還在耳邊,但是最重要的承諾他還沒有說出口,就又再次急衝衝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也不知等了多久,蔣初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睜開眼睛才發現天已經亮了,刺眼的光芒爭先恐後地落進蔣初星辰般的眸子裏,她頓時感覺到一陣難以忍受的頭疼。
昨晚雖然用幹毛巾擦了擦身體,但由於沒有及時衝熱水澡,蔣初現在的額頭燙得可怕,喉嚨裏也是劇烈的疼痛,仿佛有一對刀子卡在了咽喉,咽一咽口水都疼到不行,明顯是發燒了。
她搖搖晃晃地穿好衣服,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叫計程車,下山去看病,門卻突然響了。
“蔣小姐在麽,我是左尚飛。”左尚飛的聲音裏有說不出的急切。
蔣初趕緊上前開門,“左尚飛?你怎麽來了?”
門一打開,左尚飛就趕緊拉過蔣初,把她往外麵拽:“先不說這個,你趕緊跟我來,墨奕沉他……”
“墨奕沉怎麽了?!”蔣初心猛地一驚。
“啊……”左尚飛也跟著叫了起來,放開了抓著蔣初的手,“你的手怎麽這麽燙?!”
他趕緊再次伸出手,探了探蔣初的額頭:“你怎麽發燒了!”
“先不說這個,我沒事……”蔣初明顯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站不穩,快要跌倒,但還是強撐著自己,繼續追問左尚飛:“你剛剛說,墨奕沉怎麽了?”
“墨奕沉沒事……”左尚飛看著蔣初蒼白的臉色,皺起了眉頭,“你要是燒出個腦膜炎,墨奕沉非殺了我不可!走,我帶你去看醫生。”
“等等……”蔣初的聲音已經逐漸變得縹緲,“你先告訴我,墨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蔣初隻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遠,馬上就要抓不住一般消散而去。
“墨家……”左尚飛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前任董事長,墨峰去世了。”
“什麽?他父親去世了?”蔣初用力吐出最後幾個字,似乎耗費了她全部的經曆。
還沒來得及再次向左尚飛確認,蔣初隻覺得眼前一黑,直接往前倒了下去。
等蔣初醒過來,已經在病床上了。
四周都是慘白一片,在一旁的護士告訴她,由於她一直加班熬夜,太過疲勞,又加上淋了一場大雨,重度感冒,已經昏迷三天了。
然而這三天裏,s市的商業界,已然重新洗牌,飛速更替。
“想什麽呢!”餘曉娜戳了戳蔣初的額頭,把她硬生生拉回了現實。
“啊……沒什麽。”蔣初的眼神有些恍惚和躲藏。
她住院那幾天,是餘曉娜和顧小西輪流過來照顧的,小娜娜也曾來到病房裏玩耍,陪著母親,但卻始終沒有見到墨奕沉的影子。
蔣初隻是在報紙和電視上都看到了新聞報道,墨氏集團前任董事長意外去世,兒女悲憤難當,舉行了盛大的葬禮,墨氏集團全體員工都到場吊唁,s市的一些重要領導人也親臨現場,吊唁這個功績無數,為s市帶來大量財富的男人。
縱然戎馬一生,死後也隻是一張相片,一個墓碑,何以為興,何以為衰,也都不過是外界強加的措辭,真正的冷暖,隻有自己知曉。
蔣初看見新聞報道裏,閃過幾個鏡頭,裏麵有墨奕沉,他低著頭,冷著臉,沒有絲毫表情,但蔣初卻非常清楚,那樣冷漠的麵容之下,隱藏的是巨大的悲涼。
但如此盛大的喪事,卻沒有告知蔣初,是不是就意味著,墨家並不承認我這個兒媳呢。
也罷,也罷……
畢竟當年拋棄墨家出國的人是我,一去就是整整五年,了無音訊,墨家就是不認我,也是情理之中。
那墨奕沉呢,你是怎麽想的呢?那個暴雨之夜,他的溫柔和話語,如同滾燙的烙印,在蔣初心裏刻下了永久的痕跡,無法消除。
但此時此刻,蔣初除了隔著電視屏幕,依稀在幾個鏡頭裏麵看到墨奕沉以外,不能做任何事情。
而這整整一個月過去了,墨奕沉也沒有聯係過蔣初,就連吩咐人傳遞隻言片語,也從未有過。
“你怎麽又開始發呆了!到底在想什麽呢!”餘曉娜看蔣初又發起了呆,明顯有些不開心了。
“ 啊……抱歉,真的沒什麽。”蔣初回以一個有些抱歉的笑容。
餘曉娜意味深長地看了蔣初一眼,似乎已經把她看穿,一切都已經了然於胸。
“我知道你在等他。”餘曉娜的語氣裏有說不出的惋惜,“但是如果是我,我就主動聯係他了。”
“嗬嗬……”蔣初勉強地擠出了一個微笑,她非常明白,自己不是餘曉娜,自己也永遠成為不了餘曉娜。
蔣初永遠不可能是這樣一個敢愛敢恨,酣暢淋漓的女人,所以她才倍加地羨慕餘曉娜。
“好啦!不說這個啦!”餘曉娜用力拍了拍蔣初的肩膀,“我剛唱的是最近寫的新歌,你覺得如何?”
“這個……”看著餘曉娜閃著光亮的眼睛,蔣初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自己的確沒有太過認真地聽剛才那首歌,而且她對音律方麵也不是太有研究。
“唱得好!你的新歌寫的很有意思!”
突然一個男人略顯渾厚的嗓音傳來,伴隨著幾下重重的拍手鼓掌。
餘曉娜和蔣初一齊向聲音的源頭看過去……(m.101novel.com)